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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纽约的探险家-第34章

小说: 纽约的探险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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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为在这儿可以有个新的开始。

  现在看来,纽约和圣约翰斯的人都是一样看我的,都觉得命里注定我会走我父母的路。

  〃我说道。

  〃不,不是,恰恰相反。

  他们不知道你命该如何,这儿的人大都不相信命运,并不怎么真相信。

  美国人,甚至是那些不仅重视社会地位,而且认定社会地位业已固定便无法改变的人,都不怎么相信命运。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但也没人非让他们承认。

  美国人喜欢认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我们国家对所有人来说都有无数机会。

  我们不能既信奉这个又听从命运。

  〃〃我觉得你夸大了他们对我的兴趣。

  〃〃没有,我跟你保证。

  目前的兴趣可以保持多长时间得看你自己的。

  但他们会一直看着你,看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

  他们喜欢有你我这样的客人不仅走进他们的房子,而且走入他们的生活。

  但我们永远只是客人。

  记住这点很重要。

  〃〃我倒情愿有一天可以融入某个地方,而不是被人当成个怪人。

  〃〃不要想融入这些人当中。

  不用想做到'举止得体'。

  不要因为你不知道上流社会的规则而变得不安。

  你将遇到的这些人,他们早都认为你本来便不懂那些规矩。

  你要是懂得的话,他们会失望。

  他们可不愿意你和他们一样。

  〃〃他们想看到什么样的我呢?〃〃你自己。

  〃〃但我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我。

  〃〃也许不全是。

  但你的锋芒比你知道的要更锐利。

  你很快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现在你吓住我了。

  〃〃他们会喜欢你的口音。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口音。

  〃〃亲爱的小伙子,你的口音这么重,可以把屠夫的刀磨钝了。

  〃驶过灯火通明,两旁长有巨大橡树的车道后,在层层叠叠犹如婚纱裙裾般扇状铺开的大理石台阶下,我们把车停到了其他车子后面。

  我们下了车,走进一座两层的门廊,两侧均有两根巨柱支撑着顶盘,中心部分就在我身后的上方,我却没看出有多大。

  刚进门,便有人替我们拿围巾、手套和帽子。

  门里站满沉默的男仆,他们在等人把衣服递过来。

  要不是和库克医生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该在哪里站住,该把什么给谁,自己该留下什么。

  离开门廊的一刻,我得拼命让自己不要突然向右转,我知道那儿有洗手间。

  一位个子矮小面色红润的管家领我们穿过门廊到了入口厅,上台阶后进入一个巨大的接待厅。

  圆形大厅在屋子中央,四周有门通向其他房间,现在都关起来了。

  走上青铜雕饰的楼梯时,我伸出左手想摸摸扶手,马上又缩了回来。

  扶手外边裹了层天鹅绒,光滑的一面好像从未被触摸、从未被清扫过灰尘一样。

  我看到我的手在上面留下的印记,是整段扶手上唯一的污点。

  我抵御住想转身回去把它抚平的念头,快步向上走去。

  库克医生和我加入了一队等候被接待的客人当中。

  看到人群中有克拉伦斯·维科夫和其他一些搭乘过救援船的乘客,我舒了一口气。

  我们等了几分钟,队伍缓慢前行。

  维科夫转过头看到了我。

  〃库克医生和勇敢的斯特德先生。

  〃维科夫叫了起来。

  他身前身后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在他带领下,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

