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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梦相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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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场合了,她不适应那种场合,不喜欢那种气氛。她给自己定了规矩,不进这种场合,不再跟同学保持过多联系。实际上她本来和同学就没多少来往。大家都知道她和王空同在一个城市,因为爱情,上官樱来到王空身边,而两人却没有走进一个家门,知趣的人自然不会邀请王空而不邀请她,邀请了她而不邀请王空。她和王空似乎像两块狗骨头,不能同时摆上桌面,但又坚硬地存在着。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三年前。三年前,王空去了另一个城市,这个城市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上官樱的家乡,她姐姐姐夫生活的地方。从此以后王空的消息就多了起来。今天姐姐打电话说王空比原来胖了,明天说他做报告时喜欢扶眼镜框。上官樱就问,你不在车间好好上班,跑市政府去干啥。姐姐说,谁跑到市政府去了,电视上每天都播王空的消息,天天本市新闻他都出来,我哪都没跑,整天忙得鬼吹火一样,还有那份雅兴。
  上官樱本来要问王空去没去他们家看望过她,想一想还是没问。她太了解姐姐了,姐姐那种人,没事能说出有事,要是王空去看过他们,她不早火急火燎地告诉她了吗。
  她把影集合上,开始在房间里走动。姐夫的忙是帮还是不帮。要帮,她就得求王空,可自从和王空分手后,就没再见过王空,也没有任何书信和电话联系,她该怎么求他。要是不帮,就对不起姐姐一家。她总是想起姐姐第二次堕胎时偷偷摸摸的样子,所有的偷偷摸摸都是为了躲避姐夫的追问,而所有的原因都是为了上官樱的生活费。
  上官樱决定求王空。她把电话打给另一个同学,同学惊讶不已,连忙说,今天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上官美女主动打电话了,什么好事呀,是不是请老同学喝喜酒。上官樱赶快说,没事,没事,看见电视上播你们那儿刮台风了,问问情况。同学说,台风?我们这儿年年这个时候都刮台风,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咋稀奇了?
  她咕噜了一阵,就挂了电话。又把电话拨给另一个同学,电话接通后是个女声,女声很严厉地问,你是谁?找他啥事!
  上官樱愣了愣,把电话挂断。原来男人女人是不能随便打电话的。男女生在学校是同学,不需要防备,可以随便交往,出了校门就不是同学了,是男人和女人,而男人女人之间就得相互防备。上官樱从同学那儿问不到王空的电话,也不想从同学那儿问了。同班同学谁不知道他俩当年的故事,她不能走这条渠道。上官樱把电话打到了家乡。她肯定不能问姐姐,姐姐会以为他俩虽然没成夫妻,同学关系总改变不了吧,是同学就多少有点联系。哪知道他们谁也不跟谁打交道,虽然两人没狭路相逢,但她想就是邂逅也不会显得多么亲热。
  她把电话打到114,然后问市政府办公室的电话。
  对方问,你找王副市长有事吗?
  上官樱说,有事。
  对方再问,是公事还是私事,要是公事可以告诉我们。
  上官樱说,私事,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吗?
  对方说,请问你是哪里?
  上官樱停顿了一下,回答,我是他同学。
  哪里的同学,我登记一下你的地址可以吗?
  上官樱呱嗒一下挂了电话。她有点忍无可忍。从小到大,虽然父母早逝,有姐姐照顾她,姐夫也担当过保护她的任务。姐姐姐夫比她大不了多少,但他们像父母一样呵护她,供她吃饭穿衣,供她上学。姐姐姐夫没什么文化,但他们让她上了理想的学校。她曾经是姐姐和姐夫的口头禅。他们总说,我们樱子越长越漂亮了,我们樱子找男朋友了,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人家说同乡同事同学最有夫妻缘,我们家樱子以后绝对生活的很幸福……她在姐姐姐夫和邻居的夸奖声中走了,离开了家乡,追随她的王空去了,后来就再没听见姐姐姐夫和邻居们这样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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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洪水
  作 陪(3)



  几天来,电话奇怪地多了起来。以前都是姐姐打电话,这几天姐夫也打来电话。姐夫不直说他的事,他问上官樱工作还顺利吧,什么时候回家玩,要是遇见合适的人,还是谈一谈,别连面都不见就回绝人家。姐夫在电话那头慢条斯理地说着,但她明白慢条斯理背后隐藏着什么。他想说的话只有一句——你跟王空说我的事了没——你跟王空说了没——他答应了吗——
  上官樱害怕姐姐和姐夫来电话了。以前不是这样,以前和姐姐总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姐姐粗话连篇,但她从来不制止。姐姐说姐夫昨天晚上不洗脚就睡觉啦,外甥把小朋友踩了一脚,人家家长找到家来啦,车间主任又喜欢上一个新来的女工啦……上官樱曾经给姐姐说过,姐姐和姐夫是她与社会联系的唯一桥梁。姐姐就说你不能太封闭,工作性质封闭,你本人不能封闭呀。再这么下去,就成神仙了,就得每天给你烧香磕头,把你贡起来,赶快找个人嫁了吧,要不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上官樱就笑,她觉得嫁不嫁人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纯洁。她觉得一个人能坚守住自己的纯洁很重要,哪怕七老八十,纯洁是最美好的……她把电话打到了王空家。在打这个电话以前,她大哭了一场。她想,要查到王空的电话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自己怎么就这么难呢。她哭呀哭,眼泪都快把房子淹没了,还是哭。哭够了,就打这个电话。想想不管是谁接电话,她就直说,说自己是王市长的同学,找王市长有点事。要是王空本人接电话,先问声好,就直接说事,王空是知道姐夫的,也知道姐夫家住在什么地方。十多年来姐姐就没搬过家,想必王空还记得那个地方。要是他家里人接电话,就问他的手机号。过后再跟他联系。
  接电话的是个女孩。女孩的声音甜甜的,轻轻的。
  女孩说,请问你找谁?
