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 (全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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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没等到我逍遥法外或四处流窜呢,梦就这么醒了。我试图闭着眼睛,再次进入梦乡,并把这段梦境给接上,验收一下最后的大结局,就被马思萌这死东西在下铺搁着床板给踹醒了。
“起床啦,猪。”
“你不是就比我早醒两分钟嘛,猴哥儿。”
“你动作快点行吗?要不食堂的肉包子又没了,我真不爱吃那个素馅胡萝卜,看着就恶心。”
“走走走走走,赶紧的,先别洗脸了,误事儿。”不得不承认,从年轻时,我就是一特有决断力和执行力的女人,主次分明,轻重缓急,相当门儿清。
我和马思萌匆忙的刷了刷牙,就拿着饭盆冲到了食堂,在人山人海的队伍中,最终抢到了最后6个肉包子。
“真够邪门儿的,你说他们这些人都几点起的啊?”这也确实是我多年来一直想不通的一个问题,只要我吃早点,回回来了之后,空空如也。要不,就是学校食堂的流程管理有问题,才导致了僧多粥少的潦倒局面。
“谁知道啊,大早上起来就跟一群恶狼似的。”马思萌同学一边塞着肉包子,一边鄙视着其他大快朵颐的同学们,左侧腮帮子鼓的犹如一个小山包儿一样,还能保持吐字清晰的境界,当初没考北广算是虾米菜了。
“唉,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我杀人了,为了给警方的侦破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阻力,我把人切块儿之后,又焯烫了一下,这样就不存在血液问题了。” 我得意洋洋的边吃包子,边炫耀着我的犯罪经历。
马思萌停下脚步,手里拿着半个肉包子,眉毛拧巴的厉害,表情严肃的盯着我,半天半天说了一句话,让我把嘴里和胃里的包子都一并吐在了教学楼旁的花坛里施肥了。“杀都杀了,切都切了,焯都焯了,那你为什么不吃了呢?”
各部门准备,各部门准备,导演,把镜头切回存车处吧,准备,3,2,1,Action!
(九)
战战兢兢的走近我的宝马,那人也从黑暗的角落嗖家伙大迈几步跟了过来。我飞快的拿出车钥匙,捅开车锁推车就走。
突然,他说话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你,你谁啊?”
他怯怯的说,“刚在我们在大堂门口见过面,你忘啦?”
嗨,敢情是面试前,我惨遭白眼儿之后遇到的那个青年才俊啊。“哦,没有,没有,哪儿能啊。Jacky,是吧?”
“对对对对对,是我,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他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胸上不写着呢吗?厄,不是,你胸牌儿上不写着呢吗?”
“你真是个有心人。”
“可不嘛,今天但凡跟我说话,胸上戴牌儿的人物儿,我都记着呢”,我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哼,那个linda我也绝对不会忘记的。
“你叫什么啊?”
“啊?哦,我,我我叫王芳。”我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编出一个听起来很真实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编了个这。
“哦,你的名字还挺好记的哈。本来,我以为你…。。”
“你以为什么?”我觉得他肯定是认为以我这等姿色,叫这么个名字,和我气质很不符。王芳?也是,我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前段时间网上有个调查,好像全国有上千万个叫王芳的姑娘。(看贴的筒子,如果你也叫王芳,别记恨我哈,我没别的意思,以后我填表格时,一定记得把曾用名安上)
“没什么,没什么。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行了,打住吧你,怎么今天晚上净碰上,你这种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的套瓷方式啊?”
“我是真觉得…。。。,唉,算了不说了。免得你觉得我是坏人。”
“坏人到没觉得,不过我很纳闷儿,大冷天儿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我等你啊?”他到一点不含蓄。
“什么?你等我?你等我干嘛?有事儿嘛?”
