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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噬仙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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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不信,境皇,我们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绝对没有不相信你。”李逸霎时变得没种。 
  李楚奇怪的看着李逸,怀疑他爷爷是外星人冒充的,不然就是他在作梦,也有可能是被境皇下了蛊,不然怎会反常?脑袋撞坏了吗? 
  “呵呵,不碍事。”境皇巧笑盼兮,莲指一掐,捻着蓝、红二色的点点星芒靠向李逸。指间的星芒像细砂般无止尽的落下,消散在空气中。 
  李楚不知打那儿来勇气,往李逸与境皇中间一站,“你要给我爷吃什么?” 
  境皇露出讶异神色,可没三秒就恢复正常,“阿楚,你怕我毒死你爷爷?放心,死不了人的,我那么善良,平常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你想我会下得了手杀人吗?” 
  见李楚不语,境皇一把拉过李楚,“你先来也行。” 
  趁李楚还来不及反抗,将星芒往他眼皮上一抹,加强他视觉上的念动力修为。 
  李楚只觉凉了一下,是境皇的手指太冰导致,睁眼时,四周景物飘散着细微红雾。“这是什么?” 
  “柳春水的气,那群鼠辈带进来的。”境皇话毕,唇附上李楚的耳畔轻道:“很可惜呗,不能毒死你爷爷,不然你就发财了。”声音恰好可以传进李逸耳里。 
  吓得李楚飞快驳斥,“不要乱说啦,你又想害死我了。” 
  境皇踱步来到李逸身边,“轮到你了。”手指一抹,将星芒涂上。 
  李逸紧闭眼皮,然后悄悄睁开一只,“咦?”还真的看见红雾,片刻睁开另一只,幸好两只都没瞎。 
  “我把我的气借给你们,大约五分钟后气就会散了,然后……红雾就会不见。”境皇手指点着四面,对李逸道:“红色,是柳春水的气息没错呗?” 
  李逸愣愣点头,多年前见到柳春水时,他身上确实是散出红色的气,由于红色的气息十分罕见,因此让他记忆深刻。 
  李逸与朱永昼的气息是橘的,这才是一般修真人该有的颜色。 
  对于眼前的红色雾气,李逸明白,这么微弱的气息很难发现到,若不是有境皇的气涂在眼皮上,让他的道行产生加成效果,他今天看不见这幕景象。 
  境皇难测的功体,有如解码眼镜一般,让李逸爷孙两人大开眼界。 
  朱永昼感到吃味,虽然他没要求证据,可如此明显的偏心实在使人不舒服。脸色不自觉沉下,却没发现自己摆着臭脸。 
  境皇大力拍拍李逸的背,口气挺豪迈的说:“兄弟,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果然是柳春水……唉,名家之后,怎么做出这种事?他老爸要是知道,爬也要从墓里爬出来,把这不肖子掐死。”李逸作势要掐人,吓的李楚躲得远远。 
  “怕是从墓里爬出来,还没掐死柳春水,倒是先被柳春水给收了。”境皇耸耸肩,朝着大门走去。“没事的话,我去拜访柳春水啰。” 
  “慢走。”李楚开心的挥手,恨不得他一去不回,能早些和这个瘟神了断。 
  境皇步出古董店,脸上有着莫名的欣喜,冷冷的笑着对亚梨娜说:“亚梨娜,等会儿来玩个有趣的游戏。” 
  亚梨娜贴在境皇的怀里,好奇抬头看向境皇,不预期瞄见那丝冷绝的笑靥,一时觉得胸口喘不过气,笑里藏着极冷酷的残忍…… 
