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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06[1].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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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张西望] 
 
  看葛红兵教授“裸奔”.................梅疾愚
 
  看韩寒如何“骂”...................韩 寒
 
  述平的“幸”与“不幸”................王双龙
 
  莫言:不说也疲劳...................赵月斌
 
  
  
[审读室] 
 
  何顿新中篇《玫瑰花园》................王 谦
 
  刘继明·李锐·孙文流.................何 徐
 
  这个女人不简单....................曹长英
 
  S或者M,这是一个问题................王双成
 
  
  
[第一只眼] 
 
  义士.........................聂鑫森
 
  老人与狼.......................孙春平
 
  大象、小象和人....................梁晓声
 
  
  
[第二只眼] 
 
  第三地晚餐(上)...................迟子建
 
  榆树下的哭泣.....................叶兆言
 
  变脸.........................罗伟章
 
  怎么还是你......................刘庆邦
 
  
  
[第三只眼] 
 
  杀手过来.......................蒋方舟
 
  赵小姐.......................我是骆驼
 
  子非鱼........................典 典
 
  
  
[谁在畅销] 
 
  对话《生死疲劳》
 
  “世界情人”的《尴尬风流》
 
  《藏獒》VS《远去的藏獒》
 
  《一座城池》
 
  盛名之下《哥伦比亚的倒影》等
 
  
  
[冷眼旁观] 
 
  激情燃烧,烧到了末路.................王 谦
 
  中年荷尔蒙高潮....................赵柒柒
 
  “双面胶”,要的就是那种粘乎劲儿...........扈庆燕
 
  当好人学会了一脸坏笑
 
 

看葛红兵教授“裸奔”
梅疾愚 


  道葛红兵,是因为他的一篇《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写一份词》,感觉他的评论文章写得并不好,但他的姿态挺吸引人,像一个骂街的泼妇,挺凶悍的。还摆出了一副文学信徒的架式,给二十世纪文学守灵。可他一边给他的先人守灵,又一边骂着他的先人,这成了人间一景,可谓是奇观,所以引来好多看客。其实引来看客才是葛红兵的真正目的,他不过就是想做一场“秀”而已。但我们这些不争气的俗人真的就成了他的看客,这似乎让他很得意。他也把自己从副教授“秀”成了教授,还“秀”成了博士导。 
  很不幸的是,葛红兵是靠骂作家而发家的,可他后来却也起了想当作家的念头,原因可能是文学评论毕竟是太寂寞了。于是,人们内心里又多了一份期待,一个看不起鲁迅、敢于蔑视整个二十世纪文学的人会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呢? 
  不久,我们看到了《沙床》,看到了一个喜欢裸奔的葛红兵。关于书名,他说:“这个书名是我起的,谐音是上床,含有微妙的性暗示。”而小说内容是“一个男教授的情色地图”,而且是一个带有自传性的作品。只是这两点就会让中国的读者大饱眼福了,他又别出心裁地与媒体合谋为自己戴一顶“美男作家”的狗皮帽子,声称“他的迷茫感伤似乎来自村上春树,而他的深切冷酷又似乎来自米兰·昆德拉……精神秉赋上,葛红兵更接近卢梭,浓郁的爱欲气息、深重的悲悯情怀、真切的罪感意识构成了《沙床》的主基调,也许葛红兵是中国最接近卢梭的作家。”堂堂的媒体和大学教授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金钱给逼疯了 
  当然,他除了用一些文学大师比附自己,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外,还忘不了玷污另一些人来抬高自己的地位,那个遭到玷污的作家就是钱钟书。当记者问葛教授:“有人说《沙床》是《围城》式的知识分子写作,你的书敢跟钱钟书比吗?”葛红兵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的小说也只是停留在一个有智慧的人写作的层面上,《围城》中没有个性,没有信仰,没有超越人伦,他的智慧是小智慧小聪明。”“钱钟书只有小智慧,与他比我不以为然。” 
  至此,我们已经看到葛教授裸奔已经接近了疯狂。当然,他还没有忘了戴着一顶“美男作家”的帽子。 
  一方面以一个文学卫道士的面孔要捍卫文学的尊严,一方面又以色情小说向市场抛媚眼,其实都是在“裸奔”,目的只是一个,想吸引人的眼球。 
  最近看报纸上的公告,说葛教授将在上海某个系列讲座中做演讲,其内容是关于二十世纪与鲁迅的。我突然想起某一个外国小说中的情节:一个刚陪完客人的妓女,梳洗打扮一番后,来到大庭广众的场合,去和一些淑女们谈论有关贞洁的问题。 




