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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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daya低头看看自己的制服，整了整着装，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匆匆看看表，“糟了，要赶不上班机了！”
“几号通道？我送你。”地勤人员停下手中的活。
“15，不过不用了，抓紧点，赶得上！”daya冲他和yzak摆摆手，“先走了，再见。”
“15？”yzak愣了一下，但随即拉住daya的手臂“一起走！”
“唉？”daya还没反应过来，就被yzak拉着飞向栈桥。两个人终于在穿梭机起飞前登上班机。
“你也休假？”yzak在daya旁的座位上坐下。
“恩……算是吧。”daya抚住胸口，平复着因为匆匆赶路而加快的呼吸。
“你去哪儿？”
“先去首都，然后……”daya突然打住话头，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随意的摆摆手，“说了也无妨，玛帝乌斯。”
“你也去玛帝乌斯？”
“怎么了？”琥珀色的眸子里荡漾着温柔。
“我也去那儿。”yzak别过脸，避过对方温暖的目光。
“是吗，那就是同路喽。”daya淡淡一笑，又检查一下两个人的安全带。
银色的穿梭机离开巨大的要塞，飞向星海中耀眼夺目的plant卫星群。
yzak的目光飘向舷窗外，从plant本土向前线进发的舰队遮住了繁星的光芒。
“估计要有大行动了。”daya轻轻叹了口气，“消耗战，plant是拖不起的。”
“前线战势这么紧，居然要我休假！”yzak望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舰队，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愤然。
“指挥部有他们的计划和战略吧。”daya顿了一下，“好象你的故乡就是玛帝乌斯。”
“恩。”yzak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舷窗外的茫茫星空。
“jule议员竞选的集会我也参加过，那时侯我还是齐奥尔科夫斯基宇航学院的学生。”daya的目光伸向远方，“那真是一个热血的时代，记得那天jule议员还跟我握了手，当时我真是激动极了，因为我是那么崇拜她……”
“妈妈……”yzak转过脸，显得有些激动，“那现在呢？”
“什么？”
“现在……你怎么看。”yzak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仿佛一个孩子在等待考试的结果。
“我一直都很敬佩她，而且认为对她的审判是不公正的。”daya打量着面前把一切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孩子，“不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而你就坐在我面前才这样说。她是优秀的太空工程师，是出色的科学工作者，也是称职的领导者，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战犯？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母亲，她比别人等懂得生命的意义，没有哪个母亲会喜欢杀戮与血腥。我想你身为母亲的儿子，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yzak觉得一直阴郁压抑的心仿佛被一缕阳光照亮，也许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寻找的答案……母亲就是母亲……母亲怎么可能是嗜血的杀戮者……
“历史会给每个人公正的判决，事实可以被某些人扭曲，但却不会被历史扭曲。历史会对ezalia jule以公正的评价。”daya注视着那双燃起希望之火的冰蓝眼眸，会心的笑了，这样炽热的目光才是这孩子原本应有的啊。
壮丽的首都已近在眼前，她张开温暖的怀抱，迎接从前线归来的孩子。
“要在首都停留吗？”yzak解开安全带，站起身。
“不，直接在港内转机。”daya揉揉有些酸胀的脖子。
“一起走吧。”yzak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他低下头，掩饰着心中的忐忑。
“恩。”daya跟yzak一起下了穿梭机，正准备直接转机离开，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您是yzak jule指挥官吗？”
“是，有什么事。” yzak昂起头，俯视着面前两个穿西服的人。
“我们是议长办公室的，议长……”其中一个抬眼看看daya，面露难色。
daya会意，她轻轻拍拍yzak的肩，“我先走，你自己保重。”说完匆匆离开。
“议长在官邸等您。”另一个人压低声音。
“议长？”yzak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严肃，“我正在休假中，如果议长要召见，可以通过国防部下达书面的命令。”
“这只是一次私人的会面。”
“私人？”yzak皱皱眉，自从妈妈被送上法庭，自己就对政客没什么好感，对现在的议长虽然不讨厌，但也没有特别的喜欢。而且做为国家元首，私下里会见一个非亲非故毫无关系的普通军官，这是有违常理的。
“请吧，jule指挥官。”其中一个人把手插进西服的怀中，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议长的时间安排是很紧的。”
“你在威胁我。”yzak瞟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人，就算他们都掏出枪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请抓紧时间。”两个人极力逃避着冰蓝眼眸中的压迫感。
“哼。”yzak的嘴角微微扬起，这样的胆小鬼也敢威胁自己？至于议长的邀请，去就去，堂堂zaft的白服指挥官，还怕他不成？
yzak冲额上已渗出细密汗珠的工作人员冷笑一下，“请带路吧。”然后头也不回走在最前面，把悄悄松口气的两个人甩在身后。
