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随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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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蓝色的小方盒,洁白的缎带,祁绍庭送过无数个这样的盒子出去给人,大的小的,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诧异,像这样的冷冰冰的金属小 物,有什么值得让人迷恋心动的,他本人对珠宝的喜爱,完全的源于那些闪闪发光的小东西背后的价值。
于是平,生第一次他对这种银白色的金属小环产生了的特别的眷 念,超越了金钱的眷念,曾经有人对他说过,无论他送什么给她都好,都是心意,她都会开心。那时候他心想,这真是一句动人的情话,这会是一个聪明而又上路的伙伴,他们可以相伴一段好日子。
蜜语甜言,对于祁绍庭来说,情话从来只有动听与不动听的分别,没有真诚与虚情之间的分别,他听过很多很动人的情话,配合着如丝的媚眼和如兰的气息,他本以为这一辈子,他应该不会再被语言所打倒。
可是,原来兜兜转转,他漏下了一句最简单最单纯的表白。
我爱你啊!
那一刻祁绍庭几乎以为是幻觉,他震惊的转过头去,看到夜未央微微翕动的嘴唇,最后的尾声往上扬起,好像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把那个‘你’字拖长,化成一记轻轻的叹息。
祁绍庭心满意足的拉着夜未央从珠宝店里走出来,一只手始终插在裤袋里,指尖碰着纸盒的硬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宁的喜悦在心头漫延。
夜未央习惯性的没心没肺,手里握着小蓝盒子抛上抛下,直到祁绍庭拿眼睛瞪了他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塞进了口袋里。一转眼,又开始欢 呼,因为街边的一家和果子店。夜未央看那家店里挤得人多,便甩开了祁绍庭往里面冲杀,绍庭笑盈盈的站在路边等他,低着头,手指拨弄着口袋里的纸盒子。
夜未央战得英勇,捧着一大堆的战利品开心的回来,嘴里嚷着: “绍庭,我给你买了抹茶味的……”
轻盈而和悦的声音骤然一紧,夜未央许久未露锋芒的眼睛里闪出了淬利的光
街边的台阶下,跌落了一个浅蓝色的小纸盒,面上沾着灰,雪白的缎带看起来有点脏……
16.偶
绍庭已经失踪了24个小时,24个
非明像失了火似的赶到京都,让陈长霖被人催得像失了火似的跨越大半个地球,甚至于,及时的惊动了冰。
此刻,在京都巿一个小小的牙科诊所里面,聚集着这世界上最顶尖的雇佣兵团体,可是如果没有线索,那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有用。绑匪一直在沉默,没有电话没有一点联络,没有人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
祁绍庭的身手不算特别好,可他毕竟也不是傅非明那种无能的书 生,普通三两个大汉都近不得身,怎么可能在几分钟之内让人绑走无踪影,出手的那人,一定有着极为周全的准备和非常不俗的帮手。
如果有人花这样的功夫搞出这样一桩事,想要的应该就不会仅仅只是祁绍庭的一条命。
只希望他们不会仅仅想要祁绍庭那条命。
夜未央倒还稳得住,傅非明已经在暴走抓狂的边缘了,大家都在道上混,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些,利益牵扯,要说谁会忽然下个毒手,很难说,真的很难说,虽然明面上,他们不觉得现在会有这样一批人,毕竟祁氏倒了台,高层一片混乱,谁的日子都不见得就会好过,谁也不能说真的能从中捞到便宜,而且真正资深的人士都知道,夜未央没有 心,傅非明是疯子,这两个人,为了祁绍庭可以把天翻过去,真的要绑人做威胁,还不如绑走傅公子更实际点,好歹要留下个讲道理的来谈道理。
那么现在。对方是打算好了要不讲道理吗?
拥挤在一堆人的室内完全没有灵感。夜未央独自出来,一个人在祁绍庭失踪地那家和果子店门口徘徊。
不知何时,一辆中型地面包车从街角开过来,在他身边嘎然停止,夜未央转头一看,嘴角淡淡的勾起来,笑了。
车子里坐了一个陌生的人,穿着熟悉的衣服,袖口上别着一个熟悉的袖针,海蓝色的蓝宝石为主。边上用碎钻拼出别致的图案。夜未央清晰的记得这枚袖针,因为这原本是一个耳钉,他在一个拍卖会上莫名其妙的看中了,一对买下,本来是打算逼着祁绍庭去打耳洞的,可是三哄两哄。拿去改成了袖针,戴到了现在。
夜未央眉眼弯弯地一笑。弯着腰走进了车里,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他模糊的这样想着,陷入了昏迷里。
穿着祁绍庭外套的男人缓缓的放下自己的手,手掌里握着一个针 头。
很热。被烈焰焚身地感觉。包裹在血管里的每一滴血都像在燃烧,有人在撕扯他地衣服,光裸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有一种由然而生的清凉舒畅感。一只带着茧子的手从他光滑地背脊上滑下去,肆无忌惮地插进他的裤腰里……
夜未央对药品有着超出于一般人的耐受性,他先早就已经醒过来,却一直安静地忍耐着,像一个沉沉深眠中的人,可是一记沉闷的呻吟让他蓦然惊动,压抑的,负痛的,愤怒的呻吟,属于祁绍庭的声音。
“你在?”夜未央忽然站起来,甩开贴在背后的人。
眼前一片漆黑,他头上被蒙了头罩。
“夜未央?你居然醒了。”
不算熟悉的声音,可能之前有过牵扯,只是,夜未央不记得,他对于不相干的人一向都忘记的很快。
夜未央站定着分辨了一下方位,抬手去解自己头上的罩子。
“哈哈哈,别急,别这么急,你会后悔的,后悔自己看到的东 西。”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很兴奋,音调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你在?”听他这么一说,夜未央反到是不急了。
过了一会儿,压抑而痛苦的喘息声骤然响起,夜未央心中一紧: “绍庭,是你吗?”
