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爱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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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的兴奋,回家把钱甩给兰卡,兰卡却脸色阴郁。他不愿阿细去那种环境工作,最主要的是他见了沈鸿一次,直觉那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总不能一家子等吃西北风吧。
第二个月,沈鸿就开始追求阿细。对此,阿细总是小心应付。她知道沈鸿的银行里存有多少巨款,面对沈鸿的诱惑,她心动过,但她没有想过要因此而背叛兰卡。
不巧的是,过了三个月,阿细正在做账,邻居打来了电话,声音无比急促,她赶到医院时,才知道兰卡出事了。
他接朵朵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一场车祸。
阿细辞去了工作,回家照顾了兰卡半年。兰卡截去了左腿。一日黄昏,她扭头,猛地看见兰卡正卸了他的假腿,揉那半截圆滚滚红乎乎的残肉,她忍不住回身呕吐。
阿细不过28岁,她将要为此而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们以后将不再可能有夫妻生活。
阿细感觉寂寞。
生日那晚,她独自一人去了酒馆。醉眼朦胧中,她看见沈鸿在对面坐着。他陪她喝了很多酒,一直到她醉了。
那晚,沈鸿用车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公寓。
第二天早晨,她酒醒,看见沈鸿在身边依旧熟睡,恍惚忆起了昨日的一切,不禁懊悔万分。 她穿衣,起身离去。
回到家,兰卡还在睡梦中,女儿朵朵小小地团在他的怀里。朵朵的一只小手正抚在他那只伤残的腿上。
望着他们,阿细哭了。她明明知道沈鸿早就心怀鬼胎,却还要同他喝酒,现在她怎么面对兰卡呀。
5个月之后,兰卡和阿细离婚了。朵朵跟着阿细,是兰卡提出来的。当阿细把她和沈鸿的一夜之欢告诉了兰卡之后,兰卡就下定了和她离婚的决心。
不是怨恨她,而是实在觉得拖累她。
而阿细,同意离婚,是因为她在良心上已愧对兰卡,每逢她面对他,就会想起她和沈鸿的那一夜。她实在无法承受这种心灵上的压力。
两个人离婚之后,兰卡以为阿细会跟了沈鸿。阿细却没有。她独自一人带着朵朵生活着,一直未再嫁。
兰卡不知道,阿细一直保存着一只红手套,看到它,就会想起在大学的那个圣诞夜里,她是怎样煞费苦心地把另外一只丢到他的窗台上。
阿细也不知道,她的另一只红手套,兰卡也一直收藏着。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每逢他拿起那只红手套,就会想起他们大学时代纯纯的爱情。
他和她在分别多年之后,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爱情和婚姻是不一样的。爱情只要有两个人的激情就足够了。而婚姻,却需要责任和道德的维系。爱情破了,可以有浪漫弥补;婚姻破了,只能等受伤的心长好才有可能复原。
第五部分:你知道我在追你吗望长江
我现在可以看见她的全貌。的确很美。明亮的眼睛,只是眼角有一丝淡淡的泪痕;挺秀的鼻子,可鼻翼红红的,一张一合;很好看的小嘴,只是嘴巴紧闭,透出一丝冷酷。
老爸:
我想休学一年。
大学里家教正热。看着别人一月下来也有几十上百元的收入,我眼热了,便到家教联系处挂了一个名。不久,还真有一位男人来找我。
这男人和你年龄相仿,他看看我,提议,“到外头走一走,谈一谈,好吗?”
我奇怪:谈家教又不是谈恋爱,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吗?但我还是随他走了。
他掏出烟来抽,然后告诉我:“我有一个女儿,16岁了。”
哇!我要当一位少女的老师了。
“可是……”他并不看我,只望着远处的绿树,“她有病,只能活一年。她也知道她有病,因此她相当苦闷,常常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他眼中开始透出一股雾气。
“她妈和我想给她快乐,希望能有朋友和她谈谈心,可她一向孤僻,没有知心朋友;同时,她也不愿意她的同学知道她有病。所以,我想找你——”他顿了一顿,“你明白吗?”
我沉默良久:“为什么找我呢?”
“我了解过你的情况:诚实、善良,同时性格也很活泼。”
嘻!我诚实?我善良?老爸,你是最了解我的。
但我对这事发生了很大的兴趣。
“那么,去我家看看我女儿?”他建议。
我到他家时,他女儿小眉(多好听的名字)独自在她的房间里,没出来。
“你一个人去看她吧。”他和他的妻子对我说。
我敲敲门,里面没有应。我便轻轻地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背对着我坐在桌边,拿着一面镜子,一动不动。
“我可以坐吗?”我问她。
“坐吧。”她仍一动不动。
我便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时,我可以看见她的侧面。一张苍白的脸,但很美。我不敢相信这是一位仅能活一年的女孩。
我胡侃了一通(我对我这张嘴皮子一向是很得意的),像什么房间很美啦,布置得很有情调啦,等等。她不说话,静静地坐着。
我刚歇一口气,她就转过身,冷冷地说:“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我现在可以看见她的全貌。的确很美。明亮的眼睛,只是眼角有一丝淡淡的泪痕;挺秀的鼻子,可鼻翼红红的,一张一合;很好看的小嘴,只是嘴巴紧闭,透出一丝冷酷。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我默然。我到这儿来干什么呢?家教?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谈心?有这样的气氛的吗?老爸,你可以想象当时我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可是老爸,可别小看你的儿子哟,他可不差劲,特别在女孩面前,对吧?
