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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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　Malfoy，”她在大叫。“我发誓，我会杀了你！你做了什么？”这时她跪在床边，温柔抚摸Harry的脸颊。“Harry，”她轻声说。“你还好吗？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他会这么做，我绝对不会让他带走你。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知何故，说干了我，和我做爱，使我想要死去但同时给了支持我活下去的一切似乎是个错误的答案。取而代之，Harry对着她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她肩膀后面。看向皱着眉靠在门框的Draco。“Ron在哪里？”Harry问道，试着改变话题。

“我把他带到我父母那里了。他们……还活着。麻瓜们称这是疯牛病，你能想象吗？”她的声音紧绷。“他们在照顾他。他完全……发狂了。但我不想讨论这个。让我解开你。”她探手去拿魔杖，Harry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他轻声说。然后他看向Draco。“我需要和她谈谈，你能给我们几分钟吗？”他问，轻声的，因为他知道Draco对Hermione是怎么反应的，而他并不希望使这看起来像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又皱了一下眉，Draco离开了。

“不要？”她重复。“Harry，你不能让你剩下的生命都被绑在这男孩的床上。”

“你不明白，”他说。“这很难。”

她释出一声挫败的叹息，将她留海的边缘从额前吹开。“我不明白，Harry？我看着我最好朋友的妹妹死去，过去三天我一直试着安慰他这世上还有值得他为之活着的，即使是他最好的朋友杀死了——”她突然停下。

Harry闭着双眼，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努力不要惊慌。这沉默是漫长并几近难以忍受的。“我，”很久之后，他小心的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这个。我不能离开他。”

“我不是说要离开他！如果这是某种让你逃避让事情变得这么错误的责任的方式，Harry——”

他的双眼猛然大睁。“逃避责任？”他无声的重复。

她畏缩。“我不是说你正在逃避它，我只是说——”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OK？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会逃避任何事。我会……如果能使一切恢复使一切正确带回他们，我会做任何事。”

“他们？”她低语。“Ginny和……和……”

“Lucius。”

“Harry。有些人应该死去。”

“谁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他问道。然后他摇摇头。“这没关系。我不会逃避责任。被绑在Draco的床上很难是逃避做研究的好办法，Hermione，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意想的背道而驰！”她尖叫。“我不是那个意思！听着，Harry，我在努力去理解。我不是在责备你任何事情，我不是在为任何发生过的事责备你。我不明白你怎么能——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得不为胜利而牺牲而Ginny——”

“该死的闭嘴，Hermione，”他冷酷的说。“我不能……不能再听下去了。”

“我试着使它表达的好一点，”她咕哝。

“没起作用。”

她深呼吸。“给我解释，”她小心的说，“这怎么能帮助解决我们现在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和现在的问题有关。”

“Harry。为什么你不简单的让我解开你好让我们能研究并找出怎样停止这一切？我有些主意，是有关黑暗和光明守护神咒以及构成这类咒语的能量的类型，把它转换成——”

“事实是，”他说，非常谨慎的。“如果我没有被绑在这里，那么我也将不在这里，而Draco没有准备好让我离开。”

她眨眨眼。“我不明白。”

“我爱的所有一切都变得扭曲或者被杀，我不会让他像其他那些人那样死去，因为我而死去，或者跟着我进入一场没有可能会赢的战争。”

“爱？”她低语，双眼大睁。

“Draco，”他静静的告诉她，“是我为之进行这场战斗的唯一一人，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把我看作我本身而不是一个终结的象征、一个希望的符号以及信任以及所有那些我在数年前就不再相信的狗屎。一个英雄意味着领导大家走向胜利，去进行其他人太过害怕而不敢参与的战斗。我将为他战斗，为他死，但我知道他会跟随我，因为他需要我而我不会带他陷入任何我不能赢我不能战胜的事情中。我不是说从这场战争中存活，我们都清楚这个，你比我更清楚。但我同样不会看着他去死。”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Harry。”

“我会找到办法。独自一人。没有帮助。这是英雄们会做的。”

“之前你说过你不能这么做，”她说，颤抖的。“让我们帮忙。我们想要帮忙。你说过你不能战——”

“我说过我会为他而战，我会的。但不是和他一起。可我不能简单的离开他。你不认为我不能现在离开，即使我能对吗？”

“那么为什么——”

“我想这就回到责任上了。他需要我，Hermione，我知道这点。我使他保持神智健全，这就是为什么他认为他不能让我走。对他来说，我代表他面对梦魇的唯一控制力，这梦魇消耗着他的体力和精神。他惧怕失去控制，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不能离开他，这会毁了他。我将没办法承受这个，我不能。但我也不能留下。我杀死了所有我爱的。所以他必须让我离开。”

她沉重的呼吸，双眼汇聚着泪水。“因为如果他让你离开，那就不是你的选择而Malfoy不能为此责备你。”

他点点头。

“所以比起Malfoy的生命危险，你宁可抛弃我们所有人。”

