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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混沌栖溯-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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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传统舞本就是源于雪女,虽说雪姬跳起来也是有那番韵味在,但总觉得好似落了些什么,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少了哪些感觉。
  眼见弦月又一翻身而转,随身打出的衣摆微微飘起,正欲成一圆弧之时,不知是站不稳还是踩到了衣角,她竟有点踉跄了半步,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了,大伙无不同时发出了个吸气声。
  一只手柔柔的伸了过来,巧妙的将弦月的身体给撑住。
  “回身。”
  一个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弦月回正。
  “再转。”
  又是一声下令,弦月这才稳住了脚步。
  来人拉过她的长袖帮她把舞步衔续下去,弦月这才看清楚帮自己一把的人原来是霞冰。
  “娘!”弦月有点讶异,低低的叫了一声。
  “别分神,继续。”霞冰淡淡的说了一声,承着那份舞蹈,竟和弦月共舞起来。
  弦月睁大著眼有点感动,挥过的手势把整个舞配合得是滴水不漏。
  或许,这就是差别!云萧盯着婆娑起舞的两人,也不免暗自分析起来。
  霞冰是雪女,弦月是雪姬,雪女喜静,雪姬多情。
  雪姬跳舞,总带有一份满满的热血感,一个挥袖或者多翻几圈,一个旋转或者多了几度,她们会在不自觉间让整支舞蹈流于较为轻快的模式。
  可雪女不一样,身为纯妖,她们本就较为冷血心肠,或者延展或者旋转,她们的每个舞步都非常“冷淡”。
  没有半点的留恋眷恋,没有半点的多余,雪女的舞蹈本来就不该有太多缀饰,虽然雪姬也是雪妖的一支,但这种要义恐怕是雪姬怎样也无法掌控的。
  这算是跟血统有关吗?云萧拿起杯子正欲再啜上一口水,却在此时觉得胃一阵翻搅,一种锥心的疼痛瞬间袭卷而上。
  “匡啷”一声,清脆声响起,云萧手上的杯子撞击到桌面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所有人将目光全集中到了两人的桌上。
  云萧忍不住紧抓着自己的胸口,这种突来的疼痛无预警的在身体里肆虐,他脸色发白的垂下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他竟看到,弦月身后的霞冰却在此时扬起了一个微笑,眼见身旁的冯亦正欲站起后又一个不稳的跌回椅上,一阵冰冷由头浇到脚,他的预感,冷的……让人发抖。 
 
 
 
  
第四集 第四章 无情无义相思泪
 
  雪女的血液是无色的,透明的,没有腥味的,对自身一族的妖怪无害,就跟水一样,可饮可用,但对“人类”而言,那却是一种剧毒,是一种打死都不该喝的毒药。
  云萧的酒杯让弦月停下了舞步,猛一回头,发现云萧抓着胸口痛苦的模样,她毫不考虑的直奔过去,原以为是云萧自身的问题,谁知当她来到云萧面前时,一旁的冯亦竟也脸色发白的直冒冷汗。
  在这个时刻,原本还正窃窃私语的雪女们鸦雀无声,团团上前将他们给包围住,月光下的一片死白,也是一种杀意。
  “这……这……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弦月焦急的蹲在两人身边,一面急,一面不解,对于这种突然的转变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雪女们相看了一眼,缓缓的让出一条路,从路的尽头现身的人,如果是非常熟悉的面孔,也会让人觉得全身一震。
  “娘……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弦月发着抖,颤着问,有种答案在她脑里,有种怀疑让她不敢去猜。
  “云萧……你……振作点……”冯亦扶着云萧,脸色铁青的叫着,有一股绞痛在胸口翻腾,但是顾不得自己的疼,他只能急急忙忙的到云萧身边检视,如果连身为B段术师的他都挡不了这股毒劲,那云萧又会是怎样呢?
  紧紧的抓住冯亦的衣服,汗水一滴一滴的从额上冒下,咬着牙完全无法言语,就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云萧的狼狈根本连说都不用说。
  弦月望着云萧、冯亦的模样,望着雪女不语的模样,“不会吧!娘,是……是你做的吗?”她睁大着眼,一个字一个字挣扎的问出口,在心里拼命的说服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娘亲没有理由这么做。
  明明是这样的,明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她的猜测,娘亲……却是一个字也不否认!
