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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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来吧。”道明臣把领带松了松,他不怎么习惯带着这个勒脖子的玩意。
“巩小姐穿的这么性感,大哥你的装扮不怎么和她和谐,这样吧,把衣服脱掉,来张狂野点的。”青衣促狭地挤挤眼睛。
“偶比斯拉奇!我这么大岁数了,你也真想的出来。”道明臣笑了,但还是听了青衣的话,把考究的西服和衬衫全脱掉了,露出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
“豁!”大明星忍不住抽了口凉气,旁边围观的群众们也配合地发出一阵惊呼,道明臣不脱衣服时是个冷酷的帅哥,衣服一脱,一股流氓气扑面迩来,醒目的文身,倒挑着的眉毛,哪里还有点温文尔雅,就是个黑帮打手。
“这。。。。。”大明星哪里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文身和疤痕,被赫的有点手足无措。
“快点上去啊。”大导演心里乐不可支,脸上却假意着急的不得了,显得敬业万分的样子。
道明臣的两个格鲁吉亚空姐已经很配合地把手环绕在道明臣的胸口,目光呢喃,风情万种。大明星只得扭捏着上前,一边紧张地看着道明臣腰间插着的斧头和军刺,一边回头看着大导演。
“哎,面部表情再冷一点,再靠近点,头再偏过一点,对了,好!”大导演指挥着自己的御用演员,摆着机械的造型。
“完了?”道明臣拎起了椅子上的衣服问道。
“好了。”大导演指挥着布景的美工们开始收东西了,这些美工们刚刚举着遮光板,一度让边上的观众们联想到砍人时用来遮血的床单。
“去吃点消夜吧。”道明臣拍了拍导演的肩膀。
导演还没来的及开口说声谢谢,人群里响起了雷猛熟悉的声音,“道明兄,别来无恙啊!”
突然伸出的枪管让人堆象炸了窝的兽群,雷猛和宿云微大步而出,一面走,一面扯下了头上的假发。大明星看到乌黑的枪管近在咫尺,眼睛睁到了极处,软绵绵地躺下了。
“怎么不说话了?”雷猛咬着牙道。宿云微擎出两把点红刀,冷冷地看着围住了他们俩的龙腾打手们。
“还能说什么?”道明臣摊摊手,“你有枪,要开就随便你好了,我还能说什么?求饶?你能饶了我?”
“那不一定,我听说道明兄你从不说服软的话,今天你说一句,说不定我真的能罢手也不一定。”雷猛说道。
“去你妈的!”道明臣掏出一支没有屁股的紫光阁塞进了嘴里,“老子行伍出身,你光凭支枪能把我吓到?”
“你不怕死?”雷猛的手收紧了。
“你这样的瘪三,我给你下个评语吧,叫入佛界六根不净,入商界狼性不足!我倒想看看连个流氓都做的这么失败的瘪三怎么个把我打死?”道明臣吧嗒一声点燃了香烟道。
“好。。。好。。。”雷猛狞笑着,“我让你嘴硬!”
“知道你女儿怎么了吗?”道明臣说道。
雷猛的手怔住了。
“雷爷!不要被他岔开,开枪!”宿云微急道。龙腾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再不开枪极有可能要被打黑枪了。
可惜的是有这个分神已经够了,道明臣一个侧滚,动作无声而急速,雷猛的手已经抠动扳机了,只是已经跟不上瞄准的节奏了。枪没有响,雷猛怔住了,没来的及拔刀,就已经被几只有力的手掐住按倒在了地上,几只强而有力的大脚同时招呼向了他的脸,几个豁口登时乍现。道明臣拾起了地上的衣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猪头三!”道明臣骂道。
雷猛被按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兀自在挣扎,宿云微也被打翻在地,肚子上不知道被谁扎了一刀,黑红色的血流了一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怎么说?”道明臣蹲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雷猛的脸。
“我不服气!”雷猛吼道“枪要不哑火,我在人群里就能毙了你丫的!”
“蠢货!”道明臣怒斥道,“我在你走后从没动过你家人一个指头,你居然还想出这么下作的一招,搞偷袭?嘿嘿,雷猛,你越混越回去了。”
“不要多说了。”小贝拣起地上的点红刀,对准了雷猛的咽喉,“杀了他!”
