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回失忆的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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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绝色了。
“也许我多嘴了,但有些话我仍然要说。岩崎社长的心脏愈来愈不好,偏偏在
这个时候樱华社
里又有人心存不轨,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去?就算是走走也好?”
“何必呢?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是分道扬镳了,在这种时候回去岂不是多此一
举?”神谷银夜
懒懒地嘲笑柳原泽多余的建议。
“可是……”
分道扬镳也好,老死不相往来也罢,但所有的人心知肚明,岩崎澈心中对这个
义子还是很看重的
,就算银夜已然脱离他的控制,他仍然属意银夜继承他的事业;相较之下,银
夜模棱两可的态度
就费人猜疑了。
“放心吧!那老头的命硬得很,死不了的。”
“就算如此,那么樱华社旗下的公司呢?这几年你不是处心积虑地想把这条樱
华社的经理重脉给
抢过来,不择任何手段?现在情形这样发展,你不担心被那些阴谋者先下手为
强吗?”善于神谷
银夜与其义父之间的心结,没有几个人能明了,而他的绝情绝义更是柳原泽见
过最骇人的,因此
他很清楚地知道,就算今日传来岩崎澈的死讯,对神谷银夜来说也不过是多听
了一则笑话而已。
“你以为我会怕那些人吗?”神谷银夜的笑容阴阴寒寒,有如修罗地狱中的魔
王般,令人彻底冰寒。
“在黑道中长大的你,我当然不会小看你的能力,你是有那个天分统治整个关
西黑道的,这一点我至今仍百分之百深信不疑。”良将难求,而手段智慧堪称一流
的统治者更是百年难得一见。
“那就好了,你还操什么心?”神谷银夜淡淡地摆出一个无所谓的面孔。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樱华社?你不是那种乖乖等着东西由天上
掉下来的人。”
“很简单,保住它,或者接收它。凑巧的是,这两样我都不会做,所以在这之
前,谁喜欢抢就让他们去抢吧,最好能抢个你死我活!就怕有些人心眼儿太大,想
并吞不可能的东西,我就看看到底有谁敢背叛我?”如夜魅般的自信笑容夺人心魄,
能够轻易地使人慑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听完他的话,柳原泽知道了他冰冷的铁石心肠之下,想看的是樱华社的内斗,
他要坐收渔利兼除掉所有心怀二心的人,好一招完美的借刀杀人之计,一举两得。
这种冷血的心肠正是现今日本黑道组织中已无人敢与他对峙的最佳说明。
“你是真的把岩崎澈当成仇人了,这种恨只怕在他死了还无法消除。”一句欷
虚由柳原泽口中吐出来。他知道神谷银夜一向冷血极端,个性尤其阴沉,这怕是岩
崎澈拼命要造就他成为黑道中人的唯一失策。
他的确是有那个能力在三十岁之前统辖整个日本的黑道,远远超越五十年前的
青龙传说,但他对岩崎澈的报复行动同样的没有停止的一天。摇了摇头,柳原泽拿
着手提包,无言地离开房间。
多余的人终于离开了,神谷银夜背靠在墙上,一双冰冷的眼睛又不自禁地被羽
被中的少年吸引过去。原本冰冷的阴暗气息被另一股温暖的阳光气息加入,破天荒
地弄乱了神谷银夜向来沉静的思绪与自制,也意识到自己干嘛无聊得还留在这里,
随即阴着脸离开客房。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直按照射在脸上的感觉热呼
呼的,直教人难受!足足昏迷了一整晚的裴秋湖被这刺眼的阳光唤醒,慢慢张
开了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想抬起遮住那耀目的光芒,却被那跟随而来的痛楚所牵动,
疼得他呼出了声。
“痛……”他觉得全身都动弹不得了,虚弱得好像全身体力全被抽光了。
怎么回事?他受伤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了,就连头也好
像被人敲出了一个大洞般?这种感觉还真像他模糊印象中他曾和什么黑道混混火并
一场惹来的伤。
不发一言的神谷银夜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地看着裴秋湖的举动。换作是平常,
他根本不可能移动尊驾亲自前来的,但是从遇上这名少年的第一眼开始,一切就好
像不对了。
能让他破坏原则地伸出救援之手,神谷银夜想知道这名少年有何过人之处,而
如果他根本不值一救的话,那么他会当宰一条狗一样地宰了那个少年。他不要一个
没有用的男人存活在他的视线之中,为此,他整晚一直挂念着这个少年。
而就在他忖度思考的时候,一道银光射进他的眼底。他回神一看,银光来自少
年的长裤口袋,那是一个长形皮夹的一角遇到阳光所反射出来的光芒。
神谷银夜毫不客气地抽出皮夹打开一看,一张照片掉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四
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神谷银夜一眼就捕捉到那个笑得开朗的长发少年,随着一股
前所未有的暖流窜进神谷银夜的心中,莫名地,他感到那个笑容有一种独特的温柔,
让他的心没来由地一紧,下意识地将照片翻到背面一看,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出现
——
与傲岑、修洛、范浪合拍于关岛·裴秋湖
裴秋湖?是他的名字吗?藉着这个名字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身份证。
原来这名少年和他同年呢,神谷银夜再度将眼光掉回悠悠转醒的裴秋湖身上,
并且反射性地将皮夹与照片私藏起来。
拜全身的伤口所赐,一波波的刺痛感频频造访裴秋湖,而最大的罪魁祸首便是
