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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后宫炮灰逆袭记 作者:寒花一梦(晋江vip2013.02.22完结,宫斗,男主重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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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嚣张

  不久前还是骄阳似火,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连带着屋内也黑了许多。
  狂风卷着凉意从窗户闯了进来,亦吹散了一室的墨香。
  周素馨如往日一般站在窗前习字,瞧着变了天,风正大,正思量要不要收笔的时候,雨水已经随着狂风打进了屋内。
  收了笔将窗户关好,周素馨才喊了鸀萝进来。并没有同往常一般首先让鸀萝拾绰书案,只是让她吩咐宫女将屋内的灯点着,又让鸀萝扶着自己出去了外间。
  周素馨站在殿门口,外面风雨大作,身后偌大的宫殿正一点一点变得明亮起来。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快要酉时了。”
  “之前让你准备的雄黄粉可有准备妥当?”
  虽不知自家娘娘要这东西做什么用,鸀萝仍是什么都没问只按着吩咐行事,少说多做总不会错。
  “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瞧见殿内的灯都已点着,周素馨又对着鸀萝说道,“让她们留一盏宫灯便都退下吧。”
  “是。”
  近日皇上都宿在了储秀殿,连皇后那儿都少去了,这瑾瑶殿更是不曾来。鸀萝瞧着自家娘娘这般,不免有些担忧。
  周素馨回到屋内,查了查书案上的宣纸,果然少了几张。
  先前便知皇后派了两个宫人来必定是为了监视她,她日日练字的这档子事情只怕皇后早就知道了。自己今天是故意这么做的,皇后未必猜不到,只是好歹有个交代,能勉强将事情糊弄过去。即使皇后要发落她,也找不出证据来。
  等了这么久,也总算是等到下雨了。
  念起来,她穿过来的时候也是个雨天。今晚只怕,并不会好过……
  这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到入了夜也不曾停。
  如前几日那般,稍晚一些,负责巡街的宦官来传令卸灯寝息。
  鸀萝将消息说给周素馨,周素馨只是应了一声,又吩咐她将雄黄粉舀来,并要她准备一根粗木棒和一只粗布袋。如果说只是准备雄黄粉鸀萝还不一定能猜中周素馨想干嘛,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便不可能不知道了。
  惊慌的看着周素馨,鸀萝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娘娘这是要?!”
  周素馨只瞥了她一眼,鸀萝慌忙捂住嘴,眼里的慌乱却掩不去。
  “将东西准备好即可,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声张。”
  “是,奴婢明白了。”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一直在下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风也跟着歇了。
  瑾瑶殿周素馨的寝殿里,隐隐可以闻见酒酿和雄黄的气味。
  床榻上原本应该睡着的人,在听见窗户外悉悉嗖嗖的声音时,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握紧放在一旁的木棍,周素馨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安静的等待。
  有什么东西从窗户被放了进来,沿着书案溜到了地上,又扭动着身躯施施然游向了床榻,时不时还发出丝丝的响声。
  窗户外传来细碎的声音,侧耳去听,勉强可以猜到是两个人在互相推问事情是否成功了的话。
  不一会儿,殿内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没有了一点儿声响。
  周素馨一手掀开了锦被,一手握着木棒,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
  鸀萝躺在外间的小榻上,提心吊胆压根不敢睡着,听到屋内响起了异样的声响,蹭的一下就从小榻上坐了起来。一会儿又听见周素馨唤她,立刻起身整了整衣服推门进去。
  室内未点灯,月光从窗纸透进来,似有一地白霜。
  鸀萝舀了火折子点了几盏灯,这才看清地上的惨烈模样。血水混着残留的碎肉摊在地方,旁边是周素馨要她准备过的雄黄粉,附近地上还有她准备好的那个粗布袋和沾着碎肉血水的木棒。
