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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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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橐(tuó驼)驼:骆驼。[2]偻(lǚ吕):脊背弯曲,驼背。[3]隆然:高高突起的样子。[4]为观游:修建观赏游览的园林。[5]蕃:繁多。[6]孳(zī滋):生长得快。[7]莳(shì事):移栽。[8]土易:换了新土。[9]官理:为官治民。唐人避高宗名讳,改“治”为“理”。[10]长(zhǎng掌)人者:指治理人民的官长。[11]怜:爱。[12]勖(xù序):勉励。[13]缫(sāo骚):煮茧抽丝。而:通“尔”,你。[14]缕:线,这里指纺线织布。[15]字:养育。[16]遂:长,喂大。豚(tún屯):小猪。[17]飧(sūn孙):晚饭。饔(yōng雍):早饭。[18]病:困苦。

  
 
 

 

  
 
                       憎王孙文([唐]柳宗元)  
 

 【题解】这是一篇寓言性质的文章,由前半段的序文和后半段的骚体诗组成。

文章通过对猿和猢狲善恶不同的品德的描写,借此影喻以王叔文为首的政治革新集团和以宦官、藩镇为主体的守旧顽固势力之间势不两立的矛盾斗争。作者满腔热情地赞颂了革新集团美好的品德行为,无情地鞭挞了顽固守旧势力排斥异己、祸国殃民的种种罪行。文末还对妍媸不分,纵恶为非的最高统治者提出严正的责问,表现了一个失败的改革者难得的信心和勇气。

【原文】猿、王孙居异山,德异性,不能相容。猿之德静以恒,类仁让孝慈[1]。居相爱,食相先,行有列,饮有序。不幸乖离,则其鸣哀。有难,则内其柔弱者。不践稼蔬。木实未熟,相与视之谨;既熟,啸呼群萃,然后食,衎衎焉[2]。山之小草木,必环而行遂其植。故猿之居山恒郁然。王孙之德躁以嚣,勃诤号呶[3],唶唶彊彊[4],虽群不相善也。食相噬啮,行无列,饮无序。乖离而不思。有难,推其柔弱者以免。好践稼蔬,所过狼藉披攘。木实未熟,辄龁咬投注[5]。窃取人食,皆知自实其嗛[6]。山之小草木,必凌挫折挽,使之瘁然后已。故王孙之居山恒蒿然。以是猿群众则逐王孙,王孙群众亦常7]。猿弃去,终不与抗。然则物之甚可憎,莫王孙若也。余弃山间久,见其趣如是,作《憎王孙》云。

湘水之浟浟兮[8],其上群山。胡兹郁而疲彼兮,善恶异居其间。恶者王孙兮善者猿,环行遂植兮止暴残。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9],胡不贼旃[10]?

跳踉叫嚣兮,冲目宣龂[11]。外以败物兮,内以争群。排斗善类兮,哗骇披纷。盗取民食兮,私己不分。充嗛果腹兮,骄傲欢欣,嘉华美木兮硕而繁,群披竞啮兮枯株根。毁成败实兮更怒喧,居民怨苦兮号穹旻[12]。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独不闻?

猿之仁兮,受逐不校;退优游兮,唯德是效。廉、来同兮圣囚[13],禹、稷合兮凶诛[14]。群小遂兮君子违[15],大人聚兮孽无余[16]。善与恶不同乡兮,否泰既兆其盈虚[17]。伊细大之固然兮,乃祸福之攸趋[18]。王孙兮甚可憎!噫,山之灵兮,胡逸而居?

——选自中华书局校点本《柳宗元集》

【译文】猿和猢狲群居在不同的山上,彼此德行不同,双方不能相容。猿的德行文静稳重,都能仁爱谦让、孝顺慈善。它们群居时互相爱护,吃东西互相推让,行走时排成行列,饮水时遵守秩序。如果有的不幸失散离群,它就发出哀伤的鸣叫。假如遇到灾难,就把弱小的幼猿保护起来。它们不践踏庄稼蔬菜。树上的果子还未成熟时,大家共同小心看护着;果子成熟之后,便呼叫同伴聚齐,这才一同进食,显得一派和气欢乐的样子。它们遇到山上的小草幼树,一定绕道行走,使其能顺利生长。所以猿群居住的山头,经常是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的。

那猢狲的德行暴躁而又吵闹,整天争吵嚎叫,喧闹不休,虽然群居却彼此不和。吃东西时互相撕咬,行走时争先恐后,饮水时乱成一团。有的离群走散了也不思念群体。遇到灾难时,便推出弱小的而使自己脱身。它们喜欢糟蹋庄稼蔬菜,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树上的果子还未成熟,就被他们乱咬牙扔。偷了人们的食物,都只知塞满自己的腮囊。遇到山上的小草幼树,一定要摧残攀折,直到毁坏干净才肯罢休。所以猢狲居住的山头经常是草木枯萎一片荒凉的。

因此猿群众多时就把猢狲赶跑,猢狲多的时候也咬猿。猿就索性离去,始终不同猢狲争斗。因而动物中再没有比猢狲更可恶的了。我被贬到山区很久了,看到猢狲这样的行为,就写了这篇《憎王孙文》。

湘江江水长又长啊,两岸起伏尽是山。为什么这座山草木茂盛而那座山光秃荒凉啊,因为善类和恶类分别聚居在这两座山上。凶恶的是猢狲啊,善良的是猿,绕道而行让草木顺利生长啊制止暴残。猢狲啊太可憎!咳,山上的神灵啊,为什么不把它们斩尽杀完?

