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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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通讯兵，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什么事！”yzak猛得转过脸，却没有放开daya的手臂。
“elthman副队长让您速回ABSTEIN。”队长严厉而焦躁的声音让通讯兵有些发怵，“总部有紧急命令。”
“kuso！”yzak看着蓄满眼泪的琥珀色眼眸，猛得放开手，“回ABSTEIN！”说着转过身，头也不回愤愤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daya伸出双手，抚上冰凉的脸，滚烫的泪水顺着指缝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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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zak，总部命令我们立刻出发！”在舰桥值班的金发男人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出发？”军人的职责让yzak不得不把个人的事先抛在一边。
“要我们横穿北冰洋，在xxx集结待命。”dearka递上手中的电文，“polaris所有的事物即刻移交给总装备部二处。”
“命令全员一级战斗准备，撤回所有岸上人员，所有休假及离舰申请取消。”yzak扫了一眼手中的电文，拧起英挺的剑眉，“30分钟后出发！”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军人们就这样踏上了新的征程，巨型的战舰婶潜在嶙峋的冰面之下，急急前行。从一个战场奔向另一个战场，是军人的职责，也是军人的使命，对于这一点，经历了上次大战几乎所有重要战役的yzak有着更深的体会。疲惫也好，动摇也好，一但走上战场，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一边，留在心中的只有信念，这才是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晚上，dearka巡视完机库，回到宿舍区，本已过了yzak的门口，但想了想又折回来，通讯兵回来的时候支支吾吾说yzak和谁吵了架，鉴于那家伙一整天阴沉的脸色，就没有细问。dearka输入密码，自动门滑开，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他大概是睡了吧，dearka想着准备关上门。
“dearka，”房间里的人突然点亮台灯。
“你没睡？”突然点量的灯让dearka眯起眼，他走进房间，自动门在身后合上。
“他拒绝了。”不高的声音有些嘶哑。
“谁？”dearka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兄弟连靴子也没有脱，军装上衣随意散开着。
“daya。”天空般的眼眸失去光彩。
“诶？”dearka愣了一下，“原来今天和你吵架的是daya？”
“kuso！”银发人突然坐起来，攥紧的拳头捶上床铺，“我是认真的！我是向她求婚啊！”
“求婚？！”dearka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你告诉我喜欢她就告诉她！”yzak仰起脸，水蓝的眸子里充满无助与委屈。
“可这……”金发的男人微笑着坐在战友身边，“这也太快了。”
“我喜欢她，要和她在一起……”yzak突然低下头，“我害怕……害怕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了。”
“yzak？”dearka注意到水蓝眸子里不曾有过的动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在战场上，长眠不起……我不想留下遗憾……”
“你呀。”紫眸的男人拨开战友脸颊上纷乱的发丝，“你是怎么说的？”
“诶？”yzak抬起头，嗫嚅着，“我就直接说‘我要和你结婚’！”
“你这家伙。”dearka摇摇头，笑了，“你知道求婚该怎么做吗？求婚要有鲜花，要有戒指，还要有浪漫的氛围。”
“哪有这么麻烦……”银发人嘟囔着，“反正已经被拒绝了，她根本不喜欢我。”
“不，她喜欢你，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dearka揽住战友的肩，“不过你想过吗？你们可能不是适配者。”
“我才不在乎！”
“可她在乎。”dearka突然严肃起来，“你想过她的感受吗。曾经的爱人因为不是适配者而不能在一起，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阴影？”
银发的青年仰起脸，凝视着紫眸的战友，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dearka拍拍兄弟的肩，然后站起身。
“dearka，”银发人突然抓住那双棱角分明的手，“谢谢。”
北冰洋，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完整的冰盖，而是由无数的浮冰与裂缝组成。
通过潜望镜，yzak看到勉强穿透冰层的光，还有不时游过的不知名的鱼群。
“让咱们先去XXX接受补给？”dearka看着手中的电文，皱起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北极点附近吧，该不会是让咱们等空投吧。”
“要穿越北冰洋，必须找到巴罗海沟。”yzak转过身，“走那里比较隐蔽。”
“对了yzak。”dearka眨眨眼，“咱们到北极点的时候，保持满舵绕极点10圈，这样就能创造历史上舰船一次绕极点10圈的记录。”