  境皇陡然停下脚步,这会儿路上已看不见红雾,怕是早被风吹散了。他抖抖袖子,一只火眼鼠咚的摔下,扬起一小圈的黄沙。 
  “带我去。”境皇对火眼鼠下达命令。 
  火眼鼠着魔似的点点头,转身奔驰。 
  境皇搂紧亚梨娜,蹬足追赶上去。 
  火眼鼠没命的跑,一下子绕水沟,一下子钻小巷,还好境皇能穿墙遁地,不然准会跟丢。约为两个小时后,火眼鼠伫足于一处大院前,终于不支倒地,一抽一抽的与死神搏斗。 
  境皇手指一弹,垂死的火眼鼠即刻气绝身亡。 
  “境皇?”仍处于茫然的亚梨娜一惊,即使知道火眼鼠活不了,可仍是不喜欢境皇如此。 
  “这是残忍的慈悲,若让它慢慢死去,忍受濒临死亡的恐惧,那就是慈悲的残忍。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好坏,但你要相信我心中的那把尺。”境皇好言安慰,心里暗想,只有席后了解他。 
  亚梨娜点点头,相信境皇的决定。 
  境皇抬头看看环境,四周清幽、透着闲适与恬静,果然像是柳春水会挑的地点。只是院前沉厚的铁门,明显与古朴的大院格格不入。 
  透过矮墙看去,大院里头十分干净,没有堆放过多杂物,仅摆了扫把、畚箕和一个晒药的木架。 
  “呵,找到了。”境皇抿唇而笑,手往墙上一撑,越过矮墙进入院中。 
  脚还没落地,咻的一阵风龙卷便用力扫起,警告性的盘旋在院中空地,四面八方的落叶尘埃被卷动,刹那间尘土飞扬。可院外却是一片宁静,一时间,围墙内外形成两个世界。 
  亚梨娜眯起眼睛,手掌拱起遮在眼侧,避免风沙吹入眼睛。境皇抱着亚梨娜,对风沙视若无睹的直线朝宅子的门走去,这种等级的回动力防护,他尚不屑放在眼里。 
  无月天空有点低,云层压得厚实。随着境皇越趋靠近,风卷得越发凶猛。 
  亚梨娜忽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隐身的她仍会感受到沙子打在身上的刺痛?抽一口气,她恍然大悟,这是阵法!因此砂石会对她产生危害。 
  思及至此,身子不禁颤抖,加上望见远方柱上的刻痕,是被砂子扫出的新痕……若是境皇再走下去,难保她的皮肤不会变成那样;但她说过要相信境皇的,两相为难的天使、恶魔正在交战。 
  境皇袖子一拢,将亚梨娜全身包覆住。旋之便听见木架倒塌的声音,沙……还在地上拖行了一阵。喀啦喀啦……连扫把也跟着乱飞,飞天扫把已不再是童话。 
  境皇来到门前,本想透墙而过,可宅子已布上隔界。依境皇揣测,应该是水泥还没砌成墙时,就已经下了咒术。没办法,境皇只好费点力气推门,可门也锁死了。 
  “啧。”也太会躲了呗?境皇一气,抡拳捶向铁门! 
  咚!嗡嗡嗡……铁门凹了好大一个窟窿,耳边回音不断。 
  这么坚固?境皇更气了,抬脚就是一踹!磅!铁门连带着水泥块一起飞进屋子,撞上了屋里的墙壁才停下,歪曲的不成样子,比泡了水的土司面包还狼狈。 
  柳春水屋内顿时狼藉,水泥块落满地,一片乱糟糟的,还有块烂掉的铁门。 
  境皇斜眼打量一眼被踹烂的铁门,像个土匪似的硬闯进人家家里。 
  一入屋子,空地的风龙卷立马消停,沙啦沙啦,石子、落叶一个劲的往下掉。 
  境皇看看左右,柳春水不在厅里? 
  嘴角的寒意再度升起,看得见气息就是有这个好处,他清楚的望见转角正飘着浓浓红雾。踮着脚尖,境皇像只猫似的蹑手蹑脚,享受狩猎的快感。 
  为了让自己无后顾之忧,他让亚梨娜的头从袖子冒出,以唇语说道:“亚梨娜,你下去等等我。” 
  亚梨娜点点头,让境皇把她摆在地上,一转眼已经潜进地底,不想成为境皇的绊脚石。 
  境皇继续点足前进,并刻意让自身的气息流露出来,引起柳春水的注意。 
  两相矛盾的作法使亚梨娜不解,何故小心翼翼的走路,却又露出破绽引人攻击? 
