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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学]中华百年百篇经典散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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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在这儿,主要的目的是想提说一项重要的关系,就是朋友或者师友。这项关系在古时也很知道重视,把它作为五伦之一,而要在今天看来,它的重要性更是有增无已了。这也就是一种重要的社会关系,在一个人的成就上,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数。王国维和鲁迅的主要不同处,差不多就判别在他们所有的这个朋友关系上面。王国维之所以划然止步,甚至遭到牺牲,主要的也就是朋友害了他。而鲁迅之所以始终前进,一直在时代的前头,未始也不是得到了朋友的帮助。且让我更就两位的这一项关系来叙述一下吧。 
  罗振玉对于王国维的一生最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王国维受了他不少的帮助是事实,然而也受了他不少的束缚更是难移的铁案。王国维少年时代是很贫寒的。22岁时到上海入东文学社的时候,是半工半读的性质,在那个时候为罗振玉所赏识,便一直受到了他的帮助。后来他们两个人差不多始终没有分离过。罗振玉办《农学报》,办《教育世界》,都靠着王国维帮忙,王国维进学部做官也是出于罗的引荐。辛亥革命以后,罗到日本亡命,王也跟着他。罗是一位搜藏家,所藏的古器物、拓本、书籍,甚为丰富。在亡命生活中,让王得到了静心研究的机会,于是便规范了30以后的学术的成就。王对于罗似乎始终是感恩怀德的。他为了要报答他,竟不惜把自己的精心研究都奉献了给罗,而使罗坐享盛名。例如《殷虚书契考释》一书,实际上是王的著作,而署的却是罗振玉的名字。这本是学界周知的秘密。单只这一事也足证罗之卑劣无耻,而王是怎样的克己无私,报人以德了。同样的事情尚有《戬寿堂所藏殷虚文字》和《重辑仓颉篇》等书,都本是王所编次的,而书上却署的是姬觉弥的名字。这也和鲁迅辑成的《会稽郡故书杂集》,而用乃弟周作人名字印行的相仿佛。就因为这样的关系,王更得与一批遗老或准遗老沈曾植、柯绍之伦相识,更因缘而被征召入清宫,一层层封建的网便把王封锁着了。厚于情谊的王国维不能自拔,便逐渐逐渐地被强迫成为了一位“遗臣”。我想他自己不一定是心甘情愿的。罗振玉是一位极端的伪君子,他以假古董骗日本人的钱,日本人类能言之。他的自充遗老,其实也是一片虚伪,聊借此以沽誉钓名而已。王国维的一生受了这样一位伪君子的束缚,实在是莫大的遗憾。假使王国维初年所遇到的不是这样一位落伍的虚伪者,又或者这位虚伪者比王国维早死若干年,王的晚年或许不会落到那样悲剧的结局吧。王的自杀,无疑是学术界的一个损失。 
  鲁迅的朋友关系便幸运得多。鲁迅在留学日本的期中便师事过章太炎。章太炎的晚年虽然不一定为鲁迅所悦服,但早年的革命精神和治学态度,无疑是给了鲁迅以深厚的影响的。在章太炎之外,影响到鲁迅生活颇深的人应该推数蔡元培吧?这位有名的自由主义者,对于中国的文化教育界的贡献相当大,而他对于鲁迅始终是刮目相看的。鲁迅的进教育部乃至进入北京教育界都是由于蔡元培的援引。一直到鲁迅的病殁,蔡元培是尽了没世不渝的友谊的。蔡、鲁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差不多有点像罗、王之间的关系。或许不正确吧?然而他们相互间的影响却恰恰相反。