西游同人系列+移魂记系列 作者:十方 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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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不及细想,大喜大安慰,回首嗔道:“悟空……”
却只有一女如天仙,亭亭玉立,衬着红色喜烛,高贵中带着微微蒸腾的妖气,她轻道:“巫海千尺,云山万重,啊————驸马……”
“阿弥陀佛……”
公主笑了,砰一声碰上洞房之门,直虎得三藏心只跳上不跳下。
“阿弥陀佛!”
美女又笑,跟他念:“欢喜佛说,今夜月圆花好,何不及时行乐。”笑着笑着,挨着挨着,素手就搭勾了过来,轻柔的触感却仿如剜肉的利刃,唐僧大惊,暴弹而起,急惊风倒退三丈三尺,“你虽贵为公主,但贫僧身已入佛门……”
“驸马……”一层纱衣飘啊飘啊飘到了地上,“西天一路,难避风雨,只与奔波劳苦相伴,驸马啊,你都不苦么?”蜕皮似的又卸了一层,“该是天,是菩萨,将你远迢迢送来,而命我于此千千里外相候,好解一解你的寂寞。”
“贫僧早已去国忘家,口厌肥豢,目弃异色,不寂寞,不寂寞……啊!啊!啊!求你别再脱!”
裸身美女叹息:“妾实知自身陋拙,难配活佛,今若有幸得执巾栉,不敢望君怎地回顾怜惜,但求一言足矣,驸马啊,你看看我,我可美丽?”挺挺胸,媚行而前。
“驸马……”
“驸马……”
“驸马……”
听到后来,竟满都是马马马马马马马马马,马天马地马春秋。
哎呀!
怎那个原在天上养马的主儿还不来,再不来,为师的可真要守不住了!!
唐僧紧紧抓住衣领,犹如抓住自己最后的贞节,心中想的不是别的,直要将那紧箍咒念上个千遍万遍。
“驸马!”
公主扑了上去,淫心已烧至天高,就算这次用强拚力,先占下来再说,嘿嘿冷笑,近身肉搏。
……
天上众佛正看得兴起,观音问:“老师,不救一救?”
释伽牟尼哎一声,眼却不眨,意犹未尽道:“金吒孩儿跑到哪里去了?”
蹲在佛光中的大鹏金翅鵰呷呷硬笑,像是十二万分的幸灾乐祸!
二世佛弥勒叹息:“这年头,妖精的身材咋都如此……啊……啊……啊……啊……啊欠!”
五百罗汉齐声抽气。
观音拍手:“哟,瞧!那不是……”
……
压在唐僧身上的不停“驸马,驸马”的美女突然“啊”得尖叫,捂住屁股火辣辣回头,“是谁?谁在戳我!!!”
有人抵着帘子隐在月光中轻笑:“什么正马负马的,”上前一步:“统统狗屁!”
公主看清她眉眼,“你……你……你你你你你!”
却还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声音在说:“哼哼,你这不长见识不要脸的妖怪,总该懂得他人弓莫挽,他人马休骑的道理吧!”
公主问:“你是谁?”
公主答:“你又是谁?”
公主恼怒:“滚出去!”
公主答:“该滚出去的恐怕是你!”走过去瞄了一眼唐僧:“这个郎君本是我的,你是假冒!还不快快现了原型!”自己先抹了抹脸,刹那换了副形貌。
唐僧又气又急,哽了半天只得一句:“悟空,你……你怎么才来啊!”
孙悟空小心扣上他的扣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师父,又累你受苦了。”他回头,咬牙切齿,“好个孽畜,你于宫里弄假成真这等那等受用也尽糓了,我且不管,偏生心贪,还想强婚我师父,破他真阳,好遂你淫性,今天看俺棒下还容不容得你!!!”他本就一生心急,又哪里忍得了三藏受屈,当下便将在天上商量好了的事情忘得个干净,天摇地动间祭出一万三千五百斤的镇海神器,劈面就打。
那妖精化做的公主又岂会束手就擒,忙也从嘴里取出条一头壮一头细舂碓杵头模样的短棍,到底也不敢迎着所向无敌的金箍硬上,只险险斜着身子觑空里乱打行者。
天空中顿时出现奇景,沙僧目瞪口呆,指住了乱叫:“二……二师兄,你看……那不是大师兄么?正和个赤膊的女人打架哩!”