“如果你认为我到这里是为了同情和怜悯你的话,那你就错了。要那样我还不如去找个乞丐,给他几块钱,还会讨来个感谢。你说呢?”
她没话说了。
我一看有门,便继续侃下去:“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你这么美,外面的男孩子可要遗憾死了。我也一样,我看见你也会大跌眼镜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立刻就被阴云代替,泪水涌了出来。她伏到桌上,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我有病,只能活一年!一年!”
老爸,你知道我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我站起来,走到她旁边,轻轻扶着她的不停抖动的双肩,柔声地说:“别哭了,哭会使你美丽的眼睛变得难看的。我不想和你谈老保,也不想和你谈老张……”
“老保?老张?”她诧异地回头望着我,眼眶中尽是晶莹的泪水。
“老保,哦,就是保尔·柯察金,老张就是张海迪,我们那些哥儿们都这么叫,惯了。”我不好意思起来。
她居然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当她最后乐意同我一块出去走走时,小眉的父母好高兴——因为他们的女儿终于走出小小的房间。他俩为我俩准备了两辆自行车。我们便骑车出去了。
老爸,这一路我可真是猛吹胡侃啊。直侃得她苍白的脸上映出淡淡的红晕。见她高兴,我心里那个快乐呀!
打这以后我成了她家的常客,小眉的好友。我几乎每天都去她家。老爸,我说话一向直率大胆,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怕提到她的病和死亡。她很欣赏我这样与她谈话——她讨厌隐瞒和欺骗。
“安达问上帝:‘为什么好人命短而坏人命长?’上帝回答:‘这并不奇怪,好人的日子和坏人的日子质量不同,好人的一天等于坏人的一年。’”一次,我和小眉谈起了郑渊洁的童话《特殊邮票》,讲的是安达有一种可以和任何人通信的邮票,他便和上帝接上了头。
小眉突然问我,怎样活才能算有好的质量?
老爸,这可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哲学家也很难解释清楚。我怎么说?我当然可以说一通大道理,可这些对一位只有一年时间的女孩有用吗?
我只好说:“最好能做些不俗的事情。好多老外都爱这么干。你完全可以去找找长江的源头或者爬爬珠穆朗玛。”这些话我当时是没经过脑子而直接从嘴里出来的。可小眉突然兴奋起来:“对!我要去找长江的源头,从上海一直往上走!”
我以为她开玩笑,便也瞎凑:“还可以一路宣传过去。你虽然有病,但意志坚强。说不定还可以搞个基金会什么的,说不定会有一条河将以你的名字命名,叫小眉河。”
“对。”小眉完全沉醉于狂想中了,“等一下我就对我爸爸妈妈说。这将是一件极为有意义的事情。”
没想到,她父母居然答应了她的要求。是啊,对于一个生命屈指可数的女孩来说,有什么要求能忍心拒绝呢?他们是父母啊!
“你跟我去,好吗?”小眉望着我。我这时发现她的眼神有一种青春的梦幻色彩。
我沉思了一夜,烟也抽了一包。最后还是决定去。理由我也讲不清。
老爸,你是医生,开有病的证明易如反掌。我认为我应该去,你的态度如何?
儿:群芳
1993年4月1日
第五部分:你知道我在追你吗典当往事
错过的机缘也许没有办法弥补,但是只要经历过,男孩会把年轻的冲动和不断的思念剪成片片风,让它吹进心底,永远典藏。
男孩儿已有足够的年龄和女孩子交往,而无须考虑母亲会不会反对。可是,男孩儿弯弯还没有过恋爱的经历,所以面对女孩儿,他会脸红,他会羞涩。
那天黄昏,男孩儿弯弯漫无目的地走进一家名叫“心灯”的书店。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显然是这里的店员。
他第一次仔细观察陌生的女孩,也第一次感到惊悸的多情,拿起书的同时,他的目光却盯在了女孩的脸上。爱的感应如潮水一般让他的心潮涨涨落落。
为了吸引女孩注意,弯弯故意拿起这本书,又拿起那本,然后问女孩有没有《足球之夜》,有没有《马拉多纳传》,其实,弯弯也不知道有没有这几本书。
女孩歉然的笑容让弯弯联想到盛开的莲花,不过把女孩比做花实在不很高明。弯弯甩了一下乌黑的头发,暗笑自己太不脱俗。
弯弯再没有别的理由与女孩攀谈什么,只好随手抓起一本书,说:“我要这本。”走出书店好远,男孩弯弯依然回头张望女孩,直到看不见时,低头才发现自己手里拿了一本《小学生汉语拼音入门》。
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弯弯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心中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每天傍晚,弯弯都绕道来到书店前,匆匆向店里望,有时还进去佯装买书。弯弯频频光临书店,使他与女孩之间少了很多陌生,不过聊天的范围暂时只限于书的种种。
那一天,弯弯英气逼人,长长的腿套着一条牛仔裤,这使他显得格外挺拔。踏进书店前,弯弯作了好多准备,例如“天气不错”或者“你吃了吗”。弯弯微蹙着眉,觉得自己很没用。
女孩一见弯弯就笑了,一脸灿烂,女孩对弯弯的态度,足以显示她情感上细细密密的波动。两人之间只有一层纸,一层透着雾也亮着光的“情感防护网”。
“随便给我拿本什么,最近出了什么新书吗,玮君?”弯弯说。
女孩的表情很微妙:“跟着感觉走不好,为什么不有目的地挑选新书?”停顿了一下,女孩又说:“另外,你每次都随便叫出一个你并不十分熟识的女孩的名字吗?”