鲁迅此外的朋友,年辈相同的如许寿裳、钱玄同,年轻一些的如瞿秋白、茅盾,以及成为了终生伴侣的许广平,这些先生们在接受了鲁迅的影响之一面,应该对于鲁迅也发生了回报的影响。就连有一个时期曾经和鲁迅笔战过的后期创造社的几位朋友,鲁迅也明明说过是被他们逼着阅读了好些关于唯物辩证法的文艺理论的书籍的。我这样说,但请读者不要误会,以为我有意抹杀鲁迅的主观上的努力。我丝毫也没有那样的意思。我认为朋友的关系是相互的,这是一种社会关系,同时也就是一种阶级关系,我们固然谁也不能够脱离这种关系的影响,然而单靠这种关系,也不一定会收获到如愿的成就。例如岂明老人的环境和社会关系应该和鲁迅的是大同小异的吧,然而成就却相反。这也就足以证明主观努力是断然不能抹杀的了。 
  准上所述,王国维和鲁迅的精神发展过程,确实是有很多地方相同,然而在很多重要的地方也确实是有很大的相异。在大体上两位在幼年乃至少年时代都受过封建社会的影响。他们从这里蜕变了出来,不可忽视地,两位都曾经经历过一段浪漫主义的时期。王国维喜欢德国浪漫派的哲学和文艺,鲁迅也喜欢尼采,尼采根本就是一位浪漫派。鲁迅的早年译著都浓厚地带着浪漫派的风味。这层我们不要忽略。经过了这个阶段之后,两位都走了写实主义的道路,虽然发展的方向各有不同,一位偏重于学术研究,一位偏重于文艺创作,然而方法和态度确是相同的。到这儿,两位所经历的是同样的过程,但从这儿以往便生出了悬隔。王国维停顿在旧写实主义的阶段上,受着重重束缚不能自拔,最后只好以死来解决自己的苦闷,事实上是成了苦闷的俘虏。鲁迅则从此日进了。他从旧写实主义突进到新现实主义的阶段,解脱了一切旧时代的桎梏,而认定了为人民大众服务的神圣任务。他扫荡了敌人,也扫荡了苦闷。虽然他是为肺结核的亢进而终止了战斗,事实上他是克服了死而大踏步地前进了。 
  就这样,对于王国维的死我们至今感觉着惋惜,而对于鲁迅的死我们却始终感觉着庄严。王国维好像还是一个伟大的未成品,而鲁迅则是一个伟大的完成。 
  我要再说一遍,两位都是我所钦佩的,他们的影响都会永垂不朽。在这儿我倒可以负责推荐,并补充一项两位完全相同的地方,那便是他们都有很好的《全集》传世。《王国维遗书全集》(商务版,其中包括《观堂集林》)和《鲁迅全集》这两部书,倒真是“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的一对现代文化上的金字塔呵! 
  但我有点惶恐,我目前写着这篇小论时,两个《全集》都不在我的手边,而我仅凭着一本《国学月报》和《王静安先生专号》和许广平先生借给我的一份《鲁迅先生年谱》的校样;因此我只能写出这么一点白描式的轮廓,我是应该向读者告罪的。 
  再还有一点余波也让它在这儿摇曳一下吧。我听说两位都喜欢吸香烟,而且都是连珠炮式的吸法。两位也都患着肺结核,然而他们的精神却没有被这种痼疾所征服。特别是这后一项,对于不幸而患了同样病症的朋友,或许不失为一种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励吧。      
落 花 生  
作者:许地山 
  许地山(1893—1941),福建龙溪人,作家、学者。著有散文集《空山灵雨》、小说集《缀网劳蛛》、学术论著《中国道教史》等。     
  我们屋后有半亩隙地。母亲说:“让它荒芜着怪可惜,既然你们那么爱吃花生,就辟来做花生园罢。”我们几姊弟和几个小丫头都很喜欢——买种的买种,动土的动土,灌园的灌园;过不了几个月,居然收获了! 
  妈妈说:“今晚我们可以做一个收获节,也请你们爹爹来尝尝我们底新花生,如何?”我们都答应了。母亲把花生做成好几样的食品,还吩咐这节期要在园里底茅亭举行。 
  那晚上底天色不大好,可是爹爹也到来,实在很难得!爹爹说:“你们爱吃花生么?” 
  我们都争着答应:“爱!” 
  “谁能把花生底好处说出来?” 
