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 (全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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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关于我,算了,先不说了。还是说点儿广大人民喜闻乐见,而我又特有欲望四处传播的关于马小鸡这神人的边角废料吧。
话说,就在高鹏给我打完电话之后,小切的电话紧跟着就进来了,连个插针的缝儿都没有。以我的聪明才智,也就不予追究了。当时我就知道,这两块料指定混在一起呢。小切在那儿指手画脚的打哑语,高鹏在电话里帮他传达中心思想。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人家连着被我臊了三天,就冲这份契而不舍的不要脸劲儿,也得好歹给个台阶儿下。
关于他前女友去单位闹事儿的事儿,我只字未提,全程保持着一副大宅门的大太太的大肚量,淡定从容,从容淡定,除此之外,我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儿形容此时的我。
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毕竟是EX女友不是?只要我知道,没人拿着勺儿,虎视眈眈的同时跟我抠一个盒儿里的冰淇淋吃就齐了。谁从前还没个“关系比较好的初中同学”啊?
我和小切在电话里,跟没事儿人一样,开始商讨关于高鹏和马小鸡的首次会晤事宜。我对小切企图给这俩不靠谱的人栓对儿的想法,表示了极大的认可。而他对我,即将扮演下巴磕儿点颗大黑痣这一角色,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在八卦神经欢快跳跃之时,我们协同高鹏,经多方商议决定,次日18时许,在东四十条新开的一个叫俏江南的餐厅,展开这一盛大的“新世纪媒婆保媒拉线爱心活动。”
“外,马小鸡。明天晚上有事儿嘛?”挂了小切的电话,我正式上岗。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说吧,哪儿吃去啊?”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的马小鸡。
“去一特高级的地儿吃饭,就你喜欢的那种事事儿的地方,脑袋顶儿上挂着滴沥耷拉的水晶灯,桌上铺的是白色棉布,还烫得倍儿平,不管喝不喝酒,桌上都摆一溜儿红酒杯的那种地方儿。但有一条件。”我试探性的试探着,希望多提供一些环境素材,以削弱马小鸡的戒备之心。
“我得出卖色相是吗?”一如既往的睿智的马小鸡。
“不是,不是,说的太难听了,太难听了,真的。”我在电话这头儿,乐得不敢出声儿,悄么声儿的,边说边用手不停的拍自己的大腿。
“那我真想不出,是什么情况,让你这么费劲巴拉的编瞎话儿了。”一如既往的一针溅血的马小鸡。
“那谁,就那谁。。。。。。”
“小切。”
“恩,对,就他。”
“说吧,怎么着?”
“咦?喔!你猜?”我尽量使出我前半生所能想象,并能准确表现出来的可爱劲儿,忽闪着眼睛,掐着嗓子史无前例嗲嗲的假天真胡浪漫着。说完,自己都觉得胃里不太舒服。
“要给我介绍对象吧?”一如既往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马小鸡。
“你怎么知道的?某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Mr。right先生的电磁波干预?”
“别扯了,现在但凡有人要请我吃饭,十有八九都是介绍对象的。估计我妈怕我烂家里,四处撒网,重点培养。截至到目前为止,正式登门儿的媒婆儿都6个了。不,截至到目前为止,是7个,你丫也算。”
“滚,我可没受你妈之托。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啊?”
“让你捡乐儿啊?没门儿。我这不是一个都没见嘛?你赶紧帮我找个工作吧,我这边儿的面试都没信儿啊。再这么待家里,估计得疯喽。搞不好,哪天直接就被一大花轿子抬走了,连对方长没长鼻子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你把心搁肚子里吧,我明天给你介绍的,不但有鼻子,而且鼻子上还有别的呢,赚了你。”
“酒糟是吗?”
“滚。一青年才俊。以前也是咱学校的。跟小切同班,你有印象嘛?他们俩老混一起。”
“追你未遂,为了稳固你和小切的感情堡垒,你们俩就拿我堵枪眼儿,是吗?”
