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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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个无聊起来玩扑克，规定谁输了谁就得脱一件衣服。我意外地一赢到底。绫却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衫。到最后，他还不好意思地说：“佳音想看的话，我只好脱了…”
　　
　　什么叫做“我想看的话”？这不就是游戏规则吗？他好像成了一个被调戏得很是无奈的可怜少年，而我似乎成了一个饥渴的女se　mo。
　　
　　只见他开始慢慢解开扣子，渐渐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美丽的锁骨，甚是撩人的样子。我急忙转过头，闭上眼睛说道：“不用，不用，游戏结束！我不想看！”
　　
　　他却恶作剧地说道：“晚了，我现在什么都没穿了。佳音怎么不早说？”
　　
　　我尴尬地说道：“你可以现在就穿起来啊！”
　　
　　他一把抱住我说：“有佳音，我就不需要穿啦！”
　　
　　这段回忆真是不堪回首。他当时其实没有脱掉衣服，只是想逗我罢了。谁知我真那么保守，说不看就不看。他为此还有些失望。
　　
　　终于洗完了脸，我准备出去再好好睡一觉。不想绫却走了进来，睡眼惺忪地说：“佳音是不是要洗澡，我也一起洗！”
　　
　　我忙说道：“我已经洗完了。你洗吧…”
　　
　　谁知他缠住我说：“那再洗一遍！”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给我清醒点！我要睡了！”
　　
　　他吃痛终于放开了我。我趁机急忙回床上躺着，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说来绫对于我的身体也已经很熟悉了。他喜欢开着灯，而我喜欢关灯。虽然我以前画过不少人体，可我仍然无法正视绫的身体。
　　
　　明明是这么完美的形体，每一个学画的人大概都渴望看上一眼吧？我这样的矜持也许还会被人说是一种浪费。难道我潜意识里不仅把绫当成宠物来看，而且渐渐不把他当成生物来看，直接晋升到了玩偶的境界？
　　
　　呃…别想别想！睡觉要紧！
　　
　　后来绫从浴室里出来便硬把我叫醒，想要再来一次。我本来想拒绝的，不过一看他滴着水滴的胸膛和迷人的微笑，我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初次见到绫时，他只有18岁。他的身躯单薄而又纤细，犹如瓷娃娃一般的精致，美得甚至胜过了女人。现在的他，变得强壮了许多，让人一看就感叹这是男人的身体。
　　
　　我看得都有些发呆。绫很会观察我的身体语言，通常他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我的意愿。
　　
　　因为前车之鉴太多，所以他在这方面变得异常小心，生怕惹我生气。这时，他突然兴致所来地说道：“佳音想不想听情诗？”
　　
　　说来他只给我写过情书，却从来没有当面念过情诗给我听。我觉得非常新鲜，便笑着说：“好啊，说来听听。”
　　
　　于是，他慢慢摩挲着我的脸颊，悠悠地说道：“你在余光中留下的气息，垄断了我本来的视线。如果我因此被现实否认，又拿什么跟你相提并论？
　　
　　我的爱人，你那一双眼眸牵扯着我的手脚，把我变成了木偶任线摆动。可我的心仍紧贴着你。
　　
　　我的爱人，你那份贴近足以证明即使分隔千里之远，仍在眼前浮现，这些不是沧海中的幻象，而是思念。
　　
　　不管界限有多么辽阔，不管我的双手沾上多少污泥，我仍然一步一步地迈向你。即使从东到西，从朝至暮，这种英勇的爱，必定至死不渝。”
　　
　　这首感觉有些凄凉，似乎在诉说着某个痴情男子的痛苦心声。我好奇地问道：“是谁的诗？”
　　
　　绫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嗯…忘了…”
　　
　　能把句子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会连谁写的都不记得？我刚想问，绫似乎已经放弃了思考，任由感情支配着身体。而我残存的理智也开始在急促的喘息中慢慢消失殆尽…
　　
　　小玫跟我说，她第一次见到绫本人非常感慨。可她感慨的不是绫出众的容貌，而是他与众不同的气质。她很直接地说道：“这样的男人出来卖，绝对赚翻了！”
　　
　　我听了立刻就有些不寒而栗，却又无法否定这个说法。绫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很有做男公关的潜质。这一点我一直在感同身受。他完全具备了一切取悦女人的条件。无论哪个女人，就算可以抗拒他的外表，也抗拒不了他的攻势。我大概可以算是最顽固抵抗的一个。
　　
　　问题是，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可以选择，他为什么只要我呢？这个问题他自己常常也回答不了。就算我在感情上要求如此苛刻，他也始终对我不离不弃，甚至是任劳任怨。
　　
　　他解释说：“我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了你吗？你要怎么对待自己的东西都是你的权利。我可以没有思想、没有尊严，也可以做你的宠物，甚至做你的玩偶。这都取决于你，我的主人…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听到这番话就觉得很是心痛。这似乎比严刑地拷打更加让人难受。也许我的自尊真的是太高了，只能逼着绫这样迁就我。我是多么自私的女人…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无论绫多么爱我，我仍然更爱自己。如果我不是这样任性，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了。
　　
　　第二天醒来，我有点不想起床。我通常没有赖床的习惯，但是今天却反常了。是因为太久没跟绫一起迎接早晨的关系吗？
