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 作者:法:罗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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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我欠了你一笔债,是我该以做你的情人为荣。”
她开始温柔地亲吻他的脸,象往常一样他又克制不住
对她的欲望:“哦,你这个小巫婆,我完全被你迷住了,我
已无法自拔。”
他把她抱到床上,几乎等不及她脱去长袍。但就在他
心满意足时,他的心中仍隐隐作痛;她永不可能属于他!
他该如何拴住她呢?
几个月后,当他们正式宣布订婚时,所有的朋友包括
玛丽夫人都震惊不已,对珍妮穷追不舍的罗明上校更是愤
怒。他对玛丽说:“真是荒谬!谁听过有人娶他自己的情
妇!他这下可成了大笑柄了!”
“我想他并不在乎,”玛丽甜甜地说,:“他真的很爱她。
而且,我最近才知道了她所有的故事,她和他一样出身高
贵,为何不能嫁给他呢?哦,上校,”她看出他眼中的不
悦,“你和我一样清楚你对麦西米伦的影响力还不足以阻止
他们的婚姻。而且法军即将撤退己是公开的秘密,现在只
有仰赖象你和我丈夫这样勇敢的将士来挽救墨西哥了。你
多用点心思在战场。成就一定更大!”
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在玛丽旁边坐下,执起
她的手说:“好啦,玛丽,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为什么你不
替我们两人安排见面的机会呢?她要去当伯爵夫人,我也
不怪她。可是我要她,我想只要能单独见到她,她就会接
纳我。她的未婚夫不会知道的,我保证不会有影响。”
虽然她猛摇头,不停地嘲讽他,他仍楔而不舍地恳求
着,说好话。
“我想想看一一”玛丽只这样说,但她的唇角挂着笑
容。他又鼓起了勇气。然后她要他发誓守密,并把珍妮的
故事告诉他,这故事也使他大为震惊了。她所经历过的生
活是多么不凡呵?谁又能忍受下来呢?他决定要不顾一切
得到她。
法军从八月开始逐渐撤军。法、墨两国在珍妮心中有
着同等的地位,所以当她听到四周的谈论谣言时,很少多
加批评,事实上全是美国尤其是国务卿锡伍德的错,他总
是极力反对法军介入墨西哥。而现在这个人又对法国政府
施压力,强迫他们撤军,有些法国军官也表示要辞职,继
续留在墨西哥与奥地利、比利时的军官共同奋斗,奥、比
两国的军官也愿意效忠麦西米伦。而皇上自己,受痢疾之
苦,又无嘉若娜的陪伴己日益消沉、退缩了。关于嘉若娜
也有一些谣言。她见过路易拿破仑了,但是他婉拒了她的
恳求,于是她又长途跋涉到梵蒂冈见教皇,不愿放弃,还
有人传说她“不太正常”。说她控告法国皇帝下毒害她,还
派刺客要暗杀她。可怜的麦西米伦!珍妮想着,他现在该
怎么办呢?她真的很同情他,他是个好人,而且他热爱墨
西哥。
由于玛丽的恳求,珍妮开始要求马克尽可能留在墨西
哥。很奇怪的是,她现在也爱上这个国家了,她在这儿遭
遇了许多事,当然,并非全都是不好的。墨西哥城现在还
是个欢乐的都市,虽然它的欢乐已有些虚假和失之喧哗。
舞会、化装舞会仍照常进行,剧院里还是座无虚席。珍妮
偶尔会应朋友的要求,为募国防基金而上舞台,在观众前
跳舞,即使是马克也不敢太唠叨,因为这毕竟是为了正当
的名目。这些天来,他对她似乎愈来愈有把握,常讲起巴
黎和以后的日子。
“其实你原本就是属于巴黎的,”他说,“你的姨父姨妈
看到你一定非常,高兴,还有你的比那表哥,我真想看看他
脸上的表情。”
马克极力要使她的一天排得满满的,陪着她参加各种
活动,而且他不在时,珍妮也开始紧张了,她很担心他的