  姊姊说:“花生底气味很美。” 
  哥哥说:“花生可以制油。” 
  我说:“无论何等人都可以用贱价买它来吃;都喜欢吃它。这就是它的好处。” 
  爹爹说:“花生底用处固然很多;但有一样是很可贵的。这小小的豆不像那好看的苹果、桃子、石榴,把它们底果实悬在枝上,鲜红嫩绿的颜色,令人一望而发生羡慕的心。它只把果子埋在地底,等到成熟,才容人把它挖出来。你们偶然看见一棵花生瑟缩地长在地上,不能立刻辨出它有没有果实,非得等到你接触它才能知道。” 
  我们都说:“是的。”母亲也点点头。爹爹接下去说:“所以你们要像花生,因为它是有用的,不是伟大、好看的东西。”我说:“那么,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伟大、体面的人了。”爹爹说:“这是我对于你们的希望。” 
  我们谈到夜阑才散,所有花生食品虽然没有了,然而父亲底话现在还印在我心版上。      
游了三个湖  
作者:叶圣陶 
  叶圣陶(1894—1988),江苏苏州人,作家、教育家。有小说集《隔膜》,长篇小说《倪焕之》,童话集《稻草人》,散文集《剑鞘》、《未厌居习作》等。有《叶圣陶文集》行世。     
  这回到南方去,游了三个湖。在南京,游玄武湖,到了无锡,当然要望望太湖,到了杭州,不用说,四天的盘桓离不了西湖。我跟这三个湖都不是初相识,跟西湖尤其熟,可是这回只是浮光掠影地看看,写不成名副其实的游记,只能随便谈一点儿。 
  首先要说的,玄武湖和西湖都疏浚了。西湖的疏浚工程,做的五年的计划,今年四月初开头,听说要争取三年完成,每天挖泥船轧轧轧地响着,连在链条上的兜儿一兜兜地把长远沉在湖底里的黑泥挖起来。玄武湖要疏浚,为的是恢复湖面的面积,湖面原先让淤泥和湖草占去太多了。湖面宽了,游人划船才觉得舒畅,望出去心里也开朗。又可以增多鱼产。湖水宽广,鱼自然长得多了。西湖要疏浚,主要为的是调节杭州城的气候。杭州城到夏天,热得相当厉害,西湖的水深了,多蓄一点儿热,岸上就可以少热一点儿。这些个都是顾到居民的利益。顾到居民的利益,在从前,哪儿有这回事?只有现在的政权,人民自己的政权,才当做头等重要的事儿,在不妨碍国家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前提之下,非尽可能来办不可。听说,玄武湖平均挖深半公尺以上,西湖准备平均挖深一公尺。 
  其次要说的,三个湖上都建立了疗养院——工人疗养院或者机关干部疗养院。玄武湖的翠洲有一所工人疗养院,太湖、西湖边上到底有几所疗养院,我也说不清。我只访问了太湖边中犊山的工人疗养院。在从前,卖力气淌汗水的工人哪有疗养的份儿?害了病还不是咬紧牙关带病做活,直到真个挣扎不了,跟工作、生命一齐分手?至于休养,那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儿,休养等于放下手里的活闲着,放下手里的活闲着,不是连吃不饱肚子的一口饭也没有着落了吗?只有现在这时代,人民当了家,知道珍爱创造种种财富的伙伴,才要他们疗养,而且在风景挺好、气候挺适宜的所在给他们建立疗养院所。以前人有句诗道,“天下名山僧占多”。咱们可以套用这一句的意思说,目前虽然还没做到,往后一定会做到,凡是风景挺好、气候挺适宜的所在,疗养院全得占。僧占名山该不该,固然是个问题,疗养院占好所在,那可绝对地该。 
