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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恋罪之一二+番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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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那双爱抚他的手早已称不上是侵犯了。 
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欲望,特意费时又耗资地到行宫去,不管找什么理由都说不通。 
想问瑟緁为何会这么对自己,因为假使只是如他一开始所说的,自己只是个奴隶,两人根本毋需跑这一趟。 
更遑论两人一待就是三个星期,不分日夜地交缠缱绻,最后瑟緁还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甘不愿地答应回来。 
综合上述原因,篁苍昂归纳出一个可能性。 
这是他推论所有可能之后,觉得唯一合理的理由。 
但这却也同时让他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芭尔莎夫人行宫」原本就是标榜让造访的贵客皆能拋开所有麻烦、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并能保有绝对隐私的地方。 
现在回想起来,在那里他非但毋需尽任何责任,连服侍瑟緁这项工作都免了,更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害怕被人发现这件事。 
所以,这趟行程肯定是由于瑟緁设身处地为他的立场与需要着想 
这不是他的猜想,而是有八成信心的肯定。 
回到伦敦的家后,他的工作除了每天下午担任瑟婕的秘书与助理之外,不再需要做他原本属于贴身随从的工作。 
甚至可以说,这个部分是反过来的。 
虽然情事已持续了近两个月,他的身体也大致上习惯了瑟緁的爱抚与占据,但再怎么习以为常,他的体力却不胜负荷。 
在激狂的交欢后,他经常是疲倦得连站都站不直。 
刚回到休拉尔家的那个星期,是他最无法适应的时期。 
从夜晚到隔天,Zuo爱累了就睡觉、体力补足了又继续,这种生活虽和之前在芭尔沙夫人行宫时的模式如出一辙,但接下来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无论他有多昏昏欲睡,都还是得打起精神面对接踵而来的庞大工作量。 
那个星期他一时无法进入状况,连着好几天到中午都还睡得不省人事。 
通常在他睁开眼睛时,瑟緁已替他清理好身体,并换上清洁的服装,让他半躺在高背椅上等着用餐。 
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时,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跟过去这十八年来他对瑟緁无微不至的服侍一样,瑟緁也细心温柔地伺候 
着他。 
不,说得更正确些,瑟緁的温柔体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皮肤上污痕的动作,总是轻柔得彷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物品。 
替他穿上衣裤、整理他仪容的双手,更是温柔得让他觉得自己被他捧在手心珍爱。 
而且,这种情形在他已经能在正午起床时也仍旧持续着。 
另外,就像是了解他恐惧这件事被揭穿似的,从他们回到伦敦的家的第一天,瑟緁就严格限制二楼出入的人员。 
处理事务的办公书房是在所难免,必定会有较多的人来来去去。 
但被允许进入靠近主卧房附近的这个区域的,只有三名已在休拉尔家工作超过十五年的资深佣人,他们个个都是深受信赖且守口如瓶的。 
由于篁苍昂的房间原本就设在主卧房旁边,因此除了负责清理房间并送上餐点的这三人之外,没有人晓得这一个月他都待在瑟緁的房里。 
显然,这也是瑟緁替他设想的其体表现之一。 
假如对瑟緁而言,自己当真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那他为何体贴且纵容自己到这种地步? 
