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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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所有人都认为像yzak这样字典里没有“防御”只有“进攻”的的突进系军人，自然会和fisher一样无条件同意总参的意见。坐在一旁的fisher甚至瞟着suwolof，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同意suwolof队长的意见。”yzak缓缓吐出几个字，声音不高但却清晰明朗，直接摆明自己的观点是yzak一贯的作风，不需掩饰，从不回避。
“jule……队长？”fisher瞪大眼睛，在军校时，yzak jule凌厉的作风曾让自己甘拜下风，甚至认为他会成为超越自己的闪电战专家，可现在他竟然和保守的suwolof站在同一战线。
suwolof微微抬头，看看年轻人坚毅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yzak jule这个总喜欢问一些艰涩问题来难为自己的孩子，已渐渐成长起来了，在战争中，孩子们成长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战略上的原因刚才suwolof队长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只补充一些具体问题。”yzak停了一下，看看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议长，“第一，现在是5月，已进入北半球的初夏，北半球的低纬度热带气旋已开始频繁生成，这使奥布上空的气象条件变得极其复杂，恶劣的天气虽然会使敌人放松警惕，但也给我们的降下作战带来极大的危险。第二，奥布地域狭小，四面环海，没有任何纵深可言，是易攻难守的地方，假设我军夺取奥布后遭到地球联合的围攻，远在531海里之外的卡潘塔利亚基地很难进行及时的救援和策应。第三，现在zaft军中有大量流亡来到plant的奥布人，让这些士兵去进攻自己的祖国，很难保证他们会对plant完全忠诚。综上，我认为目前进攻奥布的的时机并不成熟。”
其实有时候，具体的事实比高深的理论更具有说服力，yzak的发言让会议室沉重的空气明晰起来，然而对于这些军人来说，有时候为了政治的需要，却不得不不完成那些危险而无意的战略。
“既然大家都已经表明了立场，那么暂时休会。”议长站起身，整了整面前的纸页，“请各位保持橙色警戒，会议时间另行通知。”
军人们起身敬礼，然后鱼贯走出会议室。
“jule指挥官。”议长拿着文件夹叫住最后离开的yzak。
“议长阁下。”yzak停住脚步，转过身。
“你母亲身体还好吗？”议长依然是那么淡定，仿佛只是在询问老友的近况。
“议长阁下？”yzak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旋即恢复了常态，“谢谢您的关系，我母亲她很好。”
“可惜只能帮你们这么多。”议长轻轻摇摇头，金色的眼眸中透出遗憾。
“诶？”yzak水蓝的眸子里闪动着疑惑与隐隐不安，那双金色的眼睛后面到底藏着什么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议长阁下，非常感谢您允许我的母亲重新工作。”yzak微微低下头，就算再怎么疑惑，议长帮了母亲和自己都是事实，“也非常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虽然我和ezalia的专业不同，但作为一个科学家，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剥夺工作的权利，而不能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献给祖国。”议长伸出手，扶上yzak的肩，“而且，我和她一样，相信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议长阁下……” yzak低下头，握紧拳头，又放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请允许我冒昧的提一个问题。”
“可以。”金色的眼睛注视着那双掠过些许不安，些许犹豫的水蓝眸子。
“进攻奥布的计划确定要进行吗？”
“jule指挥官，”议长露出淡淡的微笑，“请你把《纪律条令》第21条背一遍。”
“诶？”yzak没想到议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立刻崩直身体，“《纪律条令》第21条，不该知道的秘密不问。”
“请重复一遍。”议长微笑的看着两颊发红的年轻指挥官。
“不该知道的秘密不问。”yzak提高声音。
“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议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准备吧，jule指挥官。”
“是。”yzak郑重的敬了个礼，然后快步离开。本想探明情况，没想到却被议长将了一军。“回去准备吧。”这是否意味着jule队将担任进攻的主力部队？虽然jule队被重用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可进攻的目标却是……奥布。这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防御而进行的战役……对于那双洞穿一切的金色眼眸，自己真的能够相信吗？可现在，对自己，对jule队，乃至整个plant，除了相信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回到宿舍，yzak发现dearka竟然伏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睡着了。这两天他的确是太辛苦了，自己休假不在，他一个人要负责起全队的工作，同时daya也调走了，新的技术主任又没到，维护大队的工作也得暂时由他负责，在加上这些天又补充机体又补充人员，要做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yzak悄悄走过去，拿起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恩……”dearka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你回来啦。”dearka坐起身，背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你帮我盖的？”dearka瞪大紫色的眼睛，“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啦？”
