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什么是什么2迷境·重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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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呓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难受，比上次溺水更加难受、窒闷，却无法用呼吸缓解。她不明白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她只知道它有着自己绝对无法承受的重量。她下意识的抓着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用尽所有的气力牢牢的抓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库洛洛和纳诺克的声音不断在她的大脑中交替、盘旋……

　　　　“我会回来的。”

　　　　“鲁西鲁子爵已于昨夜亡故。”

　　　　“我会回来的。”

　　　　“鲁西鲁子爵已于昨夜亡故。”

　　　　“我会回来的。”

　　　　“鲁西鲁子爵已于昨夜亡故。”

　　　　……

　　　　……

　　　　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呓像失去所有力量一般倒了下去。

　　　　芦苇般纤弱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截住。抱起已然昏迷的呓，纳诺克轻轻叹了口气。

　　　　“真的，那么难过吗？”

　　　　……

　　　　“对不起。”

　　　　…………

　　　　…………

　　　　…………

　　　　…………

　　　　…………

　　　　…………

　　　　×××××××××××××××××××××××××××××××××××××××××

　　　　分开的时间让呓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情：自己是喜欢库洛洛的。

　　　　第一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个在记忆初始就将自己拥在怀里的男子，如同暗夜般不沾杂质的青年……

　　　　当时他眼中的焦急到之后的欣慰让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这样的人，由不得自己不喜欢。

　　　　呓很想去找库洛洛，可她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她只是安静地呆在这里，等着他。

　　　　在了解自己能为对方做些什么之前，要先看看那个人要我们做什么，不是吗？

　　　　她把这番话告诉青灵，换来的是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当时那只肥肥胖胖的鸟嘟着嘴忿忿地说道：“你怎么能喜欢他呢，而且还奢望他能喜欢你？那种男人绝对不能爱。虽然他很漂亮，但是！不适合你。”

　　　　“相信我，在那个男人的心里，爱情的地位微乎其微，是可以为了某个目的舍弃的东西。”

　　　　“退一万步讲，你喜欢他可以，但是你不要期望他能回报你的感情。”

　　　　……

　　　　青灵的话让呓觉得有些难过，希望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喜欢，这样有错吗？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已经没有必要去考虑问题的答案，不需要了……

　　　　…………

　　　　再会吧！黑鸟！

　　　　没有人了解真正的我，

　　　　没有人爱真正的我，

　　　　请倾听那个传说。

　　　　再会吧！黑鸟！

　　　　关掉灯光，

　　　　躺在柔软的床上，

　　　　我今天晚上还会和你在一起，

　　　　所以，再见！

　　　　再见！黑鸟——

　　　　…………

　　　　…………

　　　　…………

　　　　…………

　　　　…………

　　　　…………

　　　　×××××××××××××××××××××××××××××××××××××××××

　　　　（本章完，如果有字句错误请提出来）

　　　　本来是打算就用朋友赞助的那部分做正文的，但是经常PAI我的那个人把我狠批一顿，说真实的残酷才会有美，暴力美学。踩着我，要我把决斗的那部分重新写过。

　　　　所以，在下只有自己动手乖乖写了这场与上一章相比，完全不华丽，甚至有些让人想呕吐的场面。

　　　　至于结局……我只有说，这是剧情需要。

　红月王

　　　　风将密密的乌云铺满整个天空，隐隐的雷声在云层内响起。

　　　　一道闪电，雨突然而至。

　　　　豆粒大小的雨滴被风送到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雕花的窗户被风吹开，飞入的雨点沾湿了白色的裙裾。一道闪电划开青色的天幕，瞬间的光亮让黑暗的房间变得明晃晃的。

　　　　临窗的卧椅上坐着的一位长发女子，一身淡雅的衣衫，素白的小脸微微仰起，望向窗外的双眼大而无神。

　　　　“呓～～”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传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掠过女子披在肩头的秀发，轻轻环住她的双肩把她往后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回应那声呼唤的是一片沉默。呓没有说话，素净的脸上一片呆滞，任得对方把自己揽入怀中。

　　　　明翼把头靠在呓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遮住他的脸。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垮下的双肩让他看上去非常的疲惫。“呓，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最近的事比较多，不过你不要担心，有哥哥在。”

　　　　呓始终安安静静地呆在明翼的怀里，失去焦距的目光仍然望着窗外的天空。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不说不笑，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也就是从那一天，明翼把她接到了自己居处郁金宫，除了纳诺克和几个贴身的侍女，他不让任何人接触呓。

　　　　对于呓现在的状况，明翼的心情很是复杂：想看见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最终他选择了接受，也许在他看来在目前的形式下明琅这个样子反而比较好。

