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张国荣:随风而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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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张国荣无疑把个人妩媚的风度发挥到了顶点。放弃了年少时的孤傲呐喊，此时的他把歌曲全部定格在深沉的中低声线之间，在迷离冷感的音乐中，用自己醉人的磁性嗓音，喃喃地独自吟唱，他甚至堂而皇之地穿上贝壳裙，任由黑瀑般的长发随性地飞散在背后腰间。从青涩的白衬衫到成熟的猩红舞鞋，直至今天不羁的贝壳裙装，张国荣完成了他从张狂稚嫩的偶像歌手到孤傲妖娆的妩媚歌者的过渡转变，用低回哀婉的成熟心态取代了往昔高亢激昂的愤懑抑郁。
我们坚信张国荣带给观众的永远是他张弛有度的真情流露。在商业化大旗驱使下的香港歌坛，惟有他能够、也敢于至情至性地将最直白赤裸的内心独白通过白衬衫、高跟鞋、贝壳裙这样的形象符号酣畅淋漓地挥洒出来。率性的张国荣永远是华语乐坛中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他近乎于疯狂的坦诚让Fans可以接受下任何疯狂乖张的舞台形象——不管是粗犷、阳刚还是柔媚、冷艳，张国荣最能触动Fans的感官神经，高贵且优雅，经典且炫目，一如纯粹自我的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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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影坛巨星的“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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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在银幕上的张国荣昵称“荣少”，他自1977年出演了第一部电影《红楼春上春》后，相继主演了《红色恋人》、《纵横四海》、《东邪西毒》、《霸王别姬》、《英雄本色》、《倩女幽魂》、《胭脂扣》和《鼓手》等近50部影视剧。在银幕，张国荣演绎着或大胆或性感的风情、述说着或阴郁或凄凉的故事。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议论，只演能演的戏，唱爱唱的歌，做想做的人。1990年，他以《阿飞正传》获第十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其主演的《霸王别姬》还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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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路历程：影像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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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沉浸于他的影像世界，历时22年，结晶出了56部电影，其成就不逊于他的音乐事业。影像中的张国荣，仪态百千，面面俱到。回放他的电影片段，可以看见他走向成功的影像三部曲：
哥影上集：烈火青春
张国荣开始颇为传奇的星光之旅。这个时期的他始终渗透着青春气息的蓝色，在此时哥哥还是一个咀嚼着“三文治”和“柠檬可乐”，热情挥洒着“烈火青春”的少年，从1978年的《红楼春上春》到1986年的《偶然》，哥哥的角色一直是一个阳光、健康的流行青春偶像。
这个时期，张国荣略有磁性但未免稚嫩的声线与关正杰、叶振棠、郑少秋等大侠级人物相比似乎具有先天不足的贫血症，说起《ILikeDreaming》、《情人箭》这几张开山之作，恐怕连他本人也要摇头不语的……。这段时期，就如张国荣银幕上的处男之作——《红楼春上春》一样，只是青春萌动，让人无限幻想……
哥影中集：风再起时