  柳春水真的上当了,暗讥境皇的无知,不知点足走路仍会被发现,因为其身的气息是无法闭锁住的。 
  站在转角处,柳春水手持一把银色斧头伺机而动。斧柄不过三十公分,薄利的斧刃闪着锋芒,看起来虽然不大,仍是散发出慑人气魄。 
  这把银斧的来头不小,简单来说,可以列为斩妖除魔的上品法器,一劈就能砍得妖邪魂飞魄散。 
  平日里由于戾气太重,都是封在阵法当中,让回动力把它与世隔绝开来,没发生大事是不会轻意请出来用的。 
  他感觉到境皇的靠近,柳春水压力颇大的转了一下握住斧柄的手,若是一击不中,后果堪忧呀。对方的气息恐与他一样,有三环修为,要想取胜只怕得用阴的。 
  境皇跨出一步,却在越过角转时猛然停顿住。 
  柳春水一愣,境皇的气息不见了?还来不及决定是否要一探究竟,却感到耳后一凉,“谁?”一声咆喝,柳春水反手就劈! 
  波动力传上斧锋,蔓延出一抹红色杀意。 
  啪!止不住的力道使斧刃砍进墙壁里,柳春水双眼一瞠,身后竟不见任何人影。冷颤瞬间由脚底窜上,抖起他全身寒毛。 
  双臂用力施劲,奋力将斧头拔出墙缝,眼睛骨碌转动的戒备四周。 
  一场猫捉老鼠在柳春水宅内进行中。 
  境皇的神出鬼没让柳春水惊心,只见柳春水死紧的抓住斧柄,豆大的汗珠如雨后春笋般狂冒。他把波动力全灌注在斧锋上头,等待下一击的机会。 
  地底的亚梨娜对于战况越看越惶恐,地精本来就是胆小鬼。不知不觉中,她已然越潜越深,如果被那把银斧劈中,还有她活命的机会吗? 
  境皇则是有趣的探着脑袋,亦步亦趋跟在柳春水身后乱转。片刻,他好玩的伸出指头一弹,答! 
  “啊。”柳春水蓦然感到耳朵一疼,本能的伸手捂住,却觉得手掌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他惊恐的翻手一看,耳朵居然整只掉下了?就在他的手上展示鲜红。红色的血液围着苍白的耳朵,是他的?就是他的! 
  柳春水吓的把耳朵甩掉,并用力在裤管上磨擦手上的血污。面对未知的敌人,畏惧更加深植心头。 
  严谨的脸上难得能看见如此丰富的表情,境皇津津有味的欣赏,不时勾起微笑。 
  柳春水耳朵上的血还在流,顺着柳春水的脸颊滑到下巴,又流向脖子,渗红了整件衣衫。几分钟过去,可他仍不见境皇现身,柳春水被逼的疯了,发狂似的朝左右猛挥斧头,一边咆啸:“出来!给我出来。”心情的波动使血流加剧洒出,溅了满地红斑。 
  磞一声,沙发的牛皮被划破,柳春水一扯,斧头连带棉絮一同拉出,漫天的白雪飘飘,地上点点血红,两相映照的画面有些不搭。 
  他怕了,以他三环的能力,算是当今世上一流的术士,居然会有人比他厉害?而且是大距离的差别。 
  银斧又是一扫,匡鎯几声,杯盘也碎成残片。境皇看好戏的窝在角落,这位置既安全、视野又佳,他眯着眼睛窃笑。当初七个名字将他困在太极图中,虽然柳家人没有介入,却该死的多管闲事,事后帮忙保管太极图,光是这条罪责,就够让境皇判决柳春水死刑了。 
  除了柳春水,还有柳夏荷、柳冬岩……他都不会放过,不只为了复仇,也是为了引出他们。境皇就不信,这样大开杀戒,那七个名字还能视若无睹,独善其身的过日子。 
  或许身为柳家后人,祖先做的事不能加诸在他们身上,可境皇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可以拿板擦抹去一切。父债子偿,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他也是讲道理的,易经十传里,坤卦的文言有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谁让柳家祖先积不善? 