　　　　虽然卡鲁的消息已经证实波奇尼克已经和库洛洛一起死在了魔域荒漠，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似乎总有某个地方出了差错。可是西边卡尔提丹的军情已经刻不容缓，加上对卡鲁能力的信任，明翼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安，下令将塔尔干的驻军调往西部的边境。

　　　　可是——明翼长叹一声，放开环在呓肩头的双臂，无力地往后一倒，把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之中，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

　　　　……

　　　　黑暗，静默，除了雷声和雨落入大地的声音外，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一件幼时发生的事情，那也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偌大的房间内黑乎乎的一片，当时的他只能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

　　　　九年前，登基不到一年的明翼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那场查不出因由的高烧来势汹汹而且，几乎带走了他的生命。由于害怕传染，御医们把明翼隔离起来，除了几个侍女外，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他。明琅作为红月王朝中除明翼外唯一的王族血脉更是严令禁止接触明翼。

　　　　当时的明翼虽然身体虚弱无力，浑身高热但他的甚至仍然清醒。虽然不到十岁，但是他从旁人的神色中得知自己也许活不了多久了。于是他每日的看着天花板，等待着死神带走自己的那一刻。

　　　　一天

　　　　两天

　　　　三天

　　　　……

　　　　死神并没有如想象中到来，但他等到了自己的天使。

　　　　她有一双如同晨光穿过树叶般绿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弯成半月的形状。她握着他的手，微笑地坐到他身边，轻快的语调讲述着各种有趣的事情。纯净的笑容就像暖暖的春风，吹散了死气沉沉的空气。

　　　　……

　　　　…………

　　　　一直认为那个纯净的笑容会永远属于自己，只属于自己，但是……

　　　　从回忆里转过神来的明翼转头看向明琅，『如果知道真相的话，你可能再也不会对我微笑了吧——』

　　　　把自己燥热的手压在明琅微凉的小手上，对方低于常人体温的温度从掌心传来。仿佛被这种温度感染，明翼的心境渐渐平复。

　　　　紧紧握住呓的手，明翼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呓，你是我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害怕会惊动了什么似的，但是又异常的坚定，似乎没人能让话中的内容发生改变。

　　　　“呓，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谁也不行……

　　　　×××××××××××××××××××××××××××××××××××××××××

　　　　也许是上天不太喜欢他笃定的口气，第二天早朝后回到居处，明翼发现明琅不见了。跪在地上的侍女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上朝去后不久，太后就来把公主带走了。”

　　　　明翼一向温和的眸子在听到侍女的话时闪过一道寒光，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站在众人面前的仍然是那位温和到有些懦弱的少年王。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纳诺克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他微微低头，灰白色的额发形成一道阴影遮住他的眼睛。

　　　　静默良久，明翼对纳诺克说道：“凯宾，看来母后有些思念明琅了。”

　　　　黄昏时分，王太后派人向明翼传话，要明翼去白露宫。

　　　　遣退传信之人后，明翼在佩拉裘斯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佩拉裘斯的神情在听到某句话的时候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依然没逃过凯宾…纳诺克的双眼。

　　　　等佩拉裘斯离开之后，明翼对纳诺克淡淡一笑，颇有些无奈，“看来，我要被母后训话了。”

　　　　明翼的外貌本来就和明琅有三分相似，现在这个有些无力的笑容让他和明朗更加的神似。纳诺克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你……”

　　　　“母亲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会问出来……”

　　　　“看来～～是时候了。”

　　　　……

　　　　“该把呓接回来了。”

　　　　×××××××××××××××××××××××××××××××××××××××××

　　　　天色已近黄昏。

　　　　整个宫廷内鸦雀无声，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郁。

　　　　王太后的居所白露宫的大殿内用重重的锦帐把内室和正厅分隔开来。镏金的支架支起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作为额外的照明，最里层的金丝纱幔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出粒粒的金点。柔和的光辉下，一身红月宫廷正装装扮的法兰吉丝王太后正坐在铺置了锦垫的金色座椅之上。美艳的脸上隐隐带怒，蓝色的眼眸冷冷的审视着从帘幕后走出来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共处一室的两母子谁都没有说话。

　　　　明翼静静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母亲发难。

　　　　高高在上的法兰吉丝则用一种复杂但是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恭恭敬敬地站在台阶之下的儿子。快二十年了，直到近些日子她才意识到这位有着淡淡忧郁色彩的少年可能并不如自己以往想象的那般软懦无知。

　　　　“为什么？”她语气很是平淡，但是充满了压迫感。

　　　　面对母亲的质问，明翼只是一笑，而后解释道：“贾巴尔公爵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纵容属下为非作歹，更加勾结塔尔干的叛军……”

