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作者:石楠(起点vip2012-11-02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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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没有人身自由,没有生孩子的小妾,可以被丈夫、婆婆、以及正妻,随意转卖或者赠与他人,就像随手送出一件货物一样简单合法。第二没有尊严,小妾在家中的地位只比丫鬟小厮高了那么一星半点儿,见了小姐少爷们得喊主子,哪怕是自己生的孩子,在他们的跟前,也得自称奴婢,可以被家长随意处死,不需要通告族长。第三没有希望,按照大楚律法,妾侍永远不得扶正,一日为妾,终身为妾,哪怕是正妻死了,也只能外聘继室,决不能将小妾扶正,否则于国法所不容。
总的来说,小妾就是给这家男主人生孩子的高级奴仆婢女,只有尽不完的义务,没得半点享受的权利,直到终老。
谁敢想象侯府的千金小姐去给人家做妾是个什么光景?会被别人怎么看?
“大嫂,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你说夫人她要将清语许给别人做妾,可有凭据?”宋元义已经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冒得一股一股的。
“凭据?那我可没有,不过是听说罢了,二弟回去问问弟妹不就知道了?”上官氏仿佛丝毫没觉得她的话给众人带来了怎样恶劣的影响似的,浑不在意、全不负责地应了一句。
这时太夫人身边的那位婆子凑到太夫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听得太夫人频频皱眉,抬眼便见宋元义已经怒气冲冲地起身了,忙呵斥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没凭没据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说了,成何体统?老二,你给我坐下,这事儿回头再说,老大媳妇儿,你家男人怎地还不回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王爷的妾
上官氏听闻太夫人问起她的丈夫,不由得脸色微微一沉,转瞬却恢复了笑容,起身应道:“回娘的话,您的儿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应酬多着呢,今儿说是要去请王爷吃饭喝酒,有事情要谈,想来是不会回来用晚膳的了。”
太夫人皱了皱眉道:“王爷?哪个王爷?他一个吏部尚书,跟王爷有什么事情可谈的?真是糊涂。”
上官氏一脸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我也是这么说的,可老爷偏说他与仁亲王殿下情投意合,很是投缘,这些日子走得是近了些,我也拿他没法子呀。”
上官氏这话言下之意就是,这些事儿都是你儿子的主意,你要找就找他去,别来找我的不痛快。
清语趁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氏身上,忙悄悄地走到清雅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却正好见到她的四姐姐清莲在听到上官氏说“仁亲王”三个字时,睫毛微颤,脸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清语不由得感到有些诧异,难道七夕宴会相亲的人是仁亲王?可仁亲王不是名声不好吗?高傲得像女王一样的四姐姐,怎么可能对他青眼有加?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不过她细细一想,又觉得大伯父和四姐姐突然对仁亲王热衷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这是在另寻靠山呢。
虽然清语对侯府过往的认知,仅限于那些出自丫鬟婆子们之口的小道消息,不过作为又活了一辈子的白骨精来说,通过这些小道消息,也能分析得出来侯府眼下的境况。
侯府依仗的靠山乃是先皇,先皇薨后,侯府可以说是失了保障了,若是侯爵能一代代的承袭下去,那么至少五代之内还不至于败落,可问题就出在老侯爷临去之前,特地上表请求,自愿放弃侯爵世袭的权利。
虽说先皇一直未允,可是老侯爷过世时,先皇已然病重,侯府无人上表袭爵,先皇也就忘了此事,直至新皇登基也没人提爵位一事。
如果说先皇是病重无暇管理此事,忘了让侯府的后人继承爵位,那么年纪轻轻的新皇绝不可能是忘了这事儿,唯一能说明的便是,先皇薨后,侯府已经没有了靠山。
只怕太夫人这位一等侯夫人一旦辞世,忠睿侯府一家子连继续住在侯府的权利都没有了。
毕竟宋家官位最高的大伯父,也不过是从一品的吏部尚书而已,离一等侯的品级还差了不知多少级呢。而且他这个从一品的官位,都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呢,这么多年在这个官位上半步都没动过,而且新皇明显并不宠信于他,怎不让大伯父一家人心惶惶?
要知道,有的东西若是从未得到过,倒还可以不去奢望,可是一旦得到过了,却眼看着要丢掉,这种心理落差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为了不让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从指缝中溜走,作为嫡长子的大伯父一家子,怎么可能不着急,怎么可能不想着重新巴结一个新的、稳固的靠山?虽说大伯母乃是上官皇后的亲姑母,可是谁敢保证皇帝不会动皇后的娘家人?想当年李皇后宠冠六宫,李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最终不是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么?可见皇后这个靠山并不那么牢靠。
同为皇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人,拿太后和皇后一比,太后的地位明显就要稳固得多了,毕竟人们只听说过废皇后的,可有谁听说过废太后的?太后眼下还年轻,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是难事,攀上仁亲王这条线,也就等于攀上了太后这条线,同时也等于攀上了新皇这条线,谁不知道仁亲王跟皇帝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一起长大的亲兄弟?谁不知道皇帝宠仁亲王宠得无法无天了?