安危,尤其现在到处都是华瑞兹党人,民主派的军队也象
一圈铁环般逐渐逼近了。华瑞兹此刻正在济华花,朝萨卡
泰卡斯逼近,珍妮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痛,那个小城留给她
多么痛苦难堪的回忆呵!她不知道艾富兰的庄园在华瑞兹
党人的劫掠破坏下,会变成什么模样。她也不敢想象那个
倔强的老人会如何离开他的家园。还有雷纳,他收到信了
吗?她一直没有收到他们中任何人的回信。
现在他们所听到的消息似乎都是华瑞兹党的捷报。斯
迪曾称之为朋友的狄雅士逃出了朴布拉的监狱,回到奥塞
卡,领导一支极大的军队。坦比哥陷落了,瓜达拉牙拉也
陷落,维拉克路士现在是唯一飘着皇家旗帜的地点。外交
使节团也开始静悄悄地移出了墨西哥城。
十月,玛丽带着坏消息气急败坏地来找珍妮:“哦,老
天!大西洋电报已经证实了所有的传言。嘉若娜已经疯
了,他们说她已完全失去理智。正由她的哥哥照顾她。”
“那太可怕了!”珍妮午夜才从一个聚会回来,睡眼惺
松,但这消息使她震惊不已,“哦,可怜的麦西米伦!可怜
的人!你想他现在会退位吗?”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玛丽猛摇头,他们在劝
他,但我觉得他也不会接受,他一定觉得他被所有的人遗
弃了。”然后玛丽又紧张他说,“我来这儿的目的,是要告诉
你朝廷已迁至奥利拉巴,我们都受邀到雅拉巴麦西米伦的
庄园去住,那是个非常可爱、平静的地方!珍妮,你一定
要和我一起去!可怜的皇上需要一段时间想想,我相信,
有一些朋友陪着他,他会比较舒服。”
“可是一一马克?他又去杜朗哥了,那儿情况很坏,
将军又在这里一一”
“呸!马克会了解的!我已和元帅谈过,他很了解!
他说他会解释给马克听,而且马克一回来,他就会叫马克
赶上奥利拉巴。而且他也有意把马克调到朴布拉去,那儿
离奥利拉巴只有几哩远。”
玛丽不耐烦地恳求着,一旦她决心要珍妮陪往,就毫
无选择的余驰了。而且,玛丽说得也对,马克会了解的,
尤其还有贝元帅的开导。她不能让可怜的麦西米伦失望。
以为她也是只能共欢乐的小人:而且她也常听人赞美奥利
拉巴的景色美丽,是当地草原的心脏。
“唉,好吧”肆妮终于说,“我和你一起去!但你总得
给我时间收拾行李,留封信吧!”
“两小时后,我在马车旁等你。”玛丽警告她,最好快
一点,附近都是游击队,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这样你无
需担心,”她愉快地说,“我还请了护花使者来!”
虽然玛丽一再地催促,但是,他们的行程却异常迟缓
散漫。玛丽已经先走到前面,和麦西米伦及他的侍卫在一
起,其中一个就是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神父,珍妮很不喜欢
这个瘦削的黑衣人,但当她发现罗明也是护卫之一时,觉
得更窘。
玛丽和往常一样,在一群爱慕音的环绕下,兴高采烈
地高谈阔论,这次特别受她青眯的,是个英俊的奥国轻骑
兵,他一身雪白的制服看起来好象还未上过战场。因为她
们的行李非常多,玛丽就拣了两个轻便、宽大的马车。
“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在我们的情人护卫下,分别
上车了。”她戏虐着,假装没看见她朋友瞪着上校的冷冷的
眼神。
事实上他们好象去郊游,旅途上充满了欢笑和闲谈,
不时停下来欣赏风景。最后,他们不得不在仆布拉停留一
晚,而珍妮唯一不好抱怨的事,就是罗明对她客气殷勤的
态度。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殷勤的人。真的,他一
直骑在她旁边,马车一停就把她扶进扶出,和她有礼地谈