那猢狲乱跳狂叫啊,瞪眼露牙。对外毁坏东西啊,对内争夺打架。排挤打击善良的猿类啊,喧哗惊扰乱如麻。偷得百姓的食物啊,只肥自己不分给人家。塞满两颊填饱肚子啊,得意洋洋自高自大。好花美树啊粗大又茂盛,群猴争折竞咬啊变成死树枯根。毁坏了成果啊更加暴怒喧阗,百姓怨恨痛苦啊呼叫苍天。猢狲啊太可憎!咳,山上的神灵啊,为什么只有你听不见?

猿的仁慈正直啊,遭受驱逐也不计较;从容不迫地退避啊,只把美好的德行来仿效。飞廉和恶来勾结起来啊,圣人周文王就被囚禁;大禹与后稷携手合作啊,“四凶”就被铲除。小人们一旦得势啊君子就会遭殃,有德行的人聚在一起啊坏人就会完蛋。善与恶不能共处啊,倒霉还是幸运得视双方力量的强弱而定。弱肉强食是事物的必然规律啊,弱得祸强得福大势所趋。猢狲啊太可憎!咳,山上的神灵呀,为什么你竟安逸地闲居?(汪贤度)

【注释】[1]类:都,大抵。[2]衎(kàn看)衎:和气欢乐的样子。[3]勃诤:相争。号呶:号叫。[4]唶(zé责)唶:大声呼叫。彊彊:相随的样子。[5]龁(hé合):咬。[6]嗛(qiǎn浅):猴类两颊内藏食物的皮囊。[7]ǎυ穑阂А#8]浟(yóu油)浟:水流的样子。[9]山之灵:山神(影射当时在位的唐宪宗)。[10]贼:诛杀。旃(zhān沾):“之焉”二字的合音。[11]宣龂(yín银):露出牙根肉。[12]穹呅(qióng míān穷民):苍天。[13]廉、来:指飞廉和恶来,相传是殷纣王的臣子。圣:指周文王。囚:周文王曾被殷纣王囚禁在羑(y ǒu友)里(今河南牖城)。[14]禹、稷:夏禹和后稷,是舜向尧推荐的二位贤臣。凶:指“四凶”,相传是被舜放逐的四个恶人浑敦、穷奇、梼杌(táo wù桃务)、饕餮(tāotiè涛帖)。[15]遂:得逞。违:遭殃。[16]孽:妖害。[17]否(pī披):恶运、倒霉。泰:好运、顺利。[18]攸:所。
 
 

  
 

 
 
  
 
 
  
 
  
 
                       三戒(并序)([唐]柳宗元)  
 

 【题解】这一组三篇寓言,是作者贬谪永州时所写。题名“三戒”,可能是取《论语》“君子有三戒”之意。文前的小序,已经点明了文章的主旨所在。作者借麋、驴、鼠三种动物的可悲结局,对社会上那些倚仗人势、色厉内荏、擅威作福的人进行辛辣的讽刺,在当时很有现实的针对性和普遍意义。三篇寓言主题统一而又各自独立,形象生动而又寓意深刻,篇幅短小,语言简炼而又刻划细致、传神,在艺术上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原文】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1],而乘物以逞[2],或依势以干非其类[3],出技以怒强[4],窃时以肆暴[5],然卒迨于祸[6]。有客谈麋、驴、鼠三物[7],似其事,作[三戒》。

【原文】

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8],得麋麑[9],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10]。自是日抱就犬[11],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12],抵触偃仆[13],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14],然时啖其舌[15]。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黔无驴[17],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然莫相知[18]。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19],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20],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21],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22],畏日[23],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24];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25]。仓廪庖厨[26],悉以恣鼠[27],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28],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29],夜则窃啮斗暴[30],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31],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32],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选自中华书局校点本《柳宗元集》

【译文】我常常厌恶世上的有些人,不知道考虑自己的实际能力,而只是凭借外力来逞强;或者依仗势力和自己不同的人打交道,使出伎俩来激怒比他强的对象,趁机胡作非为,但最后却招致了灾祸。有位客人同我谈起麋、驴、鼠三种动物的结局,我觉得与那些人的情形差不多,于是就作了这篇《三戒》。

临江之麋

临江有个人出去打猎,得到一只幼麋,就捉回家把它饲养起来。刚踏进家门,群狗一见,嘴边都流出了口水,摇着尾巴,纷纷聚拢过来。猎人大怒,把群狗吓退。从此猎人每天抱了幼麋与狗接近,让狗看了习惯,不去伤害幼麋,并逐渐使狗和幼麋一起游戏。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狗都能听从人的意旨了。幼麋稍为长大后,却忘记了自己是麋类,以为狗是它真正的伙伴,开始和狗嬉戏,显得十分亲暱。狗因为害怕主人,也就很驯顺地和幼麋玩耍,可是又不时舔着自己的舌头,露出馋相。