所以,清语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在权势和地位面前,什么才华呀、清高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是,这仁亲王到底长得有多“枕头”呀?竟然让圣洁高雅的四姐姐为这些名利浮云“牺牲”得一脸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样子?
清语正脑补着仁亲王能帅成怎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子,就听见太夫人不悦地道:“老大媳妇儿,你也是名门大族出生,有的时候目光要放得长远些,老大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你这个当媳妇儿的就要劝着他,莫要让他去做糊涂事儿。”
上官氏笑了笑道:“娘,您可不是为难我么,我哪里劝得动我们家老爷呀,还是娘见到他,亲自劝劝吧,老爷最是听娘的话了。”
太夫人被上官氏这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侯府里谁不知道这位大老爷跟她这个亲娘不和呀。
太夫人和已故的老侯爷一直怎么不喜欢老大的圆滑世故,对他言辞间一向苛责颇多,最初的时候他老大还一直隐忍着,直到老侯爷上表辞了爵位的世袭,这才让老大心底里落下了埋怨,对老侯爷和太夫人的训斥再也不听了,二老稍微多说几句便来个拂袖而去,把老两口凉在那里。
到老侯爷去世后,老大发现自己袭爵的事没有半点动静,就更是对二老不满了,极少来给太夫人请安,虽说还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可上官氏说的那句“老爷最是听娘的话了”,还是红果果地打了太夫人的脸。
太夫人顿时不悦,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当着这一群儿孙的面,我本不想说这些,我也知道我这老婆子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不过我最后提醒你一次,莫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睛,招子放亮些,免得凭空招惹了祸端。至于你们爱听便听,我这老婆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去吧。”
宋元义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恼了他大哥一家,没事总惹得母亲不痛快,见太夫人一脸寒心的样子,忙劝慰道:“娘,您还年轻呢,玄礼家的允兆都满十岁了,再过些年,您就可以当曾曾祖母了,莫要再操心这些琐事,安心地等着抱曾曾孙儿才是。”
宋玄礼乃是长房嫡长子,坐在宋元义下首第一位,年近三十岁,倒是个颇为敦厚的年轻人,他见自己的娘跟祖母说话呛起来,心里也是颇为不安的,这会儿见自己二叔转移了话题,忙接过话茬道:“祖母,二叔说得对,您就安心等着抱曾曾孙儿吧。”
九岁大的嫡长孙宋允兆坐在靠后的位置上,他这个年纪正是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时候,听到大人们说起生孩子什么的,不免脸红害羞,偏好他的十二叔宋玄松今年才六岁,比他更为懵懂,听闻抱曾曾孙一类的话,又听大人们点了宋允兆的名他居然不上前回答,忙小大人似地道:“允兆,你还不赶紧回祖母的话,现在就给祖母生个曾曾孙出来?不然小心我这个做叔叔的罚你哦。”
允兆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深深地埋着头闷闷地回了一句:“十二叔莫要胡说,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生得出来的。”
玄松眨了眨大眼睛,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没关系呀,如果是要两个人生的话,我这个做叔叔的也可以帮你的。”他每句话必得加一句“我这个做叔叔的”,偏偏加在这句话里,喜剧效果颇为突出。
一屋子人愣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清语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心道这俩孩子莫不是从腐女的世界穿过来的吧?怎么互动起来这么有爱呀?
太夫人在主座上拍着扶手笑得喘不过起来,老半天后缓了下来,一脸笑意地道:“孩子还是你们长大了再生吧,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就摆饭吧。”
一直站在她身侧的那位婆子闻言忙朝太夫人行了个礼道:“奴婢这就去传膳。”
片刻过后,晚膳就摆好了,太夫人带头领着众人移步去了饭厅,大户人家家里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得几乎是寂静无声,只有宋允兆和宋玄松两个小不点儿时不时地偷偷说两句话,童言童语,惹得大人们发笑。
吃晚饭后,宋元义便向太夫人告辞了,脸青面黑地去了颂兰苑。
进了里屋见了姜氏他也不说话,只黑着脸在椅子上坐了,一双眼睛看着姜氏,直看得她心虚不已,不安地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大嫂又气你了?”
宋元义点头道:“大嫂说,你要将清语许给人做妾。”
姜氏脸色一变,却转瞬恢复了正常,一脸嘲讽地笑道:“大嫂还真是妾身肚子里的虫子呢,妾身只是动了动这个念头,她都能知道了,老爷,妾身虽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是没问过老爷,哪里敢擅自做主?”
宋元义脸黑得像要滴出墨汁儿似的,一言不发。姜氏心中发虚,忙解释道:“老爷莫气,妾身也只是当时也那么一想罢了,今儿你一回来,妾身知道清语这丫头是被冤枉的,便打消这个念头了,再说,清语要许的这个人,也断然不会辱没了她的。”
宋元义看着姜氏,面无表情,冷冷地道:“那倒是请夫人说说,怎么个不辱没清语法?”