其实,在我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了。好歹我也22岁了,从14岁被初中班主任定义为早恋群体一员之后,对这些事儿越发敏感了。说实话,那时我还真不是早恋一族,倒霉催的,被我那帮哥们儿给害了,天天替他们给女同学传纸条儿,结果课上被老师逮一正着儿,把自己给搁里了。
你说这帮人也是,纸条上也不写个称呼,不写个落款儿啥的,我被老师中场拦截那会儿,你说我能出卖谁?一边儿是哥们儿,一边是哥们儿苦苦追求的女同学,什么叫两头儿为难啊?这就是!
在班会上,老师当着全班48个同学,哦,不对,47个,点名批评我,说我有早恋苗头儿。他在讲台上说的时候,我郁闷的快不行了,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我眼前先是一片金光,紧跟着就一片漆黑,再然后就人事不知了。据后来我哥们儿的回忆,我被几个同学抬到了医务室,校医老师给我冲了杯葡萄糖水。真够巧的,那会功夫,我一口气没上来,低血糖的毛病上来了,把我们班主任也吓得够呛,他以我还知道要脸要皮的理由放过了我,初中三年的时间,再也不提我的早恋问题了。我觉得他是不敢提了,怕我又犯病。
我为之传纸条儿的哥们儿是这样安慰我的“真够仗义的你,现在你的名声也臭了,万一以后嫁不出去,张静旋也不跟我,我肯定把你收编喽。”
(十)
天儿挺冷的,咱先不说初中那点儿破事儿了,人家jacky还那儿站着呢,还是先八卦这段吧。说真的,这一天也算是上个世纪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日子了,为啥捏?工作爱情,全落(lao 四声)停(ting四声) !
22岁的我,还不知道工作和事业的区别,更不知道爱情的尽头并不一定是婚姻。
“我就是想认识一下你。”
“好啊,现在认识了,那我走了哈。喂,你怎么知道我肯定就会在这里灵现呢?”
“你刚不是骑车来的吗?”
“那就不兴我住这儿啊?”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呢?”
“说了归齐,还是一势利眼。等我今后有钱了,还骑车来你们酒店,进门儿就开个总统套,让你们大堂经理把自行车儿给我扛房间去。”
“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什么意思?”
“很愿意为您效劳。”
“听这意思,你就是可以帮我扛自行儿车的人?不会吧?”
“你以为呢。对了,王芳,你有电话吗?”
“没有,你觉得我像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吗?”
“你家里有电话吗?”
“没有,家里穷,装不起。”
“没关系,那我给你我的吧,你有事儿打给我,好吗?”
“我没事儿。”
Jacky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脖子都感觉打挺儿了。
“唉,我问你……。”
“说,赶紧的,齁(hou加儿音) 冷的。”
“你有男朋友吗?”唉,真是的,费半天话就问这个,我这么聪慧一姑娘,10句话之前就知道,早早晚晚得有这么一出儿。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撅他呢,就等见存车处爆出一声炸雷般的吼声:
“嗨,文怡,你怎么跟这儿呢???”
苍天呐,大地啊,这种局面就叫尴尬吧?总之,王芳小姐此时想找个地缝儿躲起来。
“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定睛一看,汗都下来了,这不是初一那会儿给我写过情书的高三师哥吗?“唉呦V,切格瓦拉!”
“K,我,包胡日查,好吗?”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他确实叫这个怪异的名字,因为他是蒙古族,当初在学校里,名字就显得格外古怪。我刚上初一没几天,就收到一封来自高三2班的情书,落款就是包胡日查。但我总也记不住这个名字,每次想起,脑子里就冒出“切格瓦拉”这四个字儿。
“知道,知道。你化成灰儿我都认的。”老话说的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切格瓦拉重重的拍了一下jacky的肩膀,“哥们儿,你不会让我过来就是替你相她的吧?”
Jacky不怀好意的对着我微笑,笑得相当之奸诈,“王芳,你够能编的哈?”
“嗨,原谅原谅哈,我这不是自保嘛。女孩子家家的,名字和电话,哪儿能随便告诉陌生伯伯呢?”
