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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中国空军创世纪背后的故事:鹰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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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丸本松也说:“如果能靠培养中国飞行员这一工作,等待回日本的机会,就不用下煤井当苦力,我愿意。”参谋长点点头:“好。”木村一郎却保持沉默。
  从窗子望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小雪停了,一束阳光照在木村一郎的脸上。他眯了眯眼睛,沉着地站起来说:“参谋长阁下,在我们这支部队里,因为我年龄最大,作为长辈,才被推为领导,这样重大的事情,要问问大伙,同意的是多数,我就答应。不到半数,很难从命。”说到此他有意地停了一下,“为了能使大家动心,应当具备一些条件……”木村又停了下来。
  “请讲!”参谋长说。
  木村一郎说:“我们不能是俘虏待遇。”
  “凤山同志,怎么他们?”参谋长问。
  “放下武器就是朋友。”刘凤山回答。
  “刘先生这一点做得很好,不然我们也不会来到此地,怕将来……”木村吞吞吐吐。
  “这你放心,历史会证明这一点!”参谋长说。
  “必须保证有研究、工作和严格要求学生的权力。”木村继续说。
  “当然,尊师爱教,没问题!”参谋长说。
  “为了保证飞行教学的体力、精力,希望能尊重我们的伙食、浴池、睡眠等生活习惯。”
  “尽力而为,有我们的就有你们的,在最艰苦的条件下,没有我们的也会有你们的。”参谋长郑重地说。
  “驾驶飞机、维护、修理,这些技术,不是半年、几个月就能学会的!对家属要提供生活条件,对提出结婚的要予以承认。”
  “好,长期打算,你想得还满远的!一言为定!我全部答应你的条件,回去就好好让你的部队动动心吧!”大家轻松地笑了起来。
  “有些具体问题,就去和刘凤山、方翔云两位同志商量解决吧!”参谋长说。三个日本少佐一起站起来说:“是。”
  “我不送你们了,给大家带好!”参谋长亲切地说。三个日本少佐又一齐回答说:“是。”
  三个人向后转要往外走,突然木村一郎转过身来说:“阁下,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把您的手枪送给我呢?”
  极其短暂的沉默。参谋长用手摸了摸了腰间的随身配带的手枪,然后,慢慢走到木村一郎面前,掏出手枪来说:“这支勃朗宁手枪,从长征到现在,一直带在我身边,就送给你作为今天幸会的纪念吧!”
  木村一郎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田登喜山和丸本松简直惊呆了。刘凤山眼光坦然。方翔云却眉头紧锁。
  参谋长把手枪放在木村一郎颤抖的手里说:“再会。”
  本村一郎用颤抖的声音说:“谢谢阁下!”转身同刘凤山等人走出房门。
  方翔云问:“参谋长,你就这样相信他?”
  参谋长回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14
  1946年底,从长白山刮来的季风,给通化带来一场像样的风雪。鹅毛大雪,漫山遍野,飘飘洒洒地下了两天。雪洒满山谷与道路,看样子大雪很快就会封山了。
  雪后,山是银色的,树是银色的,把日本帝国主义留给东北人民的污秽和创伤埋藏起来。田虎率领的高跷队和由他扮演的白娘子,大受欢迎。刘凤山是乐队的“首胡”,声音响亮。鼓手则由方翔云担任。因为没有女演员,只好由李树天反串,他与赵金元扮演活报剧“东北人民大翻身”里一对悲欢离合的夫妻,还挺像!