“要想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不要把它写在书皮上,可以吗?”女孩的态度让弯弯变得诙谐。
女孩看了一眼桌面上刚才复习的夜大课本,说:“今天想买什么书?”
弯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女孩,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玮君,我可以常来吗?”
女孩愣了一下,说:“每个顾客都可以常来,我欢迎——你。”
弯弯嗫嚅着,脸通红,低声喃喃:“这算不算拒绝我?”
弯弯没有领会女孩真诚的暗示,他以为她拒绝了自己的表白。只是,弯弯并不因为女孩的羞涩而减少对她的关心。
弯弯时常站在书店对面的一棵树下,远远眺望玮君,有几次,玮君走出书店,似乎要跑过马路来和他说话的样子,但是顾客让她分身乏术。
女孩挺气愤弯弯的怯弱,一次小小的碰壁竟然使他失去了走进书店的勇气。同时,也为男孩弯弯默默的守候而感动。
很多天过去,男孩弯弯总是准时出现,玮君再也没有理由相信,他能主动迈进书店。她一直难以忘却的是男孩眼睛中对爱的清澈回响,她又一次看到弯弯时,快步跑出书店,要告诉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他是喜欢她的。
令玮君失望的是,男孩弯弯发现她走过马路时,马上消失在人流中,槐树开着花,一瓣一瓣往下落。
夜晚,月色溶溶,书店的门已经关闭,弯弯落寞地徘徊在书店附近。
可是弯弯的年龄还不允许他有太多的伤感和隐藏,回到家,弯弯下决心,写了一封信,揣在特意穿上的西装兜里来到“心灯”书店。
轻轻敲敲书店门,没有人应声,弯弯顺着门缝把那张记录着心语的信笺塞了进去,然后一步一踱地回家。
那晚,弯弯做了好多梦,梦里全是玮君。
清晨,男孩弯弯神采飞扬地奔向“心灯”书店,无论女孩是否接纳他,他都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因为他悟到:爱,需要经历考验;爱,也需要时间。
可是,走进书店,他发现后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女孩说原来的店员昨天下午辞职了,不知去了哪里。
弯弯从书店的废纸箱里找到了那封还散发着薄荷香味的信,那是他精心挑选的一种彩色信纸,弯弯打开它:
“能接受一个男孩初开的情怀吗?相信我!我会渐渐坚强,不是吗?”
弯弯整齐地把信笺叠起来,珍爱地放到西装口袋中。
错过的机缘也许没有办法弥补,但是只要经历过,男孩会把年轻的冲动和不断的思念剪成片片风,让它吹进心底,永远典藏。
第五部分:你知道我在追你吗母亲请站在原地等我
千里之外的母亲,你别再衰老了。请你一定站在原地,别动,等我回来。千万别动啊。
这么些年来,在我心目中,母亲简直就是故乡的一部分。我炊烟般袅袅升起的乡愁,最浓郁最无法割舍的一缕是属于母亲的。从18岁开始,我就多了一重古典气息浓郁的身份:游子。但在现实中,这种身份简直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断线的风筝?无根的浮萍?抑或四海为家的流云?我的爱常常只能从剪票口开始,到另一个剪票口结束——我常常只能借助一枚创伤的车票来维系与母亲的联系。母亲是游子精神上的故乡。而故乡对于我,相当于被放大了的母亲的概念。翻开地图,看到长江中下游那座叫南京的城市(在纸上比指甲盖还小),从内心的最深处感到温暖:我的母亲今天仍然生活在那里,在遥远的一扇窗口里做饭、晾洗衣物并且思念着她的儿子。这种时空无法阻隔的心灵感应,该算是一生中永不消逝的电波吧?
我18岁那年,母亲骄傲地用她的私房钱买了一张船票,在细雨蒙蒙的码头上送我去武汉读大学(我搭乘的虽是汽笛悠扬的现代化客轮,但呈现在母亲视野里肯定是孤帆远影的意境)。仅仅四年以后,又是母亲亲自去排队买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