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海贼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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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嗒……王宫的大门口又传来了脚步的声音，缠绕着纱布的乌索普和乔巴缓缓地走到了面前。
“阿峰……他不回来了是吧？”乌索普声音很低地问着周围的人，乔巴的帽子落下在了房间里，冰冷的雨水敲击在了他的头顶，湿湿的毛发让他不自觉地眯着眼睛。吸鼻子的声音很快在他和乌索普两人面前响气，他哭的很大声，而乌索普，则是双眼无助地跪倒在了地上，仍由伤口崩裂的血液在流淌，仿佛那流出来是雨水，而不是血液。
“哇——”乔巴的眼泪有如泉涌，“他……他在山顶和……和我说过……”乔巴呜咽地说道，“他跟我说，说让我跟路飞说一声，就说他有路飞这样一个船长很幸运……”他哽咽地停顿了一下，“走，走的时候我忘记了……现在才知道，那个时候……”
“你这个混蛋——”素来绅士的香吉士一脚踢在了乔巴的身上，小驯鹿根本就没有叫痛，只是哭，蓝色的鼻子灌进了水他也不理会，他只是哭……
索隆缓缓地走到了斯莫克的旁边，很平静地问道：“那个家伙……人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斯莫克没有看他，依旧看着天空。
“啊……不管怎么说……那个混蛋应该是要抛弃我们了吧？”索隆的语气很平静，让周围的人不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觉得更加的压抑。
“可以这么说吧。”斯莫克回答道。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然后道别怎么样？”索隆歪着头看了斯莫克一眼，“你带路。”
斯莫克转身就走，“跟着我。”
“你干什么！”艾斯挡在了斯莫克的面前。
“不干什么，带路罢了。”斯莫克没有去看艾斯，“如果这些家伙都愿意去，可以一起去。”
“战国会杀了他们的！”艾斯抓着斯莫克的衣领吼道。
“只要脚还踏在陆地上，他们就没事！”
艾斯颓然地松了手。
阿拉巴斯坦的领海上，海军本部的海王级战列舰在游弋着，巨大的炮口像是吞噬一些的黑洞，让人无法忽略它的可怕！
“你怎么看你的那群船员？”战国喝着咖啡问我。
“不知道。”
“合作一点嘛，反正你已经来这里了。”战国放下了杯子笑着说道。
“如果你还是那个卖拉面的老头，或许我会很冷静地坐下来和你谈谈。但是你披上了这件狗娘养的元帅服，我除了想干掉你，就是想好好地留个全尸！”我指着战国愤怒地说道。
战国似乎不以为意，摇着手指道：“我来告诉你答案，你的那群小家伙们，现在或许已经正朝这里赶来了。不是吗？其实你知道，他们肯定会来！但是你也知道，他们来了也没有用……”
“希望你遵守约定。”我语气一滞，平淡地说道。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合作，只要你小船上的人合作，我可以保证，在出这片海域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战国很洒脱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七武海一下子空出了两个名额，让我很激动啊，虽然没有将红发和白胡子给引出来，但是至少可以很理所当然地回复世界政府了。我安排自己的人当七武海，哈哈，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吧……”
“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阴谋得逞了。”我冷冷地讥讽道。
他耸了耸肩，然后喝了一口咖啡，“你看，他们果然来了。”
海边的雨很早就停了，风很大，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哗哗哗哗的响，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此时我们却无心欣赏。
“为什么？”索隆抱着他的爱剑很平静地问，风吹动着他的绿发，眼神刚毅的剑士，此时的内心世界，是何等的复杂……
“我累了。”我的回答比他还要平静，冷漠的眼神让他们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仅仅是累了？”
“很简单……不是吗？”我反问道。
“你的刀呢？”
“不要了，留给你们做纪念吧。”说到这里的时候，心脏没由来地绞痛，脑海仿佛是一片空白。我真不知道我是如何说出这些绝情的话的……
“鹰眼的约定？”
“你帮我完成吧。”我耸了耸肩说道，“反正那个家伙很看好你。”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娜美尖刻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起，脑子就是一团浆糊，迟钝而混乱，我几乎就要冲动地踏出一步的时候，看到了战国看我的眼神。
我微笑着对娜美说道：“不用一直这么刻薄嘛，娜美！”我很放松地摊着手，“其实啊，娜美，你扎马尾的时候还是很迷人啊……虽然，你常常将头发扎起来，束成了一团。”
说着说着，我很想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哭。于是我依旧笑，依旧眯着眼睛在那里大笑。
“哈哈哈哈……没有一直欢唱的宴会啊？乌索普，你为什么哭呢？路飞那个家伙没来吗？呵呵，路飞还是不来的好啊。”我微笑着看着他，“那个家伙看到我，恐怕又要大声骂我混蛋了吧。”
我这句话说完，乌索普痛哭的声音让我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我转过了身子，终于没有抑制住眼角的泪水滑落脸颊！
“乔巴！还是要努力下去啊！西路卢克的海贼图鉴，他只写了开始，却没有预料结局啊？好好待在路飞的身边吧！他会给图鉴画上结局的……”
“开船！”战国示意了一下，传令兵的传令声响彻在了两边，光线如此的晦暗和落寞，我似乎感受到了多弗拉明戈那最后时刻的思想，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最接近真实！
第一百二十六节 别了……船长！
力量，大多是发挥在现在，而眼光，则是着眼于未来。
海军本部的几艘战略级海军巨舰是会让人窒息的武器，当然，或许传说中的兵器可以抵挡它，但也仅仅是抵挡，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几艘巨舰主炮一次齐射还会剩下什么。我没有理由这样不负责任地将阿拉巴斯坦这个国家拖入深渊，那个地狱一般的结局，终究是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抉择的。