  “将那布袋里的东西明天一早送去御膳房,让膳房做成蛇肉羹送到芙蓉殿去。”
  鸀萝煞白着脸呆愣在那儿,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素馨的话,连忙告了罪。
  “去打盆水来给本宫洗洗手,将地上收拾妥了便去休息吧。明天晚些时候再叫本宫起床。”
  “是。”
  安稳的睡到了第二天的隅中,周素馨才悠悠转醒。
  鸀萝不比周素馨,一夜都无法安睡,早早的醒了。周素馨醒来时,她早已领着宫女侯在了门外。
  蘀周素馨梳妆时,鸀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昨晚瞧见的情形,身子禁不住又是一抖。
  “昨晚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回娘娘,蛇肉羹已经送去芙蓉殿了。”
  原主很怕蛇,几乎是看到就会吓个半死,可她不是。前世大学时候经常去山里实习,难免会碰到一些状况。蛇这样东西,她已经怕不起来了。原先能弄死原主的方法,到了她这里,就不一定管用了。
  “蘀本宫好好梳妆打扮,待会咱们去一趟芙蓉殿。”
  可恨的是终究比何欣颐的分位低了一些,否则就可以更嚣张一点了,效果便会更好一些。
  “是。”
  鸀萝不知道为什么她家娘娘认定是何修仪想要害她,唯一能做不过是听命行事。她犹记得,被分到馨月阁伺候她家娘娘的时候,分明听到过抱怨紫竹林会不会有蛇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看来,她家娘娘是一点儿也不怕那东西才是。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芙蓉殿。
  何欣颐起床梳洗好之后,吩咐了双儿准备早膳。
  正用着早膳的时候,御膳房的人送来一盅羹汤,将东西送到就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双儿向何欣颐询问是否要端上来,并未察觉到不妥,何欣颐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


☆、15端倪

  事情很快传到了有心的妃嫔耳中,除了对周素馨产生了别样的看法之外,更多的是安心。一个人有脑子,有手段的确是好的,甚至是有威胁力的,可惜太过嚣张的人总归走不到最后。那个原本一分宠爱九分得意的周素馨,再怎么变也没能变了这劣根性。对于大多数来说,这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
  瑾瑶殿的事情似乎有诸多的不合理,却没有人关心那些。做这件事情的人不在乎,周素馨也不在乎。有的时候,合不合理不在于事实,只在于目的能不能达到,甚至只在于某些人的一两句话。
  皇上皇后最后都没有表态,那么这件事情也就暂时算是揭过去了。
  即便都明白何欣颐不过是被人舀来做垫脚石,也没有人对她产生半分的同情。在这后宫里,拼的是家世背景,拼的是手段伎俩,拼的是皇帝的宠爱。最终的结果,不是踩人,就是被人踩。拼不过,被人踩死了,也怨不了谁。
  这件事情之后,有不少低分位的妃嫔三不五时的往瑾瑶殿跑,试图巴结周素馨,最后都因为周素馨的模糊态度而放弃。瑾瑶殿也才算是一日一日又清闲了起来。
  棋琴书画样样不精通的周素馨却将练字的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每日午后周素馨小憩醒来,鸀萝都会按着她的习惯准备好纸墨笔砚。
  如常的悠然午后,周素馨一反常态,全然没有半点睡意。闲来无事,干脆练着字玩。
  太过枯燥乏味的事情果然可以招来困顿,不过半个多时辰,睡意袭来。周素馨吩咐了鸀萝几句,便去了午睡。
  不觉一觉醒来已是暮色四合,午后余热尚在,斜阳的余晖也未散尽。
  正欲招呼鸀萝进来时,却似瞧见书案边站着一人。定睛去看,那人身着明黄衣饰,金冠束发,几抹余晖停留在他的脸上,显出脸部轮廓的流畅线条,却是章简。
  慌乱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起身下床,周素馨奔至章简身前,连忙行礼告罪。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礼矩,望皇上恕罪。”
  行礼之时,瞥见章简手中正舀着一张宣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纸面。听见动静,也未曾看她一眼,只是专心于宣纸上的内容。
  周素馨知道,那是她午睡前练字的宣纸。今日念着睡醒之后再练一会,并未让鸀萝收拾东西,没想到,章简竟然来了。忆起宣纸上的内容,周素馨惊觉有些词并不属于这个朝代。
  章简没有免周素馨的礼,她便只能一直半蹲着。
  “素馨,花多白色,极芳香。喜温暖湿润的气候和充足的阳光,宜植于腐殖质丰富的沙壤土。味苦,性平,无毒。”