那缝了绷带的头,不时地刺激他脆弱的痛觉神经。但也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本
来就不在乎了,在第一波疼痛过后,裴秋湖便没有再喊痛,而是打开微闭的双眸,
好奇地打量整个房间。
尔后,约莫是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方向无误地朝着神谷银夜的
位置望去,脸上自然而然地漾起一抹亲切的笑容;那种绝对真心、无杂质的笑容。
“嗨!亲爱的冰块先生,你好。”一句没有经过思考的话大方地对着神谷银夜
打招呼,笑得像个开心的小孩。
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人,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就连自己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还有一分三十秒的时间,要交代遗言就快点。”从来没有人敢对他青龙之子
如此不敬,而他居然敢爬到他的头上撒野!神谷银夜露出夜叉般的笑容。很好,他
等不及要他付出代价了。
“请你丢两个靠枕过来,谢谢。”裴秋湖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对
他说道,口气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对他根本没有将那一句恐吓放在心上的行为,神谷银夜心里有满满的不解。顺
手将两个靠枕丢给他,便开始打量他那有些迟钝却又熟悉万分的动作——将靠枕放
在自己身下半躺着。
之后又抛给他一个笑容,道:“大恩不言谢。”
这小子摔坏脑袋了吗?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大言不惭?神谷银夜凝着脸,从腰间
抽出一把手枪,开了保险,大有想杀人的意向。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的,这下这小子总该知道怕了吧?
“你确定要这么做?不会吧,世上居然有像你这种笨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过。”
裴秋湖根本没把那把手枪看在眼里,只是张着无辜的双眼盯着神谷银夜无奈地说道。
于是一向自傲、高高在上的神谷银夜,再一次对裴秋湖的反应发出疑问。难道
他早就看出他只是试探大过想杀他的意愿才这么大胆?但这也不能解释他一点惧怕
也没有,而且还从头到尾都散发出一种怡然自得的丰采呀。
“这是手枪,只要我轻轻一扣,你就没命了,你不知道吗?”奇特的少年。若
他一开始便被他的气势骇到的话,他一定会二话不说杀了他,但如今他已不太想这
么做了,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名绝美俊逸的少年并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
伙子。这让他有——点不想杀
他了。
“知道。所以我才说你笨嘛,要我说几次?”
好上帝!他竟然敢这么大声大气地指责他笨?纵横关西无人不知的青龙之于,
居然被一个受伤的人说笨,而那个始作俑者还敢笑得一派嚣张却又无辜的样子,够
胆量!
“情形就是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刚好被你救回家,才保住了这一条小命,而你居
然在花费了一番工夫之后想简简单单地杀了我,白浪费你的力气,你这不是笨,是
什么?冰块先生。”裴秋湖很“好心”地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明他的话意,笑
嘻嘻地为神谷银夜解惑。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口气?”神谷银夜—张脸凝着没有丝毫松懈的迹
象,很明白地警告裴秋湖,他并不喜欢他开口闭口“冰块先生”地直喊。
“那淮教你要老绷着张脸呢?足足五分钟耶!而且我不认为一个拿枪想杀我的
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得那么无辜,但神谷银夜知道这小子根本打一开始就笃定了他不会杀他,而
且很技巧地让事情的发展就如他所料。
果然非池中之物,拥有无可挑剔的外表与胆大心细的思维,还能在知道自己的
情形之后和他玩拉锯战!就冲着他的自信与那仿佛将世人的反应冷眼看在心底的沉
稳,神谷银夜决定暂时饶他一命。
“看样子你不只度过危险期,还恢复得挺快的。”神谷银夜相信,这人必是在
飞机爆炸前一分钟走下飞机的,才会受到波及,被爆炸力弹开。他的命实在很大,
居然连脑震荡也没有。
裴秋湖丢给了他一个“你在说废话”的神情,摆出一副懒得回答他的模样。
“这里是日本京都绛龙会总堂,关西最大黑道组织,我是这里的首领,我叫神
谷银夜。”神谷银夜就是不信邪,顽固得非要看到裴秋湖害怕的表情不可。
“日本?我怎么会在日本?”谁知乍听神谷银夜的说话,裴秋湖的微笑不减,
反而一派好奇地询问神谷银夜,好像对自己身在异国一事连怕都不觉得。
倒不是他听不出来神谷银夜的话意。事实上在第一眼时他就已经看出了神谷银
夜并不是一名普通的男子,长得俊逸无比不说,言谈举止沉稳而内敛,稳健中包含
了如豹般迅捷快猛的行动力;再加是那股仿佛杀人不眨眼的气势,眼前这男人十足
十是个狠角色。然而他仍然笑着与他对谈,因为他还在他眼中看到了他绝不流露于
外的东西,让裴秋湖想再多了解他一点,而且做下了想与他成为朋友的打算。
神谷银夜这才发现到裴秋湖有着一副美好的嗓子,说出来的声音柔净斯文,没
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有引人与之促膝长谈的诱惑。而他的反应更怪得让神谷银
夜莫名其妙,按常理而论,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怎么?难道你忘了昨晚那出惊魂记了?”神谷银夜不动声色地问道。看他那
满眼疑问的样子,不会吧?死里逃生这种事,天底下哪会有人说忘就忘!