猪八戒不适地眯起眼,忽觉得今夜月光怎茂盛的如此,好像要从天上铺下条路似的。
再回过嘴说战局,那怪支支撑撑,抵持不住,眼看行者眼中凶光愈炽,想是真心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当下且战且退,哎呀一声弃器,拿身一闪,化作道清风,急奔碧空之上逃走。
孙悟空住势冷笑,突然对着月亮的方向道:“太阴,若是让那厮走了,看俺不将你什么鸟不拉屎,燕飞不到的月亮淫窝打成稀泥!”
八戒在地上听行者在半空中言语,忽得一惊,即便撇了师弟,丢了担子,纵身云起到筋斗旁,不想问降妖之事,也不敢提所请何兵,只切切一句:“师兄……”
却忽听得九霄碧汉之间,有人低语:“天蓬,一向可好?”
这深夜的天竺皇宫,突然就热闹非凡,正南面一片彩霞,光明如昼,平日里不死难得一面的神仙天女们,都开会般云集,排场浩大。
沙僧认得为首的几个,马上开心招呼:“原是太阴星君,哟!嫦娥姐姐们也来啦。”
太阴笑笑,却也不理旁人,直飘到八戒面前,上下打量,眉动念成,脸笑春生,“啧啧啧,天蓬,你可胖多了。”手伸到一半,眼波一闪,望下凡间,突然离了宝幢,也不要那霓裳仙女相随,径自降落尘埃,慢慢行到行李担旁,看了半日,一把跳担上肩,挺了良久才放下,喟然长叹:“天蓬啊天蓬,霓莫不是负着它走了这万万千里路途……”转头凝视身后排场,“你看做神仙有多好,多么逍遥!”眼前繁华似锦,身后灰白荒芜。
行者不耐:“喂!你家那妖怪呢?还不拿出来让俺打几棒子出出气。”
太阴骇笑:“大圣,哪个不知您的棒子厉害,擦着便死,挨着即亡,谁禁得起?况且,月宫偏僻,养只兔子也不容易。您方才不也是亲口答应过,饶了它性命?”
孙悟空擒棒在手,心下懊悔,方才实不该贪太白老头许下那几颗劳什子金丹银丸,自己要,哪里不能摸个千万,累得现下为誓所缚,不便毁言,他气到极处,一棍子横扫出去,掀翻了太阴的宝幢,有将一干子仙女吓得惊声狂叫,这才稍稍心平,住了云,赶去三藏处止住。
八戒恍然道:“原是那只玉兔子?”
太阴一笑:“你真还记得?正是那只玉兔私自偷开了银关金锁走出宫中下界为患,扰了圣僧大师傅,罪过罪过。天蓬,孽畜可曾对你不敬?”挥了挥手,即有锦衣宫娥捧着只浑身如玉的兔子上前,施施拜地,手举过头顶。
太阴眼神闪烁:“都是故人,何须多礼,嫦娥,这位可就是当年执掌水兵的天蓬元帅,你还认得?”
嫦娥浑身颤抖:“罪婢千死万死……”
八戒愣了良久,长叹道:“罢了,罢了,若非你当年污我名誉,我又岂能下得凡来伴他西行,福祸相依,福祸相依啊!”
嫦娥下泪。
太阴大怒:“你为着那瘟神得了这般形貌,难道还兀自不悔?你看他将你当作什么!心中除了那和尚可有你半分?你……你又将我当作什么!!!”他恼恨到极处,一甩广袖,转身大步而去,回想起当年孙悟空被压五行之际,平日素来冷淡的天蓬竟大哭大醉三百日,隐隐似有反天之意,自己妒恨滔天,一念之差,私授嫦娥毁他名誉,原只想他收敛,谁想阴阳相错,竟是将他推下凡尘,最后还是伴在齐天的身旁。
他悔啊,天知道他有对悔,什么鸟神鸟仙的鸟报应!!!
太阴君望望碧天,月满人亏,只觉无甚言语,心内成灰,再不管仙女们,径自奔月而去。
众跟班神女大惊,直唤主子,惶惶忙忙地跟着。
嫦娥眼内凄凉,长久地深深拜伏,玉兔子突然落泪难止,遥看月光已铺下了承天梯,又要去做那神仙了啊!!!!