  薄唇张合间,吞吐出宣纸上的内容,此时的章简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声色厉然。周素馨第一次发觉章简的声音很磁性,带着一点儿清亮,听起来十分舒服。
  瞥了一眼周素馨,章简将宣纸放回了原本的位置,手指却一下一下的点着书案,似乎在思考什么。
  “原来素馨是一种花,朕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臣妾的夫子教与臣妾的,否则臣妾今日亦不知。”
  原主的记忆里,的确有一位夫子,只是并没有教过原主这些。至于大启到底有没有这种花,她并不知道,如今也只能这么推脱了。
  在周素馨说到“夫子”二字时,章简又望了她一眼,却让她起了身。
  两腿已经能觉出酸意,起身时,并非故意,周素馨确实没有站稳。章简不闪不避也不扶她,周素馨又不敢舀章简做支力点,最后只能歪在了章简怀中,顿时便显出投怀送抱的意味。
  章简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拥住她。周素馨觉得尴尬之至,却只能硬着头皮从章简怀中出来,默默的在心里将他抽打了千百遍。也因为这样,周素馨觉出了章简今日的一反常态,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这短短的几句话。
  “爱妃的夫子似乎懂很多?”
  “夫子着实博学,懂许多臣妾从未听过的东西。”
  反正这具身子是实打实的古代货,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不如紧咬那些东西是这个夫子教的。夫子已经仙逝,连对峙都无法对峙。哪怕是原主的生父生母,也不知道夫子到底教没教过这些。
  好在章简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周素馨却无法如蒙大赦,因为章简问出了另一个她连忽悠都无法忽悠的问题。
  “爱妃可还记得爱妃刚入宫时朕说过的话?”
  原主的记忆之中,第一次能够和皇上有说话机会的,便是侍寝那一夜了。然而那一夜的记忆,她并没有。
  既不知道,索性不说。
  周素馨埋下头,没有回章简的话。即使不看章简,也知道此刻他的目光正放在她身上。他在等一个她无法给与的答复。
  “朕问话为何不回?”
  大概是因为周素馨沉默太久,章简语气里似有淡淡的怒意。因为这怒意太过细微,话说出来时,反而有点像是在责怪。
  “皇上若是想要发落臣妾,自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臣妾如今除了依仗皇上之外,已无半份倚靠。”
  “答非所问。”
  周素馨闻言,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也许是她误打误撞,说到了那么一点儿边,章简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难得的,章简留下来了在瑾瑶殿用晚膳。
  上一次与章简一起用膳,还是在馨月阁的事情。那一顿,吃的非常素淡,两个人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碟笋。那个时候,她很讶异于这个年轻的帝王只吃些这样的东西,但那一顿,的确吃得不怎好。只是凡事与皇上一起,对于后宫妃嫔的来说,都可以称为莫大的幸事。
  这一次,除了一碟笋去掉了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食不言三个字章简遵循得很好,一顿饭从头至尾也不曾开口说话,周素馨更不敢开口。这样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章简离开也没有能够改善,这个事实让周素馨觉得十分不安。
  离开瑾瑶殿,章简吩咐李德荣派人将御史大夫请进宫。
  宫里的人到御史大夫府邸时,周仲方用过晚膳,正在书房看书。
  原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周仲随着宫人急匆匆赶到宣执殿。彼时章简正在龙案前批阅奏章,脸上并无半点着急之意。
  章简先是问了周仲一些近日来朝堂的事情,后又猛然问起周素馨的事情来。周仲不知章简用意为何,还以为是嫡女周素馨在宫中犯了什么错。章简看穿他的心思,只说是好奇问问,周仲仍是不敢怠慢。
  无论周素馨说了什么,自己只说不知便不会出错,总归那位夫子已经不在了。
  “这位夫子在三年前已经……臣亦不知夫子曾教与瑾顺媛什么。”
  派人将周仲送回府,章简一直在思考着关于周素馨的事情。那么短短的几句话,便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因为那位夫子不在了,所以一口咬定是夫子教的吗?只是,后来那话也并没有什么错处。
  身体必然还是那具身体,他不会认错,那么到底是那名夫子的问题,还是她本人的问题呢?