　　　　“我不是问这个。”法兰吉丝出声打断明翼的话，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但是明翼能察觉到这种平静下被她努力抑制的怒气。

　　　　“哦～原来母亲不是问贾巴尔公爵的事情呀。”明翼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想了想才说：“那么是鲁西鲁子爵？他是佛德的亲信。母亲不觉得这样的人呆在明琅身边太过危险吗？”

　　　　听着明翼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法兰吉丝渐渐揪紧手中的羽毛扇，几乎要把它拧成碎屑，从她不断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最后她终于被明翼那种无所谓的语气逼到了极限。

　　　　啪！羽毛扇被狠狠地掷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王朝地位最高的女性，法兰吉丝王太后陛下霍的起身，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琅儿！”

　　　　明翼被母亲这样的话惊得一时说不出话，直到从母亲后面的话中听到“维纳斯之蝶”后，他才知道：母亲已经知晓了这个理应只有自己和那位应该死去的男子才知道的秘密。

　　　　“你想害死琅儿吗？”

　　　　“……”

　　　　“把那个能解除诅咒的手镯交出来！”

　　　　“不可能。”

　　　　明翼平静的拒绝让法兰吉丝猛地一愣，此时儿子脸上冷漠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已经死去十年的人。这个认知让她从内心升起一阵战栗，声调不由提高了几度。

　　　　“你竟然对自己的妹妹这么残忍……你怎么能跟你的父王一样无情？！！”

　　　　“因为我是王！我是您的儿子！！”

　　　　明翼猛然爆发的这句话让法兰吉丝的脸在瞬间变为煞白一片，在她的记忆中这是儿子第一次如此激烈地顶撞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散发着冷然凛冽气势的人是那个昔日里温和微笑的孩子。

　　　　一直以来，她以为两个孩子中明琅更像自己的丈夫，发色，眼睛……不一不似那人的翻版。到了这一刻她才发觉，明琅的相似仅限于外表，但明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无情，以及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屈服的霸气，简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深吸一口气，明翼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直视着已经失去气势的母亲，缓缓开口了：“母亲，我知道您在乎我和明琅，在乎这个王朝的未来。但，正是您的纵容让这个国家陷入了更加腐败的境地……”

　　　　没有指责，没有迁怒，明翼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个国家正在一步步走向没落……”

　　　　此时的明翼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在他平静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中法兰吉丝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要救这个国家。”

　　　　“因为我是红月的王，我是您的儿子。”我必须为您做错的事负责。

　　　　…………

　　　　因为我是红月的王。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法兰吉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十年前那个人决意去一直有不稳迹象的塔尔干地区，当时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因为我是红月的王。

　　　　…………

　　　　…………

　　　　不知过了多久，帘帐外传来佩拉裘斯的声音——“陛下，公主已经找到了。”

　　　　原来在明翼和太后会面的时候，佩拉裘斯就按照王之前的吩咐带兵包围了整个白露宫，并从密室内找到了明琅公主。

　　　　明翼的表情此刻稍稍和缓了一些，他走出去，很快又返了回来，左手牵着呓的手。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呓被动地跟着明翼的步伐，脸上的表情仍然一片呆滞，活像一个会行动的洋娃娃。

　　　　站在法兰吉丝的面前，明翼把呓拉到身边让她紧靠着自己，左手紧紧地包裹住呓的右手。

　　　　“母亲。”明翼的眼神坚定决然，语气也和他的眼神一样不容任何人质疑：“我和呓，从出生那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注定要绑在一起。如果这个国家灭亡了，那我绝不会苟且活下去～～而呓，要和我在一起。”

　　　　“我和呓要永远在一起，就算死也要带着她。”

　　　　说完这句话，明翼抱起呓，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的犹豫。

　　　　……

　　　　砰——被儿子那番宣示般的话语震惊到神智空白的法兰吉丝颓然地倒坐在椅子上。明翼刚才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

　　　　很快，她眼睛内的光彩黯了，笑容也掺杂了难以下咽的苦涩，整个人像是突然老了十多岁。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旷的大殿内没有一丝灯光。突然，一个叹息般的声音透过重重的锦帐传了出来，那声音缥缈脆弱，像会随时中止一般……

　　　　“原来，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

　　　　×××××××××××××××××××××××××××××××××××××××××

　　　　回到郁金宫之后，明翼遣退了所有的人，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呓。

　　　　一片黑暗之中，明翼用力的抱住呓娇柔的身体，把头埋入她的颈窝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一遍又一遍，直到呓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