  又其次要说的,在这三个湖边上走走,到处都显得整洁。花草栽得整齐,树木经过修剪,大道小道全扫得干干净净,在最容易忽略的犄角里或者屋背后也没有一点儿垃圾。这不只是三个湖边这样,可以说哪儿都一样。北京的中山公园、北海公园不是这样吗?撇开园林、风景区不说,咱们所到的地方虽然不一定栽花草,种树木,不是也都干干净净,叫你剥个橘子吃也不好意思把橘皮随便往地上扔吗?就一方面看,整洁是普遍现象,不足为奇。就另一方面看,可就大大值得注意。做到那样整洁决不是少数几个人的事儿。固然,管事的人如栽花的,修树的,扫地的,他们的勤劳不能缺少,整洁是他们的功绩。可是,保持他们的功绩,不让他们的功绩一会儿改了样,那就大家有份,凡是在那里、到那里的人都有份。你栽得整齐,我随便乱踩,不就改了样吗?你扫得干净,我磕瓜子乱吐瓜子皮,不就改了样吗?必须大家不那么乱来,才能保持经常的整洁。解放以来属于移风易俗的事项很不少,我想,这该是其中的一项。回想过去时代,凡是游览地方、公共场所,往往一片凌乱,一团肮脏,那种情形永远过去了,咱们从“爱护公共财物”的公德出发,已经养成了到哪儿都保持整洁的习惯。 
  现在谈谈这回游览的印象。 
  出玄武门,走了一段堤岸,在岸左边上小划子。那是上午九点光景,一带城墙受着晴光,在湖面和蓝天之间划一道界限。我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头一次游西湖,那时候杭州靠西湖的城墙还没拆,在西湖里朝东看,正像在玄武湖里朝西看一样,一带城墙分开湖和天。当初筑城墙当然为的防御,可是就靠城的湖来说,城墙好比园林里的回廊,起掩蔽的作用。回廊那一边的种种好景致,亭台楼馆,花坞假山,游人全看过了,从回廊的月洞门走出来,瞧见前面别有一番境界,禁不住喊一声“妙”,游兴益发旺盛起来。再就回廊这一边说,把这一边、那一边的景致合在一起儿看也许太繁复了,有一道回廊隔着,让一部分景致留在想像之中,才见得繁简适当,可以从容应接。这是园林里回廊的妙用。湖边的城墙几乎跟回廊完全相仿。所以西湖边的城墙要是不拆,游人无论从湖上看东岸或是从城里出来看湖上,就会感觉另外一种味道,跟现在感觉的大不相同。我也不是说西湖边的城墙拆坏了。湖滨一并排是第一公园至第六公园,公园东面隔着马路,一带相当齐整的市房,这看起来虽然繁复些儿,可是照构图的道理说,还成个整体,不致流于琐碎,因而并不伤美。再说,成个整体也就起回廊的作用。然而玄武湖边的城墙,要是有人主张把它拆了,我就不赞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城墙的线条,那城墙的色泽,跟玄武湖的湖光、紫金山复舟山的山色配合在一起,非常调和,看来挺舒服,换个样儿就不够味儿了。 
  这回望太湖,在无锡鼋头渚,又在鼋头渚附近的湖面上打了个转,坐的小汽轮。鼋头渚在太湖的北边,是突出湖面的一些岩石,布置着曲径磴道,回廊荷池,丛林花圃,亭榭楼馆,还有两座小小的僧院。整个鼋头渚就是个园林,可是比一般园林自然得多,何况又有浩渺无际的太湖做它的前景。在沿湖的石上坐下,听湖波拍岸,挺单调,可是有韵律,仿佛觉得这就是所谓静趣。南望马迹山,只像山水画上用不太淡的墨水涂上的一抹。我小时候,苏州城里卖芋头的往往喊“马迹山芋艿”。抗日战争时期,马迹山是游击队的根据地。向来说太湖七十二峰,据说实际不止此数。多数山峰比马迹山更淡,像是画家蘸着淡墨水在纸面上带这么一笔而已。至于我从前到过的满山果园的东山,石势雄奇的西山,都在湖的南半部,全不见一丝影儿。太湖上渔民很多,可是湖面太宽阔了,渔船并不多见,只见鼋头渚的左前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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