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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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发怒般地吻她；因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发怒，因没有任何事情是简单纯粹的而发怒，因她那么细心地帮那只蝴蝶从她头发的纠缠中解开而发怒。Ginny本该恐惧，可是，不知为何，就算Lucius那样发着怒，也没有让她害怕的力量。
是的，她是受惊了，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地给予他回吻，甜蜜地，轻柔地，直到他的怒气消散了，直到他也用同样的温柔吻着她。
她一点也不害怕。
然而现在她很害怕，因为Ron在发火，他满眼怒火地瞪她并且拒绝和她说话，好像她做了背叛他的事。事实是，他根本连真相的一半都不知道。更让她害怕的是，当他认为她没在看的时候，他会用他不该用的目光盯着她，阴暗，恼怒，满是占有欲。
还有…她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她从未如此深切地觉得她不属于这里，就像有什么把她从她以前的家连根拔起，把她雕刻成一件柔软，光滑，复杂和优雅的艺术品，再将她送回到地穴，一个四处都是把她磨得快烧起来的尖角的地方。
Ginny唯一的愿望是回家。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这个地方变成了她最深的恐惧——笨拙，粗糙，就像从前的Ginny，在Lucius将她捏塑成一个优雅和光滑的东西之前。这里还有Ron，他和他阴暗深邃的眼睛。Ginny好想回家。
***
Malfoy坐直在床上，他的眼睛像覆了层霜，隔着霜是满瞳仁的阴影。自从那天回家时发现Malfoy被噩梦折磨得尖叫Harry就再没将他绑起来，反正Malfoy也没有逃跑的力气。他们一起生活，时而交谈，但双方都挣扎着做到忘记这一切有多奇怪，忘记每一秒Malfoy的生命都在被一根尖锥消磨般憔悴下去。每个夜晚，他们蜷缩在对方身旁，谁都不提这一切一切的不合理。
“我要出门。”某天的黄昏，Harry的脑袋绕过门框，这样说。Malfoy看上去很紧张，Harry马上安慰他：“只要二十分钟就好。食物不够了。另外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买。”
Harry这样说完全出于礼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再聪明些的话就会知道不该问Malfoy这个问题。Malfoy还没有病入膏肓到不记得自己大少爷的身份。十分钟后，Harry向商店出发，手中是一张至少有十件Malfoy指定为他的必需物品的清单。
Harry在去对付Malfoy的清单前先去买好了食物。现在他站在收银机前排队，有些担心他花了太久时间，也许Malfoy又病发了现在很需要他。他自顾自地着急，当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时吓了一大跳。
“好久不见。”
他转身，差点没认出身后的女人来。然后他眨了眨眼，“Pansy？”
她浅笑，“天哪，Potter，没想到你还记得我。Gryffindor加十分。”
Pansy居然肯跟他说话让Harry感到不可思议，他怔怔地瞪了她好久才找回嘴巴，“嗨。”
她翻了翻眼睛。“你好。”
不然她还期待他说什么？然后Harry注意到了，Pansy正用尖锐的眼神盯着他手中握着的东西。“真巧，”她说，抬起眼皮直视他的眼睛。“这些都是Draco最喜欢的物品。”
Harry几乎慌张起来，他深呼吸了一口稳住自己，说，“Malfoy？我这几年想都没想过他的名字！你们还见面吗？”
“偶尔，”她漫不经心地应付。“近来没有。他…失踪了。”
“哦。呃，抱歉。我只是在买自己需要的日常用品……我正巧，呃，需要一双皮手套，还有袜子…之类的。”
