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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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视野开阔，角度最好。”
yzak放下头盔，伏在隐蔽所的边上，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这个位置太暴露的，很容易被发现，撤下去。”
“不。”倔强的女孩仰起脸，蓝眼睛毫不退让。
yzak皱起眉，僵持在两个人之间扩散开。“kuso……”最终yzak转过身，冲身后的参谋长摆摆手，“多派几个人来这儿。”
看着银发人猫着腰消失在夜色中，mili露出淡淡的微笑，在战斗中，每个人都必须监守岗位，而这里，就是自己的岗位。
“战斗准备。”约定的暗号在长长的战壕中传递着。mili忙向山口望去，朦胧的月光下，影影瞳瞳的队伍在地面移动着，速度相当快。近了，近了，战车的灯光星星点点，夹杂其间的是MS的阴影。
敌人一步步逼近，这边阵地上却依然寂静无声，mili不禁有些着急。战车的轰鸣，MS沉重的脚步叩击着她的心脏。现在，甚至已经可以看到从战车上探出身子的机枪手了……就在这时，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半空，阵地上顿时炮火齐鸣。毫无防备的敌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黑暗中交织的炮火照亮了阵地。
但短暂的混乱之后，敌军很快开始了有组织的反击。一次又一次冲锋撞击着坚强的防线。手中的相机快门闪动，记录下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那边，敌人的MS眼看就要撕破火力网，却被扎古勇士的远程狙击炮火变成一堆冒着浓烟的废铁。这边，边行进边射击的主战坦克一头搅散敌军的战车集群。
“小心！”身边的士兵突然把mili扑倒，近在耳边的爆炸震撼着脚下的大地。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就卷走了所碰到的一切。
“我的相机！”mili猛得爬起来，被卷走的相机顺着山坡滚下去，消失在黑暗中。相机是战地记者的武器，况且里面都是珍贵的记录，决不能丢！
“我去！”身边的士兵把正要爬出战壕的mili拉下来，自己敏捷的跳出去。
“小心！”mili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年轻的士兵在爆炸的闪光中猫着腰，躲闪着脚下的尸体与残骸，不时伏在地上躲避对面扫过来的子弹。
这时候，敌人新一轮的密集炮火落在阵地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压得大家抬不起头来。mili蜷在战壕里，去找相机的士兵已经出去了很久，却仍不见回来，难道……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乘着炮火的间隙滚进战壕。mili忙冲过去。
满脸硝烟的士兵用染满鲜血的手缓缓从怀里掏出相机，然后就停止了呼吸，爆炸的闪光中，他碧绿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黑沉沉的夜空。
mili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沾满鲜血的相机，紧紧贴在胸前……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当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jule已经粉碎了敌人17次进攻。战场上一片狼籍，到处是双方军人横七竖八的遗体，还有冒着烟的钢铁残骸。
mili举着相机的手有些颤抖，战场的惨烈不是没见过，但如此惨烈的景象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敌人发起了第18次冲锋，晨曦中，密密麻麻的敌人布满山坡。他们顶着倾泻而下的炮火一步步逼近，眼看就要突破已疲惫不堪的防线。突然，位于中路的幻影扎古·斩抽出光电斧，率领MS队冲了出去，惊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把敌人压下去。
“jule……队长”mili直直盯住猛虎下山般的MS，口中喃喃自语着，“狭路相逢勇者胜……”
快速突进的jule队很快插进敌军中间，超过敌人溃逃的速度。mili注意到，在山口处敌军集群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很快敌军向两边分散开，一件装在大型车辆上的武器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芒。
“那是……”mili惊得探出身子，“那是阳离子破城炮！”mili不禁喊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阳离子破城炮在空气电离的炫光中放出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奔冲在最前面的幻影扎古·斩而去。
“小心！”连rey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推力全开冲上去撞开蓝色的幻影扎古·斩。以jule队长的能力完全可能躲开，可还是下意识撞过去。
“rey！”yzak顾不上剧烈的撞击，顺势抓住白色的扎古，发动机全功率脱离敌人射击的路线。可白色扎古的左腿和左肩还是消失在炽热的电离气体中。
太阳般耀眼的光柱把所到之处的一切都化做焦土，防御阵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kuso！”yzak举起光电斧迎着灼热的气浪撕开密集的敌阵，被这样气势吓呆的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天神般的ZAKU把正在补充能量的阳离子破城炮劈成两半。
这时候，敌军背后的天空中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那是我军增援部队完成合围的信号！
“跟我冲！”阵地上的dearka发出了总攻的命令，“luna，跟上！注意炮火支援！”
“是！”luna紧紧跟在dearka身后，不时举起手中的ORIUS炮，压制敌方的炮火。