“别急。我其实倒有点想念雷爷的,小贝,先把刀收起来。”道明臣拣起了自制的猎枪,三下两下就拆开了,“我日!雷爷你买了伪劣产品了,这枪连撞针也没有,怎么打的响?”
“妈的个B的骆四!”雷猛悲戕地以头撞地喊道。
“得了吧!”道明臣看住了他,“想当年黄帮收留过我,饮水思源,我想放你一马。”
“师傅!”小贝叫道。
道明臣摆摆手,示意不要插嘴。
“你不杀我?还放了我?”雷猛被拎着站了起来,脸上的血水和着泥灰,狼狈的神情不掩惊讶。
“我说话一向算数。”道明臣笑了。不是传闻中那种要杀人的笑。
“我知道你不相信。”道明臣穿上了衣服,“这也不符合我的个性其实。但是我真准备放了你,不过就这一次。下次再见你,你一定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为什么?”雷猛问道。
“当然,我有条件的。”道明臣眦牙一笑,“黄帮的“八根系”是谁?”
雷猛登时了解道明臣想要什么了。“八根系”是道上关于理财的管事的称呼,掌管钱粮的“八根系”是帮派的命脉,一般都是处于暗处的。
“如果我不说呢。”雷猛问道。
“你试试。”道明臣微笑道。小贝饶有兴致地看住了雷猛的咽喉,手里的点红刀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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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忆苦几乎是傻着眼看着雷猛搀着宿云微离开了,石板路上洒下了一路的班驳的血迹。
“不会吧!”刘忆苦叫道,“这家伙把仇人给放了?这还是不是道明臣?怎么可能?”
“他把想杀他的仇人给放了?”老赖自己咕哝了句。
“看不懂,真看不懂!这个祸害他真敢留着?”刘忆苦还是不敢相信。
这个人不是自大成狂,就是真的很有魄力。老赖给道明臣下了个断语。也从这时候开始,老赖开始对这个谜一般的年轻人产生了兴趣,他的心中的天平开始逐渐倾向了道明臣。
是我老了还是江湖变了?老赖自己问自己道。
第七十章 兄弟情深
“日,这帮家伙还真自信,走了两公里了,没见一个来跟梢的。”雷猛频频回头凝视宽阔的马路,只到现在才放下了一颗心。
“雷爷,偶走不动了。”宿云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右手紧紧捂在了腰肋上,那里不知道被谁扎了一刀,鲜血顺着手指缝滴洒在路上,触目惊心。
“先拿块手绢堵一下。”雷猛从口袋掏出一块脏不拉叽的手绢塞给了宿云微,宿云微看了看手绢上面残留着的鼻涕风干的痕迹,犹豫了一下,还是捂在了伤口上。伤口扎的很恐怖,厚厚的大衣也挡不住鲜血在上面肆虐。
宿云微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过多流失的鲜血和看到伤口后的恐惧抽干了他的体力和热度,这一点连搀扶着他的雷猛也经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慢慢地哆嗦着,宿云微想竭力控制自己,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你会休克的。”雷猛着急道。看到路前方依稀有着一家小饮食店还亮着灯火,雷猛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批在了宿云微的身上,搀着宿云微向灯火处走去。
小小的饮食店是做夜店生意的,很肮脏,店的角落上积满了蛛网和灰尘,守店的老板是一对夫妻,男的一脸猥琐,女的雕栏粉砌,只是变猪颜,夫妻俩都长的一脸的市侩。
“给我们先拿一瓶最好的酒来。”雷猛扶着宿云微拣了张可以看到外面的座位坐了下来。座位是当时流行的火车座,人一往里面靠,就看不见了。
“要不要菜哪?哎哟,这位老板是怎么了,大衣上全是灰,还捂着肚子,肚子疼啊?”老板娘脸上的肉已经松弛了,一笑起来,满脸的肉和粉都在“蔌蔌”颤动。
“来四个简单的菜吧,我这个朋友肚子饿了,饿的胃疼。老板娘你这有香烟没,有就顺便拿一包凤凰过来。顺带着捎点针线过来,我裤子炸了裆。”雷猛拍了拍宿云微的肩膀,抬头对着老板娘说道,宿云微勉强抬起了脑袋,脸上一阵煞白。
“你的家伙太大了!”老板娘贼兮兮地看了一眼雷猛的裤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扭着屁股走开了。
“妈的骚货!”雷猛看着老板娘被踩脚裤绷紧了的屁股,狠咽了口口水。
“雷爷,我们黄帮“八根系”。。。。。。什么时候。。。是你老婆了?”宿云微一边呼哧喘着粗气一边开口问道。
“毛啊!我是骗那个小月经的!”雷猛肥厚的手掌拍了拍大腿,“想把我的钱就这么全拿走,做他娘春秋大梦!”