  上官樱说,请问王市长在家吗?
  我爸不在!声音脆亮脆亮,像百灵在鸣唱。
  请问与他怎么联系?
  女孩快速地说了手机号,说完后,补充了一句,阿姨再见!
  上官樱也说了声再见。他立即喜欢上了这个没见过面的女孩。女孩的声音多好听啊。看来还是女孩子好,女孩子纯洁。大概因为王空的女儿还没进入社会,所以才这般可爱。上官樱并没报上自己的姓名,女孩也没看见自己,怎么就知道上官樱是阿姨呢?女孩好聪明。上官樱这么想着。没过多久,上官樱就不这么认为了,她觉得女孩的耳朵很恶毒,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年龄不小了,应该是阿姨的辈分了。
  上官樱记下了这组重要的号码。她把号码一次次按下,又一次次删除,来回反复了好多次。时间在她的按动号码和删除号码间流失。她干脆休了两天假,在家里发呆,一呆就是一下午。她害怕任何声音,哪怕一点一滴的声音。刮风的声音,下雨的声音,电视的声音,汽车的轰鸣。最怕的还是电话的声音。她怕电话响,一响就是姐姐的声音,姐姐总重复那几句话。要么就是姐夫的声音,姐夫也是那几句话,但她明显感觉到姐夫有点忍不住了。他几次都想多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她应该感激姐夫的,他没直接给她说那件事,没将难题直接摊牌,而是通过另一声方式表现出来。看来姐夫还是了解她的。他知道她最要保护的是什么,最要坚持的是什么——姐夫给她留了一张脸皮。
  她是不大看电视的,但她还是打开了电视,电视上就出现了王空。播音员正在播报……关阳市副市长王空一行与我市多家企业签定了投资合同……
  上官樱没来得及多想,就把电话打给姐姐。电话一通,姐姐就气急败坏地说,搞什么鬼,电话咋都打不进去,你在干啥,王空去你们市了,说是考察什么项目,你赶快跟他联系。你姐夫他们单位后天就开人事任免会了,成不成就这两天了,你得抓紧!
  说完后,姐姐倒先啪地挂了电话。上官樱打了个机灵。
  她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是美容。头一天美容,第二天看起来效果最好。但头发有点油腻,那么就先洗澡后美容。洗完澡再美容,头发刚好蓬松着,也好让美容师把头上的几根白头发拨掉。美容时要把脖子也一同护理了。对,时间就放在明天下午,明天下午请王空吃饭。她知道新波路新开了一家饭店,是目前本市档次最高的饭店。里面装有电梯,地上的地毯也很雅致,萨克斯音乐一直响着,响的声音很小,若有若无,似梦似幻。那应该是个恰当的地方。听说重要宾客来本市一般都下榻这个饭店,王空会不会就住在这家饭店。要是住在里面就好了,从楼上到楼下,没有其他人看见,也不会太尴尬。
  但上官樱不能一个人和王空副市长共进晚餐。那样就太尴尬了,一顿饭起码得吃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六十分钟,这么长时间,两人说些什么,怎样相处。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共同语言呢。显然,这个计划不可行。忽然,她想起一个人。那是他们的大学语文老师,退休后住在这个城市,有时在街上会碰见。老师没忘记上官樱,同样也没忘记王空。老师也知道他俩的关系,但从不跟她开玩笑,这一点跟其他同学不同。其他同学会拿他俩开涮,会阴阳怪气地问这问哪。她决定请这位退了休的前大学语文老师吃饭,请王空作陪,或者说请王空吃饭,请那位老师作陪。她给那位老师打了电话,说明天下午请老师吃饭。老师爽快地答应了。
  现在就剩下给王空打电话了。她把电话握在手心,握出一手汗。她想洗完澡再打,从今天到明天下午时间多的是。那么就洗完澡再打吧。她把澡洗得很认真,很爱怜。她觉得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柔软都光滑。她有点爱恋自己的身体了。以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当这个念头唐突地冒出时,她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把他们压抑了回去。不能让这种想法滋生蔓延。她不会跟他有什么的,顶多只是握个手。当她躺在美容床上时,她急切地给美容师说——把手也给我保养一下。接着又说——头顶又长出了几根白头发。女孩赶紧帮她拔头上的白头发。过了一会,女孩说——拔完了。她有点不相信地说——再找找。女孩再扒拉她的头发,过一会女孩说——这一回真的没了。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你帮我开开脸。同时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唇边有几根细小的绒毛,她想,一个小小的饭桌,只有三个人,距离会很近,说话时自然要相互注视对方,要是让王空看见她头上的白头发和嘴唇边的小绒毛是件多么难堪的事呀。
  女孩说,我不会开脸。要不你明天来,明天师傅就回来了。
  上官樱说,不行!
