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太平+番外 by:lose lilith-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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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是条狗，他的主人是我。在我眼里，你远比不上他。”　

他松开钳制住我的手，将我推至床上。然後可怜的看了我一眼。“他是我的狗，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为我叫的。你知道他什麽，根本连名字都是假的。”　

心忽然揪紧了，说不出的难过和愤怒，却无力反驳。　

“你好好休息吧，王爷。从今天起，你哪儿都去不了？”　

“你想囚禁本王麽，这可是诛九族的。”　

“如果你出的去的话。”　
“王爷，你可以在庄内随意走动，也可想法逃出去。没有人会拦你。否则，你就要在这里留一辈子。”呵，好嚣张的口气，毫不阻拦我的出逃，分明是看不起我。　

“你为什麽要囚禁我？”　

他转头，笑虐的看我，就像那日在长春院的目光。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宠物，我想把你养在身边，让你只为我叫。”　
他大笑著跨出房门，留下那份凌辱的感觉透了我一身一心。　

宠物麽？我浅笑。　
再温顺的宠物，若是失去了自由，也会成为残暴的野兽，扑向主人。　
然後赢了，离开。或是输了，死去。　
沈青辉，你永远别想让我臣服在你脚下。　
第十六话　　矮墙内少年心乱　
此後几日，沈青辉每晚都在晚膳时出现，做的不过是与我唇枪舌战一番，然後悠然离去。若不是有正事在身，我都要将此养成习惯了。而白日，我到是绝对的自由，这个庄子不大，每个屋子我都进去看过，并没什麽特别。仆从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人。但奇怪的是没有门，应该说没有出口。墙很高，以我的轻功，根本无法翻出去。不过，是人总要吃饭的，这个庄里没有养家禽，种蔬菜，可我的膳食却是样样具全，所以一定得从外边运进来。我不信这庄里人人都是绝顶高手，能从两丈的墙上飞过，外带鸡鸭鱼肉。　
三天了，我已经跟踪采办的人三天，对进出的方法已是一清二楚。南面是一间柴屋，每次有人进去拿柴却要很长时间，每日还要进去清扫。开始我不在意，只当是沈青辉门规太严，连柴也得清点干净。可现在，除了柴房，我再看不出其他异样。偷偷进去一次，见那柴草堆放的极有条理。而偷瞧那小厮取柴时，挑拣十分仔细，令我不禁起疑。　

呵呵，从柴草中找出我要的第四根木柴，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虽然花费不少时间，可想著我可以出去，一切努力还是值得的。　
将四根形状奇特的木柴叉入墙壁上众多小孔的四个，墙慢慢打开了。等我出了墙後，是另一个结构相似的柴房。这个柴房外面的景象，使我刚才的喜悦全然不存。　
怎麽会？看著周围陌生的厅堂，楼阁，厢房，花园。我手心冒著冷汗。怪不得沈青辉如此肯定我出不去，因为这根本就是院中院。在书中读过这种奇怪的建筑结构，置身其中却是头一回。听说院中院十分难建，结构布局精致巧妙，玄关层层。不知这一层是末层还是……不敢设想。　
但我早晚要出去，还是将这里再探一次吧！这里似乎更大，因为亭台楼阁的数目都比我住的一层多，下人更甚，还多了侍卫四处巡视，井然有序的样子不逊皇宫。　
险险的躲过一队侍卫，我气喘的在一处不显眼的矮墙边休息。这墙很奇怪，其他的都是高约两丈一尺的高墙，惟独这只有六、七尺高，轻功一越轻轻而过。　
好奇里面的东西，我飞身而入。　

好简陋的院子！两棵矮松，几簇野草，最奇怪的是很多巨石垒著。院里有很小一个屋子，站在门口就可将屋里的东西一目了然，一张硬床，一桌一椅，还有简单的几件东西。床上好象躺著一个人，盖的被子却是薄的。我不舍，已经是冬季，这如何御寒啊！　
“青……”不确定的轻唤，床上那人却是匆忙起身，向我袭来。勉强对了几十招，我不由苦笑，这些日，为何我总连连落败？　

