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 作者:法:罗斯-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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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又加了一句不缺钱用,因为她丈夫留给她笔遗产。珍
妮皱着眉想着,这倒是真的,遗嘱已签好,钱也存在银行
里。她突然心痛地记起,斯迪把所有的东西部留给她了。
但是他们一直没仔细谈过,她只知道他在蒙泰利附近有一
个牧场。“也许,当一切都结束时,我会去那儿隐居。”但是
生命依旧轮转着,等着人去品尝。
珍妮寄了信,希望她父亲和苏亚能了解。她觉得也该
写信给艾富兰,毕竟他一直对她很好。但该说些什么呢?
她要怎么解释所发生的事故,而期待他能谅解呢?还有雷
纳,他是她的朋友,也该写信给他。她几乎把每件事都告
诉他了,对于她幸运获救,现在是这个救命恩人的情妇的
事也坦白陈述。“我友,你听完之后可能会很震惊,”但我己
觉得空虚而堕落,几乎不再在乎所发生的事情了。我和马
克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他对我很好,也很和善。我想我很
满意目前的情形。如果你愿意代我向艾老爷解释我们情
况,我会很感激。我觉得我没有勇气面对他,而且我总觉
得每个人都会把我想得很糟。”她沉思好久,又在未行潦草
地写着:“雷纳,我爱他。如果我能告诉他就好了。”
因为全国仍处于骚乱不安的状态,联络不易。不过,
玛丽把信拿去时,保证说会寄到。“但你别期望很快就收到
回信,他很可能不在那儿了,那一省已落入华瑞兹党徒的
手中,大地主们都逃跑了。”但是信至少已经写完,珍妮觉
得舒服多了。
雷马克上尉回来时,发现珍妮变得愉悦而光采照人,
成为全城瞩目的对象。人们争相邀请她,但她坚持由他护
送。她甚至发誓她会一直忠于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为她做
的一切。
“哦,别这么说。”他低声说,“我并不希望你感激我。
珍妮,我一直在想念你。”
“我也一样。哦,马克,抱紧我。请别吃醋,因为那
实在不必要!”
在她的怀中,他忘了一切,也忘记那些醋意了,他知
道她现在是他的情妇;她可爱的身体,多少人抚摸糟蹋过
的身体全是他的了,他愈拥有她,就愈渴望能占有她,她
和他所认识的女人都不同。
这位年轻的伯爵,曾经是最风流的单身汉军官;现在
开始摒弃其他的情妇,而让世人知道他已是佩茜夫人的护
花使者。他不喜欢珍妮取的这个名字,因为这使他想到一
个法国名妓。
但她只是嘲讽地大笑:“难道不是吗?前天晚上,我看
戏时,还听到一个老太婆对她的朋友说:‘看看那个高级妓
女!别露出那种表情,我才不在乎呢?难道你不高兴我是
你的吗?”
是的,他承认他很高兴。和她一起出现时,众人投来
的羡慕、嫉妒的眼光、总让他觉得骄做又嫉妒。她和他以
前认识迷恋的珍妮不一样了,她已是个成熟而特别的女
人。是的,他现在总是觉得有种强烈的欲望在刺激着他。
他沮丧地想,我完全被她迷住了,但当他在她怀中时,他
就忘记一切,只是不断享受她带给他的乐趣。
而珍妮也无法掌握自己变化多端的感觉,她爱马克,
是的,就象她能够重新再付出的爱一样深,但是她也开始
享受其他男人的赞美、爱慕,和她能控制他们的快感。马
克不在时,她会想念他,因为他让她有安全感,是她虚弱
惊恐时的支柱。而现在,她身体结实了,心中的创伤也痊
愈了,反而不太确定自己想要些什么。马克的醋意很重,
每当有人送花送礼来时,就很愤怒。然而她也学会如何抑
制、戏弄他,以化解他的怒气。这实在是非常容易的事。
虽然雷马克伯爵已调到墨西哥城,贝元帅仍把他视为
心腹庞臣,常要他到各地巡视。而贝元帅去哪儿,马克就
要跟到哪儿,所以,珍妮常不愿独守空闺而和玛丽一起参
加宴会。但她身边除了玛丽就是马克,从没和其他男人一
起出现过。当他抗议她的应酬太多时,她就会噘嘴抱怨。
“你总是这么忙!那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放弃我的
朋友吧?难道你不信任我吗?”而他永远没有勇气说不信任
她。
有一次,因为马克出差两天,珍妮便去参加皇宫举行
的化装舞会。嘉娜皇后奉命去法国求援(译注:皇后是比
利时公主,此时奔走于欧洲和教皇国寻求支持,不得结果
后曾精神崩溃,后住比利时挹郁以终,)可怜的麦西米伦
需要人打气鼓舞!而且,消息越来越坏了,谣传说法国军
队很快就要离开墨西哥了。为什么不趁现在及时行乐呢?