些生活上的琐事。而且他的赞美也客气有礼,不大胆。她
想:“也许他变了,也许他对我不再感兴趣了,”这想法竟使
她觉得有丝恼怒。她心中暗骂着,我快成为可怕的轻浮女
郎了。我已和马克订婚,又和他相处得很愉快,何必又要
每个男人爱慕我呢?而且,她提醒自己,罗明已经进攻
过,而她都拒绝了。最好他不要在奥利拉巴停留太久。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吃过早饭就披着斗篷、裹着厚衣
匆匆离上。在他们离开前,他们听到悠扬的法同号声,看
到初升的朝阳在天空投下三种颜色。光脚的小童跑出来为
士兵们欢呼,因为车中穿着入时的女士们惊呼。朴布拉是
个固若金汤的要塞,也是个大教堂林立的城市,珍妮几乎
觉得很遗憾,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如能在此探险一定很
有趣。
她曾经回视那凸出在城垛上的山峰,它们白雪皑皑的
山头在朝阳变成了粉红色。然后罗明骑到她的旁边,倾
身问她是否会受凉,是否需要什么。她心中的忧伤立刻消
除,又变得轻浮快乐,开怀不已。她甚至忍不住要幻想当
他不这样假正经时,该是多么风趣迷入。她现在几乎很高
兴有他问行了。至少他会为她解说当地的风土民情和山丘
河川的名个。
这条道路就象一条无止尽的干枯峡谷,弯弯曲曲有如
回形路。他们从云端的山峰往下走,直降至低矮的平原,
气候温暖宜人,女士们纷纷解下厚重的大衣,啜饮罗上校
调制的墨西哥酒。因为时有华瑞兹党人出现的迹象,他们
必须常常停住,也因此必须绕道而行。
“在那儿常会遭到埋伏,”一个奥地利人说:“他们都是
同情华瑞兹党的人。”
这些路都不大,但遍地青葱,
山上开满了繁花。“等到
了奥利拉巴附近,”玛丽回头对珍妮叫着,“你会发现你从没
看过这么丰富美丽的热带景观!”
他们继续前行,遇到由骡子拖拉满载重物的货车队。
就停下来,让货车队通过。
“里面装的都是从附近矿山挖出的银子,”罗上校解释
着,“他们要先运回朴布拉,再由士兵们带往维拉克路上。”
“这种地方有银矿,真不可思议。”她喃喃地说着抬头
望着那张英俊的脸,他正对她微笑。
“当然,不然我的祖先为何要到墨西哥来?这儿到处
都是金矿、银矿和宝石。可是挖矿的工作太辛苦,印第安
人都不肯再下去,所以常用囚犯。我们也把华瑞兹的囚徒
送下坑去。”
他锐利地看她一眼,似乎期待她的回答,但她只耸耸
肩就走了。为什么要在这个美好的日子中中讲这些令人不快
的事。战争,原只象一场恶梦,她根本不愿记起。
珍妮想,这里真是漂亮,比我梦想的还美、还可爱。
我从来不知道墨西哥有此等丰饶的美景。她现在已远离干
热的中央谷地……在最艰难的日子中,她曾在那儿蹒跚地
骑走过好多次。而今天,她舒服地坐车旅行,又有谈笑风
生的伴侣,和往昔相比,真有天壤之别啊!
当他们快到奥利拉巴时,玛丽坚持她和珍妮要骑马。
因为她已厌倦坐车旅行了。她换了套深红色的骑马装,衣
边饰有黑貂毛,骑在马背上非常帅气漂亮,象个年轻的月
神。
“你今天应该骑黑色牡马,而我该骑白色种马。”她眉
飞色舞地说,“我们露一手给这些男人瞧瞧,女人也能骑得
和他们一样好!”
说实话,珍妮再度上马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穿上
马克特别为她订制的昂贵新衣,丢下披肩,由罗明扶她上
马。珍妮似乎又看到他眼中奔放的渴慕,她相信自己的装
扮非常出色。白色柔软的丝绸紧贴着她的身体,显出美好
的曲线,唯一的色彩,就是衣边的绿绒布。她还戴了一顶
小小的白帽,和她闪耀的金发相互辉映。
“你看起来好象大使,象梦中的美人……”罗明赞叹
着。他伸手扶了她一下又很快放下。
象往常一样,骑马使得珍妮异常兴奋。她想要大笑,
策着马飞快奔驰着,这样她才能感觉到风在她脸上吹拂。
是的,她告诉自己,我在城市待太久了,这是我久已失去
的!