“未央……别看我,把头转过去。”极轻的声音,仿若游丝。
夜未央真的闻言转过身去,把手上的罩子解下来,这房间里的光线不算强,他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抬头是一张铁网,他被关在一个精铁制的笼子里,栅栏上蒙着特别的金属网,是很好的电磁屏蔽物。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对方在他身后嘿嘿的冷笑。
“铃木劲雄?”夜未央忽然道。
铃木劲雄顿了一下:“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你的声音变了很多,我一时没想到。”
“拜你所赐……”铃木劲雄的声音哑得有一种撕裂感。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夜未央慢吞吞的说着:“没有索性烧死你。”
祁绍庭一声尖锐的惨叫撕破了夜未央的耳膜,铃木劲雄阴冷的笑 着:“嗨,转个身吧,美人,和我的布娃娃打声招呼。”
“未央……未央,别……”祁绍庭支离破碎的句子断成零散的片断淹没在痛苦的呜咽中。
“别这么嘴硬,苦头还没吃够吗?你得习惯这种生活,我可爱的小木偶。”
“有必要吗?你恨就冲着我来就好了。”夜未央极慢极慢的转身,垂着头,想给自己平静的时间。
地面上有一滩血水,已经干涸了,祁绍庭赤足站在地上,脚背苍白而浮肿,夜未央的视线一寸一寸的往上移,掠过裤子上暗色的血迹,平坦小腹上的血色鞭痕……
“小木偶,向你的情人招招手。”
夜未央忍不住目光一错,离开了他原有的路线……璨黑色有如曜石一般的眼眸骤然缩紧!
“未央……”祁绍庭的声音疲惫而惨痛。
雪白的尼龙绳,从关节处穿透了肢体,在赤色的血液沿着绳子的罗纹渗上去,染红了靠近皮肤的那一端,祁绍庭虚弱的举着右手,掌心的伤口在扯动中再次撕裂,滴下新鲜的血。
做这样一个动作需要用到三根绳索,肩胛,手肘,掌心!
“喜欢我的新玩具吗?他很听话哦!”铃木劲雄站在铁笼子之外,丑陋的脸上挂着残忍而快乐的笑,手里握着绳子的未端向夜未央挥手示意。。
17。永不妥协
未央安静的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温和润泽。
“疼吗?”他的声音很轻,语调缓缓,柔淡如风。
“嗯!”祁绍庭缓缓的眨眼,回应声淡得像在叹息,精神和肉体双重的折磨,他已经在崩溃边缘。而夜未央的出现让他莫名的安定,永远强大的,绝然,冷酷,屹立不倒的夜未央,在这灰暗血腥的空间里像一枚冰刃一般强硬的存在着,划开暧昧的空气。
有时候祁绍庭甚至觉得他应该是崇拜他的,至少在某些特别的时 刻,像崇拜一柄上古的神剑那样崇拜着那种最纯粹的暴力。
生,或者死,手握着他人生命的控制力。
如此冷静而淡定的对答让旁边的打手心慌失措,其实这很好理解,祁绍庭已经疼得神志模糊,而夜未央,他从来不关心旁人。
夜未央的外套已经被撕扯得差不多了,他整理了一下,索性把外套脱下,露出内层贴身穿着的黑色无袖T…恤,他的鞋子已经被脱掉了,长裤很贴身,有弹性的牛仔布料,贴合而柔软。
肩膀和脖子上没有衣料覆盖的部分露出美丽的樱花纹样,在药物的刺激下色泽鲜润,栩栩如生。众人的视线都被胶着了过去,移动不开。
夜未央很悠然的站在那里,镇定自若,像平常一样,他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他自己却浑然不为所动。
“你想要做什么?”他的视线缓缓的掠过,极漂亮的黑眼睛,像无机质的宝石那样没有一丝代表着生命地光。
“你说呢?”铃木劲雄笑得很疯,可是莫名其妙的心惊,因为夜未央无畏。
他不怕?!
真是太见鬼了。他居然会不怕??
他捉了他的情人,吊成木偶那样吊在那里,他把他也捉了,现在十几个欲念从生的男人如狼似虎地在瞪着他。然后……他不怕,一丝胆怯都没有!