以怀旧时代叛逆者的《阿飞正传》为代表，张国荣步入了一个多元化的表演空间，忽刚忽柔，亦正亦邪。他既可以《纵横四海》做个潇洒的大盗，也可以抛弃漂亮的皮囊，在《东邪西毒》里露出市侩和阴险的面目，也不会拒绝在《花田喜事》里展示他本身的幽默本色。其后，张国荣继续上路，更愿意逆市飘红，将他刻意隐藏了十多年的真性情大白于天下（《春光乍泄》）。
哥影下集：逆市飘红
一切从《霸王别姬》而起。自从一部非同寻常的《霸王别姬》开始，那个举手投足风情万种的虞姬，怎么也难以将“她”和那个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Leslie联系起来，他对电影的驾驭已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了。但张国荣就是通过这个另类妖异的扮相，给正常伦理一个最尖锐的提问。奖项和演技突破似乎都不再是他刻意追求的目标。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已许久没有欣赏过哥哥的惊喜表演。
然后，没有商量，没有任何准备，张国荣突然决然地画上了他歌唱生涯的惊叹号！在33场告别演唱会的告别时刻，他在数万双哀求的眼睛下甩下最后一瞥，终结了他的“阿飞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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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艺人生十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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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面：鼓手
《鼓手》（1983）导演：杨权拍档：周秀兰
这是一部典型“香港制造”的青春励志片，其内容并无新意，张国荣演一名“默默向上游”的鼓手，经过一番艰辛的奋斗终获成功。值得留意的倒是片中张国荣的鼓艺惊人，不知电影中他那双迅雷击鼓之手是否另有主人。
第二面：阿Sir…阿杰
《英雄本色》（1986）导演：吴宇森拍档：周润发、狄龙
“不要叫我阿sir，叫我阿杰！”这是张国荣扮演的警官宋子杰的一句经典台词。在评论圈中流行一个说法，《英雄本色》第一遍看发哥，第二遍看狄龙，第三遍看李子雄，看来初入江湖的张国荣在几位大佬面前真的就是一个感情冲动的小弟弟。
第三面：宁采臣
《倩女幽魂》（1986）导演：徐克拍档：王祖贤
美仑美奂的一部香港古装版“人鬼情未了”，美仑美奂的王祖贤，扮演宁采臣的哥哥虽然倜傥却不风流，痴情执著中还带几分穷书生的酸臭。
第四面：十二少
《胭脂扣》（1988）导演：关锦鹏拍档：梅艳芳
一位面如冠玉的前朝遗少，一位侬本多情的公子哥儿，而当如花穿梭时空寻来时却已是垂垂老朽。这部戏为梅艳芳带来金像、金马的双料影后，而第一男主角的张国荣却一无所获。
第五面：阿飞
《阿飞正传》（1990）导演：王家卫拍档：张曼玉、刘嘉玲
王家卫的代表作品，张国荣的电影自传，“不着地的飞鸟”成为他最有象征意义的一段寓言，也让他如愿喜捧香港金像影帝的奖座。
第六面：虞姬
《霸王别姬》（1993）导演：陈凯歌拍档：张丰毅、巩俐
张国荣的一段变性传奇，在陈凯歌的点拨下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当张国荣以虞姬的扮相向我们走来，那该是怎样的一种风情？
第七面：卓一航
《白发魔女传》（1993）导演：于仁泰拍档：林青霞
在梁羽生的小说中，卓一航是个恪守江湖规矩，敢爱不敢做的温吞角色，而张国荣的电影版则还他血性男儿的真面目。片中张国荣粗豪、硬朗的形象有别他的一贯演出风格，与林青霞堪称一对另类的“神仙眷侣”。
第八面：家明
《金枝玉叶》（1994）导演：陈可辛拍档：袁咏仪
“HeisaWoman，SheisaMan”，也许此片的英文译名更能道出个中关系。在《金枝玉页》里反串的袁咏仪无疑是发挥机会最多的，但张国荣饰演的那位重音乐更重爱情的唱片监制人家明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第九面：欧阳锋
《东邪西毒》（1994）导演：王家卫拍档：梁家辉梁朝伟张曼玉张学友林青霞刘嘉玲
说实话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出演的那个欧阳锋很不讨人喜欢，闪烁的眼神，不诚实的话语，有些别扭的胡须，但这并没有阻止为他带来金像奖男主角的提名。
第十面：许文强
《新上海滩》（1997）导演：潘文杰拍档：刘德华