再加上他近来的行为和从前相较起来,显然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从两个月前,他和瑟緁的关系起了变化的那一天,瑟緁就不曾再参加任何一场晚宴,与其它女人的牵扯也明显全都断绝了。 
瑟緁天天都和自己黏在一起,篁苍昂实在找不出两人曾分开超过十分钟的时刻。 
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关键,他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就他所知,瑟緁从来不曾与跟他上床的女人真正地同床共枕过。 
他总是在欲望获得满足后,立刻冷酷无情地离开。 
篁苍昂虽未曾亲眼证实这件事,但这种关于抱怨瑟緁发泄完情欲立即变得 
冷漠无情的传闻,却是听到他耳朵都快长茧了。 
不过,身为瑟緁的贴身随从,他已经有过太多次在三更半夜起床的经验,目的是为了服侍将情妇丢在客房,只有自己一人回到主卧房准备就寝的瑟緁。 
所以他能肯定那些抱怨是不争的事实。 
篁苍昂很清楚,对瑟緁来说,自己的房间算是隐私的一部分,因此那不是他的床伴该涉足的地方。 
那么…… 
这样说来 
瑟緁第一次强迫他,就是在主卧房里。 
完事之后,他并未命令他离开,也没起身就走。 
与那个众人皆知的传闻完完全全相反,瑟緁当时不但紧紧地抱住他,甚至还不允许已清醒的他离开。 
每当他一动,即使仍在睡眠之中,那环住他身体的手臂也会立刻不安地紧贴上来。 
瑟緁紧紧拥住他的双臂,用力得好似害怕只要稍一放松,他就会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总要再三确认他的存在后,瑟緁才会再度入眠。 
之后,连着两个月的状况都是这样。 
将一切的事加以归纳,看来…… 
有太多太多的迹象,都将答案导向同一个方向。 
其实不用思考,结论也已呼之欲出。

第八章 
也许…… 
瑟緁也许是…… 
不,不是也许。 
答案早在那里,而且清楚得令人无法忽视。 
是的。 
他……先前就有所察觉、感受到这件事。 
瑟緁是…… 
爱着自己的。 
抽丝剥茧之后,柳暗花明的答案如同闪电般划破黑暗一般地今人心惊。 
尽管在仔细思考前,这个可能性甚至不曾掠过他脑中。 
觉得会这么想的自己实在有些奇怪,但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出更具说服力的结论。 
他承认自己大大地吓了一跳,却不至于大感意外。 
只是…… 
这个清楚浮现的结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这正是一切事情的答案的话,那么他第一次被瑟緁侵犯的那天,在失去意识的瞬间所听到的告白,就不是意识模糊的错觉。 
虽说在隔天,他也曾试着回想瑟緁那句闪过耳边的呢喃是什么,却因接二连三、不断发生的状况而没有机会仔细想过。 
怪只怪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你属于我 
印象中,这是瑟绽最常说的一句话。 
不是属于这个家,而是属于他的。 
这明白地表示了他强烈的占有欲。 
所有的困惑及想不通的地方皆因这个答案而豁然开朗。 
篁苍昂突然间了解,梅丽莎夫人来访的那天,瑟緁为何会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就展开了这一连串让他惊慌失措的事,但现在他总算恍然大悟。 
虽然瑟緁从未直接说过半句表达感情的言语,但不须开口,从他的举动与态度就足以了解他的想法。 
他想,梅丽莎夫人的出现是起因。 
站在瑟緁的立场想,篁苍昂忽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容易理解。 
因为他喜欢自己,所以当梅丽莎夫人表明要买下他时,瑟緁突然发觉他很有可能就此离他而去。 
即使缺乏律师的专业知识,这一点常识他还有。 
这里是英国,可说是全欧洲最尊重法律与制度的地力,对人权的维护与保障更是注重。 
假如他真的有心脱离休拉尔家,即使瑟緁祭出那张卖身契,他自由的机率也比以前乐观许多。 
简单地来说,只要他存心离开,瑟緁想留住他的机会只有一半。 
梅丽莎夫人所带来的危机感,加上他不一定留得住自己,这种恐慌让瑟緁在一时情急之下,走投无路地抬出卖身契来压制自己。 
如果今天他和瑟緁的身分对调,即使明知会伤了对方的心,他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么做吧﹗ 
之后,瑟緁在言行上的多处矛盾,更在在透露出他藏不住的感情。 
篁苍昂也想过,这个结论或许只是他自我意识过剩的结果,但在一而再再而二一地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整理过、从中找出可能性,并对自己提出可能的问题后,他确信这是唯一的答案。 