“那我们的“八根系”究竟是谁?你这样会不会使道明臣最后的邪火全撒到嫂子身上去?”宿云微急了。
“那也没办法,我说别人他也不会相信。他太自信了,他没想到,我照样敢骗他,嘿嘿。。。。。。”雷猛狞笑着说道,“黄帮“八根系”怎么可能是我老婆呢,帮规里明白写着钱财不能由后院掌管,到底是个“空子”,把这点都忘了个干净。”
“那我们不管嫂子了?”宿云微张大了嘴。
“管个屁啊,女儿我都准备不要了,还要老婆做什么?他妈的道明臣”雷猛牙齿咬的咯嘣直响,“这笔钱怎么能落在他手里,我宁可把钱扔进龙川河里去也不可能给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宿云微道。
“先去“八根系”那儿取钱,取了钱我们再跑,天下这么大,又不是他道明臣家的,我就不信他能找着我。到时我们再从头来过。”雷猛脸上终于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宿云微眼睛亮了,因为看到了老板娘端着酒菜过来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宿云微的脸上居然挂上一丝红晕。
“花生米,猪头肉,鹅肫,粉皮这四样怎么样?还有一瓶分金亭特曲,呶,这是一包凤凰香烟,这是针线。”老板娘把东西全搁在了座子上。
“这就是最好的酒?欧比斯拉奇!没什么事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们了,我们兄弟俩说会事。”雷猛说道。
老板娘没挪窝。
“怎么了?”雷猛怔住了。
“老板,要不要我给你缝裤裆。”老板娘笑着问道。她笑的很迷离。
雷猛怔了怔,也笑了,“你这是不是还有其它服务啊?”
“有啊。”老板娘扭捏着道。
“有什么?”雷猛眼睛放了光。
“敲个大背吧?”老板娘说道,“不贵的,五块钱就得。”
“嗨。。。。。。我们还要谈事情,你先走吧。”雷猛心里有点痒痒,但是想到宿云微,还是把火压了下去。
“寿头!(天都俚语,笨蛋的意思)”老板娘一扭头走开了,象一只骄傲的孔雀。
看到老板娘已经走开,雷猛悄悄地从裤兜里掏了一个纸包出来,从里面抽出一个用锡纸包住的小包,显得神秘兮兮。
“这是。。。。。。”宿云微不解道。
“好东西!”雷猛笑道,“还得有他,不然把你伤口绞起来,你可能会受不了。”
“这是大烟?!”宿云微惊道。锡纸包打开了,里面是黄褐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似药非药似烟非烟的味道。
“是好东西啊,吃了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了。”雷猛深情地看住了大烟,就象看的是个多年未见的情人。
“雷爷你什么时候抽的大烟?”宿云微绞紧了眉毛。
“还是在广州刚刚学会的。要说人家才是大城市,香烟里面都加料的。抽了这,我才明白,什么叫人生是美好的。”雷猛惬意的砸砸嘴。
“这一小包得多少钱?”宿云微问道。
“得30块。”雷猛回答道。
“雷爷你疯了是不是?”宿云微道,“这玩意怎么能碰?”