  演出场地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人。大家都被剧情所吸引,聚精会神地观看着。熙攘的人群中,太一郎和惠玉子也在窥望。他们已经换穿了中国服装,棉裤棉袄。太一郎头戴长毛狗皮帽子,遮住半拉脸。惠玉子头上绑了一条大围巾,就露出两只眼睛。
  人群里,也出现了苗云和望月明子。明子还是穿着那件半大棉袄,外面加了一件皮背心,头上多了一顶短毛白色狐皮帽。也许因为天气冷,小脸红扑扑的,脸蛋儿也已经鼓了起来,小眼睛凝望场上表演的那一段日本兵在打几个中国劳工的场面。
  站在她旁边的苗云,脸颊消瘦,眼窝深陷,眉头拧在一起,脸上呈一片赤褐色。有时活动一下不太灵活的双臂,就出现痛苦的表情。
  活报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正表演一段即将离别的场面,引得观众一片叹息之声。望月明子满眼含着泪水。
  太一郎和惠玉子挤出人群时,被明子发现了。因为惠玉子那特有的走路姿态,引起明子的注意。
  明子吓得一下子躲在苗云背后,有些紧张地发抖,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这使苗云负伤的手臂疼了一下。他回过头急问:“出什么事啦?”
  “日本人!”指着太一郎和惠玉子的背影。“日本人多的是哪,怕什么?”苗云说。
  “是……坏人!杀苗凤姐姐的坏人!”
  “男的还是女的?”
  明子望向太一郎:“好像是……男的!”
  苗云眼睛射出冷光,头上的青筋在扩张。他低低地说了句:“你在大白桦树底下等我!”说着就追进太一郎他们钻进的胡同。
  这胡同很长,很静,里面有一座挂蓝纸圆圈幌子的清真饭馆。苗云眼看着太一郎他俩钻了进去。苗云没走前门,却从后门进了这个小饭馆。
  三十来岁,细高挑儿,颇有几分姿色的女掌柜见了苗云很高兴,故意大惊小怪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从天上下来个灶王爷!苗大兄弟,你有仨月没来看我啰,我欠你那钱……”
  苗云瞪着眼睛说:“算啦,什么钱不钱的。”
  “给我带什么来啦?熊掌、鹿腿,还是……沙金哪?吃的还是戴的?”
  “屁也没有。”苗云不耐烦地说。
  “你大姐如今发了,日本人肯出大价钱买这些补货。还有——”她向外面餐厅望了望:“那些地下工作和警察署的老爷们……”
  因为雾气,隔着玻璃窗,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苗云凑过去,坐在窗边一条凳子上。问道:“大白梨,那个戴狗皮帽子的是谁?”
  “新来的,还带着一个日本骚娘们,嘿嘿嘿。”大白梨说。
  “好啦!那个脸上有疤的呢?”
  “那不是原来的警察署长吗!他南山上还有几百人呐,有枪还有炮——正往那儿运子弹。”大白梨说。
  “他们要干什么?”苗云翻起眼问。
  “苗大兄弟,谁输谁赢还没个准儿哪,少掺合。听说他们正跟国民党中央军联系。”
  “这些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苗云向大白梨追问道。
  “八路军在机场上不是有架能飞的飞机吗?”大白梨说。
  “唔,”苗云问,“就是这两天在天上转来转去的?”
  “对呀,坐上那玩意儿,不管去沈阳,还是回日本,不就快多了吗?”大白梨说。
  “这……”苗云很吃惊,猛地站起来:“他们要打仗!”
  “往后,也许还得靠他们这一帮子人!”大白梨撇撇嘴。
  “那可不行!”苗云紧张地站起来,要走。
  女掌柜上前拦住了他,妩媚地笑着说:“苗大兄弟,别走啦,满洲国那会儿我这小馆儿没人来,这些王八蛋都跑到大饭店吃山珍海味,我也就穷得连你送的野物也还不上钱……如今可不同啦,你把上等野货送来,卖出去咱们四六开!再说,我这孤零零一个人,这些家伙总是欺负我……”说得颇有辛酸之意。
  苗云有些怜悯地望她一眼:“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
  大白梨不无羞耻地说:“不愿意驾辕,就是来拉帮套也行啊!”
  苗云瞪了她一眼:“大白梨,你别胡说八道。有货一定给你送来,什么四六、三七的!”大白梨上前拉苗云,苗云慌忙躲开。
  大白梨咯咯地笑起来:“我也不是熊瞎子,再说就是熊瞎子你也不怕呀!今天您算有点儿开窍了!”