“我怎么陌生啊,我是高鹏啊,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狐疑的看着我,又扭过头儿看了眼切格瓦拉。
“你们俩是同学么?抱歉哈,真没印象。”
“我以前给你写过信啊?还有那个小熊八音盒儿?”他的表情立马儿凝重了起来。
“啊?不会吧?没有啊,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没受过你的贿。”
“查子,你丫怎么回事?”
切格瓦拉很不好意思的嘿嘿着,“对不住哈,我忘给她了。”
“靠,你丫太能装孙子了。”jacky高鹏有点急眼的样子。一拳打在切格瓦拉的左肩头。
切格瓦拉点头哈腰的一直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哥们儿,我不是装是孙子,我是您真孙子,你看成吗?”
“这事儿没完呢,我告你,这篇儿翻不过去了,你等我回来再算。”
“得嘞,你去哪儿啊?”
“我送王芳文怡回家。”
“谁?”
“别问了,回头再说,你丫别再耽误我的大好青春了,行不行啊?我就问你行不行?”
写到这儿,那天的此情此景还犹如昨天一样。自己不由得乐了,突然想起前两天收到的一条短信“看了《色戒》发现女人不是靠不住的,看了《投名状》,体会到兄弟是靠不住的,看了《集结号》才醒悟到,原来组织是最他妈靠不住的”,然后自己对着电脑又傻笑了一番,嘿嘿,兄弟!
既然都是校友儿,老相识了,送就送吧。“你家住哪儿啊?”我问。
“跟你顺路。”话音未落,高鹏就不失时机的回应着。
“我还没说我住哪儿呢,就顺路啊?”
“怎么都顺路,反正我住北京。”
“那你别送了,我住天津呢。”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华北。”
“得勒,那你取车吧。赶紧的哈,冷着呢。”
“行,你等着我哈”边说,边拔腿往外跑。“等我哈~~~~~”
“你嘛且啊?”
“丫开车,咱们等着吧。”切格瓦拉这会儿变得老实多了,估计是为自己干了对不住兄弟的事儿正深刻反思呢。
“啊?开车?真高级,我还在生存边缘线上挣扎呢。”
等高鹏取车的当儿,我和切格瓦拉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瞎扯着。他好像变了些样子,以我身边多个男性面部样本的残酷论证,得出以下结论,男孩儿一般小时候好看的,长着长着就走版了。也不知道我变了没有?????很奇怪,我怎么突然开始注意起这个问题了?
“你跟以前一点儿都没变。”正在我陷入上一个问题的困惑中,切格瓦拉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就是说我还和以前一样难看,是吗?”
“我呸,绝没这意思,你还当年我第一眼看的那样儿,就是比以前更漂亮了,太不受纪律了你,哪儿说理去啊这?”
“别找补了,你现在嘛呢?哪发财啊?”前些年,好像问一个人在哪里上班,都用发财这次词,现在听来真够土的。最近的说法都是“您在哪儿骗钱呢?”
“我不是在××台呢嘛,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出门戴大墨镜么?”
“那到不至于,你平时听广播么?”
“广播体操算吗?”
“算了,说点别的吧。”切格瓦拉很郁闷的点了根烟,刚点上,就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给辗灭了,“呦,对不起,对不起哈,都没问你,我能不能抽烟?”
正聊着,高鹏一脚刹车跺在了存车处外,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扯着脖子喊“文怡,上车啦,有大座儿!”