  库克医生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微笑着弯弯腰,如同维科夫是在戏谑地开玩笑一样。

  我也照着做了。

  〃胳膊怎么样了,斯特德先生?〃维科夫问道。

  胳膊,那只救了皮尔里上尉的胳膊,那只我们在报上读到,听人谈论了这么多的胳膊。

  他可能是要问,因为我不再吊着吊腕带,人们看到我时便不知道到底哪只才特殊。

  〃好多了。

  〃我答道。

  我本能地弯弯右臂,所有的目光便集中在我的右臂上。

  人们点着头窃窃私语,好像他们觉得,若没有亲眼见到便无法相信,这样一只胳膊怎能救得了皮尔里上尉的性命。

  这一刻真让人觉得奇怪。

  皮尔里还在北边格陵兰的某处,面临的困境与匮乏连库克医生也才开始理解。

  皮尔里几乎是在等死,我却在曼哈顿,因为替他找回些本也不多的时间而受人赞美。

  我们在这里,一边等候见到范德比尔特夫妇,享受他们奢华的招待,一边轻松地谈论起皮尔里上尉。

  此刻,虽然有马修·亨森与查理·珀西在身边,他可能已经死了。

  库克医生曾见过范德比尔特夫妇。

  跟别人闲谈几句之后,他过来准备介绍我。

  没等他说出我的名字,范德比尔特先生便把手放在了我的左臂上。

  〃这位肯定便是斯特德先生了。

  〃他说道,仿佛他未曾听到维科夫好似待客管家一般的唱名声。

  〃您好吗,范德比尔特先生?〃我边问候边伸出手。

  他双手握住我的手,轻轻握了握。

  〃很好,年轻人,很好。

  〃他说道。

  〃我现在可以告诉朋友们,我握过曾救皮尔里上尉一命的手了。

  你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很了不起。

  〃〃谢谢您,先生。

  〃我答道。

  他把我介绍给他妻子。

  她微笑着,掌心向下把戴着手套的手向我伸来。

  我迷惑了一下,才明白我得吻她的手,便吻了。

  库克医生吻她手的时候,我肯定是眼睛看到别处去了。

  我从没吻过女人的手。

  是该弯下腰去吻,还是该把它捧到嘴边再吻,或者两者同时?我决定同时做。

  没有怀疑的喘息与不安的眼神,我知道我没做错。

  〃我们都为你骄傲,斯特德先生。

  〃她说道,〃你或许不是生在纽约,可只要住在这儿的人做出了了不起的事,我们都厚起脸皮说他是我们纽约人。

  〃我们答应他们,晚上找时间给说说那次救援探险。

  然后,范德比尔特夫妇招呼我们后面的客人去了。

  库克医生和我受邀进入了接待厅的主厅。

  大厅里点着一排一模一样的球形吊灯,每隔一段相等的距离便有一盏。

  我后来数了数,共有六盏。

  从我站的地方向上望去,它们合成一个巨大的玻璃柱,闪着光从天花板垂直吊下。

  除了几尊希腊塑像的仿制品,普通房间里会有的装饰这儿都没有。

  雕塑矗立在墙壁凹进处的龛位中,墙上镶嵌的桃木面板。

  沿墙摆放着无数不带扶手的椅子,红色长毛绒的椅面,挺直的木质靠背。

  椅子几乎都还空着。

  我想象着坐满了人的样子。

  一群人围坐在豪华大厅的四周,静穆地看着其他人走过,仿佛这不是舞会,而是要讨论许多重要事项的多回合会议一般。

  大厅的每一面都有镜子,可以看到那一半的情况。

  从对面门进来的人可以看到我们看到的一切,包括对面的双开门。

  门两旁同样是爱奥尼亚式的大理石柱。

  对面尽头的门关着,门前微微突起的台子上,乐队正在准备。

  库克先生把头靠向我,我觉得他想跟我说点什么。

  没等他开口,一位女士从等候的人群中走了过来,她向他伸出手,他吻了她的手。

  〃真高兴遇到你,库克医生。

  〃她说道。

  〃我也是啊,弗里克夫人。

  〃他答道。

  我猜这位弗里克夫人差不多55岁左右的样子。

  她头发上插根长长的绿色羽毛,肩上是条上年纪的妇女青睐的仿露肩披风。

  似乎她们觉得直接袒露肩膀的穿着已不再适合她们这种年龄。

  她的披风呈半透的肉色,胸部处被黑色礼服撑起来。

  我们介绍过后,她扶住了我的手臂。

  〃我在想是否能借用一下你,年轻人。

  〃她说道。

  〃人人都想见你们,我担心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看到你们两个,所以我们得把你们分开。