良心，很多时候，制约了人类。但是，正是因为良心，人类才被称作人类，而非野兽。
“走吧……”轻轻地叹了一声，食指的指弯揩去了眼角和下巴的泪水，这似乎是不可阻挡的懦弱，但是，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离别吧，我的伙伴们……
战国得意的微笑和岸上的傻瓜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时间如果真的可以完全的静止，我希望在那一刻发生的事可以被抹去。刺痛朋友的心脏，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头上，是上天的惩罚，还是不公？而很多时候，我明白，在此之前，我连让朋友心痛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从来都不曾有过朋友，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从来都是！
“等等！”一声大吼让慢慢漂移而去的海王级战列舰显得更加的缓慢，索隆抽出了他的两把佩刀，冷冷地看着我的后背，似乎那里有着什么，而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落寞的背影，然后是无尽的惆怅。
战国眯眼的微笑看了我一眼，微微地抬了一下手，白色的手套十分醒目，战列舰居然就这样停了下来，船上的士兵来回地穿梭，时而会听见手下的咒骂声。
“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很过分吗？！”索隆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质问，他怒气冲冲，但是，愤怒的原因，却不是我。
“那你想怎样？”我转过的头，泪水已经被擦干，依旧是那个坚强彪悍的我，杀气腾腾的，不止是索隆！
“留下一点东西！”
“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
“抱歉！现在我还不能把我的命交给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呛！又是一把刀抽了出来，“你在逃避什么？”
“我需要逃避吗？”
“你在害怕什么？”
“我需要害怕吗？”
和道一文字已经咬在了嘴里！他真的很像一头魔兽，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犀利而惊人。
“船长！不是你一个人的船长！海贼团，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海贼团！身为一个剑士，我没有理由看着自己的伙伴为我去送死！即便，你曾经救过我的命！”索隆的话不容置疑，下一刻，他或许会踏出海岸，但是，他只要离开陆地，战国就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你给我闭嘴——”我怒火中烧地指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有用吗？你那该死的剑士准则去见鬼吧——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用！你很愤怒不是吗？想杀我？还是想杀别人？该死的！你这头蠢猪——”看着我不停地咆哮，索隆错愕地愣在了那里，跨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看上去像个蠢猪吗？还是说你自认为比我还要聪明？优秀的剑士……拜托！诺诺罗亚。索隆，在你能够将船长顶上海贼王之前，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剑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海贼团的成员！”
“你觉得你现在挺身而出很伟大吗？这样就是剑士的品德！见鬼去吧！你这个不知所谓的混蛋！我已经受够了！换了是你！你明知是死，但是一死可以挽救整条破船，你会怎么做？告诉我——”我感受到脖子处的静脉胀鼓鼓的，仿佛一瞬间血管就要爆炸，索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中的到“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死！”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很简单不是吗？”我摊着手看着他，“这是谁都会做的选择题，因为它是个单选题！”说完，我转过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呼……”一阵吐烟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是香吉士！
“一个人死，和带着船长一起死，你会选哪个？”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换了一个方式问他。
香吉话语有些伤感，错愕，还有不忿，“你说过，这很简单！因为它是一个单选题……”香吉的回答让我笑了出来，而身后的那群混蛋，都哭了！包括一直在压抑的香吉和索隆！
“我不要你走——”女孩的尖叫声很又穿透力，两边的人都惊诧地看着娇小的娜美。
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声音，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心情顿时狂暴起来，我不可遏止地指着这个女人：“你给老子闭嘴！你这个从来不知道轻重的蠢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不走——”我的咒骂声掩盖了先前她的回响，这的确很伤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船长不会来了，克罗克代尔一战，他肯定会用二档，他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二档的伤害！他要醒来，起码在三天后！这些人我都可以忍受住该死的心痛，但是那个混账小子来了，我不知道会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这是我最后的自尊……
“我喜欢你……”她捂着嘴在那里痛哭地说道！
“狗屁！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受够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了！你贪财，缺乏教养，经常无理取闹，你简直是一无是处！如果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情愿现在去死！滚吧——蠢女人！”我的眼珠似乎要爆出来了，血丝布满的眼球，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到，每说一句话，心头都要痛一下，我很害怕……
