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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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就这一点而言,白旬可就相当有用了,只因他的能见可清楚的看到所有人体内元素的波动多寡状况,一眼定强弱,半分不差,大概就是白旬的写照了。
白旬眯起眼,望了望冯亦眼前的那批人马,随着目光的转移,在心里头一一的将阶级分了出来。十四、十二、十四、十二、十三、十四……哇塞!好齐的一群人马,实力居然全都在十二到十四阶左右。
可是嘛……白旬扁扁嘴,不禁再度探头望了望,一个张大眼,目光落在一人身上。他笑开了,嘴边轻动,小小声的道了句,“站在那首领后面,树下的那位……”
虽然……对方无欲派出最强的来打,可他们要,因为,这是能让对方最快死心的最佳捷径。
不是那一字排开的人马,而是另有其人?白旬的话让云萧也不免偏过头去打量白说的那名男子。
一股清敛,一把佩剑,齐耳的头发配上易活动的装扮,正靠着大树闭目养神。此人看来极为普通也极为闲散,比若冯亦面前的那一批人马显然逊色许多。
他会是这群人里最强的?虽说人不可貌相,但云萧却也不免疑惑的看向白旬,是不是他看错啦?
知晓他心中的疑惑,白眨眨眼,给了云萧一个“放心”的眼神。云萧也不多说什么,将白旬的决议在心里道了声。
“决定好了吗?”那首领颔首,对于自家人马的实力他非常清楚,他们不是最强但也非常人可奈何,寻常人见着了他们,莫过于自知实力不够,甘心打退堂鼓。见冯亦迟迟未定,他下意识的以为冯亦是给这批人马吓着了,轻蔑的带点不屑的笑意,他是很有自信,只是,他没想过,在他面前的男人虽年轻,但,却比他更有自信。
“我要他……”冯亦伸出手,指了指首领后方正闭目养神的男子,“跟我打……”
话甫一落,一抹惊骇立刻袭上了那首领的脸,虽然只是一抹而逝,但他还是愣住了,这一次,他真的因为冯亦选了“他”而愕然不已。
众人呆了半晌,接着一阵阵的窃笑此起彼落的从四处传来。那名男子缓缓的睁开眼,挂起一抹微笑,显然,对于冯亦的自找死路感到相当可笑。
是!他们是笑,因为知道自个人的实力,因为冯亦居然选了“他”而笑。只是,他们没发现,那首领,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第一次,冯亦在这群山贼中毫不犹豫的认定他是首领,第二次,他一眼看上的,挑上要打的,是他们寨里最强,有“夜鬼”之称的他的贴身护卫。
谈判,要找最有势的谈;打架,要找最有力的打。这话说来颇有道理,但细细思量下,真敢这么做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知轻重的莽夫,一种,便是实力上段的高阶者。
而若要他对眼前的男人下个选择,他选后者。一股寒意突然由下冒到上,这不会是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首领的直觉告诉他,他们,遇到一个麻烦了。
“我有说,可以选他吗?”一抹惊骇瞬间闪过,回复镇定的一句话,他有着当首领的沈稳,而且非常老练。
“可你也没说不能选他。”
“若我说不能选他呢?”他挑眉,这话,有个含意──试探。
试探眼前的男人选“他”的含意究竟是何种?是明知“他”的实力是最强的而选,还是看“他”较不禁打而选。或者,换个说法,他也是在求证,求证眼前的男人是否真如他所想,是个非常难缠的麻烦。