“k,马小鸡,脏心烂肺了哈。那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刚电话里说,你当初穿那件跟号儿服似的衣服的清纯模样儿,至今还记忆犹新,欲罢不能呢,估计迷你迷得都五迷三道了。”
“k,不能够。高中三年,就没一有人样儿的追过我。”马小鸡的哀怨劲儿上来了,这话题,不给她掐断,指不定就扯哪儿去了呢。
确实,追我们马小鸡的同志们都寒碜了一点儿,恩,也不是一点儿,是一大点儿。但你仔细一盘点,那些都是人才,指定是前半生住美国农村为微软打工,后半生荣归故里的那种理工眼镜儿男。
“行了,那就这么定了,明晚上六点,东四十条,俏江南哈。不管怎么着,吃完再说。这又不是相亲,朋友小型聚会而已。这么着,你要没看上那人,你就暗示我一下。我赶紧找辙,咱就撤退。”
“你怎么跟个职业拉皮条的似的?”
“资深么?”
“恩,还行。比我妈委任的那几拨儿有水准。哎,对方没残疾吧?”
“有,也是,肉眼未能分辨的。哎,我说,我怎么觉得,今天咱俩的对话,我一直处于下风啊?”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还不低调点儿?我的青春美貌,都让你拿去磕饭局了。”
“天地良心,天地良心啊马小鸡,那得了,你别去了明儿。”
“干嘛不去啊?不吃白不吃。哎,咱不花钱吧?”马小鸡,舍命不舍财的精神,无处不在的释放着耀眼的光辉。
“这不废话嘛?行了,行了,不跟你聊了。我今儿的嘴明显跟不上趟儿。”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象个善于张罗的中年妇女一样,投身于这种传统的公益事业。我必须承认,今天之所以嘴瓢,绝对是因为紧张导致的发挥失常。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低。”
“照这说法儿,您就没断过顿儿啊?”
“我的智商和感情生活无关,谢谢。”
“马小鸡,你今天踅微有点儿小亢奋哈?哎对了,明天穿什么啊你?”我殷勤的询问着。
“那就穿,初中那件大横条儿的号儿服呗?”
“你天山童姥儿啊?”
“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小切那女朋友到底怎么着了?”
“前女友哈,听说当初跟了一个有钱人,被甩了,又回来找他,未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那天,不是闹我姐他们单位去了嘛。一大俗套,没劲。都跟不入流的电视剧学的,台词儿都差不多。”我回答的挺轻松,就跟传别人家闲话似的兴致勃勃。
“死了嘛?”江湖人称“无敌八卦包打听”的马小鸡问道。
“不知道,没问。应该没死吧,要不,明天能有空儿跟你吃饭吗?”
“我跟你说哈,你不用担心,有种人天天把死挂嘴边儿的,才不会死呢。你看人大那位,人那姑娘多有诚意,啥也不说,一拉窗户就下去了。”
“我有什么担心的?跟我有嘛关系啊?”我想略微显示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但言语之间又透着有点假,装蒜真难啊。
“得,我困了。明儿再面儿聊吧。”
整整一天,我都心不在焉的工作。反正我的工作,就算在焉,也难见任何成就,干的都是给别人擦屁股的事儿,唯一的衡量标准,就是擦的干净,和没擦干净的差别。上班这几天以来,也就今天,我正式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为公司每年一度即将到来的圣诞晚会,选择一个靠谱儿,但价格又不能太贵的,还不能一点儿名气没有的主持人。
往年他们请谁,我不知道,迄今为止在我的人际关系网里,爬着的“名人”就俩。一个小切,一个我姐。这俩“名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认识他们,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一向是个胳膊肘往里拐的顾家型女孩儿,这一晚上3钟头就落5000块的好事儿,我怎么能让外人得了便宜呢?