一掌将我击倒在地，他却停止攻击，只是痴痴的看著我。得以喘息我也抬头看向这个不是青辉的高手。刚毅的脸，普通的五官，略显单薄的身子，年纪还很轻，应该只有十五、六岁。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如此少年，已经身怀绝技了。　

“你是谁？”我问。　
他看我，没有回答。　
“你是谁？”　
他看我，还是没有回答。　
“你……”十次过後是无奈的放弃，好笑的看著这个少年愣愣的看著我，眼里包含著很多东西，我不懂。　

“喂……看够了没？”我起身，却看到他退了一步，眼睛却依然没有离开我。　

得不到他的回答，我也无趣再问青辉的下落，因为我不认为他会说，我更不确定他能不能说话。但是，我对这个人是好奇的，所以接下来我决定从这个神秘的少年身上下手。　

见我要走，少年又袭上来。这次，他没有攻击我，只是招招阻拦我离去。小心接著每一招，心里在盘算如何离开时。突然墙外传来一阵铃声，少年立刻放开了与我的纠缠，跑到院内练起功来。好奇怪，躲在门後，见一青衣少年手握一串银铃，跳进院子。看了练功的少年一眼，又跳进与此相接的另一处矮墙。乘此机会，我直奔前面的矮墙，经过少年时，他也没有拦我，只是很失望的看著我。　

心慌的回到先前的柴房，将四根木柴按原样摆好，逃回自己的房间，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离晚膳还有很长时间。倚著床柱想著那个奇怪的少年，却全然没有顾到时间流逝，直到有人进了房间。　

“怎麽了，连晚膳都不想吃？”沈青辉浅笑著进了屋子，反手关上房门。　
“恩？”恍然抬头，他已离我一尺不到。　
“丫头都传了四次饭，却不见你过来。想什麽那麽入神，又想怎麽离开麽？你认为你做的到？”说的很轻松。我知道能拥有院中院是一种骄傲，可你却坚信它一定能困住我吗？　
“是啊，我要想的东西太多了。抱歉，有劳您亲自请我。”不与他多费口舌，恭谨的避开逃跑话题，随他进了晚膳。也许我今天没有处处与他顶嘴，他格外高兴，也没有对我冷语相向，平平安安吃了顿晚饭。　

第二日，我可是一早就去了那个少年的屋子。见他时，他已经在院中练功了，那几块大石被他用内力移来移去。见是我，他明显一愣，眼里闪过欣喜，手中却不曾停下。　
我坐在门口看他，两个时辰後，他才停了下来。走到门口一把将我提起，拉进屋子摔我在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又盯著我看。　
“喂，你是什麽人？”　
……　
“为什麽老是盯著我看？”　
……　
“你的武功很高呢？”　
……　
接下来，显然成了我一人言语，不论我说什麽，他都不回答我。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哑巴，聋子。我说的话他都有反应，有些问题他很想回答，有几回我以为会听到声音了，却咽了回去。若是哑巴，自然习惯紧闭嘴巴，用手示意，而不像他明明想说，又似乎压抑自己不说。　

午膳时，那阵铃声又响起了，他匆忙关门出去。青衣少年又摇铃进来，後面跟了几个手里提著食盒的人。过了半刻，青衣少年跳墙离去，他才端著什麽进来。　

一碗白饭，几根青菜，几片烂掉的白菜梗，还有一点的肉末。他端至我面前，见我摇头，有些失望的吃起来。　
这是什麽！分明是剩菜剩饭，连官宦人家的狗食都不如。他都不知道麽？看他高兴的细细嚼著那肉末，我只觉鼻子一酸，想是不常有肉吧！　
他见我看他的饭菜，竟又举至我面前。屈辱和愤怒又涌上心来，一挥手翻了那碗，倒了一地饭菜。他呆呆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著地上的饭菜，可惜的清理了去。做完这些，他将碗放到院子中，又进屋盯著我看。　