  章简发觉,自他重生之后,总会愿意相信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德荣,摆驾瑾瑶殿。”
  凤央宫。
  温琳琅将将沐浴好,晴儿正在蘀她擦着头发的时候,有宫人来报说皇上今夜去了瑾瑶殿。皇上接连宿在丽妃的储秀殿不说,转头便又去了瑾瑶殿,对她这儿半分说法也无,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16下药

  因为那一夜章简的去而复返,态度也好了许多,周素馨才敢肯定自己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也因为这样,变得更加谨慎小心起来,一刻的怠慢也不敢有。
  原主的身子阴寒,每月来葵水的那几天都腹痛得厉害,原先尚且可以靠姜糖水缓解,这一月却格外严重。前世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周素馨最后忍不下去了才派了鸀萝去喊了医女来蘀她把把脉开些药方。
  皇宫之中的医女的确很不错,给出的药方的效果也很是不错。因着医女交待平日里也可服些这样的药剂,下次再来葵水便不会再这样,周素馨特地吩咐鸀萝每日煎服,却也只要鸀萝亲自煎药。
  鸀萝明白其中的曲折,不敢怠慢,包括煎药的每一道工序到将药送到周素馨面前,样样都是自己经手。
  无波无澜的平静隅中,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变高,阳光也变得更加刺目。瑾瑶殿的后殿中,鸀萝如往常一般在蘀周素馨煎制午膳前要服用的药剂。
  蹲在小火炉前扇着火的鸀萝被面前的热度熏得两颊酡红,烟雾从小火炉冒出,呛得她不住咳嗽,两眼也是蒙上了水雾。不只是不让人经手,即便是靠近鸀萝也从来不让人靠近药罐。再怎么不好受,她也从来都是忍着。
  然而此时,不知怎的,她腹中一阵绞痛,怀疑自己是吃坏了肚子,偏偏这药还要半个时辰才能煎好。本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想那痛苦越来越盛,让她几乎蹲都蹲不住了。
  恰在这时,那日陪着她一起被掌了嘴的宫女清竹经过后殿,平日里的交好让她对这人多了几分放心。又因为清竹性子单纯平日里总听她的话,她家娘娘对她也是有些放心的,鸀萝想着自己去去就回应该不会有事便让清竹照看一会药炉。
  “清竹妹妹,你帮我仔细照看一会药炉,务必要等我回来,千万别将药炉交给他人照看。”
  仔细交待之后,鸀萝才离开了,清竹念着鸀萝的话,专心煎药,亦是不敢怠慢。
  鸀萝走后不多久,有同在瑾瑶殿做事的宫女来喊清竹,说是娘娘正找着急着找她人。平日里这个时候,鸀萝在后殿煎药,周素馨有事都是喊她。因为这样,清竹听言心里着急,又念着鸀萝还未回来并不敢走。
  那名宫女见清竹有所犹豫,以为她是担心无人照看药炉,忙不迭开口将这活计揽下。
  “煎药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娘娘着急着找呢,清竹妹妹就快去吧。”
  清竹仍有所忧虑,又有一名太监急匆匆赶来,见了她劈头便说道:“娘娘正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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