“去找一个能够忍受你恶习的男人吧！或许有哪个蠢蛋会忍受你的重重陋习！滚——”这是野蛮的咆哮，只是因为一个男人要让他喜欢的女人不受伤害。如果可以选择，只有选择短痛，长痛伤害的更加彻底！与其磨磨蹭蹭，不如一刀两断！本来，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再有什么幻想了！幻想的越美好，现实给人越残酷的考验！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远处沙漠的烟尘浓密了起来，有人在向这里靠近，是卡鲁鸭，薇薇公主的卫队。不过，却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我对战国急促地说道，他颇为玩味地看着来者的方向，微笑说道，“还有客人不是吗？既然已经拉开的序幕，总是要看一下结尾的吧？我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反正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天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骤然收缩，恶毒地看着我！
“如果有人可以比较一下世人的卑鄙的话，你或许是世界第一……”我冷冷地甩下了这么一句话，站在那里看着远处来的人！
卡鲁的背上坐这个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心跳越来越厉害，糟糕的感觉挥之不去！
“你就这样走了的话，是不是太让人伤心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让众人都不自觉地回过了头。啪！依旧是那双陈旧的木屐，还是那身鲜红的马甲，那条帽檐上的红丝带，还是很早以前缠上去的！
“路飞！”索隆，香吉，乌索普都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路飞，娜美更是看到了希望似的看着路飞，但是她只是哭，一个劲的哭！伤心欲绝的时刻，却看到了最让人不信任的船长！是的，很多时候都觉得这个船长太不能让人信任了，但是，更多时候，却觉得这个船长真是太及时了！比如说，现在。
“你……你怎么可能醒来？”我惊诧地看着路飞，“二……二档的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
“种子！”
“嗯？”
“种子！你留在我体内的气的种子！”他面目表情地说道，“很意外，不是吗？但是，我的确来了！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在的时候离开啊？你这个超级混蛋——”最后一声，他竟然是用尽了力气在怒吼！
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潮水的拍打声恍然未觉，战国的微笑让人觉得他是在嘲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真的没有办法忍受了。
又落泪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些混蛋面前……
“梅丽号上我才是船长！没有我的批准我不会让你轻易下船——你给我记住！你这个混蛋！阿峰！你是最好的伙伴——”很直接的对白，不是吗？让人扭头就走的勇气呢？没有了。有的只是痛彻心扉，这个家伙，是最明白我的人！这个小子，从来都认为世界上有我们两个办不到的事情！是的，他一直这样！
“你走……”我压抑着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更有些悲怆，“我不需要你现在过来给我添乱……”
“你个混蛋——”他狠狠地甩出了一个耳光，长长的橡皮手正好抽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更是无地自容……
啪！声音响亮而惊人，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我们两个。斯莫克依旧抽着他的雪茄，浓烟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这样的男人，也会在这个海岸边上迷湿了自己的眼睛？
“我不会剑术，不会像索隆一样可以切开海王类；我不会煮菜，不会在厨房里煮饭，还常常把别人的食物吃完，香吉士很讨厌这样的我；我更不会绘制海图，也不懂梅丽号的航行，娜美更不希望常常把栏杆弄坏；我也不会狙击，不会用枪，不会说大话吹牛，乌索普会的我都不会；乔巴可以治好娜美，也可以治好索隆，更可以治好我，可我不会医术，还常常把自己弄伤；薇薇可以为了她的国家说生说死，可以挑战克罗克代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到下一个地方……”路飞缓缓地说着，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从脸颊一直到下巴，他哭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单纯，“是的！我什么都不会！可是……可是我是梅丽号上的船长！我是海王海贼团的团长！香克斯说的对，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我不懂！可是现在我懂了！我不要你走！我要你留下来——因为，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因为，我要在伟大航道的末尾看到我们所有人都在——因为，你是我最好的伙伴啊——”
哗啦……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异常的沉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的心情要糟糕，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蒙其。D。路飞！我的船长……感谢你这么长久以来对我的信任，感谢你对我义无反顾的支持，感谢你一直把我当作生命中重要的一员……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对不起……我要走了……”
无论是泪水也好，无论是雨水也好，无论是海水也好，打湿了衣服，更是湿润的眼睛，别了……我的伙伴！别了……我的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