如果要拿张国荣与周润发的许文强相比，那实在没什么可比性，留着胡子的张国荣总给人一种咋咋呼呼、拖泥带水的感觉，因而这个电影版的《上海滩》给我们留下的最大印象只是刘德华重唱的“浪奔浪流”的主题歌。
第十一面：同性恋人
《春光乍泄》（1997）导演：王家卫拍档：梁朝伟
当张国荣遇见梁朝伟，一场异国情调的激情便倾泻而出，在FrankZappa的音乐中我们不妨尽情回放当中的缠绵，不过这部电影对于梁朝伟的意义可能要远远大于张国荣。
第十二面：地下党员
《红色恋人》（1998）导演：叶大鹰拍档：梅婷
张国荣扮演共产党员，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张国荣也很认真地用港式的普通话一本正经地说起革命的道理，令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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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斑斓的影视人生《阿飞正传》之无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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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所出演的《鼓手》一片虽然在故事上并无新意，但片中那名自强不息，奋发向上并终获成功的少年正是张国荣当年的写照。在此之前，他只能演一些毫无个性的角色，一直无人喝彩，甚至为了生存还得拍摄三级影片，但就如同影片中那名不怕艰辛的鼓手一样，张国荣一直在默默地奋斗着，而人们也通过影片中惊人的鼓声，隐隐听到了一个巨星诞生的前奏。
张国荣在亚洲娱乐圈也很有影响，尤其在韩国和日本，他更是拥有大量的Fans。在张国荣的鼎盛期里，他几乎每年都要韩国和日本作巡回演唱。他得到获得日本影评人会评审颁给的“最佳外语男主角奖”，以及日本和韩国媒体评选的“人气最旺”、“最佳艺人”大奖。
《阿飞正传》之无足鸟
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旭仔，《阿飞正传》
浮华孟浪的轻薄少年，张国荣演过不少，或许与他自己出身富庶人家也不无关系。他眉梢眼角的风流俏丽，天然散发诱人气质，游走清纯与罪恶之间，自成一格。
《阿飞正传》是张国荣首次出演王家卫的作品，这部略带自传体的电影为他赢得了香港金像影帝的奖座。王家卫的代表作品，张国荣的电影自传，“不着地的飞鸟”成为他最有象征意义的一段寓言，也让他如愿喜捧香港金像影帝的奖座。《阿飞正传》应该是张国荣演技的一次转变，在他以后的不少角色里都能看到“阿飞”给他带来的影响。这部片子的几位演员在片中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做为主角的张国荣在其中自然最具份量，这部片子也让他拿下了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荣誉。
影片中常常出现对个人体验极端和神经质的、偏执狂式的描述与关注，多次出现阿飞对镜独舞（难道是一种自恋倾向？）；阿飞对两位恋人的古怪示爱方式（难到是一种浪漫？）；售票员与邮递员间畏于启齿的情爱（难道是一种胆怯与自闭？）。聪明的片子在于它对心灵进行狂轰乱炸的同时，还能恰到好处地为你留下足够的思考空间，阿飞正传无疑就是这样的影片。也许是给我的空间太大，除了都市人的生存状态之外，我甚至认为王家卫镜头中的阿飞是在暗喻香港，寻母的过程就是回归的过程；摇晃的镜头意味着这一过程中的焦虑不安，迷茫，困惑；而片中角色间若有若无的关系正反映了当时香港与大陆间若即若离、咫尺天涯的关系。
“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这是《阿飞正传》中旭仔（张国荣）的一句经典台词。当然，在片中经典的不仅仅是那不着地的小鸟，阿飞那段两分钟面对镜子的独舞，充分体现了张国荣多年舞台表演造就出的肢体语言魅力。这一段2分多钟可谓精品，无论是两位演员的表演、眼神和语速以及掌握的节奏都恰到好处。也是影片的高潮和转折点。而作为没有对话的一方，张国荣在身体语言的上的表现很到位。而与张国荣演对手戏的潘迪华也是一名老演员了，这两强相碰无疑是火花四溅的。
影片的结尾，那火车外不断掠过的丛丛绿树之间，浮动着一份浓郁的忧伤。旭仔在无力地、轻轻地吐着生命里的最后几丝气息：“今天天气看起来很好，不知道日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精彩对白：