(十一)
“上车走啦,有大座儿,海淀,黄庄儿,中关村,2块,上车走了哈。”高鹏挂在车窗外的脑袋,不停的配合这句话的抑扬顿挫而上下晃动着。这句话,不住在北京,不常走三环的人,肯定都不熟悉,反之,我相信你对它有着无敌的亲切感。
几年前,北京的小巴满街都是,凡是公交线路无法通达的地方,都有小巴的影子,很多都是破的快散架的中型面包车,售票员喜欢把身体挂在车厢外,一边荡着身子,一边使劲儿的吆喝以招揽乘客。这种小巴还有1个共同的特点;车座上的布套,油光锃亮,早晨上班对着您前座的后靠背,就能把口红涂上,绝出不了圈儿。哦,对对对,还有另一个共同的特点,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但凡坐过小巴的人,绝没一个没吵过架,没生过气,没堵过心,没遭过罪的。
人员超载,殴打乘客,交通事故等等问题出现了一溜够之后,政府部门终于在申奥成功后的某天,取缔了小巴这种交通工具,真是大快人心啊。当然,除了奥运即将到来,要为首都形象争脸之外,也有在下的一小部分功劳,虽然任何有关部门从未给过我认真的回复,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大都市,不适合存在小巴这种给首都精神文明建设抹黑的交通工具出现的倡议,最终还是圆满了。
我推着自行车走出存车处“高鹏,我这车怎么个意思,总不能让它自个儿回去吧?”
“查子,你丫犯什么愣啊,搁我后备箱,麻伶儿的。文怡,上车上车。”他一边给小切布置活儿,一边热情而殷切的招呼着我。
切格瓦拉这会儿真老实多了,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扛起我的小宝马就塞后边了,就是死活盖不上盖儿。
“算了,别弄了,我还是自己骑回去吧。”
“别别别别别。”从我认识他们俩至今,也不能说认识,要从认识论起,已经18年半了。你肯定不信,刚才算这个数字时,我用了手机计算器功能,2008…1989=19。后来觉得不对劲儿,可不嘛,89年9月上的初一啊,所以得再减半年。
那就是说,从我们三人再度相遇至今,长达10年的日子里,我从未见到他们的意见如此一致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相互“厮打”,相互挤兑,相互给对方拆台。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北京男孩儿之间是这样来表达兄弟情深的,但那种相互之间的诋毁背后,有着一种让我特别羡慕的温暖和坚定,这种感情是两个女孩儿关系再好,也无法拥有的。
我对数字这个东西相当不敏感,在婚后的次年,就从财政部长的职位上退任了。因为每当老公问起我家里的存款时,我总是手足无措,先是在各个抽屉里乱翻存折,实在找不到,就战战兢兢的使劲儿解释,“我真的没花,真的没花,我真的不知道。”
我忘记是不是和你说过,关于数字对我的另一个困扰,就是我不会心算。去菜市场尤其郁闷,如果白菜1块钱一斤,ok,太好了,无论买多少,我都能算清楚。但如果土豆1块2一斤,我买了3斤4两,完菜,我的小宇宙彻底崩溃。
说了半天关于数字的事儿,我到底要说什么呢?其实我想表达,虽我对数字不敏感,但无论谁说起和我相识的年数,我心里就揪的厉害,那种感觉,我分析叫激动。
有人说,从你05年在搜狐论坛做菜到现在,“我已经认识你4年了。”
有天,一个号称12岁的很口爱滴小盆友给我留言说,“文怡阿姨,我是看着你做菜长大的”。这个嘛,我不得不反驳你一句“不能够,我跟你同龄。”
前几天,切格瓦拉看完我在《星夜故事秀》上,事儿事儿的说用餐礼仪的节目,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蚊子,别装孙子了,我认识你都半辈子了”。
啥也别说了,每一句,都令我眼泪哗哗的。
“没事儿,关不上没事儿,就这么走吧。”高鹏很镇定的说“真没事儿,哥们儿上边儿有人,不怕警察。”
我拉门坐在了后排左手边的位置,切格瓦拉开了右后侧的车门儿。
“查子,谢谢你,从外面把门带上,行吗?”
“滚蛋。”
“下车,你丫开自己车走。”
“我,没开车呀?”
“查子,你大爷最近还好吗?”
“挺好挺好,托您的福,硬朗着呢。”
“你丫太他妈没溜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