一旦想通,心头被突然地挖开的大洞,再次被第一次看到瑟緁时那种温暖的归属感填满。 
问一个自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是毫无意义的。 
经过这一连串的观察与思考,篁苍昂决定不必问瑟緁「你爱我吗」这个他已有答案的问题。 
这个答案早已显而易见。 
明月高挂的夜空,夏日的晴朗无云映得月色身皎洁明亮。 
从小会客室的沙发移到卧房里的床铺上,两人的热情获得第三次的满足后,篁苍昂气喘嘘嘘地被瑟緁抱住。 
有些紊乱地喷洒在他颈后的灼热气息,与那紧贴他后背的胸膛,都教他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一会儿之后,待两人的呼吸皆平稳了,脑子也较清楚之后,篁苍昂趁着瑟緁还没发起第四波的攻势前,轻经地启口: 
「什么时候……」 
他细微的声音让瑟緁不安地更贴紧他。 
「唔?」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直截了当到无法佯装没听清楚的问题,让贴着篁苍昂的瑟緁身子一震。 
他没有回答。 
紧贴在篁苍昂背部的身体僵硬起来。 
一会儿之后,房里仍是一片沉默。 
篁苍昂动了下肩膀,原本只是要回过头看看瑟緁的表情,但那绕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却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瑟緁。」 
他轻轻地喊了声,响应他的是更迫切的拥抱。 
「瑟緁。」 
他再度动了一下,想转头看看瑟緁的表情。 
这回瑟緁连脚都出动,从后方跨出一只脚压住他的下半身。 
不确定瑟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逃避他的发问,还是只是单纯地害怕他离去,但不论原因是哪一个,他既已开了口,就打算问个明白。 
其实篁苍昂也明白这来得太过突然的询问一定会吓住瑟緁,可是他不能在这里打住,否则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他试着扯了下那着箝制住自己上半身的手臂,却因为姿势的关系而使不上什么力。 
再试了下,紧紧黏在自己背后的身子仍是文风不动。 
既然那双环在他身上的手及压在他大腿上的脚没有松开的迹象,他只有强迫他面对自己。 
「不要逃避,瑟緁。」 
此话一出,贴着在他背脊的身躯更形僵直。 
决心不再让沉重的无言状态无止境地扩展下去,篁苍昂使劲扳开一只扣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令人讶异的是,这回瑟緁并没有继续与他拉扯。 
显然他也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将另一只手也拉离自己,行动终于获得自由的篁苍昂坐了起来,转身面对瑟緁。 
幽黑的眼瞳锁住银蓝色的双眸,瑟緁却突地别开脸。 
虽然这也在预料之内,但篁苍昂仍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瑟緁。」 
伸手将他的脸扳正,那摆明不愿直视自己的态度让篁苍昂再次轻叹。 
此刻,在瑟緁脸上实在找不出平时那总是盛气凌人的高傲,有的只是害怕及退缩。 
深深吸了口气,篁苍昂低下头,拉近两人的距离。 
「瑟緁,你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为了逼他看向自己,篁苍昂捧着他的脸,索性大胆地跨坐到他身上,臀部正好摩擦着他的火热。 
「唔……」 
这招果真奏效。 
原本打死也不愿看他一眼的瑟緁忍不住地发出抽气声,不但惊讶地将目光转回他身上,还一反常态地面红耳赤。 
通常在这种情形下,脸红的都是篁苍昂,但他今天居然一脸从容。 
「苍」 
瑟捷嗫嚅地开了口,却像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似地停住。 
在这种状况下,即使他仍故意无视逼向自己的问题,篁苍昂那有意无意地碰着他欲望中心的动作,仍教他不由自主地心神荡漾。 
他移动了一下,原是想避免这不该在此时发作的欲火攀升,篁苍昂却误以为他又想逃跑。 
已顾不得自己是全身赤裸,而且还双膝弯曲地跪坐在瑟緁的腹部,篁苍昂的双手及双腿各加了几分力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用力地定住瑟緁的脸,逼他回答自己不晓得是问了第几次的问题。 
瑟緁想扭头,但在发觉自己完全被限制住时,只有死心地瞪着离自己只有几吋远的篁苍昂的双眼。 
「才」 