黑色的汽车没有开往位于富兰克林大街11号的议长官邸，而是直奔郊外，最后停在一栋树林掩映下的小别墅前。门口的工作人员也不说话，只是把yzak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推开门。“jule指挥官到。”yzak走进门去，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出神的望着窗外一点点沉下去的夕阳，许久才缓缓转过脸，“又见面了，jule指挥官。”
黑发上金色的光晕让yzak眯起眼，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军人的本能还是让yzak崩直身体，靴子的后跟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标准的军礼让人无可挑剔，“您好，议长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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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母亲很像。”议长又把目光转向窗外，“政治的黑暗在于有时候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
yzak以标准的军姿站立着，他无法猜透议长的话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喜欢夕阳吗？”议长转过身，走近yzak。
“恩？”yzak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窗外，已经没入地平线下的夕阳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粉红。
“夕阳意味着光明的结束，意味着黑暗的到来。”金色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可太阳终究要再次升起，光明注定会重新铺满大地，人类的历史就是在光明与黑暗的更替，进步与蒙昧的斗争中缓缓前行的。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是打破黑暗，而你们的任务是迎接光明。”
yzak无法逃避金色眼眸中洞穿一切的目光，他想起了妈妈在决战前对自己说的话……你们的任务是在战后。
“你在战场上很勇猛，可是不要忘记，有人在等着你平安归来。”议长来到yzak跟前，重重捏了捏他的肩膀，“去吧，去见见你母亲，她在马缔乌斯等你。”
“妈妈？”yzak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激动，可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却无法逃过那双敏锐的眼睛。
议长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向yzak伸出右手，“要活着。”
“谢谢。”yzak用有些颤抖的手握住那只关节分明、有力的手。心中的激动再也无法掩饰……终于可以见到母亲了！
“下一班去马缔乌斯的班机要等到明天了，就坐我的专机走吧。”议长的语调依然是那么淡定，并没有过分亲近的感觉。
“非常感谢您，议长阁下。”yzak郑重的敬了个军礼，然后退出房间。
夕阳的光辉渐渐褪去，房间里的一切都灰暗下来。
“把elthman和他放在一起，不怕两个人一起叛逃吗？”
“yzak jule是对plant绝对忠诚的骑士，他决不会允许背叛再次发生，所以把elthman放在jule队才是最安全的。”
“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收入FAITH？”
“有人曾经说过，这孩子要用文火慢慢锻打，火大了，就化掉了。”
“需要我做什么？”
“对待他不能像对athrun zala那样，需要等待时机。”
当思绪飞向远方，连最快的鸟儿也追赶不上。yzak现在的心情用归心似箭也不足以形容。凭着议长签署的特别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赫尔墨斯港、马缔乌斯市、阿典波罗监狱……甚至连本应监视谈话的秘密警察在象征性的待了5分钟后也退出了会见室。
“妈妈。”yzak打量着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母亲，心中一阵疼痛。
“yzak。”ezalia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起儿子的脸。
“妈妈，他们有没有折磨你，有没有对你怎么样？”yzak抓住母亲的手，温暖从掌心流淌到心头。
“我的孩子……”ezalia眼中闪动着晶莹，“我很好，我没事……”
“妈妈，这次全靠杜兰特议长帮助，我才能见到你。”冰蓝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激动。
“杜兰特议长……”ezalia顿了一下，“我能加入比邻星计划也是由他特别批准的。”
“妈妈你又能工作了！太好了！”
“还是做工程师比较适合我。”ezalia露出温暖的笑容，抚摩着儿子倔强的银发，“作战一定很辛苦吧。我从报纸上看到你的队参加了两次本土防御作战和月球战役。”
“恩。敌人很疯狂，竟然又用核弹！”yzak攥紧拳头。
“理智和灵魂被仇恨和欲望吞噬，就像当年的我。”同样蔚蓝的眸子黯淡下来。
“不，不是的！”yzak抓住母亲的手，银色的发丝颤动着，“你是一个母亲，你比别人更懂得生命的意义，你不是杀戮者！”
“yzak？”ezalia有些惊讶的看着儿子，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儿子口中，他真的长大了呢。
“我相信历史会有公正的判决。”冰蓝的眼眸中只有坚定。
“我的yzak长大了呢。”ezalia脸上是母亲特有的骄傲与自豪。
“妈妈……”yzak脸上飞起红云，露出温柔的笑容。
“对了，我在报纸上看到athrun和lacus都回来了，是真的吗？”
“恩，athrun现在是FAITH。”yzak皱皱眉，心中颇有不甘，“至于lacus，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象少了点什么。”
“yzak。”ezalia示意儿子不要再说下去，即便没有秘密警察在场，自己和儿子的谈话也一定是被监视的。
“妈妈？”yzak闪动着水蓝的眸子。