冯亦笑了笑,“可以,但若我赢了这场比武,希望到时出来讨公道的,不会是他。”
他是个麻烦!那首领下了个定论,懂得谈判,懂得谋略,懂得怎样最快达到他想要的目标,他,是个非常非常难缠的麻烦。
有必要让夜鬼出来应战,首领暗自在心里下了个判断,一个眼色一使,只见那名男子一闪身,在一眨眼间到了他的眼前。
这一次,声音寂静,因为首领的应对而让所有人声音寂静。
他们的首领,沈静、稳重、足智且多谋;他们的夜鬼,强悍、刚猛、高深且莫测。所以有首领处,不需夜鬼的出动;而有夜鬼处,必定是死伤无数。这是他们的骄傲,很大很大的崇拜。
可这崇拜,在此刻却有种被侮辱的感觉,虽然他们不解为何首领让夜鬼出马,但在他们的眼里,这个男人,不值得让他们的夜鬼亲自动手解决。
有点愤怒,有点羞辱,有点气愤,以武起家的他们向来不怎么爱去思考太多前因后果,以智服人本就比以力服人少了那么点顺从感,就算知道夜鬼忠心不二于首领,但这群人,还是为他们的偶像在心中叫屈,为首领的行为大感不解。
“你说,谁会赢?”云萧悻悻然的低声问了问,此刻所有人的情绪全跟着他们几人起伏,谁也没空分神管他跟白旬说些什么来着。
“他是很强……”白旬瞥了那男子一眼,“但充其量,排上C,你的保镖,还不致于连C都打不过吧!”以现有人种而言,达到C已是有相当实力水准的地步,莫怪乎他们这么看重他,论人才,他的确是个好人才,只是嘛……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的一群。”云萧嘲讽的低笑,真正想笑的,应该是他才对。听着所有人的心声多为那位“夜鬼”不值、叹息、大骂,他就想笑,放声狂笑。
或许,他该劝劝冯亦,使点上段的技巧出来,让他们这群不夫开开眼界才是,省得到底谁才是真正该大叹不值的人全都给搞混了。
散去的四周空出了一块地,这场买卖,是要开始了。
第三集 第三章 夜鬼斩夜
夜鬼,是小有名声的,在这一带也算是最强的高手。
这名,是有来源的。
夜鬼,使的是剑,货真价实的真剑。
使剑的会为自己的剑取个名,它的名,夜鬼唤它“斩夜”。亮晃晃的白刃,一出鞘便让黑夜如被划开了一刀,露出了一道肚白,犀利,但也要命。
斩夜飞舞时,总是破空长音凄冽划过,犹如黄泉幽谷千百哭嚎,那音,太过凄凉,太过惨;那剑,太过无情,太过嗜血。所以人们说,只有鬼,才能使上这把剑。
夜鬼斩夜,这名号,在这一带,很响亮。
一招对头,一招对颈,一招对心,三招招招要害,招招毙命。
“你是杀手?”冯亦连避三招,猛一倒退向后倒跳三尺,突然间,非常感兴趣的看向他。
“杀人,没有杀八分或杀一半的,杀手动手,只有杀与不杀,一旦要杀,就要招招要命,招招毙命。脑、颈、心,不管你眼前的是何人,出手对准的,永远要是这三个目标……”
这,是冯亦在黯部时背的滚瓜烂熟的杀手第一信条。虽然他现在已是御部的人,但见着眼前的人使出这般的信条,不免让他心有好奇,一个实力不差的杀手,怎会沦落到作为山贼?
无言,还是无言。
凝神,飞身,提剑,破空哀嚎,斩夜划过,尖锐得简直让所有人不禁起耳朵,对准胸口一劈剑,剑落风起,鬼声凄冽的让周围的树干啪疵啪疵的随风走过而一一裂开。
这风,沈,夹杂着庞大的内力扫荡而来,沈但却够快,像条千斤的链子,甩链的人将它耍的龙飞凤舞,只是任谁被这链打到都要登时丧命。
冯亦轻笑,交斗之中绝不多话,他,果然是杀手。收敛心神,一跃向后,落地横跨,转身再回,顺着身形的回动,右手对风由左而右猛力一划,不!不是划,而是劈!