“寿头!”雷猛斥责道,“我们也该和国际接轨了,这点大烟抽了怎么的?人家外国嬉皮士就靠这过日子呢,美国总统里根还抽过这个呢。”
“雷爷!”宿云微忿忿道。
“你不要说了。”雷猛挥了挥手,“我要给你把伤口绞起来,听我的,把它给抽了就不觉得疼了。。。。。。”
“我不要抽这个,你就这么给我绞上针线。”宿云微别过了脑袋。
“笨蛋!”雷猛骂道,“你不抽我抽。”说罢,把座子上的香烟壳子里把锡纸全抽了出来,用火柴燎了燎,把里面的纸皮全燎去了,把锡纸折成了个角槽,把黄褐色的粉末全倒在了角槽里,再划了根火柴,在锡纸角槽下面一燎,黄褐色的粉末在锡纸上翻滚着,变成了褐色的水珠,腾起了一股袅袅的青烟,雷猛凑过了鼻子,狠狠地一嗅,青烟全钻进了他的鼻腔,锡纸上的水珠也变成一堆干涸的灰褐色的斑点。雷猛嗅了几下鼻子,用手指掏了掏牙齿,又干呕了几口,眯起了眼靠在火车座上,做起了神仙。
等他回味完毕,一睁眼,只见宿云微已经用牙齿咬住了衣摆,自己拿着针线在绞着伤口了,每一次插针都将肌肉逼的一阵颤抖,线头的没一次走过,白色的线身上都挂着浓浓的血浆。
“帮我打个结。”宿云微对雷猛说道。
雷猛傻了眼。“哦,哦,哦!”雷猛忙不跌回答道。
宿云微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用白酒在伤口上浇了浇,放下了衣服,“雷爷,我们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恩。”雷猛看着手上的鲜血,眼睛直了。
“走吧。”
“去。。。去哪儿?”雷猛结巴着问道。
“结帐,去找“八根系”。”宿云微捂住了腰肋站了起来。
雷猛手忙脚乱地将锡纸包卷了起来,丢到了角落里。“结帐!”雷猛叫道。
老板娘跑了过来,“咋?这么着就吃完了?这么快?”
“得,你别问了,这是钱。”雷猛从皮夹里抽出了两张钞票,一边递给她一边问,“你家有三轮车没?卖给我,我这朋友喝高了,走不动了。”
老板娘看见雷猛的皮夹里厚沓沓一叠钞票,眼睛都绿了,“有有有,我这有买菜的三轮车,还是新的,你得多给点。”
“得,给你一百块,够你买辆新的了。”雷猛数给她十张大团结。
“下次你还来哦,我好好招待你。”老板娘风情万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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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臣墩山上的拳赛也在如火如荼地开始着。每个人都兴奋地喘着粗气,看着台上的两个拳手在殊死搏斗,1:10的巨额的赌注,刺激的每个人的肾上腺素玩命的分泌。
今天的海州老板带来的是一个东南亚拳手,胳膊上缠着厚厚的麻绳,整个人虽然瘦,却非常精干,胳膊肘和腿肘尤其厉害。
老赖和刘忆苦也是目不转睛。
“赖总,你见多识广,你说说,这个黑了八叽的家伙,膀子上套着个麻绳是做什么的?”刘忆苦问道。
“这是泰国的泰拳高手,缠绳泰拳在泰国不是一般人能练的。你们这个天都拳手真不错,身段这么强壮却这么灵活,胳膊上绑着这么层铁链居然不影响他的灵活,不简单。阿龙,你是南拳高手,你说说名堂给我们听听。”赖长星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一个马崽。
“这个天都拳手的步伐和气息很均匀,一看就是高强度训练出来的,他缠着铁链的打法我没见过,不过我们南拳里头有种“铁线拳”是在胳膊上套钢环的,估计这大概是和“铁线拳”一个派系的吧。”老赖的马崽沉吟了一下说道,老赖的这个马崽体格魁梧,手上老茧丛生,目光彪悍。
“我刚刚买的是泰拳手赢。这样的泰拳手我在香港黑市上见过,别看细胳臂细腿,厉害着呢,尤其是敢缠绳的,全是打生死仗的,你帮我看看,谁会赢?”老赖说道。
“不好说,泰拳又名“八条腿”,好的泰拳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