“哼，你要是趴下了，这么多工作谁干！”yzak抱起胳膊，俯视着金发紫眸的兄弟。
“晚饭我帮你领了B餐，”dearka捡起地上的毯子，叠好放在床上，又从小冰箱里拿出餐盘，“你等等，我帮你热一下。”
“dearka……”yzak欲言又止。
“别着急，马上就好。”dearka正忙着开微波炉。
“那个米丽阿丽雅·哈乌还在奥布吧。”
“恩？”dearka的手停在半空，“在，怎么了？”
yzak低下头，虽然纪律条令上规定军事会议的内容是不能向他人的泄露的，可dearka是兄弟，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他，“我们要进攻奥布了。”
dearka背对着yzak，缓缓把餐盘放进微波炉。房间里只有微波炉电机的“莹莹”声。
“我们要进攻奥布了！”yzak提高声音。对于自己来说，奥布不过是地图上一个点，可对dearka来说那里却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平日里没少听他奥布长奥布短的唠叨，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微波炉的记时器发出“叮”的一声，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kuso！”yzak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扳住dearka的肩膀，“我说我们要进攻奥布了！”
dearka低下头避过冰蓝眼眸中让人感到灼痛的火焰。
“kisama！”yzak一把揪住dearka的衣领，“你的女人还在奥布！你怎么一点都不急！kuso！快做点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dearka猛得抬起头，一把揪住yzak的领子，向前紧逼几步。
“你……”yzak踉跄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dearka把想挣开自己的战友按在墙上，紫眸中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我，dearka elthman，一个叛徒，一个逃兵！一个靠别人的怜悯才没被扔进监狱的可怜虫！我有资格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你说啊！”
“dearka……”yzak松开手，不再挣扎，只是默默盯住那双充满愤怒与无奈的紫色眼眸，让人窒息的无力感又一次压上心头。
dearka看着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再次蒙上阴翳，心中的伤口更加痛楚，痛得让人无法呼吸。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dearka猛得转身向宿舍门跑去，可就在门滑开的时候，他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停在洞开的门口。
“冰箱里还有牛奶，热一下再喝。”dearka没有回头，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却击垮yzak心底脆弱的防线。
“kuso！kuso！kuso！kuso！”yzak攥紧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向金属的墙壁，直到泪滴般灼热的血液顺着冰冷的墙壁蜿蜒而下……沉重的无力感从没像今天这样紧紧绞缠着自己的心脏，仿佛要把心脏绞碎一般。作为军人，除了服从命令，还能做什么？可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是为了奥布，而是为了心心念念牵挂着那个地方的dearka！
凌晨5：00，中心作战会议室中的争论仍在继续。议长看着争执不下的军人们，用手中的铅笔轻轻敲击着桌面。
会议从昨晚11：00一直持续到现在，进攻奥布的战略总算是基本敲定，可具体的行动计划却始终定不下来。对敌人，要从战略上藐视他，但要从战术上重视他。进攻奥布这样有着雄厚军事实力的国家更是要慎之又慎，必须有周密的计划。
议长拿起桌上几份作战计划，翻了几下，随即又扔回桌上，然后站起身，“休会2小时，希望2小时后各位能拿出更可行的方案。”
军官们站起来，满脸疲惫的走出会议室。议长坐回柔软的椅子，用手揉着酸涨的脖子。
“议长阁下。”年轻的副官走进来，“jule队长请求见您。”
“jule队长？”
“他已经等了您5个小时了，说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议长笑了一下，这个倔强的孩子终于还是来了么，“请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yzak军服笔挺站在议长面前，议长仰起脸，看着这个身上总是透着凌然味道的年轻军人，“请坐吧。”
yzak没有坐下，而是郑重的递上手中的文件夹，“这是我制定的打击奥布的详细计划。”
“哦？”议长并没有去接，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yzak异常认真的表情，“你不是反对进攻奥布的吗？”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yzak昂着头，目视前方，“尽全力达成上级的战略目的是军人的职责。”
“你怎么知道进攻奥布的战略一定会实施？”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yzak的话掷地有声。
“明白了。”议长点点头，接过yzak手中的文件夹，翻看着，“只突袭位于初岛的曙光社和加速器，而不是全面进攻？”
“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蓝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说的损失是指zaft军还是奥布。”议长不动声色，步步紧逼。
“双方都是。”yzak的蓝眼睛清澈如水。
“哦？”议长抬起头，用金色的眼睛打量着面前挺拔的军人，“这可不像我所听到的jule指挥官的作风呢。”