“对了,打听个事。我和你有什么仇?”夜未央抱肩站着,很直白的问题,看起来他似乎是真的在困惑。
铃木劲雄在一瞬间涨红了脸。因为愤怒。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夜未央笑了笑:“我有对你下过手吗?我不记得了。”
牙,咬得卡卡地响,他说他不记得了,用很淡然处之的表情,几乎有点无辜。
铃木劲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逆着流,他地人生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一步步走向崩溃,直至一败涂地,然后始作俑者无辜的站在他的面 前。很坦然的张开手。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用笑声挤压肺部几乎要燃烧起来一般的火焰:“你不记得了是吧,那让我来提醒你。”
“当年,你离开日本的时候在银座放了一把火。”
“对,是我烧的。这个我还记得,我不是要烧死你地。”
“我当时在里面。”
“你的运气真不好。”
铃木劲雄搓着他脸上的伤痕。恶狠狠的喝道:“然后,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父亲再也不想看到我。再也不肯认我。”
“真抱歉。”
“好好……”铃木劲雄已经有点疯狂:“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你居然杀了伊东!!我跟他在准备这么久,我们快要成功了,你莫名其妙地杀了他!我一败涂地。”
“是他来找我,我也不想。”夜未央把手腕捏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揉搓,他挑着眉梢在笑:“那现在是要怎样?要做吗?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上。”
夜未央勾起嘴角,不带情欲地,冷冷的笑,有点嘲讽的味道,却更深地挑动了人类的欲望。
铃木劲雄有种蓦然而生的火热,真是奇怪,他对男人没有兴趣,从来没有过,但是夜未央不一样,当他站在那里,那是一种无关性别的挑逗,会挑起男性心底可怕的征服欲,压倒他,掠夺,撕咬,看着他流 血,流泪,如果有话。
“很美!”一直站在铃木身后阴影里的一个高大的男人忽然发出了嗬嗬的笑声,他上前一步,走到了灯光下,金发卷曲,瘦削的
廓显出鲜明的西西里血统。
“皮科洛,我答应过的,我只要他们两个生不如死,别的随便你怎么玩。”铃木劲雄懒洋洋的转过脸去,他不太想再看着夜未央,对一个男人产生欲念这让他觉得恶心,他宁愿坚持做一个报复者。
皮科洛搓着手,脸上兴奋的发红,打开了牢门走进去。
夜未央半侧着身看着他,脸上有淡淡的微笑,不置可否的笑。
“未央……”祁绍庭虚弱的呼唤:“你想做什么?”
“唔?”铃木劲雄忽然有了新的兴致:“我的小木偶人好像有意 见?”
他大力的扯动着绳索,祁绍庭不由自主的随着绳索动作,发出尖锐的抽气声。
“哦,那个……”未央扬起手,眼神痴迷而留恋:“让我跟他说句话好吗?”
“行啊……哈哈,你想说什么……”铃木狂笑着,全身的血管都被兴奋充满着,好像要破裂一般,他只是想报复,越彻底越好,他已经没有机会赢,他只想拉着他最恨的人一起死,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在无意中毁了他的整个人生。
夜未央,原本只是一缕孤魂,无论怎样的虐待,怎样的折磨用到他的身上都会失去效果,他冷冷的逼视会让人发疯。可是现在,祁绍庭成了他最初也是最后的柔软,多么动人的柔软,刺下去,会有鲜红的血冒出来。
他只希望这两个人可以更依恋一点,于是他报复,才能更成功。
夜未央试着走过去,站到绍庭面前,轻轻碰一碰他的唇,拥抱这染血的身体。
“别做,反正都是要死。”祁绍庭的声音很轻,虚弱有如呻吟: “你答应过的,不会再让我看到这个。”
夜未央把嘴唇贴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你还记得吗?我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接受任何强迫。”他转过头去看祁绍庭的眼睛:“我刚刚想了一下,好像是真的不行了,就算是为了你也不行,你能原谅我吗?”
祁绍庭的眼神开始有些凝滞,慢慢的转过神来,深茶色的眸子焕出明泽的光,他笑,嘴角微微勾起。
“帮我报仇。”
“我会的!”
夜未央低喃着吻上他,双手吊住他的脖子,如此的珍惜与依恋。
火热的吻,在濒死的那一刻燃烧开来,带着鲜血的味道……有多甜蜜就有多悲伤,舌尖紧紧的勾缠在一起,一丝一分都不肯放松。
祁绍庭的舌尖忽然间僵硬,大量的血从喉咙口涌上来,夜未央重重的吮吸,把那些带着铁腥味的液体都咽进腹中。
嘴唇在颤抖,而舌头固执的挑动,想要发出声音,夜未央退开了一些,看着祁绍庭吐出最后三个字节,没有声音,他已经发不出声音。
手起掌落,在他转身的瞬间,夜未央的手掌落到绍庭的后颈上,铃木劲雄大吃了一惊,然而更让他吃惊的事却在后面,夜未央随手一抹,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