这天是一八六六年一个炙热的夏天,在墨西哥城里。
人们嗅不到四周蔓延的战火,也听不到让人心烦的谣言。
“这次只邀请少数人,”玛丽轻声对珍妮说:“都是最上阶层
的人!有麦西米沦的顾问、一些富有的墨西哥人、英俊的
军官和一些外交官。一定很好玩!”
玛丽兴致很高,鬼灵精怪地和浑身都是反抗细胞的珍
妮商量着:“让我们吓吓他们!要以本来面目出现。让我想
想,有了!你知道,菲利甫娶我时、大家都在背后窃窃私
语,说我只是马戏团的骑师。对,我就要以骑师的打扮调
现。你呢——”玛丽眯着眼睛打量珍妮,突然眼睛一亮,
“你敢不敢扮成吉普赛女郎,吉普赛舞娘?有没有人告诉
你,你很象吉普赛人?”
珍妮忍不住大笑起来:“嗯,我喜欢这个主意,总比当
随军女人’好!我可不想再穿那些破烂衣服.哦,玛丽,
你的主意真疯狂,真妙!”
“你同意吗?我们就这么做了?”
“我只希望马克不要太早回来,因为他一定不会同意
的。你知道他最近真象小气的丈夫!”
“但他不是你丈大呵!”玛丽含蓄地说;“你不属于他,
以后他就会明白了!”
几个月后,人们还在讨论这次的化装舞会。老一辈、
比较保守的人是窃窃私语,说它真是令人震惊的轶闻。其
他人只是说,这种方式非常可爱,至少和沉闷无聊的嘉若
娜时代有很大的不同!当然,他们还会说,某些女士对自己
己单调、无想象力的服装被人超越很不服气。
那天,正如她们仔细计划好的,珍妮和玛丽两人故意
迟到,说她们的男伴已在皇宫内守候,她们要通过第一个
检查哨时,全副武装的法国哨兵竟认不出她们,不愿放
行。
“你们一一你们是来宾?”年轻的士兵问着,可是没有
人告诉我,有——”
“哦,你是说这些乐师?”玛丽甜甜地说,“他们是和我
一起的。中士,我替他们作保。”
“我们通常都是带着地专属乐师跑码头。”珍妮天真地
对满脸错愕的守卫笑着。
他满脸通红,一个个看着。这些小姐们!最后他终于
认出玛丽夫人了,但还是认不出她的女伴;,他们显然要捉
弄人,让门口的警卫去烦心吧!他后迟一鞠躬,挥手让她
们走了。可惜他今晚不能恭逢其盛,看起来他似乎错过一
场好戏了。
艾隆先生以前曾经是宫廷乐帅,现在则是麦西米伦的
密友之一,正在大理石厅后面,为今晚的表演忙碌着。那
个胖胖的意大利女高音今晚要表演歌剧,却这么不专心,
使得这些小比利时歌手不太高兴。他只希望客人给他留点
面子,不要公开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当玛丽夫人和她的新朋友佩茜夫人从仆人专用的入口
走出来,他真吓了一跳。而这位女士闪着漂亮的黑眼睛,
悄悄告诉他她的计划后,他简直震惊极了。立刻摇头说:
“不行!绝对不行!亲王生气怎么办?还有伯爵,他同意
吗?”
但是可怜的艾隆先生发现实在无法与这两位坚决的女
士争辩,玛丽只是不耐烦地摇着手:“别说了,亲爱的艾隆
先生!你知道这些人喜欢意外的惊喜!难道你真的以为他
们喜欢听歌剧吗?”