姜氏极少见到宋元义用这种态度对她,不由得心凉了半分,暗暗地咬了咬牙根后道:“给王爷做妾,不算辱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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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四王爷朱子优
宋元义冷冷地道:“夫人难道忘了曾经答应过玉卿的话:宁为百姓妻,不为王侯妾!”
姜氏似乎被这个名字深深地刺痛了,不复方才的冷静与隐忍,厉声道:“老爷,咱们侯府只有姨娘姜忘,没有什么玉卿!老爷莫不是想让侯府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宋元义神色为之一凝,随后长吸了口气道:“为夫一时忘了,所幸眼下无外人,也不甚要紧。”
姜氏面露哀色,似乎方才那个声色俱厉的人不是她似的,微微颦眉,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其实妾身又何尝不是日日夜夜地忘不了妹妹,只是时常忍着罢了。至于答应过她的话,妾身更是片刻不敢遗忘,只是清语之事,事出突然,妾身愚钝,也只想到了那一个法子最为稳妥,子优乃是妾身的亲侄儿,贵为王爷,更是清语的表哥,清语若是能许给他,想来他也会特别关照一二,定然不会让清语吃亏的。”
宋元义脸色缓和了些,点头道:“夫人倒是一番好心,可是险些办了坏事呀。子优那孩子为夫是素来知道的,齐大非偶,不是咱们家闺女的良配,否则为夫也不会拒绝把清婉许配给他做王妃了。清语和清婉同样是为夫的孩子,虽然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出,可她们身上流着的,同样是为夫的血,为夫连他那王妃之位尚且不允,你竟然打算把清语许给他做妾?你叫为夫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去见姜姨娘?”
清婉是宋元义的嫡长女,在侯府小姐里排行第三,先前太夫人说的三丫头便是指的她了。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年初时孝期刚满,便嫁给了靖国公府的嫡长孙杜若衡为正妻,按理来说杜若衡的身份地位的确是比不上四王爷朱子优的,可宋元义就是不许,至于这其中原因倒是皇家秘辛了,鲜少有人知道,不过,这其中不包括宋元义。
四王爷朱子优其人,生得英俊潇洒,待人也温和宽厚,在京城口碑极好,京中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小老百姓都赞他是贤王。
只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人前的朱子优是个贤王,人后的朱子优却是个近乎于冷血屠夫一类的变态,他那王府的内院里时常有太监宫女被他刑虐至死,只是他规矩森严,内院的人严禁出二门,所以不曾有人活着把他那些肮脏事儿流传出来,即便是有些许零星的传闻,旁人也当是有人故意泼他的脏水而已。
宋元义以前也当那些传闻是谣言,从不肯轻信的,直到他有次有事去王府见朱子优,恰巧朱子优当时有事,未能及时出迎,外院儿的总管便让宋元义在王府二门外的花园里走走。
宋元义当时一路欣赏着风景,就走得有些远了,却突然听到围墙里头有女子伤心啼哭,另有一女子在旁劝慰,二人言谈之间吐露出了不少王府的秘辛,叫路过的宋元义听了去。他这才知道,这位外表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贤王,竟然是个虐待狂,心情不好便虐待内院的宫女太监们,心情好了就虐待王府里的侍妾。这王府的内院里,隔三差五就得死上一两个人,尸体都埋在后院一处荒废的园子里。
宋元义听得心头大骇,忙远离了那处围墙,在二门外的花园里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了。过了片刻朱子优出来,宋元义竟然发现他官靴的白底子上沾了不少鲜血,当即被吓了个够呛,没说几句话便匆匆地离开了。
回家后联想到从前朱子优的王妃身故时,有王妃的娘家人在皇城外告御状,说是王妃死得不明不白,要先皇还他们家一个公道,只是那时先皇已经病重,哪有精力管这些闲事儿,其他人又没资格管,然后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后来又有传闻,说王妃的娘家人其实是污蔑四王爷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点儿实惠罢了。
在此之前,宋元义自然更愿意相信朱子优是无辜的,可在他亲耳听到那些话之后,又亲眼见过朱子优鞋上的鲜血后,他心中已经把这位身份尊贵的妻侄与妖魔鬼怪划上了等号。
在前王妃过世后不久,就有官媒前来撮合朱子优和三小姐宋清婉,说是要亲上加亲,宋元义是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姜氏问起他原因,他却只说是齐大非偶,哪敢据实相告。
当初那门亲事姜氏虽然也比较心动,可毕竟朱子优只是个无实权的闲散王爷,而且又不是太后亲生的,于侯府也没什么助力,见宋元义不允,她也没有勉强。
宋元义只当她已经死了跟朱子优亲上加亲的那份心思了,没想到如今竟然旧事重提,而且还是以做妾这样更为不堪的方式,怎能不叫他火冒三丈高?若不是他并没有告诉姜氏关于朱子优的那些龌龊事,他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