“你这家伙，”yzak笑了，大概也只有像dearka这样的军人才能在残酷的斗争中仍保持着如此的乐观与幽默。
在极地，越过一定的纬度，常规的罗经就会失灵，需要靠处于方位仪工作状态的辅助罗经来指引方向。为了保证罗经能正常工作，yzak命令低速航行，并且小心翼翼纠正着航向。在到达指定坐标后，仪器测得的冰层厚度为4。6米，根据声纳的报告，yzak决定用巨大的舰体挤开冰缝，浮上冰面。abstein连续进行了两次撞击，才撞碎冰层，yzak命令升起潜望镜，可眼前一片白蒙蒙，一定是冻住了。
“dearka，你在这儿，我上去看看。”不等战友回答，银发的指挥官就离开了舰桥。
宽阔的前甲板上，散落着白色的碎冰和雪末，yzak举起望远镜，天空很晴朗，瓦蓝瓦蓝，因为大气厚度的关系，甚至带着紫色，昏黄的太阳低低的挂在天边，不能带来丝毫温暖，四周是白茫茫的雪原，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
这时，左舷响起冰层碎裂的喀啦声，然后碎裂的冰块被挤向两边，夜般漆黑的战舰bellatrix浮上冰面。
这时候，天空中出现了几个黑点，yzak警觉起来，是敌人吗？很快，黑点变成湛蓝天空中绽放的洁白伞花……竟然真用空投？！yzak拧起剑眉。
这样的补给方式的确是很冒险，如果战舰不能按时到达指定坐标或者空投地点稍有偏差，部队就不得不在供给不足的情况下执行任务。究竟是什么样紧迫的任务，竟然让统帅部做出这么冒险的决定。
天空中的伞花缓缓落下，因为没有大风，所以降落地点相对集中在战舰右舷500米处。
“执行B级补给程序，1小时之内完成。”年轻的指挥官通过通讯器下达着命令。
“yzak，大家想上甲板看看北极。”通讯器里传来dearka的声音，“来一趟不容易，你看……”
yzak举起望远镜，再次观察了四周寂静的冰原，“非战斗值班人员可以轮流上甲板。”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士兵们，像孩子般欣喜的捡拾着甲板上晶莹的冰。
yzak转过脸，旁边战舰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打旗语，让shiho harlifus来abstein。”
“是。”通讯兵舞动着手中的信号旗。
“等等，”yzak突然想起了什么，“冰层结构已经被挤坏了，可能有会有暗沟和裂缝，让她小心。”
“是。”翻飞的信号旗传递着指挥员的声音，“队长，对方回答‘明白’，还有……‘谢谢’。”
对面娇小的女孩远远的向这边敬了个礼。yzak微笑一下，郑重回礼。这个姑娘对一切都是很认真的，不过做什么事，即便不能做到最好，也会拼尽全力。这也是她能超越其他人，成为ACE驾驶员，成为faith的原因。
1小时后，两艘战舰完成了历史性的北极空投补给，再次消失在大洋深处。没有人会想到冰冷的极地冰原下，在漆黑的幽幽海水中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也没有人会想到箭已在弦上。
舰桥上，yzak根据刚接到的命令，查找着地图上的地点，“乌纳拉斯卡岛……荷兰港……”
“在阿留申群岛的东部，与阿拉斯加半岛隔海相望。”shiho很快指出了正确的位置。
“Aphrodite，杀人的武器竟然起这么美的名字。”dearka歪着脑袋，戏谑的微笑一下。
“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dearka？”银发的指挥官拧起眉。
“说起来这个‘Aphrodite’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难道是地球军的月球大炮？”dearka抱起胳膊，眯起眼。
“根据总参谋部的情报，Aphrodite是巨型高能电磁炮。”说到这儿，紫眸的姑娘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眉头紧簇的队长，“不但可以攻击大气层内的目标，全功率运转时射程超过50000KM，甚至可以攻击plant本土。”
“原来真的是凡尔纳的月球大炮啊。”dearka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搞的跟科幻小说一样。”
“这不合逻辑。”yzak抬起头，一脸严肃，“这里面漏洞太多了。第一，现在已经不是用超级武器就能结束战争的时代了，超级武器本身只能作为一种威慑力量而存在。第二，这样的超级大炮为了保证其巨大的威力，必然要牺牲机动性和隐蔽性，很可能还没有投入实战就已成为对方攻击的靶子。第三，从实战的可能性出发，这样的太空大炮应该建在赤道，而不是极地。”
“你是说这又是个圈套？”金发的男人也严肃起来。
“只是怀疑，毕竟统帅部的决策不应该是随便做出的。”银发的军人若有所思的敲击着桌面，“可是，假如真的是这么重要的目标，仅以两支MS部队来进攻，力量岂不是太单薄了？”
“那群坐办公室的缴获一定是脑子里有水。”dearka盯住面前的电子海图。
“队长，让我带队先去探探虚实。”一直没有说话的长发姑娘仰起脸，注视着那双天空般的蓝眼睛。
“shiho？”yzak愣了一下，但随即露出温柔的微笑，“好吧，要小心。”
“是。”shiho立正敬了个礼，“那我回去准备了，队长。”
“等等。”yzak走过去，伸手帮她扭正胸前的FAITH徽章，又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只是侦察，不要恋战。有情况立刻返航。”
“恩。”女孩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脸上飞起的红云。
“哎哟，yzak，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太啦。”dearka笑着过来勾住两个人的肩，“就好象叮嘱要出嫁的女儿一样。”
“你说啥！”yzak虎起脸，“敢再说一句就把你扔下去喂鲨鱼！”
“北极没有鲨鱼啦！”紫眸的男人露出一脸坏笑。
“那就喂北极熊！！！”
“队长……”看着银发人气鼓鼓的样子，shiho笑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银色风暴，也有着孩子般可爱的一面。然而，喜欢，是调皮的丘比特射进心中的金箭，被俘虏的人只能义无返顾，跳进甜蜜与痛苦的深渊。曾经，无法理解那些为了爱情献出一切的女人，但现在，似乎有些懂了……