围坐的客人原已期待一场无聊的音乐会,当他们看到
一群穿着光鲜的墨西哥乐手拿着吉他,站在舞台上时,都
纷纷坐直了身子。这些乐手和艾隆先生以往的风格不太同
了!他们都知道他只喜欢巴哈的歌剧——也许有人劝他去
皇家剧院请了一些舞者来吧!
乐手奏乐,幕拉开了,然后是一片讶异、震惊的欢呼
声。玛丽夫人竟穿着她短短的、金光闪闪的骑马装坐在马
上,骑到舞台上!音乐一响,这匹训练有素的动物就优雅
地绕着圈子,拥着玛丽绕着舞台转。
“前进!”她突然喝道:这匹优良的阿拉伯种马立刻跳
下舞台。来宾纷纷让路,让它在大舞厅中小跑着。玛丽来
到皇上的御座前才停步下马,庄重地向他致意。麦西米伦
原来凝重的脸孔霎时爆出衷心的笑声,来宾们也连忙鼓掌
叫好。
“我亲爱的亲王夫人,”他示意玛丽坐下,嘲讽地说,
“我们实在需要你为我们制造惊喜,让我们开心开心!可
是请告诉我,你那位可爱的朋友呢?她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吧?”
“陛下,你知道她不会的。”玛丽庄重地说,“请你仔细
注意舞台吧,今晚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玛丽走下舞台后
布幕原已经合上,此时又徐徐开启,于是玛丽轻轻地说:
“看!”
厅堂上霎时安静下来,乐师奏出一首狂野的吉普赛舞
曲。那个吉普赛女郎披散着一头如云秀发,穿着紧身低胸
的大领口上衣和一件长及脚踝的大红裙。难道这会是端庄
高雅的佩茜夫人吗?可是那的确就是。她那双熟悉的绿眼
抛给他们一瞥,光着的脚开始移动,大篷裙随之飞扬。
乐师奏着乐曲,似己陶醉其中。而珍妮则象天使跳着
——不,有个女人低语说她象魔女。她似乎毫无倦态。她
的头象一片闪耀、火红的云;时而遮住脸庞,时而随着她
柔软的肢体向后甩。她的情绪似乎随着音乐变化,时而倦
懒、温柔、性感,象一个等待爱人归来的女人,时而暴
躁、讽虐、挑逗、拒绝——
当音乐转成另一支舞曲,一个蓝眼、金发,穿着银丝
上装的墨两哥人跳上舞台和她共舞。
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原来此人是罗明上校,“皇家
侍卫长,费蒙伯爵夫人的亲戚,据说也是皇上的密友和心
腹。他们是多么出色的一对呵,当他们互相转圈时,就象
一对很有默契的爱侣,大家都开始议论,这位年轻的上校
是否是她的爱人?如果雷上尉发现,将会如何处理呢?
珍妮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嘲虐地对她的舞伴笑着。
她开始挑逗他了;他跳得太近时她就向后仰,当她的裙角
擦过他时,又热情地扭动臀部鼓动他。
“你这个小坏蛋!”当他们面对而立,她把手放在头上
弹指引诱他时,他低语着,“原来你冷静、端庄的外表下所
隐藏的才是真正的你?”
“上校,哪个又是真正的你呢”她甩动长发嘲弄他
说,“爱人还是军人?”
“也许吧,难道一个男人不该具备两种性格以征服他
所要的女人?”
“呵,你现在爱得很大胆了!”