在太阳跳出山谷的时候，突围无望的敌军纷纷缴械投降。激战一夜的山谷终于平静下来。
仍穿着作战服的yzak和dearka巡视着曾经激战的阵地。
“遗体运回苏伊士吗？”dearka看着那些仍如此年轻的脸，心中一阵绞痛。
“不，”yzak蹲下来，轻轻为一名士兵合上双眼，“就地掩埋……”
dearka默默点点头，这里天太热了，尸体会很快腐败，如果不及时处理，甚至可能在当地引发瘟疫。
“kuso！”yzak一拳砸上被鲜血染红的沙地，“我说过要带他们回家的！kuso！kuso！”
“yzak……”dearka紧紧抓住他的肩，是啊，昨天还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今天却已变成戈壁滩上的沙尘……
在包扎所，yzak见到了只是手臂受伤的Rey。
“伤怎么样？”yzak走上前托起rey缠着绷带的手臂。没有想到今天他就那样冲过来撞开自己，以他的驾驶技术完全可以轻松单独躲开的。
“没有大碍，jule队长。”宝石般的蓝眼睛里仍然看不到一丝波澜。
yzak轻轻点点头，这个孩子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冷静与镇定，但却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所应该有的。也许今天的行动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
rey仰起脸，今天那双天空般的眼眸中不是平日里的严厉，而是透着少有的柔和，是因为今天那件事的缘故吗。其实与其说是自己救了他，不如说是他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顺势拉住幻影扎古·焰，自己可能就和机体一起被卷进阳离子破城炮的火焰。
“好好休息。”yzak整了整挂在REY脖子上的三角带，转身离开包扎所。
rey崩直身体，目送队长离开，对于今天冲动的举动，心中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九、暗流
苏伊士战役大获全胜，ZAFT军不但重新控制了苏伊士运河，还控制了西奈半岛和巴勒斯坦，为下步进攻石油西亚铺平了道路。
但胜利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战役损失最惨重的是第506近卫团和jule队，第505近卫团中甚至出现了一个整编营番号的消失。而jule队60名驾驶员竟只剩下37人。
在亚历山大，在这座有着3000年文化积淀的历史名城，jule队得到了降下地球以来最长时间的休整与补充。是啊，损失近半对于任何队伍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可jule队不是普通的队伍，他骨子里流淌的是军人的灵魂，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打倒。
深夜，yzak仍在伏案疾书，亲自向每一位阵亡官兵的家属写慰问信对他来说无异于一种精神惩罚。那一个个名字曾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可现在，却变成阵亡名单上冰冷的符号。曾经决心要带他们返回故乡，可现在呢？“kuso！”yzak仍下手中的笔，双手抱头，仿佛要把银色的脑袋压碎一般。
灯影里，早已睡下的rey默默望着银发的队长，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痛苦？那些死去的士兵不过是为了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可为什看起来却是像失去亲人一般难过？
yzak放下手臂，使劲摇摇头，缎子般的银发在橘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他捡起笔，继续沉甸甸的工作。虽然对于失去亲人的人们来说，这封信带来的慰藉微不足道，但却比那冷冰冰的死亡通知书要温暖的多。
rey微微动了一下，曾经以为，男人是不应该有悲伤的，可为什么那双透着哀伤的蓝眼睛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yzak伸出手拿起旁边的马克杯，可杯子里却没有一滴水，只好推到一旁，继续埋头工作。
rey不动声色起身，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盒牛奶，不声不响放在yzak手边。
“诶？”颀长白皙的手指在yzak眼前一闪而过，他转过脸，正碰上湛蓝眼眸中的波澜。“rey？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rey不说话，只是静静站在yzak身后。
“影响你了？”yzak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纸页，“我去dearka那儿，你睡吧。”
“为什么……”感情又一次突破理智。
“什么。”yzak微微低下头，注视着兰色眼眸后面的兰色眼眸。
“怎么都没睡？”dearka照例不敲门就走进来，他看看满脸疲惫的yzak，“脸色这么难看。”
“你不也没睡。”yzak随意的摆摆手。
“他们的遗物我都整理好了。”dearka走过来，把yzak手中的纸页放回桌上，“走吧，去泡个澡，休息一下。”
yzak点点头，把脸转向金发的少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rey一起去吧。”dearka拍了拍rey单薄的肩膀，“今天麻烦你检测了那么多机体，辛苦了。”
“不去舰上的公共浴室吗？”yzak指着通向士官区的走廊。
“舰上只能淋浴，不解乏呢。”dearka冲他们眨眨眼，“基地里有一个古罗马浴池，整修过了，很不错的，24小时供应热水。”
“笨蛋，现在是半夜12点！基地已经戒严了！”yzak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又提高声音。
“喂喂，我们可是jule队的ACE驾驶员，还能被这点小事难倒？”dearka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这家伙！”yzak摇摇头，“随便你啦。”
rey一声不响，只是紧紧跟着两位前辈，对他来说，这样违反条例还是第一次。
“batter刚结婚不久，他的东西让后勤处晚些送回去。”yzak低着头伏在水池池沿上。