  刚刚的温情已不在霞冰的脸上占有半点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一股清傲,就像在告知所有人,就是她做的──而且做的问心无愧。
  弦月发抖,有点不稳的倒退了两步,“娘,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顺了半口气,她急着想跑过去问清楚,但脚才刚往前一步,却被云萧那断断续续的声音给叫住。
  只看到云萧奋力的半推半拉着冯亦,忍着痛苦急叫,“弦月!别……她……会杀了你……”挤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唤出口的警告,成功的阻止了弦月的前进。
  这句说词的确吓人,弦月有点呆呆的愣住,不免停下了脚步,“云萧,你在胡说些……”不敢相信的喃喃低语,回过头,她是她的母亲耶!她怎么可能会想杀自己?怎么可能……一句质疑正想冲出口,但却在回头对上那双冰眸后,令她无言。
  那眼神,太冰,太冷,没有半丝的留恋,没有一点的不舍,竟让弦月当场起了个冷颤。
  “似乎,还是有人知道……”这一次,霞冰开口说话,缓缓的把话说出口,冷冷的看向云萧,太过清晰的话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这话的意思岂不就是……
  “……难不成,你真想……杀了我?”弦月呆立着眨了眨眼,寒气一口气冲到头顶,她无法从这种震撼中回神过来,发着抖的声音让她差点晕厥,她不敢相信,她的母亲……竟然想杀她?
  霞冰不语的看着她,不否认也不承认,但谁都知道,默认比起点头或摇头还更有杀伤力。
  声音,是无声。
  “为什么?”弦月哑着声音,红着眼眶,崩溃了,仅仅一瞬间,有种东西在她体内崩溃了。长久以来一直不断支撑自己的信念居然是这么脆弱,身子站不稳的跌坐在地,卡在喉咙里的声音不解的低叫了出口,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母亲会想要杀她?
  “因为你是初代,因为你可以回流雪女,所以,要杀。”事已至此,就无再隐瞒的必要,霞冰冷着脸把话说出口,毫不留情,没有余地。
  就为了这个理由?就因为她是初代?就因为她可以找到她们的踪迹?弦月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白着脸,紧握着手,这就是母亲要杀自己的理由吗?
  “我……我是你女儿,不是吗?”噙着泪水的脸抬头凝望,弦月不明白,她是她的女儿啊!这种理由会是杀她的理由吗?这种理由足以成就杀她的理由吗?
  霞冰拉过的发丝细白柔长,淡淡的把话说出口,“那,又如何?”是她的女儿,那又如何?在这里的每一个雪女,谁不是踩着自己子孙的鲜血活到今天?谁不是一举杀光所有和自己有关的初、隔代,千百年前,她踩着自己女儿、孙女的鲜血而过,一举而灭天下初、隔代,当时死在自己手上的亲生骨肉一共五个,而今,只是多了一个而已。
  弦月怔然,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万万没想到,她满腹殷切的思念,换来的却是一句──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我一出生时便掐死我?为何还要认我?”她愤恨,既然要杀她,为何不在她出生时就掐死她?既然不要她,为什么要在昨日与她相认?既然不想留她,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让她……抱有期待?
  “……意外……”意外没有出生就掐死她,意外昨日与她的相会,因为种种的意外,所以才会有今天的鸿门宴,这,不需要多所猜测,不是吗?
  意外!好个意外!弦月哽咽,“你……十八年啊!难道你就从没有一丝丝的想我吗?”她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思着她,念着她。
  拜托,不要这么无情,不要这么残酷,不要……打破她仅存的一点幻想。
  “……我是想你,不过是日日夜夜想你死而已……”没有一点点的动摇,没有一点点的同情,霞冰残忍的说出口,不管也不顾,这句话可以伤人多深。
  我是想你,不过是日日夜夜想你死而已……
  一句话,几个字,字字扎痛她的心。
  没有希望、没有冀望,没了,什么都没了。碎了,所有的满心希望碎了一地。
  泪,流下了,假的,一切的一切竟全都是假的!
  今朝的相认,今朝的拥抱,今朝的欢迎,带她游遍白玉山,为她携手点伴打理,亲自上台献舞,两人共舞的那份欢愉,她是这么的感动,她是这么的期待,以为她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归所,以为……结果竟然全都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竟全都只是个假象!
  弦月弦月,你的名字叫弦月,因为……你在弦月之时出生,在我们的期待下出生,这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帮你取的名喔!
  父亲!你骗我!骗我!她根本就不要我,她根本就……一点都不期待我!
  她这一生到底是在做什么?想着、念着、盼着,再多的苦,再多的痛,因为一个“要见母亲”的信念,她全都忍着吞下了。
  在雪姬里被人谩笑、被人踢打、被人当作替死鬼,她全都咬着牙撑过来了。
  只是,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换来今日这样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一句要她去死而已吗?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狠……”她哭,声泪俱下的哭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全化做一滴滴泪水,落下,消逝。
  这比雪姬的嘲笑还要痛苦,比长老的那一巴掌还要难堪,比那一日撕心的痛楚还要难受,那是她长久以来的支撑,长久以来的支持。
  谁会预料,陪着她走过一路辛酸的原来只是一个谎言,当长久的期待是这种打击时,要她情何以堪?要她如何自处?