她靠近他,她的身体,几乎要碰到他;然后又踏着脚,
一转身离开了。他跟着她转,薄须下的唇角微向上翘。他
大胆自信的举止,让她不禁想到摩斯迪。可是他不是摩斯
迪,她生气地提醒自己,他只是他可怜的影子。只有斯迪
能使我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他只要轻触我一下。就可使我
毫无抵御的能力。
罗明低语着:“我知道你是那种女人了,你欲情如火。
为何你要隐藏你的欲情呢?你可以使这儿的任何男人拜倒
在你脚下。别再嘲弄我了。”
“你在恭维我,也很无礼。”
她轻轻地朝乐师的方向移动着,而罗明的蓝眼睛则愉
悦地闪着,唇角嘟起无声地骂着:“胆小鬼!”依惯例,舞曲
将在热情地拥抱中结束。但当她准备从他怀中离开,他却
一手环着她的肩强吻她,当他放开她时,珍妮的手指己弯
曲如爪,要不是有一群群众在下面,她真会抓破他的脸,
给这自负、嬉笑的家伙一巴掌!可是碍于情面,她只有狠
狠地瞪他一眼,不在乎地耸耸肩。而皇上及他的贵客们则
纷纷起立,鼓掌叫好。
“来吧,我带你去见皇上,他等着要和你说活呢!”罗
明懒洋洋地向她一鞠躬。这次,她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
笑笑伸出手来。
他们穿过人群时,他低声地说:“你可以回吻我。”
“我希望你先请求我的准许。”她冷冷地说。
“下次我们见面时,我会先问你的。”
她没机会回答他了,因为他己把她领到皇上跟前,她
有礼地行礼。
“夫人,你跳得太棒了。”麦西米伦色迷迷的眼睛紧盯
着她的胸部,“我希望你能为我再跳一,也许在比较隐密
的场所……”他的意思很明显了,珍妮想起有关他们夫妻
不合的报导,她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也只有勉强笑着答说
她很乐意。
然后,玛丽鼓着掌,喊说这次的安排实在非常成功:
“这次,我们也给别人讲闲话的资料了;瞧他们窃窃私语
的样子!”
罗明走回他的舞伴身边,珍妮则松了一口气躺在椅子
上。她计始担心马克将有何反应。
当然,他气愤极了。他回家后的几小时内,就听说了
全部事情经过,还加上许多色彩。而且,珍妮彻夜未归,
和那些客人呆到清晨才回来,使他更生气。
“老天、难道你没考虑到后果吗?你和玛丽真是一对
不负责任的活宝!而且你又和罗明上校跳舞。难道你没听
过他的恶名吗?”
“难道你没听过我的恶名吗?”珍妮被他莫名其妙的醋
意激怒了,反驳道,“他们都叫我交际花!我是你的情妇,
亲爱的马克,是你从街上捡来的烂女人。你不应该太高估
我!”
“珍妮!”他震惊地瞪着她。
看到他的脸色发白,满脸痛苦的表情,她十分懊悔:
“哦,马克!对不起!我真是不应该,我不配接受你的好
意,我应该感激你,可是……”
她以为他要揍她,但他仅抓着她的肩膀,手指捏进她
的肉里。“我不要你的感激!”他对她吼着,同时奇怪她为何
不退缩,“哦,珍妮,我的珍妮!难道你看不出我有多爱你
吗?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说过什么,我只是克制不了我
的感情。难道你看不出,你使我嫉妒得发狂?”
“对不起,马克,”她低声地重复这句话,“我不是有意
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鬼迷心窍,也许是因为我已变
得不愿去想结果了呢,我并没有对你不忠!”
“当然没有,但只是肉体还没有!他的声音又带怒
意,激动地颤抖着,“珍妮,难道你不了解?我已为你痴
迷,想到你、你的唇、你的身体,我就吃不下睡不着,我
嫉妒死了一一一”“别说了,马克。”
“真的,珍妮,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嫉妒死了!我不
嫉妒那群包围你的人,而是嫉妒你的丈夫!他使你流泪,
他使你梦中叫着他的名字、…··就象把刀刺在我的心上!其
实他活该,他是该得到这种报应。但为何还让他挡在我们
中间呢?难道你不觉得我愈来愈痴傻、愈疯狂了?我竟在
和一个死人吃醋。我多希望把他从你的心中除掉,哦,
天,如果我能完全控制你就好了。”
那是发自他心底的呐喊,珍妮张臂抱住他:“亲爱的马
克,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爱我,我也不想让你不快
乐!”
“可是你不爱我,是不是?你只是感激我,难道你看
不出我在其他情况下也会这么做?我非常感激你,真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你勇敢地帮我包扎伤口,救了我一
命。是我欠了你一笔债,是我该以做你的情人为荣。”
她开始温柔地亲吻他的脸,象往常一样他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