北极的天空，阴云密布，交错的云层中迸射出寒冷，酝酿着黑暗。趁着短暂的黑夜，漆黑的战舰悄悄浮上水面，呜咽的风卷起青黑色浪，冲上缓缓开启的甲板。巨大的MS压抑着轰鸣，如利箭，撕破凄冷的黑暗。
坐舱里，shiho重新射定了目标坐标，开启被动搜索雷达。通讯器屏幕上闪出那张熟悉的面孔。“千万小心，随时联络。”队长脸上是担心，亦是关心。
“明白。”紫眸的姑娘微笑一下，然后按计划关闭通讯器，进入无线电静默。
翻滚的海浪不时舔舐着超低空突进的队伍，仿佛要把他们拉进黑暗的深渊。
外面乌云翻滚，巨浪滔天，坐舱里却是寂静一片。机体锁定在自动驾驶程序。shiho轻轻舒了口气，一幕幕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这个改装计划是你做的？”
“是。”
“知道了。要是维护大队做的就该受处分。”
“……”
“你的计划并不实用。你来……看，这里……”
“原来是这样……”
“与其把时间花在设计什么个人标志上，不如做些更实际的事。”
“对不起，我……”
“凤仙花，知道吧，就是把种子撒向四面八方的花朵。机体试验的时候，我见你是这样开炮的。”
“凤仙花？……明白了，谢谢。”
……
那是刚到jule队不久，为了提高CEGU的高性能指向性炮的冷却效能做了一些改进的尝试，可模拟的数据毕竟不同于战场的真实。队长寥寥数语就解决了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技术难题。还有凤仙花的标志，也是队长给的……也许，种子就是从那时开始发芽的吧。
战后，本来有机会回到研究所，恢复战前平静的生活，可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因为心中已有了抹不去的牵挂。停职，审查……眼看着他褪去锋芒，磨去棱角，却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温暖他，安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婉言谢绝上级准备提拔自己的谈话。其实，从来都不曾奢望他会作出什么回应，被拒绝以后更是应该死心才对，可是，喜欢的种子怎能轻易抹去？在离开jule队的日子里，竟没有办法不想他。为了得到他的消息，每天都耐着性子看完内参冗长的战报，希望能捕捉到有关他的片语只字。直到有一天，听到“yzak jule指挥官在战斗中失踪。”，那一刻，世界好象一下子黑暗下来，“死亡”成了不敢想，却不得不想的字眼……也就是从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对他的喜欢已是不能回头，无法停止。
虽然知道已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却仍然想留在他身边，只在背后悄悄望着他，默默守护他。这就足够了，足够了……
座舱里响起的蜂鸣打断了shiho的思绪，显示屏上快速移动的红点提醒着危险的接近。
被发现了？shiho迅速发出加密的文字命令，展开战斗队形。
汹涌的波涛冲刷着视频探测器，水雾中竟无法看到在雷达上已近在咫尺的敌人。恶劣的天气掩护着自己，同时也掩藏着敌人。在这种时候，必须一击必胜，否则就会暴露自身遭敌反扑。
然而，仅靠的仪表的进攻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因为恶劣的天气同样也会影响电子设备的精度。
如果是队长，他会怎么做？“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一定是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敌人留下，就送他们回老家了！
shiho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向各机发出了迅速爬升，俯冲攻击的命令。刹那间，十几架MS的轰鸣压过了大海的怒吼，突然跳出翻滚的巨浪，出现在敌人头顶，如饿鹰扑食般直冲下去。惊恐的敌人被冲散了队形，掉过头仓皇向南逃窜。后面的MS紧追不舍，不愿放过送上门的猎物。很快，海天之间显现出陆地朦胧的身影。不知不觉间竟已接近了陆地。shiho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一队敌人似乎总是和自己的队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windom的机动性能，想逃脱GINN的追击不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诱饵？她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可就在这时，背后汹涌的海面上浮出数艘幽灵般的战舰，战舰上的MS在水雾中腾空而起，截断了退路，而前方被追击的windom也调过头直冲回来。
shiho心中一惊，被包围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快的运转着，一个又一个方案在脑海中闪过。然而几次突围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弹药几乎也已消耗殆尽。这支只有十几人的队伍如风雨中的孤雁，被敌人巨浪般密集的炮火赶向海岸。
为什么敌人不直接消灭自己？按常理，为了不暴露重要目标，一旦发现敌人小股侦察部队，立即消灭才是最优先选择，年轻的指挥员心中疑云重重……难道有更大的阴谋？一定是圈套！必须马上通知队长！打定主意，紫眸的姑娘向远在大洋深处的银色风暴发出了加密的通讯。“我已被包围。敌人可能已布下陷阱，建议放弃任务，立即撤离。”通讯发出后，shiho焦急的等待着队长的指示，可是突然出现的干扰让所有的仪表都剧烈跳动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