  声音很干硬,很强大。上官樱吓了一跳,有点不相信是自己的声音。她有点羞愧。但还是说了一句,帮找个人吧!
  女孩把面膜放到一边,出去了一会,另一个女孩进来。女孩手里拽了一根白线,帮上官樱开脸。先是脸上,后是嘴唇边。女孩边忙乎边问,上官姐,疼吗?要是疼说一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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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洪水
  作 陪(4)



  上官樱说不疼,可眼睛角已经有点湿润了。一根根汗毛把女孩手里的细线卷得粗壮了许多,都有点像阳澄湖大闸蟹的大钳子了。上官樱睁不开眼,她忍着疼痛,脑子里想的则是,和王空握不握手?握完手自己先进餐厅还是礼让他先进。三个人一张餐桌,三个方位,自己坐在哪个方位,王空坐在自己的旁边还是对面。应该是对面。对面显得庄重,也显得客人重要。老师就坐旁边的位子吧。
  还有就是得穿一套合适的衣服,她得在衣柜里挑选后再定,如果没有特别心仪的,晚上到街上买还来得及。该喝什么酒呢?茅台还是五粮液,但自己不喝酒,老师因为糖尿病也不能喝白酒,那就给老师要瓶啤酒吧。就王空一个人喝酒?那么就他一个人喝吧。如果王空要她喝,那就勉强喝一杯。可那件事是在饭桌上说,还是吃完饭以后说。当着老师的面说呢,还是背过他说。又从何说起,第一句该怎样说呢。他会主动问姐姐姐夫吗?毕竟他在那个城市任职,又知道她家在那个城市,何况以前还有那层关系。那么就在饭桌上说吧。怎么说呢,说姐夫单位领导要变动了,姐夫工作能力一直很强,这么多年一直窝着,年龄已经不小了……能这么说吗?
  上官樱又难受起来。女孩用尖利的不锈钢针给她挑脸上的黑头。她的身子弹了一下,眼睛一睁,没哭出来。
  从美容院出来,就轻松多了,似乎有好多事情要做,似乎又没什么可做的。这儿望望,那儿望望。忽然,她有点想唱歌的感觉。她觉得终于帮姐夫办了一件事,可以用一顿并不昂贵的饭菜报答养育她多年的姐姐姐夫了。姐夫终于可以当上他们单位的领导了,夫贵妻荣,姐姐该多高兴呀。肯定会逢人就说,我们家樱子……我们家樱子……
  电话响了,姐姐问,咋样了?
  上官樱才想起还没给王空打电话。她说,姐,你放心,会办好的!
  姐姐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啊了几声。
  她用座机拨着那串已经熟悉的数字。拨到最后一个号码时还是压了话筒。用座机打过去,对方不容易记住电话号码,不清楚是谁打的电话,要是回电话自己接不上咋办……她选择了手机。用手机打过去!可到后来还是退缩了。十多年都不联系,忽然请人家吃饭,对方会怎样想。要是他正在开会,或者正在做报告,人家怎样答复,是答应吃这顿饭呢,还是谢绝……这种方式不好。
  还是发短信吧。让对方有个情绪调整的过程和答不答应的回旋余地,同时也避免直接对话的尴尬。
  短信怎样写呢?上官樱再次陷入迷茫。
  斟酌了不知多长时间。把手机举到眼前,按下一个个细小的拼音。
  ——你好,我明天下午请一位教授老师吃饭,请你作陪,可否?上官樱。
  发出这个短信后,她觉得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没动。本来想直接说请你吃饭。有点不合自己的习性,要是直接写上那位老师的名字,他会觉得不就一位退休老师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一陪。将老师的身份模糊化,有种神秘感,也不失自己的身份——原来上官樱还有教授级的朋友呀。署上自己的名字显得大方而正规,也显示出两人现在完全是同志关系了,不必考虑其他什么。可考虑其他什么呢。上官樱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总之,她为自己的短信沾沾自喜。她认为这几句话既凝练又恰当。
  正准备把手机放在桌上,“嘟”地一声响起来。王空的回复——其实我每日都愿意接受美眉的召唤,可惜在北京出差。
  上官樱立即把短信删除了,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劲。她把自己挪到后面的沙发上,将自己蜷缩在软和的布衣沙发里。她把身子蜷得很干硬,很慵懒,跟怀了身孕又褪了毛的母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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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花的名义
  以花的名义(1)



  一次排队买饭,我极其认真地对并排的人说: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热馒头比冷馒头好吃!
  话还没落踏实,只见刷地一下,白花花的脸庞一齐凑向我。接着是一阵哄笑。并排的人把身子快速侧向我,跟不认识我一样:废话!然后又说:你还挺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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