  柳春水还在疯,拿着银斧猛砍厅里那张红桧圆桌,三两下就见桌子断成两半。可惜呀,上好的木头、昂贵的桌面,境皇替它叫屈。 
  抖抖裙摆,境皇站起身子,摆好姿势。两股蓝、红旋风自地面卷起,绕着境皇旋了数圈,境皇缓缓现出实体,不改笑意的道:“在劈谁呢?你的目标该是我呗。” 
  柳春水的动作僵住,方才那股气焰不知打哪去了,藏不住害怕的盯着境皇看。沉默半晌,柳春水的脸颊抽搐了两下,赫然眼神一凛的往境皇冲去。 
  银斧往上举去,高过头部,身子一倾,顺势砍向境皇!“去死——” 
  境皇将水袖一甩,啪的赏了柳春水一个耳刮。劲道出奇的大,柳春水居然横飞出去,狠狠撞倒近处的单人沙发椅。 
  柳春水倒在地上,手腕似乎敲到重物,痛的使不上力气,“呜……啊。”挣扎着想起身逃跑,可双脚连连滑了数次又将自己摔回地上。 
  他像跳出鱼缸的金鱼,努力拍着尾鳍想游,偏偏力不从心的只能苟延残息,这时连银斧也顾不了了。柳春水翻过身,改用狗爬的方式移动。 
  境皇脚一踩!压住柳春水不安分的背部,“去哪儿?要不要我背你呀?免费的喔,就算是完成你的遗愿,够人性呗。哈哈。” 
  “你是谁?到底想干嘛?”听的出柳春水的声音是硬挤出来的,扁的难听。 
  境皇眼神一飘,手指点着唇思索,故意吊柳春水胃口,直到看见柳春水咬牙切齿,恨不得啃他筋骨的表情,才愉悦道:“我——是——来——杀——你的。”眼一眨,朝柳春水抛媚眼。 
  柳春水一颤,呐呐疑问:“为什么?我不记得与你有过结。”手往旁摸去,悄悄的挪着,努力伸直要构银斧。他总算看透,以他的修为杀不死境皇,需要借由银斧的威力配合,勉强能有一线生机。 
  境皇将视焦放到远方,怨妇般咬着水袖道:“我和你是没有过结,和你祖先……过结可就大了。唉呀,一时半刻也说不清,你去问问阎王爷好了,他可能会好心一些解释给你听。”懒的扯陈年旧帐,境皇随意唐塞过去。 
  柳春水只差丝毫就能成功,他镇定的转移话题:“是我祖先与你的过结,我们用别的方式谈谈好吗?” 
  境皇毅然摇头,这样一来就引不出那七个名字了,必须有人牺牲才行。“原谅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杀你要花力气,又得……你!” 
  未等境皇说完,柳春水忽然一把斧头砍来! 
  幸好境皇躲的快,赶忙把脚抽开,不过仍是气的他怒眉噤声。柳春水翻身一滚,逃离境皇脚下,咬牙撑着膝盖站起,“呼呼……”简单两个动作已气喘如牛。 
  “真是不学乖。”境皇首度板起脸孔与柳春水说话,“本不想折磨你的,对你仁尽义至,你却恩将仇报想砍我的脚?” 
  柳春水把心一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紧握住银斧,一面说话分散境皇注意力,一面瞄准他的身子,“不管你是不是仁尽义至,我柳春水的命不该就此绝了!” 
  话末将银斧砸出!偷击境皇门面,心里暗自祈祷,一定要中呀!不中就死定了。 
  境皇没料到这着,怒火上冲的一掌拍去!锵!银斧立马改变方向,垂直转向另边弹去,匡!定定的镶进柜子里头,没入约有半个斧面,大概是十公分长。 
  柳春水冷汗流下,身子一瘫遂跪倒在地。失败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涣散绝望。 
  境皇拽起柳春水的手臂,瞪大眼睛道:“后悔吗?哈,真遗憾来不及了。千金难买早知道,有听说过这话吗?”境皇单手提着柳春水,还有余力用另手在他脖上比画。 
  柳春水的双眸忽绽利光,并拢五指往境皇的腹部刺去!“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催念咒语,指尖放出赤色红光,强大的波动力如利剑穿入境皇腹膜! 
  “啊!”境皇一口气哽住吐不出,腹部毫无防备挨了一记,手不禁松开对柳春水的钳制,五官有些扭曲,身子不住的微微发颤。 
  柳春水不留情的抽回五指,嗖一声,几缕雾气顺着拖出……“你有听过‘万般无奈想不到’这一句吗?哈哈,兵不厌诈,向来是兵法的妙招。”笑的极奸险,柳春水也怕境皇偷袭,不多停留半刻的往后退去。 
  境皇的腰杆不由得往下弯,双手抚着肚子,上齿则是紧紧扣住下唇,像要把柔软的唇瓣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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