  我敢肯定库克医生可以保护得了自己吧?〃库克医生微微一笑,点点头。

  弗里克夫人转过身时,他又对我笑了笑,好像是要我放心一样。

  她双手放在我上臂上,领我穿过人群边缘,领我经过装满樱桃、柠檬和橙汁的大酒杯。

  我们看到的是像世界食品博览会那样的展览,甚至还有一座用整条鲑鱼做的海神塑像,上面还有水从罐子里喷出来。

  这鱼的下面肯定有个喷泉,可是在哪里我也没看出来。

  她带我去最近的椅子处,我们坐下来。

  她还抓着我的胳膊,坐在我身边,眼睛看着地面,似乎这样可以帮她想想该说什么,帮她听懂我的回答。

  她说她希望我没有经常得〃忍受〃这种场合,我还没来得及对〃忍受〃两字表示异议,她便告诉我,她计划尽量让我减少在这样的夜晚会有的痛苦。

  〃我会带你走走,把你介绍给那些你不会觉得很无趣的人。

  如果你想跳舞,当然也可以〃〃我喜欢跳舞,我会非常乐意的。

  〃我答道。

  〃这么说,你以前跳过舞了?〃她问道,眼睛看着我,好像觉得最好到了舞场再评价我。

  〃是的,很多次了。

  人们还觉得我跳得不错呢。

  〃我说道。

  〃那太好了。

  〃她说道。

  很明显她在怀疑,我说的跳舞和她说的不是一回事。

  她把我介绍给很多人,不让我在一处停留稍久,领我避开已经介绍过的,我都不记得曾见过他们。

  环顾四周,我都不记得见过什么人了。

  我敢肯定,弗里克夫人一定在做记录,就算这屋里有5000名客人,她也不会把我重复介绍给同一个人。

  一次次地,人们因为我救了皮尔里上尉的命而祝贺我。

  离墙不远的地方,几位看来没人陪伴的年轻姑娘围成了个半圆站着,七嘴八舌地同时说些什么。

  看到我在看她们,她们停下来,冲我微笑。

  弗里克夫人领我走过去,把我依次介绍给她们。

  她们的年岁跟我差不多,可身上的轻松与自信连弗里克夫人似乎都没有。

  〃德夫林·斯特德,那个你们听说了很多的小伙子。

  〃弗里克夫人说道。

  〃您好,斯特德先生。

  〃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向我问好,然后我便一只接一只地吻了她们带手套的手。

  手一只只向我伸来,重复得让我觉得有点可笑,她们却没露出半点尴尬。

  〃斯特德先生说他舞跳得不错。

  也许你们可以把他加到你们舞伴的卡片上。

  〃弗里克夫人说道。

  想起一阵同意声,然后是一阵笔在卡片上划过的沙沙声,那些卡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又一下没了踪影。

  除了晚礼服的颜色,这儿的女士穿得几乎像绅士们一样别无二致。

  都是低领露肩的裙子,领口开得低到胸口之上。

  到处是妇女裸露的脖颈、胳膊和后背。

  她们穿得似乎都是一样剪裁合体、柔顺如皮肤般的织物,这样才能在范德比尔特家的舞池吊灯下最好地显出自己的优点。

  看到露出的颈和肩,我想到的却是锁骨和肩胛骨一类的医学术语。

  形容这些女孩子当然有精巧与柔弱的词,远比骨头什么的合适。

  许多妇女都带颈饰,用领针在脖子前面的凹处小心地别着。

  几乎所有妇女都束腰,腰部有小巧的网状袋子用金属制搭扣紧紧系在一起,银制的和金制的都有。

  前额中间,有些女人还炫耀似地留着发卷,好像是用来吸引花花公子的。

  〃走走停,走走停。

  〃我不断对自己重复。

  我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多年没有跳过,还要吹嘘自己娴熟。

  有段时间,跳舞就像我的第二天性,只用比走路多一点的力气,多一点的注意便够了。

  我知道达夫妮教我的那种舞步,可能除了纽芬兰,其他地方100年前都不跳了。

  要是在这段时间里,有人发明了一种新舞步怎么办?乐队的演奏让我长出一口气,正是我熟悉的四分之三拍乐曲。

  弗里克夫人曾给我介绍过的一位年轻女孩向我走来。

  〃斯特德先生。

  〃她说道。

  〃萨姆尼小姐。

  〃弗里克夫人说道。

  〃谢谢你,弗里克夫人。

  我只用记几个名字就可以,可怜的斯特德先生得记几百个。

  〃萨姆尼小姐边说边向我伸出双臂。

  我拉起她的手跳起舞来。

  萨姆尼小姐。

  多年来无人陪伴,一下子面对这个张开双臂的年轻女子,我有些头晕。

  可能是作为某种抚慰,人们派她来和我跳舞。

  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在说,我曾被误解,我该让过去的过去,过去的事无药可救,我不该让过去影响我的将来。

  我曾挣脱束缚进入这个世界。

  是在信号山下,我跳进小艇的那一刻。

  从那一刻起,我的确走得越来越远。

  可是在这里,我才碰到正式欢迎我的人不是库克医生,不是克拉伦斯·维科夫或范德比尔特夫妇,而是这位姓什么我都不知道的年轻女子。

  她也肯定和其他客人一样,或许包括库克医生在内,都并不知道这个仪式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就像长久以来,我都被当成罪犯,我自己都已相信自己的确有罪时,我突然被宣布是清白的。

  多种思绪一下涌上来宽慰、自怜、感恩、怨恨、好奇、觉醒我差点忍不住哭了。

  我希望自我抑制情感的样子没有暴露出来。

  我不太习惯跳舞时被别人盯着,更别说被其他跳舞的人包围,可我马上就适应了。

  刚开始,萨姆尼有点像因为生气有些变样的达夫妮叔母。

  她好像有点走神,她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安,我的情绪也很快就过去了。

  除了达夫妮叔母,我以前从未和女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从没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女人裸露的胳膊、脖子、肩膀和后背。

  只有她和我说话时我才说话,或者是她问我问题的时候。

  她不断提问,好像话都让弗里克夫人说完,只有提问才能让我做出回复。

  我感觉好像是在接受采访一样。

  我并不介意。

  我试着去回答这种无法回答的问题〃格陵兰是什么样子啊?〃而对诸如〃你胳膊断的时候疼不疼?〃的问题,我也避免只说是或不,要详细解释。

  她是我一生中与我跳舞的第二个女人,是第一个不是我亲戚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我从没如此接近过的女人。

  她的脸、眼睛、鼻子、嘴唇快碰到我,犹如奇迹。

  她的香水味,头发的气味。

  我手掌下她柔滑的后背,前面是她的左胸。

  真是一个奇迹。

  在舞池里与一位姑娘共舞,她柔顺地与我共同移动身体。

  她看上去如此自然,身体露出的各个部分根本看不出羞涩的红晕。

  我要是兴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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