看韩寒如何“骂”
韩 寒 


  白烨等人以评论家的身份对“80后”作家不屑一顾,并在媒体(尤其是网上)发表了一些言论,由此遭到韩寒等人的反击,形成了令人关注的“韩白之争”。下面是韩寒收集的其对手的语录,用这样的方法来反驳对方,借力还力,这完全可以看出“80后”这一代作家的机智,也可以看出他们的才情。 
  白烨代表卫慧:大有作为,她完全可能扮演一个传达时代的情爱新声的代言人角色。 
  白烨代表李亚鹏:我希望这样一个事件,能为如何为网络立法和网络道德建设提供一个反面的例证。 
  白烨代表韩寒:韩寒骂我,是因为我对他文章的评价不高。 
  白烨代表社科院:“80后”作者和他们的作品,进入了市场,尚未进人文坛;这是有感于他们中的“明星作者”很少在文学杂志上亮相,文坛对他们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与其文;而他们也似乎满足于已有的成功,并未有走出市场、走向文坛的意向。 
  白烨代表作协:“80后”继续这样写下去,成为主流文学的后备是完全可能的。 
  白烨代表环卫工人:垃圾放在垃圾桶里 
  解玺璋代表韩寒父亲:如果我是韩寒的家长,我绝对大嘴巴扇他,有人养没人教。 
  解玺璋代表他老婆:拿我媳妇的一句话,就是跟一帮孩子瞎逗。 
  (这绝对是对朋友学术造假的藐视和放纵,所以,自古女人坏事啊) 
  作家王晓玉代表毛主席:怎么像文化大革命时候的红小兵?这种做法非常恶劣!白烨不过批评你韩寒文章写得不怎么样,你就这样恶狠狠搜罗证据,一二三四列出来,我们从前文革时候就是这样的,不允许别人说话,当时整死了很多人。(事实上是没人不让白烨说话,他自己把博客关了,王晓玉也是一个不明白过程就瞎起哄的主,是打群架的好帮手,好冤大头。) 
  作家王晓玉代表白烨的朋友:(白烨学术造假这事)白烨现在没说话,所以我不相信。白烨是一个评论家,这是肯定的。他可能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搭理这个事儿。 
  (现在好,白烨说永远不就此说话了,按照王晓玉的缺心眼观点,那这事就不存在了。白烨觉得不服气,可以告我,我这还有你一堆证据,博客是关的,但法院开着呢) 
  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代表给死猪肉注水的小商贩:郭敬明,张悦然,韩寒他们不是文学现象,只能算作文化现象,他们没有给文坛注入什么。说实话,写的不好。 
  陆天明代表所有爹:这孩子被宠坏了! 
  (叔叔,我自力更生不靠父母七年了) 
  陆天明代表不使用搜索引擎的人:也难怪,韩寒才十七八岁嘛,没读过多少书,只知道学校里那点事。 
  陆天明代表神仙,并指路:愣就是没有人愿意真诚地向他指出(真正的文学是什么样的)这一点。 
  所有演员代表文学:这不是文学。 
  因为没得到这些演员的认可。 
  落幕!看着恶心吗? 




述平的“幸”与“不幸”
王双龙 


  述平是曾被命名的“新生代”作家之一。这位新锐小说家产量其实并不高,至今只有五、六个中篇和不超过十个短篇。但与其他的“代”友们相比,他的小说虽然数量不多,名气却很大,这得益于他的小说写得十分地道。 
  当然,我所说的“地道”,主要是指他的小说弥漫着米兰·昆德拉的气味,显示出一种不谋而合的一致。昆德拉在近些年中国文学界可以说是遍地开花,但只有在述平这棵树上结出了丰收的果子,而且外表看上去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述平对昆德拉小说技术引进主要有三个方面:小说结构、情感把握方式和叙述方式。不信你参照昆德拉的小说读一读述平的《凸凹》和《某》,这是两部堪称他的代表作的小说。 
  ——不过,这也说明述平与昆德拉的内在精神气质以及艺术感觉上有接近的地方,具备了起码的嫁接条件,否则,再摩拳擦掌也是无济于事,谁也不能把兔子嫁接到树上去。 
  述平与米兰·昆德拉的相逢,或者说不期而遇,是述平写作中的一件幸事。 
  述平还幸运地得到了张艺谋和姜文的青睐,这对许多小说家来说可是烧高香也求之不得的事,很多人趋之若骛,可只有屈指可属的少数几个人才能跪拜在他们的脚下。据说述平为写电影剧本《有话好好说》曾六易其稿,共写了九十多万字,其中张艺谋难免做一些修枝剪杈的工作,并给以必要的点拨,述平由此在艺术上的有所长进是毫无疑问的了。——可是从那以后,述平除了名气见长以外,还没有写出一篇像样的小说。 
  现在的问题是,作为小说家的述平是否还要按照昆德拉的模式写下去?或者说他这个写下去还能否使自己进入更高的文学境界?在我看来是很难的。因为昆德拉在文学上所表现的天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人生经历,他在小说中所表现的智慧和情感深度主要是流亡到法国以后的人生感悟,而对一个作家而言,在人生中获得特殊的生命体验才是最为重要的。关于这一点,王国维曾对李煜亡国前后所写的词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令人深受启发。他说“词至李后主乃大,感慨遂深。”因为“后主之词,天真之词也;他人,人工之词也。”而李后主最好的词都写于流亡到南宋之后,丧家辱国的经历使他获得了血淋淋的人生感悟,所以他后期之词是“以血书之也”。昆德拉和李后主同是流亡者,流亡使他们获得了非同寻常的情感质量,同时也为智慧的生长找到了适宜的时间和空间。 
  回过头来看述平的小说,他尽管也在追随昆德拉的情感把握方式和人生智慧,但总是显得缺少昆德拉的大智慧和大情感,更没有流亡者那种对残酷现实的生命体验,因此,他的小说给人一种小情调和小聪明的感觉。况且,昆德拉小说的更大魅力在于他谈论性和政治所表现的智慧,常常是妙语连珠,左右逢源,却又“花根带血”。这对于述平而言,不仅才力不逮,也缺少必要的空间。 