“报纸上的阵亡名单怎么办？”dearka轻轻擦着yzak洁白的脊背。
yzak低着头不再说话，那些死去的战友有些补充到jule才仅仅几天……
rey让水没及下颌，一声不响的听着两位队长的谈话。关于这两位上次大战幸存者的传奇其实早已悄悄传遍了zaft全军，对于elthman前辈回zaft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但在自己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出了友情，而更像一种亲情。
“rey，到你了。”
“恩？”rey抬起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发男人。
“趴着。”deraka拍拍少年湿漉漉的脊背，“我帮你擦背。”
rey没有动，elthman副队长是上级啊！
“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dearka笑了，“战场上你可不这样啊。”
rey瞪着兰色的眸子，疑惑的看看银发的队长。
“没关系，rey，”yzak冲他摆摆手，“他有这个癖好。”
“喂，喂，yzak，你嘴巴总是这么不厚道”dearka笑着摇摇头，“大家都是战友，还不是跟兄弟一样。”
战友，兄弟，这些字眼对rey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记忆中，只有晃动的白色衣服，天花板上眩目的白光，还有那扇永远见不到太阳的窗。然后就是gill和那个有着太阳般耀眼金发，低沉富有磁性声音的男人。再然后就是军校和密涅瓦。在所有的人中，能称得上战友的大概只有SHIH和runa吧，但elthman前辈所说的“战友”却不仅仅是共同战斗这么简单。
“rey？”yzak注意到，那双大海般幽蓝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晃动的池水，他在想什么呢，这个孩子所表现出的稳重与成熟已超出了他的年龄，在他的眼睛后面仿佛还有一双眼睛。
“喂，你们两个家伙一起发神经啊。”dearka撩起一捧水泼在yzak身上，“快点洗，天都快亮了”
“dearka kisama！”yzak回过神，抹去脸上的水珠，三两步过来扭住dearka的胳膊。
“yzak别使这么大劲儿！胳膊要断啦！”
“活该！”
一旁的rey嘴角突然露出浅浅的微笑，也许，这就是战友与兄弟吧。
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洒满安详的军港，飒飒的海风带来大海深处的咸涩。
“yzak，你今天真的要带gill去开罗？”dearka帮银发战友整好外套的领子，“可最近有敌人的小股部队在公路附近活动。”
“恩，再不去，医疗队就要到中非去了。”yzak检查了手枪，藏进外套。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dearka微微皱起眉，yzak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
“你留在基地，万一有紧急命令怎么吧。”yzak抬起头，水蓝的眸子不容反驳。
“干脆你留在ABSTEIN，我带他去。”dearka实在不放心，yzak的外貌实在是太惹眼了，缎子般的银发，玉雕般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coordinater，很容易成为被打击的目标。
这时候，门开了，rey走了进来，他看见穿着便服的队长，愣了一下。
“让rey跟我去，你该放心了吧。”yzak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件衣服仍给rey，“换上这个，10分钟后出发。”
“喂，喂，等等！”dearka打量着有些茫然的金发少年，这下可好，更惹眼了。
晨曦中，一辆沙漠迷彩的吉普车飞驰在戈壁滩笔直的大路上。rey握着方向盘，低头扫了一眼速度表，90，以这个速度3小时就能到达开罗，下午就能赶回基地。
“rey别开那么快。”yzak看看怀里还没睡醒的孩子转过脸，大声说着。扑面的疾风一下子就把声音吹得无影无踪。
rey放慢车速，耀眼的金发飞扬着，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在这一瞬，yzak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人什么都可以伪装，唯一不能伪装的是气质，在这个少年军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息，是不怒而威的压迫感，是心底难以融化的坚冰。
“jule队长？”rey瞟了一眼望着自己出神的银发队长，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他这样盯着自己陷入沉思了。
“哦。”yzak回过神，拢住飞扬的发丝，把目光伸向远方。突然，地平线上升起一个黑点，随即传来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音。
“直升机！”yzak立刻意识到那可能是敌人的武装直升机，他迅速观察了周围的地形，“rey！下公路！”
rey一打方向盘，拐进公路旁的戈壁滩。坑凹的地面让吉普车颠簸不已，怀里的孩子已经被颠醒，瞪着碧绿的眼眸惊恐的望着yzak。
yzak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拔出枪，虽然想到可能会遭伏击，但却没想到敌人竟然会动用武装直升机。这时候，巨大的轰鸣已压上头顶，不时有火箭弹在车轮旁炸响。rey不停的打着方向盘，躲闪着呼啸的死神。
“rey！那边！”yzak指着不远处一个土丘，然后转过身，瞄准旋翼与机身连接处，开枪还击。可用手枪抵抗全副武装的敌人谈何容易！况且是在高速做蛇行机动的车上。“rey！快！”
rey猛得打了一下方向盘，刹住车。yzak抱住孩子跳下车，和rey一起隐蔽在土丘后。武装直升机紧追不舍，直到与银发蓝眸的yzak面对面。“kuso——”双方几乎同时开火，在击发的瞬间rey猛得把yzak和孩子扑倒在地，机枪的子弹在地面扬起一片沙尘，然后就是轰然坠地的直升机发出巨大的爆鸣。
敌人的地面部队快速跟进，很快对yzak他们隐蔽的土丘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
“rey左边！”yzak几枪干掉包抄到侧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