经过矛盾重重的思想斗争,我还是弃小切,而选择了我姐。主要是为了避嫌,以我一贯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来看,万一以后他来公司找我,被同事们看到,多不好啊,好像我利用工作之便,沾公家便宜似的。而我姐,再来我们公司的概率,基本为零。
(三十六)
挂了我姐短达58秒的电话,遵循着“人间自有真情在,能挣一块是一块”的“商业模式”,我成功的获取了5%的提成,虽然这提成的数额有点儿少,这数字的寓意,还有那么点儿别扭,但以我对我姐这人的了解,这已经是我有可能获得的最大利润点了,不管怎么说,也聊胜于无吧。
按照我们公司一贯做事严谨,滴水不能漏的原则,我那半老徐娘估计也是看在业余创收的份儿上的姐姐,答应下周先来公司,跟人事部磋商下,圣诞晚会的串词儿啥的。
说句实在话,这5万大毛的费用,别说在9年前了,就是在21世纪的今天,我也觉得是笔巨款。比起平日里,她给台里录一条广告50元儿的收入,那可是100 倍的飞跃啊,对于我这个刚踏入社会,至今没见过钱的小卒子来说,光畅想一下该怎么挥霍,就乐得肺管子痒痒。因此,我在公司把胸脯拍的梆梆响,前所未有的说了我姐一大堆好话。
连花容月貌,仪态万方,伶牙俐齿,妙语连珠这种词儿都可劲儿招呼到她身上了。可见,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名言,再一次印证了我们中国人民的生存智慧。
关于我姐,其实打心里,我是比较瞧不上她的。论曲艺修养,比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每次给她讲个巨逗乐儿的笑话儿,我自己讲得都喷了,她临了肯定给我来一句“啊,是吗?那后来呢?”那种冷,是彻骨的。
可就这么一人,还能在电台主持一档长久不衰的节目。不过,这节目也好弄,上来就是“大家好,我是***,欢迎在同一时间收听******,下面请听******”,半小时的时间,放几段儿经典老相声儿,然后就“感谢您的收听,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见。”
我也分析过这个节目备受欢迎的原因,那完全是因为刘宝瑞,侯宝林,马三立等人在那儿戳着呢,而跟她是没啥关系的。如果她是个特敬业,干一行爱一行,善于钻研的人,播了几年的相声节目了,怎么连后来的郭德纲都没发现呢?
电台的主持人和电视台的是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比较仰慕电台的,因为他们是采,编,播全方位一条龙的工作,而电视台的主持人,很多都是人家编导绞尽脑汁儿的想好题材,写好稿子,主持人一段一段的背下来就ok了。所以,一档好的电台节目,我欣赏的是主持人本人,而一档好的电视节目,我崇敬的是背后为此付出智慧,才华,时间,和精力的那些我们只能在节目结束后,在工作人员表上才得见的默默无闻的编导们。
我铺垫了这么多,其实还是想夸自己。因为,在我和小切结盟不久之后,我狠狠的挤兑了一下他和我姐水平不相上下的烂节目,后来呢?
嘿嘿,他的一档节目,就由我来垂帘了。我利用百无聊赖的工作之余,正式成为了一位在幕后秘密给小切编辑节目的枪手。整整一年365天的时间,大家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从收音机里飘出来的每一首歌,一路上分享的每一段心情,吼吼,都是出自俺,这个从来没人知道的枪手。
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写东西写的最多的时候,也是我听歌听的最多的阶段。大家听到一首歌,但它,可能是我听了10首,甚至20首之后筛选出来的。我把要放的歌,按照播出顺序,写在用不干胶条儿上,贴在CD盘的封面,这样,他就知道,该怎么按照我的串词儿,来插播或特煽情,或特悠扬,或特郁闷的音乐了。那些穿插在节目里的闲言碎语,凝结着我小眼看人生的点点滴滴,考虑到节目是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我还不能唧唧歪歪,呈无病呻吟状,在那个阶段,鄙人的“文风”是什么样的呢?