她的指尖抚过Malfoy指定要的手套光滑的皮革，笑容有些苍凉。“啊，是那样吗。这是个很好的牌子，Draco从来不戴其他牌子的。”
说完她转身走开了。Harry松了口气，他买了Malfoy要的东西赶回到家。
Malfoy躺在床上，Harry进屋时他就是醒着的，那让Harry放松了下来，他一路都在害怕Malfoy又病发。
“拿着，”他说，把买的东放到床上。“袜子，衣服，梳子，洗发液，还有这双你非得要的该死的手套——能再解释一遍为什么吗？”
“它们让我安心。”Malfoy精神涣散地说，把手套戴上。
“啊…既然那样……”Harry思考要不要告诉他自己见到了Pansy，最后决定最好不要。“你要洗澡吗？要我帮你放水吗？”
“別把我当成小孩！”Malfoy狠狠地瞪眼。他看上去十分滑稽，身上穿着Harry的旧衣服而手上搭配的是真皮的手套。Harry耸耸肩，忍不住微笑。
“只是问问。不过说真的，你要在浴缸里泡会儿吗？因为，你知道，我不觉得万一不小心撞见你洗澡会是个好主意，我已经有够多的噩梦了，这个好意心领了。”
Malfoy虚弱地微笑，Harry觉得这值得，如果逗逗他就能让他放松，尤其他最近非常让人担心。
“可能吧…让我先睡会儿。”他看上去因自己表露的虚弱有些气恼，但是Harry从来没有因此嘲笑他，甚至很少跟他提到，因为Harry知道他有多痛苦。
“那好，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在厨房里。对了，要吃点什么吗？”
“不要这样对待我，好像我随时都会碎掉！”Malfoy沉声怒道。
Harry叹了口气，“Malfoy，肚子饿并不代表你很脆弱，我只是出于礼貌问问。”
“不管怎样，停止这样对待我。”Malfoy疲倦地咕哝。
“真是抱歉。”Harry平板地说。
“我原谅你。”Malfoy轻轻回答，不一会儿他显然被睡意卷走了。
不到二十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Harry全身僵硬，因为他害怕Charlie又来找他，手指紧紧扣住厨房的桌子，心里默念着希望敲门声会停止。
它没有停止，又敲了下后，不管门口的是谁，他等了三十秒钟然后，咔嚓轻微的一声，打开了锁。Harry被惊吓住，他很快地站起来摸住他的魔杖。有人闯进来了。
门慢慢被推开，Pansy站在门口，握着她的魔杖。当看到Harry，她眨了眨眼睛皱起了眉毛。“啊，该死的。Potter，”她恶声说，“如果你不在睡觉的话，为什么你不能屈尊来给我开门？”
“你来干什么？”Harry叫道，“一般来说如果没人开门，这代表屋子的主人并不想要接待客人！”
“哦，相信我，我正巧也不想要在你这儿做客。”她嘲讽地笑。
“那你来做什么？你跟踪了我吗？”
“他在哪儿？”她轻声问，没回答他的问题。
Harry立刻紧张了起来。“谁？”
“哦，别玩了，Potter，你以为我不知道Draco失踪的那场战斗你也在场吗？我问了参与行动的每个人，他们都说最后一次看见Draco你站在他旁边！还有，你打算怎么解释我在商店里看到你买那些Draco最喜欢的东西？你把他藏在这儿，我知道真相，而且我要——”
“Pansy，”Malfoy在卧室的门口向她打招呼。
“你起来干嘛？”Harry咬着牙问，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Malfoy靠在门框上，他给了Harry一个恶作剧似的眼神，虽然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还要苍白和虚弱。Pansy的眼睛闪着泪光，她的下唇发着抖嘘出声音：“你看上去该死的糟糕。”
“谢谢。”Malfoy干板地说。
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就瞳仁扩大，脸色开始变灰，Harry急忙赶到他身边扶住他差点摔倒的摇晃身子。Harry咒骂着把Malfoy搀扶到沙发上，谴责地瞪他。“别做傻事，Malfoy，你不应该逞强走这么远。”
Pansy的眼睛快虚成了条线，她尖声命令：“ 离他远点！”
“Pansy，亲爱的，放松。”Draco用玩笑的口吻说，他试着微笑，结果他的表情被疼痛扭曲了。