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青白长剑,竟顺着冯亦的那一劈而劈出一道飓风,和夜鬼的剑气正面相撞。刹那间,两道气流在空中互碰,连个声响都还来不及听到,却已是当场散的无影无踪,落叶横扫全场的一瞬间,所有人屏息,目不转睛。
八分力!云萧眯起眼看着冯亦手上的青白长剑,看来,冯亦还挺欣赏这个人的嘛!居然肯现出这把剑来对付他,想他平常就算是遇到这种山贼,可是连个剑都懒的具现了说。
云萧睁大眼,兴致勃勃的正想再看下去,可所谓叫好不叫座,这场买卖,他们本该继续打的,本该打到你死我活为止的,但当夜鬼轻跃落地,正欲再提剑而攻的那一刹那,一道声音却阻止了他。
“够了!夜鬼,你回来吧!”首领拧起了眉头下了一声喝令,这命令确实让在场所有人大大一愣。
虽然不明白,虽然不甘心,但夜鬼倒是挺听话的,只楞了半秒便跳回到首领身边了,倒是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便是,显然对于主子的这个决策,他也是有所不满的。
见夜鬼回到身边,那首领向前一步,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才对着冯亦道:“好了!你们走吧!”言下之意,不打了,也认输了。
就这样?!别说冯亦心里大吃一惊了,连他们自个人都发出了不满的哀叫声,他们才过手四招耶!才打了四招耶!他们就这样甘愿服输?未免也投降的太快了一点吧!这根本就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嘛!
“头儿,我……”显然夜鬼对于这种投降也是感到非常不爽快的,自认还不到认输的时刻,走上前一步,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那首领瞪了一眼。
“夜鬼,不要忘记,谁……才是头儿……”首领轻声的驳斥了一番。
这话一出口,只能让夜鬼摸着鼻子闪到一边去,纵有再多不愿也不敢多言一句。
“我很好奇……”冯亦看着那位首领,“为何你不让我们继续打?”他们只过了四招,这四招,他闪了三招,回了一招,而且那回手的一招还是以非常势均力敌的方式回的,理论上而言,他们没有理由喊停。
“我……从不否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睨了冯亦一眼,那首领慢条斯理的回道:“若你要我为了一场买卖而损了大将,这种事,未免太过赔本了点……”
一阵骚动嘘声从四周不满的传来,这种说法,无疑是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们山寨的败北,也承认他们的夜鬼输给了这年轻的小伙子,一股气闷胸中翻腾。
不服气,他们当然不服气,别说过没几招看不出胜负,这当中甚至有人觉得只要自己上场就可以打发这小子,何需夜鬼出场?首领就这样三两下服输,未免太过于孬了点吧!
冯亦有点为难,老实说吧!当初跟云萧讨论时,他们便是希望能够以“服众”的方式来让山贼们自动打退堂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决议非挑上最有实力的将领不可,至少不会有太多不服气的人出来嚷着讨公道或是报仇等等的,可现在这首领偏是这样做,那有打跟没打岂不一样?