“对不起……”心中一阵不忍，这个少年正成长，饭量不会小，又加上练功，可是会饿的不轻的。虽是剩饭，对他却应该是美味佳肴。我的一怒却害他挨饿，心里内疚不已。　

第二日，我是吃了午膳过去的，顺手包了些糕点和一只鸡腿。等我去时，他已经拿到了饭，正准备吃。情急之下，我又拍翻那只碗。他还是清理了地上的饭菜，拉著我进了屋子。虽然他没有生气，可是看向我的眼睛满是不舍和不解。　

“那个是剩菜，不能吃的。”我把包住食物的包放在他面前，打开。“给你吃的……”　

他的眼睛直直盯著这些食物，好象在看什麽珍奇异宝。我笑著拿起那个鸡腿，递到他面前。　
“给，吃吧。”　

他张开嘴小小咬了一口，然後几乎是强过去就吞下去的。吃那些糕点的时候更是奇了，先是盯著精美的糕点瞧了好一会儿，才一口口吃下去。　

吃下最後一块糕点，他对我张了张嘴，“好吃……”　

我笑而不语，开口说话了呢！真不容易。　
不过，看他这样子，下次得想法多带点吃的过来才行。　


第十七话　　油未尽时灯已枯　

此後几日，我日日去看那少年，还给他带了些食物，可是自从上次他说了一句“好吃”以外便不再开口说话。依旧只剩我对著他自言自语。　
他的作息也完全乱了，每日午膳等我来，剩饭小心的清理掉，吃我带的东西，然後盯著我看上很长时间，直到练武的铃声响了才迟迟走开。　
我心里也奇怪，这几日我几乎是白天天天失踪，还顺带了很多食物。那些仆人没有他通报吗？沈青辉竟然若无其事的向往常一样待我。是他太笨呢，还是我太聪明？　

“你今天怎麽了，不用出去麽？”我瞪了一眼一清早就坐在我床头的沈青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是啊，今天很闲。留在家陪陪我的小宠物。”他扯掉遮住我头的被子，将我连人带被抱进了怀里。　
眼看午膳的时间要到了，他却还没有出门的打算，看来今天我是去不成了。认命的缩了缩头，想再睡上一觉，总好过对著这个混蛋一天。　
“这麽无聊的想睡吗？不用想逃的办法了？”热热的气在耳边拂过，一阵颤抖。他！他竟然在舔我的耳廓。　
挣扎的从他怀里坐起来，我口齿不清的大喊，“光天化日，怎许你如此胡来。”　
“胡来？哼？这些日想是我待你太好，倒是叫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紧紧扣住我，一手按上我右手死｜穴。　
“身份？我可是当今王爷，不是你的宠物！”　
“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流血而死了。王爷？到了这里，即使是皇上，也是我手掌中的玩物。”他强迫性的来吻我，却被我一转头逃过。　
“呜……”狠狠咬上我的脖子，引起胃的一阵抽动，“你……大逆不道。”　
“别急，你既然这麽无聊。晚上请你看场好戏，你一定喜欢。”他将我平放回床上，点上了我五处大｜穴。随便叫人拿了一本书，就在我的床边坐下翻阅。　


果然，今日的晚膳提前了一个时辰，他亲自过来解我的｜穴，带我去饭堂。晚膳过後，又领我到了柴房。　
“这间柴房，你应是很熟了吧。将门打开。”　
哼，既然他早知道，便没有再装下去的理由。我熟练的从柴草中拣出那四根，插进洞里。　
“果然，你很聪明。”　

待我们从另一个柴房出来时，院子里跪著一片侍卫和仆人。他笑著带我穿过那群人，走到前面燃著火把的空地上。那些人也从地上起身，紧跟随後围住了空地。　
木桩，刑具，火盆，镣铐，滚油，铁钳……这分明是一个露天的刑房嘛！　