本想一口否认,但在猛然瞧见篁苍昂那双早已了然于心的澄澈眸子时,他忽然间了解自己再怎么否认,也无法隐瞒昭然若揭的事实。 
其实,让事情变得如此容易被看穿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在心口无法一致的状况下,在明明拥着篁苍昂的身子却又恐惧着他的心会渐行渐远的情形下,瑟緁没有一天不担心,如果他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每每对篁苍昂口出残忍的话语,每每见到他因自己的发言而受到伤害的模样,真正痛不欲生、内心淌着鲜血的却都是自己。 
面对着一直以来都只想好好疼爱的人,他非但不能直接坦承心情,还得不时地伤害他,让瑟緁的情绪一直处在矛盾中。 
他也明白这种局面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他得面临摊牌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他就能从这份痛苦中解放。 
可是,当这一天当真来到眼前,他却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无法预测篁苍昂会有何种反应。 
在察觉他心底隐藏的烦心后,他会……一笑置之? 
还是,避之唯恐不及? 
亦或是……嗤之以鼻? 
但事已至此,无论篁苍昂将有什么样的反应,不管他是继续回避或装聋作哑都无济于事。 
顺其自然似乎是他此刻仅有的选择。 
再说,既然事态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就…… 
承认吧! 
形状美好而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那却不是他惯有的冷笑,也不是让女性心跳漏跳一拍的戏谑神情,而是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再来只有放手一搏的自嘲笑容。 
带点自虐意味地,瑟绌强迫自己望向篁苍昂清澈的黑眸。 
「十三岁那年就开始了。」 
绝美得彷佛月光与穹苍交织而成的银蓝色瞳眸里,找不出一丁点总是含藏在其中的冰冷。 
在终于将自己魂牵梦萦的对象得到手后,那份长久以来不得不压抑烦心而造成的冷漠,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被热情焚烧殆尽。 
足以魅惑所有人的银蓝色双眸中,此刻正盈满再也藏不住的感情。 
「十三岁的时候,我已经发觉自己喜欢的人是你。」 
瑟緁深吸了一口气,完整地又说了一次。 
「是吗?」 
虽然这个骇人的结论自己已经导出来了,也早已完全确定并没有错,但听到瑟緁亲口承认,篁苍昂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唔,不是有些。 
正确地说,亲耳听到答案的感受让人相当震愕。 
篁苍昂忍不住扯了一下,但马上努力恢复镇定。 
「那你为何不先告诉我,反而要用……」再三思索,他还是找不到较温和的辞来询问瑟緁一开始的残酷行为,「那种手段?」 
果然来了! 
知道在自己坦白后,这是肯定会出现的疑问,瑟緁虽已有了心理准备,胸口还是大力地震动着。 
瑟緁深深吸了口气,开口反问: 
「你敢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直接向你告白的话,你会认真地将我的心情列入考虑?」 
「我……」 
「不会的,对吧?」 
「你一定是连想都不会想,就立刻拒绝我。」 
瑟緁漂亮的眼中并没有责备或怪罪,几乎要满溢出深情的银蓝色双眸闪着理性的光辉。 
「可是……」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反驳,篁苍昂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瑟緁说的的确没错。 
如果一开始瑟緁就直接向自己表白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地劝他回归正途。 
对他来说,只有休拉尔家的将来是重要的。 
就算瑟緁再怎么掏心剖腹地恳求,他考量的仍是只有宋豪的末来。 
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在亲身感受到瑟緁激昂的热情与深切的心意后,他知道自己已无法残忍地将他的情感置之不理。 
「苍昂,我爱你。」 
瑟緁蜂蜜般的甜蜜嗓音让篁苍昂忽然觉得心头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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