“Draco像你们其他这些人一样忍受着这个诅咒，而我会终结这一切。但我将独自这么做。毕竟，这是英雄们该做的。他们孤独地活着孤独地战斗孤独地死亡，这就是我将做的，而他会好的，因为我会确保这一点。”

“这太自私，”她说，泪水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下。Harry想知道这是因为他将为Draco而死却没有给她相同的承诺还是因为她真正惊骇于他将离开他们独自战斗。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他无助地说，双眼湿润起来。

Hermione慢慢摇了摇头。“现在我很高兴他把你绑在这里，”她静静的说。“因为对我来说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怯懦，如果魔法绳索是带给你留下来的勇气的东西，那么我很高兴它们的存在。”

她转身不发一语的离开。

***　

“你还好吗？”

Harry抬头看，Draco站在门边，不确定的看着。

“为什么这么问？”

“Granger在狂怒，在房间里扔了一大堆书并发誓如果我吐一个字她就会用魔法咒我。”

他苦着脸。“噢。”

“发生了什么？”他走进房间坐在床边上。

“我们谈了谈。她认为我利用自己的被囚来逃避杀死Ginny的责任。”

Draco的双眼眯了起来。“我要杀了她，”他怒吼，站起身。

“不，Draco，等等，”Harry尖叫，“不要……只是……让它过去……她没有想暗示……”

“她该去死。”

“她用同样的话说了你的父亲，而我为他辩护。”

Draco眼中的怒气逐渐褪去，转变为迟钝而混乱的黑暗。他跌坐回床上。“谢谢你；”在短暂的沉寂后，他说。“我该回去看看，确认Granger和Pansy还没谋杀对方。”

“别……别走。和我呆在一起。我太累了，可是我没法睡觉……求你，Draco？我一直……在做梦并且——”

Draco瞟向门口，接着看回他，悲伤的微笑。“和你一起呆在这里还是活着去看Pansy把Granger撕成碎片？说实在的，Potter，你觉得你能做决定么？”尽管这么说着，Draco还是在他身边伸展开。片刻犹豫之后，他解开了那个束缚咒。“发誓不会离开我，”他说。

蜷缩着贴近他，Harry咕哝道，“就算我想，我也不能啊。”

Draco轻轻亲吻他的嘴唇，然后说，“现在睡觉，Potter。我会看着你，如果你做梦我会唤醒你。”

Harry柔软的叹息，顺从的睡了。

他梦见刺耳的乐声，伴随这乐声闪动着彩色光芒，虽然只是遥远的。他离它很远，再次旋转，一圈又一圈，因为这些天他一直转动着，旋转着疯狂的圆圈，并双臂伸展着坠落。颜色、音乐、声音的碎片交互着在周围闪耀，扭曲着。不同事物的色彩在他眼前闪现——Ginny的红色头发，Gryffindor的猩红和金黄，Draco的灰眼睛和他自己的碧绿，以及阳光颤抖的黄。那音乐在记忆中闪动低喃，声音和耳语，歌唱和尖叫。然后，正当他感到这旋转和晕眩都有特定的目的，他正要发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坠落时，声音的触手发出刺耳的响声扭曲，颤抖着发出枪响的回音。还有Draco，在梦中，表情因全然的了解而空白。苍白、颤抖，以及惊骇。

这不是一场梦魇，虽然那应该是。四处都是恐惧、憎恨以及后悔，但在梦中，Harry只是遥远的知道这些，从他过去或者未来的颜色中。取而代之，唯一困扰他的事是Draco，Draco在那里，在他的梦中在他的心中，就像一直是那样，或者应该是那样。

并且因此，在梦中，当Draco冰冷而空洞的双眼落在Harry身上时，Draco的双手浸满他父亲鲜血的事实突然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Harry在那里，而Draco微笑。这微笑使得这梦值得存在，使得太阳升起，黄色的光芒将所有颜色和声音的细束燃成灰烬。

他醒了过来，Draco正摇晃着他呼唤他的名字，将他头发向后拢去并抚摸着他的面孔。仍然困倦并疲软，Harry因被从那个应该是噩梦但实际上不是的梦中被拉出而不满的咕哝着。

“你在做梦，”Draco耳语，亲吻他的耳侧。“噩梦？”

“美梦，”Harry咕哝，轻声叹息，困倦地。

Draco看起来很惊讶，稍稍微笑了下。“哇哦，”他说。“这真稀罕。”

“唔嗯。”他蹭蹭Draco的颈侧，闭上双眼，一只手滑进Draco的衬衣下，紧贴上他的肌肤。他想知道这会是否到了夜间。在这个洞穴中这样生活是他一直没能习惯的事。从不知道什么时刻，太阳会升起，黑暗会降临。

很长的一段停顿，Harry几乎再次睡着，然后Draco犹豫的低语，“Harry？”

“什么？”

“你是那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　这句子并没有像那轻柔的声音一样包含那么多含义，而他微笑，试着集中精神。

“你说你会为我而死。”

Harry说过这个吗？他沉思的皱眉，试着回忆。Draco将脸不安的埋入Harry的发中，咕哝了某句Harry没有听清的句子。“什么？”他问道。

“你说了爱。”