“Draco，”Pansy厉声说，“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让他碰你？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个口信也不带给我？”
Draco闭上眼睛，他的呼吸被压缩成短促的嘶声，虚弱到说不出话。Harry侧过脸看他，极快地思考，然后果断地掏出魔仗指住Pansy，念了个昏睡咒。Pansy倒在了地上，Harry随即用魔杖锁上Pansy没关的门。
当他转身时深邃的灰色瞳仁对上了他的眼睛，Harry有些慌张地吞咽。“如果你伤害了她，”Draco冷漠地威胁，“我会杀了你。”
“我不会伤害她，”Harry向他保证。“只要你回到床上去。让我帮你。”
“见鬼吧，你和你的帮助。”Draco猛地站起来，全身僵硬地走回卧室。他的背影猛烈地颤抖，好像使尽了全身力气才能做到不摔倒。
Harry轻轻地叹息，他注视Pansy良久，最后从厨房拉出一张椅子摆在客厅中央。他把她安置在椅子上，用魔法将她的脚踝固定在椅子脚上，她的手腕被他牢牢拴在扶手上。思考了小会儿，他决定向她施安静咒。当Harry中止了昏睡咒，Pansy立刻开始愤怒地吼叫，并且用尽力气挣扎。他安静地看着，确定施下的束缚够牢固，然后满意地点头，留下女人回到卧室查看Draco的情况。
白金头发的男孩睡得很不安稳，但至少他没有被诅咒的触角缠得全身冷汗。不放心把Pansy单独一人留在客厅，并且感到沉甸甸的困倦在压迫他的眼皮，Harry回到了客厅。
“我现在要去睡觉，”他告诉Pansy，女人憎恨的眼光从浓密的刘海下切割他。“你最好也休息下。”
她短促地甩了下头，Harry，也许不怎么聪明地，决定结束安静咒好听得见她有什么要说的。“你和他睡在一起？”
男孩眨了眨眼睛。“我…情况驱迫下，这是个必要。”他最后说。
“若是你胆敢碰他，Potter，我发誓，我会——”
Harry再次用安静咒打断了她的尖利叫声。他撂开遮住她的脸的头发，对她皱眉。
“睡觉，Parkinson。明天早晨我们再讨论这个。”
然后，身体终于经受不住疲倦，他拖着脚步走进卧室。他脱下衣服睡到Draco旁边，男人一旦感觉到Harry的体温立刻蜷缩成一个小球，任Harry把他拉近自己。
***
第二天早晨Harry做了早餐。鸡蛋，培根，土司，和松饼。他不是特别爱下厨，但他太紧张了，无法忍耐醒来后还睡在Draco旁边，也受不了坐在客厅里看Pansy睡觉——再一分钟就要爆炸。因此他情愿下厨。
盛好Pansy的盘子后，他把脑袋伸进客厅好确定Pansy是否睡醒了。她已经醒了，并且正在用厌恶的眼神瞪他。
“我，呃，做了早餐。”他说。
她的喉咙里发出闷声。
“如果你保证不尖叫的话，我会解开你的手，还有去掉安静咒…只要…只要你答应不尖叫。我真的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抱歉，但是我必须保证Malfoy的安全，直到…直到我找出解开诅咒的办法。”
她的眼睛灌满阴影，像是在算计，最后她点头表示同意。Harry松了口气，松开了她手腕处的束缚，解了咒，然后递给她盘子。
“谢谢。”她用满是硫酸的口吻说。
他试着不把那放在心上。“我要去看看Malfoy的状况，马上就会回来。”
他端着盘子进入卧室，有些紧张地咬着下唇。Malfoy还没醒，所以Harry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又回到客厅。
他和Pansy在非常不自在的安静中坐着，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先忍无可忍打破沉寂的是Pansy：“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Harry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把Draco和我困在这里？”
“我…呃，我不能让你走是因为我不想杀了你，我也不想放你回去通知Draco的父亲他的儿子在这儿。至于Draco……我必须留他，因为…因为他需要我。”
“需要你？！你什么时候关心起Draco需要什么了？”
“他帮了我一个忙。我欠他的。”
“多么体统的答谢方式——忽略他的意愿把他囚禁在这里！”