“孩子，你拥有力量，但要擦亮眼睛，要用自己的心去感知去判断，要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明白了吗，我的孩子？”
“恩。”yzak用力点点头。
“时间到了，”狱警走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请吧，jule指挥官。”
“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ezalia摩挲着儿子的脸，吻上那微凉的脸颊。
“妈妈。”yzak把母亲紧紧拥在怀中，“等我回来。”
ezalia靠在儿子肩头，眼泪浸湿了他雪白的军服，“孩子，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yzak放开母亲，郑重的敬了个军礼，然后毅然转身，消失在门外。
ezalia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仍留在胸口的体温……儿子已经是真正的男子汉了，这是身为母亲最大的欣慰，可他是一个太容易被感情左右的孩子，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政治斗争中，这都是十分危险的，这个单纯的孩子能拨开眼前的迷雾，看到迷雾后的真实吗？
加加林广场，是马缔乌斯市最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高大的加加林铜像。身着宇航服的英雄昂着头，目光伸向远方，仿佛就要奔向新的战场。
yzak坐在广场一角的长椅上，眯起眼，出神的望着远处在太阳照耀下熠熠生辉的铜像。公元1961年4月12日，人类第一次踏出养育自己的地球摇篮，飞向广袤的宇宙，从此人类探索宇宙的步伐就不曾停歇。月球、火星、木卫二、土卫六，人类的足迹伸向太阳系的外层。在探索宇宙的同时，人类对自身的探索也步步深入，揭开神秘的双螺旋，解读生命的历史。可人类并不满足于解开神祗创造的谜题，他们要代替神祗，创造新的生命，于是coordinater诞生了。比natrual更强，比natrual更聪明，比natural更漂亮，人类完成了连神也做不到的壮举，可随之而来的不是繁荣与进步，而是嫉妒与仇恨……甚至，战争。
“lisa，真笨！”
清脆的童声打断yzak的思绪，他低下头，一个五彩的球滚到自己的脚下，于是弯腰捡起来，环视四周，寻找着它的主人。
“大哥哥……”一个大约2、3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是你的？”yzak轻轻问到。
小女孩点点头，仿佛一只随时准备跳开的雀儿。
“给你。”yzak弯下腰把球递给她。
“谢谢。”小女孩露出兴奋的笑脸，接过球，转身跑开。
看着她跑到不远处一群小孩子中，yzak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真的那么可怕？连小孩子都害怕自己。“银色风暴”“银发暴君”……这都是他们私下里给自己起的绰号，大概自己真的挺可怕……
“接住！”
“好慢！”
不远处的小孩子们围成一圈，在玩抛球的游戏，可有一个小女孩总是动作慢半拍，球总是从她这里飞出圈外。
“不和你玩了！”个子最高的孩子恰着腰，鼓起腮帮子。小女孩只顾追跳开的球，没注意脚下，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可她立刻倔强的爬起来，追上已滚得老远的球，然后跑回来，把它举到大家面前，“和我玩吧。”
“没有爸爸的小孩，不和你玩！”高个孩子抢过球，又狠狠推了小女孩一把，小女孩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在地上。可她立刻爬起来，昂着头，“我有爸爸！”
“没爸爸！”
“有爸爸！”
“玩去咯——”孩子们嬉闹着跑开，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yzak忍不住站起身，那个像雀儿一般的孩子勾起记忆深处的酸涩……“谁敢说我没爸爸！？”银发的孩子揪住比自己高一头的孩子的衣领。“我妈妈说你爸爸死了！”“kuso——”高个孩子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yzak看着许久都没动一下的雀儿，不自觉移动脚步向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yzak蹲下来，注视着那个倔强孩子。
小女孩转过脸，她紧紧咬着嘴唇，湖水般碧绿的眼睛里蓄满眼泪，“大哥哥，你和我玩吗？”
“我叫yzak jule，你叫什么？”yzak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抚摩着她柔软的金发。
“lisa；lisa oxia……”
“lisa——”
“妈妈——”小女孩挣脱yzak的手，跳跃着跑开。
yzak站起来，转过身，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
“妈妈，他们不和我玩，大哥哥和我玩！”小LISA兴奋的扯着母亲的风衣下摆。
“yzak？”daya愣住了，女儿指着的这个“大哥哥”竟然是自己的队长。
“你的……女儿。”yzak觉得脑子里有点乱，daya oxianinna竟然是这孩子的母亲。
“大哥哥，咱们一起玩！” lisa又兴奋的跑过来抓住yzak的手。
“lisa。”daya走上前蹲下来，抓住女儿的手，“大哥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只陪着你玩对不对？”
湖水般眼眸中的光彩黯淡下来，可她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daya微笑着抚摩着他的脑袋，然后站起身，“对不起，我一直没时间陪她，孩子太寂寞了。你难得休一次假，应该好好安排才行呢。”
“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yzak的话语中竟有几分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诶？”daya微微皱了一下眉，但立刻舒展开，“本来今天是陪她出来玩的，可刚才有研究所的保密电话，我去接一下，就让她先和别的孩子一起玩。”
“她被别的孩子欺负你知道吗？”yzak的口气已经接近于质问了。
“大哥哥，不要吵妈妈，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