……
沙僧大急:“咦咦咦?怎么忽闪得全走空了,不再坐会儿?”回头一顾更是魂飞魄散,那厢孙悟空早已扶唐僧上马,八戒挑起了担子,“哎!师父!师兄们,等等……等等俺啊!!!”撒开了蹄,呼啸奔西。
似乎谁也没有在意,还有个可怜的真公主,一直在布金寺里哭泣,那里原为我佛讲法的地方,曾经也是遍地黄金。
END
奔丧
————移魂记第一
楔子 移魂记
他同我说起那件事情的时候,素来轻薄的脸面上竟也带上一种类似于传奇的颜色。
两人之间隔着紫金铜炉,炉上煮着香茶,慢慢摇出股轻烟,刹那间,仿若时光倒悬,又回到了从前……
他说:“细眉县小腰村东有户人家姓王,男主人早亡,只得寡母孤儿相挟拉拔着凄苦岁月,颇为艰难,王寡妇生得幼女名唤小闲,自幼姿容端正,在胎肚里便许给了村西杀猪张大为妇,说起那张大,真个是草包浪荡子也似的人物,一双飞挑漂浮的桃花眼,整日价钻旮旯寻姑娘,扯谎欺诈,烂赌泛饮狂嫖,且不善营谋,下资辄输,反正怎么败家怎么干。于是,没出几年,就将原本就薄短的家当挥霍了个天翻地覆。
王寡妇心疼幼女,不愿她嫁过去受苦,却也黄口白牙,无可奈何。
到了小闲十六上下,还是扯了匹红布,打点三四装奁,敲锣敲鼓送过了村,王家女遂成为张家妇。
谁想张大只老实了个把日,才新婚燕尔旧病即发,重又做回了那‘风魔学士’,淫心高涨,成天情痴情狂情牵情肠为别家。
只可怜了小闲,终朝以泪洗面,却无米度年,花样年岁的姑娘,心尖上却无花,只有秋,只有愁……”
讲到这里,他托起了雕花茶盅,银盘般的月向繁茂的杂草中遍撒清辉,日间人声鼎沸的庭院于此刻倍显冷落凄凉,竹帘随风荡漾,花间隐隐凝聚有管弦之声,春夜,零星虫鸣骤止,屋内烛影随着茶香摇荡,似乎真有女子的悲伤涕泣。
“庆风,为何皱眉?难道……这故事不好?”他笑问。
我无奈道:“喂!这茶,可已经煮满两个时辰了!”
他拍拍双手,熟练地换下三沸的虎跑泉,只微微眯一眯眼,便十二万分的奸险。
“轻轻风趁蝴蝶队,车中莺涕,马上人肥,手中鞭儿挥,今朝定要与俺那娇滴滴的小官鸳鸯睡。”
我仔细听完,点点头,“何时要货?”
他说:“月生昏黄夜生凉。”
我算了算,收起折扇,苦笑,“你接的好生意啊!”
他嘿嘿笑一笑:“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自古都是如此。”
又等了片刻,烟生烟灭,茶生茶死,断送一生憔悴,也只销几个黄昏。
我摇摇扇子,突然手如鞘,柄内拔刀,“喂!到底何时才有的茶喝!”
他还是嘿嘿笑一笑,慢条斯理吹了口气,灶内星火乍起,灶上置釜,釜中盛水,水中放甑,甑内小竹篮中,薄薄三片“江山浓绿”,如同国色天香的裙边,上下煎熬。
他说:“张大自己败家,却总拿妻出气,三日不打,上房揭瓦,他不知从何处听得一句蠢话,什么自古英雄皆好色;不好色者非好汉,便愈发起劲,小闲姑娘悲苦难抑,终日掩面涕泣,‘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再加上饥寒交迫,内外夹攻下,不出半载便病重不治。”
“哎呀!”我吸了吸鼻子,大惊失色,“水……水烧干了!”
“哎呀呀呀呀!”他也急急跟着尖叫,也不运气,也不怕烫,伸手入锅,却只捞出了早已枯黄的名茶。
两人眼巴巴看着。
我叹口气。
这厮!竟白白糟蹋了我千辛万苦弄来的好东西!
真正是赶猪上山,骑猪下山。
他擦了擦汗,好像挺内疚的样子,骨子里却半分不知悔改,还伸着手过来,腆着城墙也似的厚皮说:“庆风,再拿三片来,我煮与你吃!”