“我救了他的命，Pansy。我会继续把他留在这里，如果那代表他的理智也会得救。”
她想了想Harry的话，最后低声说：“你真的是在为他着想？”
“我不想看到他受罪。已经有够多人痛苦了……”
“那么让我带走他！我…我知道一些能够缓减诅咒的方法。”
“是啊，让你带走他然后双双重新投向伏地魔的军队，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我要带走他！”她尖叫道。“我们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不在你面前出现！我发誓我不会让他乱跑，直到这一切疯狂都停止了！”
“我监禁他和你监禁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该死的让我说完！Potter，让我带走他，想想看，你再也不用看到我们的脸！”
Harry想了想，最后说：“但是如果Dumbledore找到了解咒， Malfoy待在这里能保证他尽快好转。”
“可惜根本没有解咒。连我们也还没研究出来。有一些…事物…可以减轻诅咒的症状，但是没什么能够完全根治它。”
“暂时还没有。但会有的。所有的诅咒都有解咒。”
“阿瓦达死咒没有。”
Harry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反驳，最后，他说，“如果你带走他，你会带走我们这边仅有的关于你们那个天杀的诅咒的信息。他对我们太有价值。”
“‘你们’根本还不知道他在你手上，对吧？你根本没告诉他们。”
“我觉得暂时没人知道这点对我们更有利。”Harry脸部僵硬地说。“你不能带他走。”
Pansy观察他的脸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么，我能…留在他身边吗？”
Harry吃了一惊。“你愿意留在这里？”
“是，为了Draco。”
“你爱他？”他不晓得为什么，但这个猜测让他隐约不好受。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傲慢地看他。“你会为Granger做同样的牺牲。”
他会吗？Harry不再确定问题的答案……自从战争开始后，自由变得如此宝贵重要。“如果你坚持留下，那么别打算离开。你必须留在屋子里，还有你不能给任何人送信…我不认为我该相信你。”
Pansy固执地扬起下巴。“我绝不会抛下他一个人走，再说他看上去也没有离开的意愿。”
“我已经说过了…他需要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看上去十分精明，眼里再次闪现算计的光芒，那让Harry浑身不舒服，像有东西在他皮肤上爬。
“他说每次我接触他的皮肤都让他记起来他只是在做恶梦。”
有一秒钟，Pansy的眼睛突然张大，瞬间又虚起来，虽然她什么也没说。
Harry把手埋进头发里胡乱拉扯，他想了会儿，说：“我可以给你送解，但首先……”他找到了一张羊皮纸，很快地施了个咒语，然后回到她旁边。“在这儿签名。我施了咒，如果你擅自离开，你会遭到很难熬的惩罚。我怀疑你会剩下足够的力气走出门几步。”
她怒视着Harry，但还是极不情愿地接住羊皮纸，签上了她的名字。“随便。”她甩出两个字。
Harry给她松绑，他仍然不确定他刚才做的决定不会让他自己后悔。Pansy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是飞奔到卧室并且狠狠地摔上了门。
Harry紧张地坐在客厅里，希望能听清墙壁另一面传出的嗡嗡谈话声是在说什么。
***
“这是一颗草莓。”他告诉她，翻了下眼睛。“别告诉我你从没吃过草莓。”
“裹上巧克力的草莓？不，从没。”她回答。他温热的手在缓慢地抚摸她的肚脐，光滑的指肚划着慵懒的圆圈。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一颗裹满巧克力的草莓，在她的嘴唇前荡悠。
有时候他把她当宠物对待，但是Ginny不在意。她喜欢被宠着，被养着，被抚摸，被拥抱，被喂食——她可以舔他手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