  苗云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她:“有件事你得替我办好!”
  大白梨笑吟吟地说:“不用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也行!”
  “耳朵拉长点,给他们端菜倒酒的时候,听他们都说些什么玩意儿!”
  “尽是埋怨的话——这两天吵得厉害,日本人要回家,有钱人找中央军。抢飞机还得把现在的市政府、公安局什么的给……”
  “给什么?”
  “给一窝端哪。”大白梨说得很认真。
  “什么时候端?”
  “过年。”
  “今天不就过年了么?”
  “过大年……春节!”
  忽然,小饭馆前门猛地响了一下,大白梨从玻璃窗往店堂里看:“戴狗皮帽的又跟他那骚娘儿们吵架了。气跑啦!”
  苗云也向店堂里望去,戴狗皮帽的人已经不见,只剩惠玉子一个人在喝酒……旁边有些常客在哄笑。苗云回过头:“我走啦。”
  大白梨恋恋不舍地:“下次来给我弄点大烟葫芦!”
  ……
  小胡同已暮色沉沉,苗云紧跟了上去,猛地向前扑去,只听一声闷声闷气的喊叫。狗皮帽子滚到雪地上。又下了一夜的雪。
  航空学校的大门像一条弧形的桥,这“桥”两端下面就是收发室和卫兵室。进了大门,是一排有廊子的瓦房,不到十间,两侧虽然也有房子,却比较破旧,院子很大,可容纳一百多人,其间栽了几棵柳树。大门哨兵在换岗时发现,离门十米左右的墙角雪堆里,有一具男人尸体,他正是日本随军医生——太一郎。
  15
  刘凤山的办公室里,方翔云和赵金元在坐。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紧张。刘凤山接过一张不大的纸条。问道:“就一张纸条?”
  赵金元一指桌子:“还有钱、烟卷儿、一枚戒指和日本手表。”
  方翔云沉思着说:“杀他的人,不是为了钱和物。”
  “是啊,”刘凤山念着纸条上的字,“‘他要抢飞机,杀他不可惜。’”
  方翔云笑了:“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
  刘凤山神色严峻:“要抢飞机?什么人要抢?怎么抢?抢去干什么?”
  方翔云问:“杀他的人是个什么人?”
  赵金元回答:“从伤口看,是用猎刀从背后刺进心脏的。”
  刘凤山问:“为什么是猎刀?”
  赵金元分析说:“刀刃比刺刀宽,刀锋比匕首长,也不太锋利!”
  刘凤山赞许地看了赵金元一眼,接着说:“一个人抢不了咱们的飞机。”方翔云表示同意:“有一伙!”
  刘凤山说:“杀他的人是咱们的朋友!杀人报信,难得。”
  赵金元有点怀疑地:“不会是栽赃陷害吗?”
  方翔云问:“什么目的?”
  赵金元想不出答案:“这……”
  一阵马蹄声传来。张开林骑马冲进院子,等他翻身下马,刘凤山等人也奔出办公室。刘凤山劈头就问:“出什么事啦?人呢?”
  张开林佯装不解地:“什么人?”
  刘凤山说:“你不是到火车站去接卡玛同志和江江了吗?”
  张开林连忙说:“我没去车站。出大事啦。到里边讲!”几个人一起走进室内。
  张开林对大伙儿说:“我在十字街碰上了警备司令部保卫科的杨科长,他正急急忙忙往咱们这儿赶!国民党通化地区有个姓孙的书记长,还有关东军叫滕田的师团长,收集了已经溃散了的部队,唆使山上的土匪、伪满警察五百多人,要搞暴乱!先抢银行和医院,再占领警备司令部,抢咱们的飞机。”他停了一下,喘了喘气:“咱们的主力部队,在两百里外剿匪,城内都是勤务分队,没有作战能力,叫航空学校做好防守,他们无法支援!”
  赵金元问:“发现的这个死人是……”
  张开林说:“日本人。就因为死了这个家伙,敌人才要提前动手!”