“惊魂记?什么意思?”
他看到他眼底如光速般消失的惊疑了,好厉害的自制力。
看他这模样,神谷银夜的表情一转而深沉,开始问道:
“昨晚一架由台湾飞往名古屋的班机,不知为何迫降在京都,在紧急疏散不到
五分钟之后便起火爆炸,机上乘客死伤惨重。一次使人惊魂难定的死亡客机之旅,
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失去记忆吗?没有并发脑震荡却失去了记忆?
问题是裴秋湖真的不记得有这件事的存在。
“你是说我身上的伤是因逃离不及而被飞机的爆炸所波及吗?可是我不记得我
搭过飞机呀……”裴秋湖开始在脑袋中搜寻神谷银夜所说的事件,表情依旧淡然不
变。
“那么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还有哪些个亲人?”
神谷银夜干脆一次问个清楚。
“我叫什么名字?”神谷银夜的问题对裴秋湖来说可真是摸不着头绪了。只见
他皱眉认真思考了半天,脑子里却是一点头绪也寻不到。
“我的朋友?亲人?”他喃喃自语地说着。试着想要捉住那些快速闪过的片段,
可是闪得太快,他抓不着、也看不清楚,印象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消失……然后他
捧着头对自己发出疑问。想不起来!他完全想不起来!
“我的头……好痛。”痛楚开始像潮水般一波波地侵袭着裴秋湖,致使他万分
痛苦地喊出声。
看不真切裴秋湖低着头的神情,但光听他的声音,神谷银夜便感到一股不舍的
痛楚狠狠划过自己的心,他反射性不加思索地说道:
“你现在还不能太过激动,想不起来就算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脑海里一
片空白,没有一丝的迹象,为什么我会这样?”裴秋湖没有一般病人大喊大叫歇斯
底里的举动,只是沉沉地、静静地对自己自问自答。
那模样看在神谷银夜的眼中,感觉到裴秋湖身躯的四周仿佛在一瞬间被撒下一
层孤单的大网,他插不上手、也帮不了忙,这种特殊且从未有过的感觉彻底颠覆了
神谷银夜整个心盘,更加令他意外的是,他不愿见到裴秋湖离开他的事情发生。
明明存在的躯体,却偏偏拥有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头脑,这样半存在的事实令
裴秋湖的身体好像被空洞占领一般。随即一个名词闪过脑海,令他停止了一连串的
问号,转而说道:“看样子我是失去记忆了。”
一场找答案的沉闷空气至今方有消散的迹象,原本低垂的头重新抬起,一丝浅
浅淡淡的笑容漾在脸上。裴秋湖依循着自己的直觉,坦然面对问题,不逃避地将之
摆在自己眼前,然后凝定心神思索解决之道;这样的处事方式自己好像已经相当习
惯了,感觉上很熟稔。
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美丽瞳眸大大震慑了神谷银夜的心,他仿佛真的在那双眼睛
里看见了微风轻拂湖面荡漾的柔静。这个裴秋湖,头脑还真不是盖的,居然在失去
记忆的情况下还这么聪明,而且面对自己身体骤然的剧变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接受。
这个外表一派温和的少年,究竟来自怎样的环境?
他纳闷。
“看你这副模样,我想我应该可以断定你并没有受到打击,也证明了我没有白
费力气,救回的不是一只软脚虾。”虽然是鄙视的语气,但只要心思细腻,就不难
听出他言下的欣赏之意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软脚虾这种东西,阁下该不会也是‘软’字家族的吧?”
裴秋湖向来就认为自己是聪明的代言人,很自然而然地将了神谷银夜一军。
“呃?”神谷银夜一阵愕然,接着笑意开始以喷射机的速度占领整个酷酷的脸
庞。
然后讶异于自己的改变,这种发自内心毫无疙瘩想笑的感觉别说出现了,他连
想都没想过!为了称霸黑道,巩固自己打下来的江山、扩展自己的实力,九年来他
丝毫不松懈,可以说是心无杂念地全心冲刺,而在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相处,这份
超强的意念竟被眼前这个笑得开朗的少年给洒进一抹阳光。
他那坦率、不做作的言辞、毫不在意他令人畏惧的身份,好像他只是——个普
通人般的与之平起平坐,这种不用虚伪、毋须防备,甚至可以自由自在交谈的感觉,
让神谷银夜第一次尝到何谓轻松自在;仿佛肩上重担全卸、没有压力一般的惬意,
虽然觉得奇怪且不习惯,但也
有一丝丝的向往……神谷银夜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想留他下来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