“什么时候？我——”他眨眨眼。“你又在门口偷听了。”

“只是……最后一小部分，”Draco承认。“好吧，大部分。我不是想——”

“闭嘴，”Harry抱怨，在迷蒙的脑海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快的思考着，试着拼凑起自己之前到底对Hermione说过什么。他不能记起准确的句子，虽然当时的感觉仍然足够清晰。他试着解释。“所有的……所有的我……所有我确定有意义的部分，都是你看到的部分。你是唯一一个。我以为我是他们告诉我的那样……以及其他我认为自己应该成为的，都是伪装。我的阴影或者说我想要成为的。但你看见了他们。我将为此而死，没错。因为你以我想要被定义的方式定义了我。这样说清楚了吗？”

他抬起头，恳求的看向Draco。

Draco考虑了一会然后点头。“这不是爱，你知道，”他说，坚定而温和的。

“这不是吗？”

“不是。”

Harry微笑。“我知道。爱是……绒毛兔子和……棒棒糖。也许还有棉花糖。以及鲜花。以及日出。阳光。还有……”他拖长，困倦的叹息，再次贴近磨蹭。“还有巧克力味的亲吻。所有美好的事物。”

Draco贴着他的太阳穴微笑。“而这是？”

“憎恨恐惧以及疯狂，”Harry不加思考的回答。

“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恐惧的。永别之吻以及血污的双手。”

一阵陌生、深思的沉默。Draco对Harry低哑的句子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否认没有同意，然后Harry睡去，Draco的双臂环着他，保护性的拥着他。

***　

Harry允许自己在这黑暗、奇怪的天堂中破碎地存在了三天。这和大多数的天堂不一样，它是违背他意愿的。Draco再次绑住了他的一只手，但这不是囚禁，这是天堂，Draco频繁的来查看他，带给他食物，有时候坚持自己亲自喂他——虽然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自己进食的能力。Draco会将梨或者李子送入Harry口中，Harry会假装抗议，而Draco则会佯怒地盯着他直到Harry让他喂。然后Draco会在他身侧躺下，和Harry谈论任何事，除了这场战争这个诅咒以及任何涉及到现实世界的事。有时候Draco的诅咒会发作，这时他会紧闭着眼蜷缩在Harry身边，颤抖着直到恐惧过去。另一些时候，Draco会在Harry睡着时凝视着他，并且Harry在睡着前看见的最后景象永远是Draco的面孔，而Harry没法想像会有比这更美的天堂。

虽然这将破碎，因为伊甸不是永存的。

当它破碎的时候Harry正在睡觉。前一刻，还在梦见乱七八糟的事，下一瞬间，Draco已经出现在床上，叫着他的名字并粗暴的摇晃他。

“起来。醒来，Potter。现在。起来。”

“发生什么了？”Harry困倦的问，用自由的那只手摸着眼镜。

“我们出去。”

他眨眨眼。“出去哪里？”

“闭嘴，这没关系，只是出去。去看日出。没错。我们就去那里。”

Harry不相信他，但只是看了Draco苍白、痛苦的脸一眼，他就说服自己不要再问了。“好吧，”他说，从床上起身。“我需要一些衣服或者一件套头衫或者……”

“接住。”Draco掀开衣箱迅速翻找，拽出一件套头衫扔向Harry。“快点。”

“我们将会去多久？Hermione知道吗？”

“Granger，”他咆哮，变得冷酷。“什么也不知道并且什么也不会知道。”　

“如果我们准备要去很久，我应该说再见。”Harry不明白，并且变得越来越担心。如果Draco终于因为诅咒而发疯怎么办？

Draco摇摇头。“只是快点。”

他咬住嘴唇，想要抗议，但当Draco转身走开时，Harry叹了口气跟上。

他们走到Harry没有到达过的洞穴深处，走下旋转的回廊，Draco的魔杖明亮的闪耀着，是唯一逼退阴影的事物。

Harry没有说话，而Draco也没有解释。他的表情严酷，并且一直从肩头向后瞟着身后，就像认为他们在被追赶。终于，Harry感到一缕新鲜空气抚过他的面颊，并且，片刻之后，他们站在了一处峭壁的岩石边缘上。这是一个黑暗、清爽的夜晚，大概很快就要破晓，Harry困难的吞咽，看着起伏的山丘轮廓直到它们因距离的遥远而隐没在黑暗中。他想念像这样的开阔空间，想念广阔的天空。

“来吧，”Draco安静的说。“我只有一把扫帚。”

“飞行？”Harry轻声问，他的呼吸停滞了。他比其他任何事物更想念这自由。

一把扫帚靠在洞穴的墙壁上，刚好在洞口。“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我和我父亲呆在这里时我把它留下了。我们得走了，Harry。”

“为什么？”

“这有关系吗？这是你想要的。跟着我走。”

他照做了，虽然很明显他是紧张的。仍然，他完全相信Draco，而几秒后，当他们飞向空中时，他靠向他，因夜晚的寒意而颤抖。

如果此刻他闭上双眼忘记他所恐惧的所有一切，他不能理解的所有一切，那么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