“全面进攻要动用大量兵力，同时还会造成大量平民伤亡。而且在现有条件下想占领曙光社和加速器是非常困难的，比较可行的办法是彻底摧毁他们，以防为敌所用。所以外科手术式的打击是最现实最有效的。”
“你为什么来找我呢？”议长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金色的眼睛里透着狡黠。
“因为我相信您，议长阁下。”yzak的掌心渗出细蜜的汗珠，自己已经压上了最后的赌注，最终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呢？
“哦，是吗？”议长站起身，“真的是和他说的一样，单纯到可爱的孩子呢。”
“恩？”yzak仰起脸，迎上金色眼眸中复杂的眼神。
“yzak，我能叫你yzak吗？”议长微笑着扶住yzak的肩，“我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议长阁下？”水蓝的眸子里闪动着光彩，“非常感谢您，议长阁下！”
“希望今后能再见面。”议长伸出右手，“所以要活着。”
“谢谢。”yzak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握住那只棱角分明的手。
看着yzak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议长轻轻叹了口气，“yzak，你太容易被感情左右了。”他想起那个金发男人曾经说过相同的话。也许像yzak这样单纯的军人生来就是要被人利用的。而现在面对这个单纯到透明的孩子，自己竟然有些于心不忍。想到这儿，议长自嘲的笑了，被称为“老狐狸”的吉尔·杜兰特还有资格说“于心不忍”吗？
早点名的时候，yzak没有见到dearka，问军需主任，军需主任说昨晚他没回宿舍。
“kisama！”yzak在心中抱怨着，自己昨天熬夜制定作战计划，又在会议室外等议长等了半宿，可这家伙却跑得连影都找不着。
“jule长官！”
yzak转过身，又是指挥部的通讯员。
“您的信。”hary把一个信封递过来。
“又是我的？”yzak拿过来，雪白的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
hary敬个礼，匆匆离开。yzak满脸疑惑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字条。
“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yzak把字条攥在手中，这是一张给自己的吗？难道是自己的计划被批准了？也许自己的赌注没有压错……
回到宿舍一开门，满屋都是呛人的烟味。“咳咳……哪个混蛋在这儿吸烟！”yzak走进去，开大空调的功率，透过兰色的烟雾，只看见dearka斜靠在自己的床上，手上还捏着半明半灭的烟头。
“dearka！kisama！你再抽烟就让你停飞！”yzak过去一把抢过朋友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使劲踩灭。
“我昨晚就在这等你了。”dearka站起身，“昨天的事，很抱歉。”
“dearka？”yzak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白色的信封扔过去，“你的女人不会有事的。”
“yzak？”dearka接过来，拿出信封里的字条，然后皱起眉，疑惑的望着yzak，“这是……”
“我去见议长了。”yzak低下头，“我向他建议只摧毁军事目标。只要那个mili不在曙光社，就不会有危险。”
“yzak……”dearka紧紧攥住yzak的手，这个桀骜不逊的家伙对所谓的政治家一向很是不屑，可现在竟然会为了这件事低下骄傲的头颅。
“痛死啦！”yzak抽回自己的手，“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避免我军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你呀，”dearka露出无奈的笑容，“终究是个嘴硬的家伙。”
“kuso！饿死我了！”yzak拉开小冰箱的门，里面只剩几盒牛奶，“怎么什么都没有！”
“走吧，”dearka揽住yzak的肩。
“干嘛？”yzak竖起英挺的剑眉。
“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dearka拿起放在床上的外套。
“哼，红烧熊猫。”yzak撇一眼身旁的战友，“有吗？”
“喂喂，那是濒危动物，换一种吧。”
“清蒸dearka。”
“喂……”
“怎么，这也是濒危动物？”yzak露出狡黠的微笑，“那就凉拌ZAKU吧。”
“yzak……”
久违的笑闹又回荡在走廊中。看着那双依然澄澈的蓝眼睛，dearka心中涌出几分酸涩，军人从来都是被政治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难道yzak终究也逃不出这样的命运吗……不，yzak不同，在他冰冷的外表下蕴藏着军人火热的灵魂，他永远不会出卖军人的灵魂！永远不会！
CE74年5月9日，5：30PM，金色的夕阳把奥布群岛笼罩在一片安详之中，空中盘旋的军舰鸟不时冲向湛蓝的海面，溅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海天相接的地方，连成一片的火烧云把西边天际染成血一般鲜艳的红色。然而，没有人知道一场风暴就在晴朗的海天之间悄悄酝酿。
mili举起手中的相机，把夕阳下宏伟的加速轨道套进取景框，宁静的景象让人无法相信海的那边正在进行一场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
“mili姐姐，快来看，海豚！”一个金发的男孩扯住mili的衣襟，指着一艘归港的军舰，舰艏前，一群海豚不时跃出水面。
“看到了，看到了。”mili抚摩着男孩柔软的金发。让这些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孩子来参观制造杀人工具的工厂，亏那些政府官员想得出来！孩子的世界应该是充满童话与温暖的，而不是仇恨与血腥！这么小就在他们心中埋下战争的种子，那么人类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更可恶的是自己身为奥布最大报纸《太阳报》的记者，却不得不来报道这个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无聊事件。曾经幻想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下最真实的世界，可真正成为记者才明白，记者并不是大家想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