当他们骑向山中的奥利拉巴城时,道路愈来愈宽了。
路上人也愈多,显然都是难民,还有一些是和她一样的外
国人。他们都把行李堆在牛车上,行色匆匆。
“什么铁路?我以为从维拉克路上到此的铁路只到派
索多!”有人反对着。
“对,可是我们的法国同盟已经派工程师来了,他们
急着铺铁路,也许,幸运的话,不久就会到朴布拉。”
“他们当然会建!”罗上校对一个墨西哥人说,“那些银
矿坑的矿主都希望有一条安全的运银捷径!”’
“找谁建呢?这儿找工人很困难,农夫不想改行,那
些大地主也不肯解放他们的奴隶。”
“哦,”罗上校耸耸肩,骑到珍妮身旁,“我怕要让更多
的囚犯去了,我们现在已不再处死华瑞兹党人,改送他们
去矿坑做工或开马路。这是一举两得,很多人都因不堪劳
累而死了。”
他注意到珍妮打了个寒战,对她微笑着:“你真是个天
使啊,你同情华瑞兹党人吗?我希望你也能这样仁慈地对
待你的崇拜者。”
“哦,上校,难道你也是其中之一?你太过奖了!”
“你在折磨我,”他低声说,“我希望能找到打开你心扉
的钥匙——即使是几分钟。”
“也许我根本没有心。”珍妮毫不畏缩地回视上校,反
驳着。
“虽然你这样冷酷,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勇气。”罗明
说,“也许你终会分我一丝温暖,我可以等。”
“你的表现令人佩服!”她也很快回应着,“我们骑快一
点吧?怎么还没看到奥利拉巴?‘
“不必急,马会太劳累。何不欣赏风景呢?”他们经过
一个小农村,前面是一大片果园。
“太美了!这村子叫什么名字?”珍妮略回头等待他的
回答。
“小姐,这恐怕不是村子,是费蒙伯爵的庄园的一部
分。你一定见过他吧?”
“你是说那个白头发、大胡了、有点驼背的小老头?
我们说他是麦西米伦影子的人?”
珍妮惊奇地瞪大了眼,但罗明只是很讽刺地大笑:“没
错!就是他。他忙着在朝廷周旋,无暇照顾他的庄园了,
都留给他的妻子看管,他的妻子比他年轻,而且活泼美
貌。”
“他竟有个年轻的妻子,真不可思议。她一个人住在
这里,没有进城吗?”
“唉,女人真是好奇!”罗明大笑着,“她很少到墨西哥
城,因为她在这里就够忙了!”
“算了吧,”玛丽骑到她身旁,转头对珍妮说,“他不会
对你说什么的,因为她是他的远房亲戚。她比她丈夫年轻
很多,非常活泼,身边总不乏追求者;而且个个年轻有
为。我想,我们会碰到她的,也一定会来参加我们的聚
会,虽然她丈夫病重躺在墨西哥城里,但是伯爵夫人并不
想念他。”
他们爆出一阵笑声,心情愉快地骑往奥利拉巴附近。
当一队衣衫褴褛、肮脏的囚犯,手脚绑着脚镣手铐踩进沟
中,等着他们通过时,珍妮也没抬头张望。
“这些可怜虫就是你们的筑路工?”一个奥国人问,
“嗯,那些表情焦急的人大概是法国工程师。”
“如果他们能搬石头、拿铁铲。才真叫我意外呢!”玛
丽颤抖了一下说,“可怜虫!”
珍妮仍然面带笑容,全神贯注地听着上校说的话。真
的,她不愿再去想这些象动物一样拴在一起的人,在这种
酷暑下拖着可怜的身体做苦工。她听到玛丽仍不停地说:
“我真替他们难过,我希望那些狱卒不要这样瞪着他们。
唉,他们一定好久没看过女人,实在也很危险。”
这时,罗明执起珍妮的手亲吻说:“你是个危险人物,
如有男人冒生命危险想看你一眼,也值得原谅。”
“你太大胆了。”她说着,但她的语气并无意味,脸上
仍带着盈盈的笑意。
罗明心满意足地放下她的手,仍然和她同行朝奥利拉
巴骑去。
奥利拉巴附近麦西米伦的小庄园比珍妮所能想象的更
美丽,到处是婉蜒的河流,枝丫交错的老树和繁盛的热带
藤蔓及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