莫言:不说也疲劳
赵月斌 


  读了《生死疲劳》,再一次惊叹莫言语言撒欢的本事。在其梦呓般的叙述中,你只能一次次流落在作家伪造的时空隧道里,跟着小说人物“生也疲劳,死亦疲劳”。轮回本就单调,虽转了时空,换了汤药,药味也不断地寡淡,只能睁着眼添水,闭上眼蛮灌。为了不把半个世纪的故事熬成渣,为了不让读者把书投进炉膛,为了把章回小说的中国特色发扬光大,莫言先生使尽浑身解数,不时费尽心机地抛出“作家莫言”及其“作品”之类的胡椒粉——大量“莫言”表述和几段“莫言”参与,因有“莫言”这一横空出世的视角,似乎使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有了质感,也使小说具备了一定的承载力,但正因这种仓促而又强硬的“莫言”的参与,反暴露出作为叙述人和小说人物之一的“莫言”营养过剩,成为含有激素的“鸡肋”。一部《生死疲劳》,像是一堆原本没用上的材料,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全都一古脑塞到了里面,管它是牛头还是驴面。想来用43天烹出一锅语言杂烩的莫言着实太累了,招数之贫乏,身心之疲劳,对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作家来说,是该歇歇了。 
   



何顿新中篇《玫瑰花园》
王 谦 


  湖南作家何顿的中篇小说《玫瑰花园》其实是写了一群绿帽子的聚会:鞋帽厂下岗工人马建军的绿帽子是刘月红给戴上的,在舞厅吹黑管的男人用实际行动缝制了这顶帽子;杨民警的绿帽子是前发廊小姐元元给戴上的,元元爱的是把她甩了的前男友;派出所副所长李小兵的那一顶是中学老师刘敏和医院的吕医生联手给戴上的。作品中有名有姓的男人只有三个,马建军和李小兵之外,另一个是还没被戴帽的是黄灿,小说结尾是马建军激于义愤而为李副所长教训情敌,不料出手少了分寸将吕医生打死,随后在众人暗示下外逃。黄灿和刘民警被逮捕,在马建军归案之前黄灿是没法结案的,他那身体苗条、属于镇上漂亮女人之列的老婆,从对她不多的出场情况的描绘上看,八成给他守不住身子,也就是说,这顶有颜色的帽子也已隐隐罩在狱中的黄灿的脑袋上了。 
  与何顿以前的小说一样,故事背景是小城镇,人物对话也是湖南小城镇人的口语。设想何哥哥写着的时候,大概是只要有个大致的事件发展线,作品随意开个头,就像一只会玩的猫咪滚线团,随口叼出个线头,就能一路抽下去,瞅着字数差不多了,也就可以收尾了。我想许多成了腕儿的小说家就是这样“创作”作品的。 
  何顿的小说我最喜欢的是十年前的长篇《我们像葵花》。时代在发展,何顿哥哥的写作越来越纯熟,但写小说这事有些像打牌,初入道时往往手里亮出来一把好牌,但接下去等牌技玩熟了,再打出来的就是中不溜儿货和臭牌叉花来啦。写作毕竟不是做木匠,太纯熟了就飘到文学发展的邪路上去了。 


 

刘继明·李锐·孙文流
何 徐 


  刘继明是湖南小说家,刘写了一篇小说叫《回家的路究竟有多远》。 
  李锐是山西小说家,李写了一篇小说叫《扁担》。 
  孙文流不是小说家,孙文流是一位被包工头打断腿的山东民工。 
  2005年春天,著名作家李锐和另一著名作家在网上掐架的当口,有网友发帖称:《李锐剽窃刘继明吗?》,不过随后就有人指出,“这两部小说应该都是根据前两年的一个新闻来写的。如果这是真的,李锐和刘继明是共同剽窃‘生活’了?”其后李锐也声明:“《扁担》的故事梗概并非是我虚构的,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受伤后被老板抛弃,最后自己千辛万苦爬回了老家,这件事曾经在媒体上广为流传,我是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看到这个故事的。因为故事大家都已经知道,所以,我的《扁担》要写的不是一个伤残的农民工如何回家的,我要写的是一个人的死而复生,要写的是一个人自己为自己的‘创世纪’。”陈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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