张国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鸟……”
刘德华：“听过，没有脚的那种嘛。你这些话哄哄女孩子可以。你像鸟吗？你哪一点像鸟？你不过是我在唐人街捡回来的酒鬼而已。像鸟！你会飞的话就不会呆在这里了。飞呀！有本事你飞给我看看？”
张国荣：“有机会的，到时候你别自卑。”
……
现在他真的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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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斑斓的影视人生《霸王别姬》之不疯魔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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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
——程蝶衣，《霸王别姬》
1994年电影《霸王别姬》荣获日本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男主角”。
在看《霸王别姬》时，程蝶衣的美不仅仅来自于外在的容颜，更是来自心灵的接触！当沉重的历史车轮碾过时，力拨山兮气盖世的“霸王”屈服了，但羸弱的“虞姬”还是坚持着，即使在熊熊烈火，“霸王”再次背弃“她”的那一刻，“她”还是没有将剑指向他！
两个相隔了二千年的虞姬都是这样美好，但都又是这样不幸，二千前的那个虞姬拔剑殉情时，霸王哭着：啊，妃子……，但还是逃到乌江边上去了；二千年后虞姬还是饮剑而亡，在“她”面前的依然是负了“她”的男人。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张国荣明白虞姬的那份痛，于是才有了从一而终、风华绝代的历史悲剧程蝶衣！
张国荣的一段变性传奇，在陈凯歌的点拨下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当张国荣以虞姬的扮相向我们走来，那该是怎样的一种风情？“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这是张国荣自己最喜欢影片，但除了张国荣，谁能将蝶衣的情，蝶衣的怨演得那样的凄楚？谁能演到那样动人心魄？影片中每一处生命的残忍，每一处爱恨的纠缠，都是那样的痛，那样的狠，狠到扎一针也要喷出血来。
菊仙，小楼，蝶衣其关系的分崩离析是由小楼的背叛开始的。其结局是菊仙自缢，碟衣自刎。这一结局不能不说是令人震惊的。这让人十分丧气。因为人们看到他们一起走过了军阀时期，抗日战争。却躲不过“文化大革命”。这也是对“文化大革命”力透纸背的批判。
在影片中菊仙可以说是一个重要的符号，她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程段之间的矛盾是由其而起，但这个人物比较单纯，她只是深深地爱着小楼。在剧中除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外。另一个重要的作用便是表明命运的不可抗争性。其以妓女之身从良，复以妓女之身自决。完全应证了老鸨那句：“窑姐就是窑姐，这就是你的命”。也对照了关师傅那句：“人终有万般能耐可终也抵不过天命”。也许就是这么的让人丧气，通过影片观众们终于明白了：除了自决，便永远无法决定人自己的命运。
在《霸王别姬》之后，香港评选出的“四大绝色”，张国荣与李嘉欣、关之琳、林青霞一起入选。其实，仔细想想，所谓“四大绝色”里惟有张国荣才能与绝色一词相配：美貌、毒辣、轻薄、绝望。
美艳之人的毒辣总有一种彻底、完美的感觉。在他复出后的一次张国荣个人演唱会（言而无信也应该是美艳之人的一个特征。他赌咒发誓地告别歌坛，然后，他又抛着媚眼和飞吻泰然自若地重回歌坛）上，他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涂着口红上场，唱得个欲生欲死、如泣如诉，像一个冤仇未报的妖娆女鬼。那种效果真是相当精彩。但是，听听那一把嗓子，那把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男人的暗嗓，就会知道，这中间有一种深刻的绝望。轻薄又能怎样？轻薄又能搭救什么？
他的眼神和嘴唇带着鸿蒙初辟时的柔嫩和恍惚，说不清是男是女，但同时征服了男人和女人。因此，他的肉体之美显得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