  雪女无情无血泪,众妖尚有孺慕情,雪女冰霜冷若鬼,跟雪女相认,我怕……吃不消的多半是弦月自己……
  弦月猛然的想起白咰的话,是啊!贤着大人,你说的没错,她们是鬼,不,或许,鬼还没有她们无情。
  罢了!算了!舍了!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冀求了,再多再多的东西她都丢了,不期待了,完全不期待了。
  但只有一个,她一定要做……
  “把解药拿出来……”弦月抹抹泪水,忍着被抛弃的苦楚站起了身,伸出手,就算她难过,就算她伤心欲绝,但她不能、也不该眼睁睁的看着云萧他们去送死。
  弦月对自己说,要坚强!想哭的事情先留着,等会,一次哭个够。
  看着弦月的伸讨,霞冰扯了扯嘴角,她竟是在笑。
  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在笑会是什么感觉?没有感觉,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发毛”两个字而已。
  霞冰从怀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里头的两颗小药丸晶莹剔透,撞的周围喀喀响,“可以,但,要拿你的命来换。”
  她是如此煞费心机的安排这场鸿门宴,陪之敬酒让他们饮毒,耐心苦候,等待他们毒发,上台耍剑、为弦月续舞,全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拖,她要拖到这两人毒发为止。
  如果问她为什么要如此做,她只能回答,因为她怕。
  她怕弦月若做起困兽之斗,自己无法成功杀死她,不知道这两人可以对弦月有什么钳制的作用,但至少人质在手,她多一分安心,否则这场雪女的宴席,又岂是他们区区人类可以参加的?
  一瞬间的瞭然,她……竟恨自己恨到如此的地步吗?弦月愕然,恨到不惜一切也要逼死自己,恨到连一点点的活路都不留给自己?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个恨她恨到想杀了她的雪女,恨到连抓人质的目的都是为了要她死?
  “呵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啊……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呵呵呵呵……”弦月笑了,以笑代哭,撑着头,飘散着发,有点疯狂,有点苦涩,那是个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笑容,笑容的背后,满满的泪──一个比哭泣还要令人心碎的笑。
  “弦月!你不要听她的,回来,不要过去……”冯亦一手扶着云萧,一面大声说道,他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如果他的命要这样换来,那他宁可不要。
  “对……不……准……去……”云萧紧拉着冯亦,他的药效发作的比冯亦还要快,雪女的毒素扩散全身,他的视线早就已经对不清楚焦点了,纵使如此,他也不会白白看着弦月送死。
  好讽刺!弦月心中苦怅,要她不要去死的,是相识不到三个月的同伴,而咄咄逼人要她去死的,却是她思念一生的母亲。
  “你可以选择不救,但我先说,不管如何,我都会杀了你……”霞冰凉凉的补充,这只是一个方便而已,有了人质,省去她们要费神费力去抓的方便而已。
  弦月沈寂,她有很多泪想哭,但这一次,她哭不出来,只因为这件事情能解决的只有她自己,意志不坚,就无法解决问题。
  两边的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两边的人,都在等着她的选择。
  思考了好半晌,弦月才下了一个决心,缓缓的转身,走回到两人的身边,俯身而看。
  “云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下场了,对吗?”弦月凝望着云萧,柔柔的发问,想起了云萧昨日的叮咛,他是否跟贤者大人一样,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所以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提醒她,不断的……想要让她看清事实。
  云萧白着脸一语不发,面对弦月,他真的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对。
  弦月笑了,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她全都明白了。
  “其实啊……我真的很笨,早在她没为我流下一滴泪时,我就应该要知道死心,只是骗自己骗得太习惯,连这一次,也不忘要骗骗自己而已……”她是个傻子,也是个呆子,合该注定,她本该一生得不到幸福,合该注定,她凡事到头一场空。
  梦,真的醒得太快,也醒得太惊人。
  “弦月,你,还有我们啊……”忍着痛,冯亦吐出这几个字,她的族人不要她,他们会要,她的母亲不要她,他们,会要,所以她还有他们,不要……不要露出那么绝望的眼神。
  “对!我还有你们……”一抹微笑在弦月脸上化开,“云萧,冯亦,你们知道吗?除了我父亲以外,你们……是对我最好的人,我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还有你们……所以,我更不应该、也不能看着你们死,对吧?”
  语方未毕,弦月一个起身,让云萧连叫都来不及,冯亦连阻止都动不了,人便已经站在霞冰的前方。
  “你会遵守诺言,对吧?”没有恨,没有爱,没有舍,也没有得,心死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
  “只有这个,我可以答应你……”霞冰冷冷的把话说出口,攥紧了手,问自己是否会留点情,问自己是不是会有点不舍,答案,应该只有一个。
  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闪过脑中,让拿着杯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怎么了?小雪……”柔柔顺顺的发问,摸了摸小雪的头问着,怎么突然就这样发起呆来呢?
  “……没……”小雪低下头,“我没事……”放下了杯子走到窗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压在她心头上,有点让她喘不过气。
  “确定没事吗?你的脸色有点不好喔!”探过来的手温温柔柔,怀疑女儿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小雪摇摇头,给了母亲一个微笑,表示她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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