冯亦的担心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起码,真有下属跳出来为这次服输抱不平。
“头儿,我不服气这种结果,打没几招就要咱们的山寨服输放人,这要是传了出去,说咱们的夜鬼打没两招就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认了输,那咱们山寨还用得着在这一带混吗?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而已,就算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啊!这么没尊严的输法,我们不接受……”这人气愤慷慨的说着,凭什么他们得投降的这么卑微,没道理,太没道理。
话,只要一说出口,就一定会有人跟着附和。在这群山贼中,本来就有太多人不怎么欣喜一个文弱书生当首领了,这话才刚说完,不免引来一阵喧闹叫嚣,事关山寨名声,他们当然激动。
面对一群人的不满,那首领只是扫过了所有人一眼,冷冷的道:“当强盗,最不需要的,是尊严,谁不服气,就留下,我山寨向不缺人……”
语方毕,他便再也不理会他人的向前走去,压根不管身后的交头接耳。讽刺的是,明明是首领的决定,可二话不说跟着他走的,除了那夜鬼以外便是再无他人,或许,尚未反应过来也是其中之一的因素。
望着往前走去的两人,冯亦不语的盯着,一股熟悉的牵动感荡漾在他的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首领和夜鬼,他突然有种很异样的熟悉感在心中泛开,一是因为夜鬼的攻击方式,二是因为那首领的判断方式。
外界皆不知,雷克雅黯部有个很特殊的训练方式,那就是能单独执行任务的黯身边都会有个“隐黯”在。
隐黯的任务非常简单,判断。
他必须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判断出黯和敌人的实力,并且对黯下令,下令究竟是要撤退还是执行这个任务,而黯对于隐黯的命令则是必须完全遵从,不得有异议。
其中,只要是隐黯判断黯能完成任务却失败时,则是连隐黯都必须连带受罚,甚者,隐黯的下场会比黯来的更惨些。这,几乎是只有身为黯的人才知道的一项特别规定。
当隐黯,不一定要很会打,但要很会看人,很狡猾多诈。这种人才真要说起来是比杀手还难培养的,就连黯部行之多年都无法做到一黯一隐的地步,几乎只有在“对手实力不明时”,才会让隐黯跟随黯而行动。
而眼前的这两人就是给冯亦这种熟悉感──一种师出同门的熟悉感。
莫非他们也曾是雷克雅黯部的人?冯亦不免心生疑惑的看着那首领。不,不可能啊!基本上,不管是御部也好,黯部也好,都是只准加入不准退出的一门。姑且不论杀手脱逃的可能性,这隐黯……可算是黯部的“特有财产”了,少一个隐黯比少百个黯还吃亏,黯部对隐黯的控制可是非常严苛的,怎可能让隐黯和黯在外流连不归还成了山贼?
更何况若以自己的眼光来看的话,这个山贼首领要真是隐黯的一员,肯定是非常上阶的人物才对,也就是黯部打死都不会放的那一种人,就算真不是隐黯好了,估计这种人走到哪都是人人抢着要,这样一个人才,又怎会流落在此?
越想疑问越多,越想越令他好奇,越推敲越觉得他们应该是黯部的一员,冯亦极富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他有点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而成为山贼的?
兴致还不过两三秒,就是有人非常不识抬举外加不懂判断情势。
两三人突然闪出站在冯亦面前,老实说,实在是非常有碍观瞻的挡路。看来,气愤是很容易让人不顾一切的。
三人瞪了冯亦一眼,其中一人冷声的开口道:“小子,老子不爽刚刚的结果,有种的,再跟你爷爷我打一架,省得这事传了出去,笑话了咱们山寨的名声……”那人相当挑衅的看着冯亦,在他眼里,他的对手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对付这样不知好歹的小鬼,自己胜出的机率铁定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头、好、痛!
冯亦受不了的看着眼前三人,他只觉太阳穴隐隐泛疼,说句老实话,他很讨厌不知轻重、实力不分的笨蛋。尊严?靠!山贼还讲尊严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一群人耶!明明说好的怎又出尔反尔呢?烦!
冯亦在心里暗骂,忍不住踌躇着看要怎样回敬这群莽夫。
不过看来倒是有人比冯亦还要忍不住,一声不屑的轻啐从身后传来,白旬还真是看不下去而低骂出口了,“哼!你们才是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想当初我们便是说好一局定胜负的不是吗?架也打了,招也过了,你们的首领都认输了,怎么,到了这当头才想不认帐?呵呵,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要传出去说你们寨里输了不认帐,岂不更是贻笑大方……”
况且你们首领投降是对的,他有远见,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打,好死不如赖活,就拜托你们不要再继续耍白痴了,省得到时小命休矣,可别咒我们来着。白旬不住的在心中碎碎念,刻意没把后面那段话说出口,就是怕他们来个输不起的大暴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