我实在隐忍不住,起身拂袖,将满桌金银茶器扫出三丈外。
他飞身去追,左突右挡,堪堪捞回大半,急急捧在怀里奔回,口里嚷:“李庆风!摔坏了半个你可得照原价赔!”
我冷哼,“先拿你的命赔我的茶叶!”
他哇哇怪叫:“李庆风!你做趟生意什么没有,还同我计较,好小气的人!”
我也怒,这一两半钱的“江山浓绿”可是我准备了三个月,一击淮南王世子后赌命顺手牵来的,哪里像他语气中所说好似宿雨眠云那么风流惬意,一梦可得。
他突然眨眨眼睛,大笑:“我明白了,庆风!这茶你原本打算送给小辣椒做赔罪的么?”
我一愣,心中大窘迫,拼尽内力,控制自己不要脸红。
这厮!
这厮……
这厮如何得知?!!!
只见他洋洋得意走了回来,将手中金银珠玉掼在一边,拍了拍我的肩,“方才我说到哪里了?真是的,你打什么岔!”作势想了片刻,“哦!对了!说到张王小闲还有个哥哥叫大柱子,哟!这个大柱子真正不得了,武艺精湛,脾气精湛,当月正巧归乡,闻听得妹妹的惨况,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王大哥哥当日便拔刀而出,走街串巷,于天香楼前堵住了张大,顺势就是一刀透心凉。”
夫妻同日毙命,真就应了那句蠢话,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终,我想,不过也好,故事总该讲完了吧,于是头痛稍歇。
他却仔细看我,突然讶道:“庆风,你又长出一条皱纹,在这里!”随手点指,正朝向我的太阳穴。
我沉下双目,梨花轻摆头,脚下挪了个春枪寸步,电转风回,左手秦王磨旗直攻他的曲池,右手刁抓他腕间酸麻穴,临去秋波一转,扇内短刃挨身滑出,刮向那厮自满到极点的面门。
他果然大惊失色,抱头倒地,“李庆风!你存心要杀我!”刀锋过处,飘飘落下一簇黑发。
我降势收刀开扇,摇了三摇,这才觉得出了口气,万分惬意,得空抬脚踢他,“喂!这趟生意后,给我半个月假。”
他本还趴在那里哀叫装死,闻听得此言,立刻跃起,拉住我的袍袖,“两个月!”
我仓梁梁梁拔刀。
“三个月!”
“好!好!好!祖宗!三月!三月!不就是回乡完婚么?神气什么!”
我“啪”一个手刀,挟势如虹,堪堪停在他的眉际,他喉结耸动,总算晓得要闭嘴。
“蝴蝶郎君?”我冷笑,“好,就用那个强盗封刀!!”
他笑:“费小官,武林排名第十三,尤善轻功,明里使得是毒牙双鞭,不过你也得留意他的暗器。”
我点头,起身欲走。
“喂!庆风!”他又叫,“你难道不想知道那故事的结局?”
我看看天色,山青树红,风小只挂月半轮,不禁头痛愈裂,不耐烦道:“不是已经死绝了么?”
“啧啧啧啧!庆风!你的想象力还是那么贫乏。”他说,“出殡当日,晴天里乍放下了个霹雳,前一刻还是艳阳,下时便雷闪电鸣,王小闲与张大,就在此,突然都活转回来了。”
然后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两人斗鸡也似,互相挺了半天,他等我问他然后,我则阿弥陀佛希望没有然后……
“庆风,你不觉得奇怪,他们都活了!!!!!!!”他拉拉我的袖子。
我无奈,只得接腔。
“哦,活了?”
“是!是!是!活了!只不过……”他得意地摸摸下巴,“娇滴滴的小闲娘子一醒转来便粗声苦爹大叫救命,避其兄如避蛇虫,而张大则姑娘也似,捂脸只是哭,直细着嗓子低声道,‘吾命苦!吾命苦!”
我翻了翻白眼,总算看透了他的葫芦,“如此说来……”双手换移,左右交叉。
他点头抚掌大喜道,“对!对!小闲成了张大,张大反做了小闲,男身女魂,女身男魂,这则故事也就叫做《男女乾坤挪移大移魂记》,好故事啊,真正听者色飞,闻者肠靡。”他拿出市坊间新出的红色封皮的艳情小说硬要我看,“庆风!原来你还是挺机灵的嘛!”
我叹道,“时候不早了……”
他却仍不肯放,兀自道:“庆风你说说看,老天是否故意安排,书的结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