爷们儿,纯的。
(三十七)
马小鸡与高鹏的首度会晤,就在新开的俏江南餐厅,拉开了序幕。当然,时间比我们预定的迟了1个小时。刨除交通及人品因素之外,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但交通问题的狡辩也是建立在人品问题的基础之上的。
一般和我约会的人,但凡次次迟到的,我们成为朋友,或成为合作伙伴的可能性基本很渺茫。我是一个变态般遵守时间的人,我也固执的认为,这是诚信很重要的一部分,如果连自己承诺的时间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什么呢?
3岁看大,7岁看老,以小见大,一叶知秋,等等,说的其实都是这个意思。
身处北京,交通是个大问题。要不,关于北京堵车的问题,会被编成各种版本的谜面儿嘛?
比如,北京的交通,打一老北京的小吃。
答案是:爆肚儿。
再比如,对CBD的正确理解是什么?中央商务区?呸,太肤浅。
答案是:车倍儿堵。
我就说嘛,你既然知道堵车,还出来这么晚。与其有那个在路上编瞎话儿的功夫儿,早出来点儿比什么不强?
马小鸡和我是发小儿,熟知我的各类喜好和厌恶,因此,人家来了之后,均不找迷路,堵车,忘带钱包儿回家取等各种借口,上来直截了当,双手叉腰站立:
“我迟到了,你怎么着吧?”
你看到了吧?迟到,虽然是我很介意的关乎承诺的问题,但我和马小鸡至今仍保持着如此亲密的关系,就因为,她从另一个侧面,让我持续30年来,一直无处不在的感受着她的诚实。而我,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每次她迟到,我是不敢发怒的,更不敢吱声儿,连敢怒不敢言的姿态都不能显露,否则别看她迟到,但却有把我骂得体无完肤的本事。
小切特殷勤的招呼着,“来,马小鸡,坐我旁边儿。”
“你嘴放干净点儿,我警告你,这名儿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假装急眼了,掩饰自己迟到的伎俩,但我个人觉得,戏有点儿过了。
“来,马小鸡,坐我旁边儿。”我顺势重复了一遍,短臂一挥,又点了点我旁边的座位。
她花枝乱颤的扭过来,一屁股砸在人家豪华绒面儿的凳子上,“哼,这还差不多。”
“哎,对了,你们给我介绍的对象呢?”静静的餐厅,飘着阵阵悠扬的轻音乐,怎么可能掩饰马小鸡与生俱来的大嗓门儿呢???有据可证,她妈说了,她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嗓门儿大。
直到现在,我和马小鸡只要在一个密闭的不超过15平米的空间里对话,我还是觉得脑袋嗡嗡的。她的每一个音节似乎都是从脑袋顶儿冒出来的,共鸣相当强烈,后来我认识了几个一说话就带播音腔儿的人,说话也这动静儿。
“还没来呢,估计在门口儿转圈儿编瞎话儿呢。”小切和我一样,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但我俩今天也未免来的太早了,5点多一点儿就到了。到了之后,我们还合计呢,“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俩特没出息,人家一提请吃饭,搞得咱俩好像没吃过饭似的?这候场时间也太充裕了吧?”“你管那么多呢,该吃吃,该喝喝。”
关于这次相亲仪式,我觉得踅微隆重了,马小鸡把自己压箱底儿的行头都归置出来套身上了,还画了不如不画的淡妆。我呢,因为刚下班,还穿着从我姐姐那儿借来的老鼠皮颜色的套装和高跟儿鞋,没上过班儿之前,我是从来不穿这种高跷似的东西呢。而最夸张的,还属咱家小切。
“小切,你这身儿行头,跟刚从婚礼上退役的新郎官儿似的,怎么个情况啊你?”
“台庆,台庆,不让穿拖鞋和大裤衩儿。”小切继续保持着对马小鸡的殷勤,我就奇怪了,马小鸡就跟他的克星一样,只要一见她,无论什么时候,小切都老实的不行不行的。后来,我也问过,小切说,“一般这女人的闺密吧,都不能得罪。她们的职责,就是见缝插针的间离人家的夫妻感情。我不想给自己找灭门之灾啊。”
“哦,下次注意啊,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