  赵金元又问:“那杀他报信儿的是?”
  张开林摊开手:“他们也不知道。”方翔云问:“怎么办?”
  刘凤山思索了半天才说:“我想敌人不会大白天就敢动手……”
  赵金元想起什么似的说:“赶快把田虎的秧歌队调回来!”
  张开林制止道:“他们正在裤裆街打场子,已经围了不少群众。”
  “嗯,”刘凤山说,“让他们继续在街上进行宣传。群众了解了我党我军的政策,才能支持我们!杀人报信不管干的方式如何,他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说明宣传起了作用。现在,首先要把卡玛和江江接回来!”
  张开林表示反对:“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刘凤山正色道:“总部任命的,她不单是你的爱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干部,要派领导去接;我看是不是请方教育长去一趟车站——好认!卡玛穿蓝军装,维族人,带一个八九岁,大眼睛女孩子。”
  方翔云征了征:“这——好!”
  刘凤山又说:“骑老张的马,再带一匹,卡玛也会骑马。这样不就快一些嘛。”
  方翔云走出门去,牵马走出院子。张开林不解地:“老刘,他……”
  “坐下,都坐下。”刘凤山说,“我们学校党委五个人,这有三个,是多数,决定起作用。下边有两件事需要讨论通过:第一,请赵金元同志从警卫排抽两个班,带两挺机枪到机场,把飞机拉进机窝,封闭起来。一个班在上面挖掩体:半个班在机场前方修工事,那半个班在机窝后方,带另一挺机枪作全面掩护,多带些手榴弹……同意举手!”张开林和赵金元举手。
  “好,”刘凤山接着说,“通过!第二,吸收方翔云同志入党!”
  赵金元有点疑惑地问:“时间来得及嘛?”
  刘凤山看着他:“你是政工出身,忘了火线入党?”
  张开林右拳击入左手掌:“行!”
  刘凤山掷地有声地说:“方翔云同志是一个清贫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凭着爱国热情在美国学的飞行,一心想报效祖国。因为国民党腐败黑暗,从扬州数千里飞到延安!历史清楚:父母早亡,有一个妹妹在北平读大学。我愿意作他的入党介绍人。”“还有我!”张开林附和道。
  “晚饭前抽回宣传队,”刘凤山对二人说,“晚饭后开支部大会通过!党委当场批准,进行宣誓!鼓舞士气,对付我们学校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战斗!同意举手!”
  张开林和赵金元站了起来,双双举手,大声说:“同意!”刘凤山也站了起来:“全体通过!”
  16
  黄昏,天气晴朗,空气清新,雪后的天空一片洁净,繁星闪烁。
  秧歌队刚回到营房,十几个人正忙着放下“行头”,还没有来得及“卸妆”,晚饭就已经送上门来。田虎脸上还化着白娘子的妆:“哟,今天这饭可够及时!”他跑过去往桶里一看:“这个张开林,平时让我们喝稀的,现在要打仗了,还让我们吃苞米面疙瘩汤!”边说边盛了一碗。
  李树天抹下脸上粉彩:“别称名道姓的好不好?现在是飞行队的大队长!”说着,也端起饭碗。
  周登岗摘下脸上的假胡须:“小李,可别提这个,老田又该说张开林当机炮连长那会儿,我也是响当当的侦察连长!”
  “别胡说八道了,”田虎说,“我田虎从来就是尊干爱兵的典型,还上过《晋察冀日报》呢!”
  “又吹啦,上过国民党的《中央日报》,你就是被大量歼灭的共匪之一。”李树天说。人们一片哄堂大笑。
  田虎说:“共匪,说这话可没原则,我要找张开林告你!”
  张开林和刘凤山等推门进来说:“告吧,张开林来啦!”学员一起站起来,因为正吃饭,每人手里端着碗。
  “哎,同志们!”刘凤山说,“咱们的老规矩,打仗之前总应当吃顿干的。不过,现在一旦交火,谁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得保存点儿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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