这样过了三年,一次麋独自出门,见路上有许多不相识的狗,就跑过去与它们一起嬉戏。这些狗一见麋,又高兴又恼怒,共同把它吃了,骨头撒了一路。但麋至死都没有觉悟到这是怎么回事。

黔之驴

黔中道没有驴子,喜欢揽事的人就用船把它运了进去。运到以后,发现驴子没有什么用处,就把它放到山下。老虎看到驴子那巨大的身躯,以为是神怪出现。就躲到树林间暗中偷看,一会儿又稍稍走近观察,战战兢兢,但最终还是识不透驴子是什么东西。

一天,驴子大叫一声,把老虎吓得逃得远远的,以为驴子将要咬自己,极为恐惧。然而来回观察驴子的样子,觉得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后来老虎更听惯了驴子的叫声,再走近驴子,在它周围徘徊,但最终还是不敢上前拚搏。又稍稍走近驴子,越发轻侮地开始冲撞冒犯,驴子忍不住大怒,就用蹄来踢。老虎见了大喜,心中计算道:“本领不过如此罢了。”于是老虎腾跃怒吼起来,上去咬断了驴子的喉管,吃尽了驴子的肉,然后离去。

唉!驴子形体庞大,好象很有法道,声音宏亮,好象很有本领,假使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那么老虎虽然凶猛,也因为疑虑畏惧而终究不敢进攻;而现在却落得这个样子,真是可悲啊!

永某氏之鼠

永州有某人,怕犯日忌,拘执禁忌特别过分。认为自己出生的年分正当子年,而老鼠又是子年的生肖,因此爱护老鼠,家中不养猫狗,也不准仆人伤害它们。他家的粮仓和厨房,都任凭老鼠横行,从不过问。

因此老鼠就相互转告,都跑到某人家里,既能吃饱肚子,又很安全。某人家中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器物,笼筐箱架中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吃的大都是老鼠吃剩下的东西。白天老鼠成群结队地与人同行,夜里则偷咬东西,争斗打闹,各种各样的叫声,吵得人无法睡觉。但某人始终不觉得老鼠讨厌。

过了几年,某人搬到了别的地方。后面的人住进来后,老鼠的猖獗仍和过去一样。那人就说:“老鼠是在阴暗角落活动的可恶动物,这里的老鼠偷咬吵闹又特别厉害,为什么会达到这样严重的程度呢?”于是借来了五六只猫,关上屋门,翻开瓦片,用水灌洞,奖励仆人四面围捕。捕杀到的老鼠,堆得象座小山。都丢弃在隐蔽无人的地方,臭气散发了数月才停止。

唉!那些老鼠以为吃得饱饱的而又没有灾祸,那是可以长久的吗?(胡士明)

【注释】[1]推己之本,审察自己的实际能力。推,推求。[2]乘物以逞:依靠别的东西来逞强。[3]干:触犯。[4]怒:激怒。[5]窃时:趁机。肆暴:放肆地做坏事。[6]迨[dài代)及,遭到。[7]麋(mí迷):形体较大的一种鹿类动物。[8]临江:唐县名,在今江西省清江县。畋(tián田):打猎。[9]麑(ní泥):鹿仔。[10]怛(dá达):恐吓。[11]就:接近。[12]良:真,确。[13]抵触:用头角相抵相触。偃:仰面卧倒。仆:俯面卧倒。[14]俯仰:低头和抬头。[15]啖(dàn但):吃,这里是舔的意思。[16]狼藉:散乱。[17]黔(qián钳):即唐代黔中道,治所在今四川省彭水县,辖地相当于今四川彭水、酉阳、秀山一带和贵州北部部分地区。现以“黔”为贵州的别称。[18]懀ǎ钜⿷然:小心谨慎的样子。[19]荡:碰撞。倚:挨近。[20]跳踉:腾跃的样子。ǎ瑷#詈埃汉鸾小#21]类:似乎,好象。德:道行。[22]永:永州,在今湖南省零陵县。[23]畏日:怕犯日忌。旧时迷信,认为年月日辰都有凶吉,凶日要禁忌做某种事情,犯了就不祥。[24]生岁直子:出生的年分正当农历子年。生在子年的人,生肖属鼠。直,通“值”。[25]僮:童仆,这里泛指仆人。[26]仓廪(lín邻):粮仓,庖厨:厨房。[27]恣:放纵。[28]椸(yí移):衣架。[29]累累:一个接一个。兼行:并走。[30]窃啮(niè):偷咬东西。[31]阴类:在阴暗地方活动的东西。[32]阖(hé合):关闭。

   
 
 

  
 

 
                       愚溪诗序([唐]柳宗元)  
 

    【题解】本篇是作者为其《八愚诗》(已佚)所作的一篇序文。序中说明了把溪、丘、泉、沟、池、堂、亭、岛八物一概以“愚”题名的原由。柳宗元虽有才能,有报国之志,但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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