　　
　　我翻了个身想要靠在他的怀里再睡一会儿，却发现他早已经醒过来了。他笑着说：“佳音今天赖床呢！”
　　
　　我叹口气说：“那我现在就起来！”
　　
　　“不要，再睡一会儿吧…佳音睡着的样子很好看，让我好想□的发声练习…”说着他就靠过来亲了亲我。
　　
　　空气中只有暧昧的接吻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我已经听着很多，但是每次听到都让人面红耳赤。这就像剥开成熟的橘子，撕下紧密连接着的一片果肉，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的感觉。
　　
　　过了很久，他才坏笑着说道：“真有趣，无论抱你多少次，你还是这么纯洁，一听到情话就会脸红，一亲吻你就会害羞，就像从来没有被碰过一样，让我有种侵犯天使的快　感！”
　　
　　我可不是什么天使。这一点他应该深有体会。他不是还说过我是恶魔吗？只不过，我的这些反应连我自己的都无法控制。想不到他因此会觉得我像天使…即使我是，大概也是路西法（撒旦）的后代吧…
　　
　　绫在漫长的亲吻过后，犹豫地说道：“佳音，我可能要回英国一趟…”
　　
　　这么突然？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担心地问道：“怎么，这次的绯闻也被你家里人知道了？”
　　
　　他抱着我安慰道：“没事，我回去解释一下就可以的。只要一劝服他们，我就回来！”
　　
　　他说得很坚定，可我却更加不安了。我感到情况似乎严重到了某种程度，否则他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上一次他去英国就遇到了车祸，这一次还会遇到什么事呢？我真的很不放心！
　　
　　这些问题其实应该两个人面对的，绫却硬要自己扛下来。我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我也愿意跟他共担风雨。但是，我隐隐地感到这次所要面对的风暴比以往的都要大…
　　
　　最后，我只好说：“好，我等你回来…”
　　
　　绫去英国时，我并没有去送他。我不想目送他离开我的背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思念的痛苦一直在折磨着我。有首仿佛就是这样唱的：
　　
　　love　you　and　love　me　
　　从不曾忘记　
　　和你在一起的甜蜜　
　　love　you　and　love　me　
　　从不曾怀疑　
　　你是我永远的唯一　
　　可是忽然仿佛丢了你　
　　my　love　我冷的无法呼吸　
　　可是忽然仿佛回不去　
　　像是只迷路在北极的鱼　
　　i　miss　you　now　where　are　you　going　
　　想念曾经最温暖的海底　
　　i　miss　you　now　where　are　you　going　
　　想让赤道温暖最寒冷的北极　
　　love　you　and　love　me　
　　如果你还有感应　
　　就指引我游向你　
　　love　you　and　love　me　
　　但大海无边无际　
　　我还能不能重回到你的怀里
　　
　　如果绫和我正是赤道和北极的距离，我们怎么做才能减少彼此的差距？在这段感情中，我付出地实在太少了。爱情不能只是一味地接受对方的好意，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的。我很想为绫做些什么，让他可以感受到我的感情。
　　
　　于是，我开始拿起笔给他写信。他一去英国就完全跟我失去了联系。我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写好的信该送去哪个地址，可我仍然不停地写，仿佛一停下来什么就会崩溃似的。
　　
　　信我都寄去了英国巴斯的那个庄园。那里只有玛丽婶婶在打理，应该不会引起他家族里的人的关注。
　　
　　我像写日记一样将每天发生的琐事记录下来寄出去。每封信上我都标上一个标号，这样就不会忘记自己寄多少，对方也可以知道有没有寄漏。我将我的思念慢慢地传递那个千里之外的国度，希望他能够看见…
第33章　伤逝（2）
　　琴行我还是照样去。可是有一天，老赵对我说，他要结束这里的生意去美国。Alina想在美国发展事业，所以他已经无法兼顾这边的生意。他介绍我去其他琴行继续学琴，可我拒绝了。
　　
　　这里是我跟绫初次认识的地方。如果琴行不在了，我再学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谁都会有不得不分别的一天。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我只好祝福他们在美国的事业顺利。其他的事，我也无法开口说下去。他们在临走前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把所有的学员都请来告别。当然，我也在邀请之列。
　　
　　那天整个琴行被装饰得异常华丽，就像一座宫殿一样。来参加聚会的人几乎挤满了整个大厅。因为很多乐器已经搬走，这里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
　　
　　这个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推门走进来的时刻。那个魔法一般的时刻，我从来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如果我不是来到这个地方，我的人生一定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也许还会是一个恪醍懂的女孩，不懂得如何去爱，去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聚会上，我跟小育聊了很久。她一直是我的钢琴老师，虽然结婚以后变得非常忙碌，可总是非常细心地给我指导。最近听说她怀孕的消息，我很是高兴。不过也因此，她不再外出教学而改在家里教授钢琴。她热情地邀请我在琴行结业以后去她那里继续学琴。