“好久都没有余兴节目了呢！”他笑，那是一种极为残忍的笑，看向他的手下，虽然没有人敢笑，却各个露出嗜血的眸子。　

“青儿，带他上来。”他对远处一个人影喊到。只见那个人影摇著铃跳进矮墙内，拉了一个人飞奔而来。随後，矮墙内有陆续有人飞出。等所有人落定後，沈青辉指著被青儿制住的少年，“哦？今晚的主角就是他了。”　
我一惊，那正是我每日去看望的少年。他看到我也是明显的一惊，然後视线便不曾离开。　
他见那少年一直盯著我，戏谑的看向我。“你啊，怎麽要挑也不挑个好一点的。这种不吭声的宠物可是很讨厌……”话音未落，只见‘啪’一下，少年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　
“沈青辉你……”见他手上多了一条铁制的鞭子，怒然喊到。却不想他一扬手，在少年脸上又添第二条血痕。　
“为什麽？”我不平的问著。　
“不要为了一条狗侮辱了我。”他平平静静的回答，却掩不住一种鄙视之情。　

“住口，他不是狗，是人！和你沈青辉一样的人！”任我夺过鞭子，一运力将其断成三节。　
他只是怜悯的扫了我一眼，无所谓的吩咐下人清理了去。　
“你还真是固执，那我就让你听听狗吠的声音。”他一挥手，一个侍从端了一只烤鸡上前。一边传出一片抽气声。看过去，都是刚刚从矮墙内飞出的人，年龄也不过只有十多岁。是和那少年一样的人吗？想到少年的夥食，不由心疼。　

“你们，砍他的刀数最多，这就是谁的！”沈青辉笑著对那群少年下了这样一个残酷的命令。　

转瞬，那些少年就枪过侍卫的刀扑了上去，那少年被砍了两刀之後也抢过一人的刀，与其他人杀了起来。　

“住手！求你住手！”看少年不支的倒地，我心急如焚。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些少年，但如果不上去送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求身边这个男人。　

“你求我？”他转头，详装思考著什麽，眼看又一刀要砍在少年身上，他才喊了一声停。　
示意扔了一只烤鸡出去，那些少年就不再管浑身是伤的少年，挣抢起烤鸡来。拉住要上前为少年诊治的我，他一拍手，十几个像野兽般强壮的男人走上前。　
“还有好戏呢？”他对那些男人指指地上的少年，“他就赏给你们玩了。”　
那些人迫不急待的扑了上去，撕扯少年的袍子。也许是血的气味刺激了他们，有些人粗暴的抚上少年。　

“够了麽？他已经伤成这样了！求你住手……求你！”从小到大，沈青辉，我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　

“那些男人，要不够是不会停的。你说他还活的过今晚吗？”捧起我耳边一缕头发，他玩味的吻了上去。　

“为什麽……”我拼命压抑自己欲杀人的怒气。　

“他是为你而死的。因为你对他做的，让他忘了自己是一条狗。所以，他必须死……”他转头看著前面肮脏的一幕，冷冷一笑。　

趁著机会，我飞身向前，射出藏於袖中的暗器，那些男人还来不及一逞兽欲就已倒地。一边的人基於沈青辉没有下命令，没有人上前拦我。跪下身子扶起少年，心疼的让他伤痕累累的身子靠进我怀里。　

他的眸子清澈明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他全身的刀伤不下数百，血流不止。气息极弱，几乎感觉不到，看来伤的很重，撑不了多久了。怕就连我那个医术精绝的师傅，也无能为力。　
是我害了你。若没有与你相见，你可能要一辈子吃人剩饭，一辈子受人鄙视，但至少你可以活下去。而现在，我能做的，不过是让你免於凌辱，清清白白的走……　
“对不起……………………”紧紧搂著他，却感受到他的身子正一点一点变冷，血也已经染红了我大片的衣襟。　

他挣扎著开了开口，用尽力气吐出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你………………喜、欢……”　
然後，安静的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眸子。　

你瞑目了吗？你对这样可悲的一生没有遗憾了吗？　
不知名的少年，你就这样走完了一生……　


第十八话　　执手霜风吹鬓影　

“伤心吗？同情吗？还是感动呢？”他粗暴的将我从少年身边拉起，指向一边争抢食物而互相撕斗的少年们，“这就是狗，如果一条狗有了情，就无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