　　
　　小育的脸上满是做母亲的幸福的笑容。我非常羡慕她有这样美满的家庭。说起来她和小希还是我撮合的，为此她一直很感激我。
　　
　　因为她的哥哥是梁豫，所以我多少还是不想跟她走得太近，于是委婉地拒绝学琴的邀请。等绫回来再让他教我吧，他是我的第一个钢琴老师，不会对他学生的要求置之不理。
　　
　　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呢？难道他家里的人就这么反对我们的交往吗？我的担心总是无法隐藏地浮现在脸上。Alina察觉后说：“佳音，现在是不是尝到苦头了？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她在挖苦我吧？我苦笑着说：“是好事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她慢慢摇着手中的酒杯，说道：“知道了痛苦，就会慢慢学会珍惜。希望等绫回来以后可以让他不再那么辛苦。以后你们再有什么矛盾我就无法帮上什么忙了…”
　　
　　她越说声音越是低沉，语调充满着伤感。到最后，她放下酒杯一把抱住我说：“佳音，你和绫一定要幸福！连我的份一起…”
　　
　　我被她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过，她的声调有些哽咽，听起来仿佛是在哭泣。可当她放开我时，我又见到了她平常的面孔。
　　
　　Alina一直是我崇拜的女性。她美丽不可方物，而且有惊人的绘画天分。如果她不是跟绫相差那么大的岁数，也许他们早就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我总是可以感觉到她对于绫的关怀和爱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这种感情已经超出了男女间的情爱，而升华到某种难以言喻的程度。老赵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可以如此无怨无悔地陪在她身边吧？
　　
　　不久，琴行终于从海滨路消失了。老赵和Alina也踏上了他们的美国之旅。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每天上班然后下班。多出来的时间我都用来思念绫。可这样的时间总是很短，我怎么都觉得不够。
　　
　　我开始喜欢吃草莓。当鲜红的果肉在我的嘴里溶化的时候，我便想象着绫亲吻我的感觉。他那微翘的，薄薄的嘴唇，还有他看我时的眼神。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这种感觉，可到最后只有无尽的空虚…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不再那么渴望见到他。我总觉得他的气息围绕在我的身边，仿佛从未离去，就像他未曾离开我一样。
　　
　　渐渐地，我的周围开始出现了不安的讯号。开始有人跟踪我上下班，我经常可以看到有人拿着相机在远处等待。不仅如此，父亲所在的公司最近的营运一直很不顺，裁员的恐慌让他头疼不已。那些人每天的伏击慢慢影响到了我的家庭和我的生活…
　　
　　而我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小玫也突然被派她去新加坡工作。她这样的女强人到哪里都可以生存，不知她跟纪然能否谈上一场跨国恋爱？
　　
　　我的新闻一直在同事间流传，甚至连一些家长也开始知道了这件事，再加上记者的埋伏，我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下去。连我最热爱的职业似乎也无法继续下去，所以趁着学校开始了人事调动之际，我递上了准备已久的申请书…
　　
　　随后而来的巨大的波动让我更加无措。是被保护太久的关系吗？生活的大浪打来时，我仍是这样脆弱。
　　
　　终于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劳伦斯打来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中国，想约我出来见一面。
　　
　　绫没有一起回来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这次见面要谈的肯定是沉重的话题。我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去见他这一面。
　　
　　我们依旧约在咖啡厅见面。他点了一杯黑咖啡后说：“何小姐，你最近过得怎样？”
　　
　　他依旧是这么让人无法接近的客套。我只好回道：“说实话，并不太好…绫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何小姐，我以前跟你提起过你们的差距。绫这次在中国的事件让他在英国受到了很负面的影响。他的家族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更甚者，也许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一些打击。绫迫于无奈，暂时无法跟你见面，所以请求我来替他传达。”
　　
　　是吗…我如此地不堪一击，想要击垮我真是再容易不过了。如果这些打击危急到了我的父母，我再怎么不舍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劳伦斯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何小姐，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绫在这样的情况仍然不想放弃你，竭力争取跟你在一起的机会。这样下去，他大概会与家族决裂。这对他今后的事业和他的家庭将会产生难以估计的严重后果。但是，绫又没有办法放弃你。他没有你的话，我可以预想后果肯定更加严重。所以…”
　　
　　“不要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