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什么是什么2迷境·重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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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很低贱！”不等明翼开口，太后就高声说道。她蓝宝石般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的说道：“王宫的土地不是那些低贱的人能玷污的。”
“不都是神的孩子吗？”
呓当然知道低贱的含义，但是她又不明白了，都是神的子民，为什么还会有高低贵贱的分别。“他们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来这里吧，为什么不能见见他们，听听他们说的话呢？”
自言自语般的口气不像一般的指责，更像是天真的孩子直白的提问。但就是这样的问题才是真正难以回答的，不能用伪善的话语来蒙骗的。天真但是直白的让人愧疚。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见到大家都没有说话，呓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说了什么伤人的话。转头看向库洛洛，却看见他对自己许以赞许的微笑，好像在夸奖自己，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真是一个会惹麻烦的Hime』见到众人的表情，库洛洛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来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公主身上引开。他从呓的身边走了出来，“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是。”
库洛洛侧身面对大家，脸上一抹浅浅的微笑如同秋日午后湖面上层层荡开的涟漪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臣也赞同公主殿下的观点。其实公主的意思很简单，见与不见只是一个形式上的问题，见见他们，听听他们的话，并不代表真正的决策会受到这次接见的影响……”
这下轮到呓吃惊了。听着库洛洛口中好像是自己说过，又好像不是自己说过的话，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先前的话中间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含义。
“……见，只会有益。”“转述”完公主的意见，库洛洛朝大家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退到了呓的身后。
明翼似乎很高兴听到这番话，显得很欣慰，“王妹以前都不太关心政事，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一时间，各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被王和太后筑起高高的围墙保护起来的公主还只是一位身体虚弱，懵懂无知的少女。可就是这样的少女却说出了让人无法回答的话。
平时话不多的公主，怎么会忽然说了这么多寓意深刻的话。吃惊之余，整个大殿一下变得安静起来，每个人都在思考公主的话，以及……公主突然之间改变的原因。
库洛洛能见到佛德宰相脸上难以掩饰的着急，于是他稍稍提高了音量，让全场的人都能听到他后面的话，“因为宰相大人经常向公主提到一些先人治国的经验。”
“是吗，宰相？”王转而看向已经一头冷汗的宰相，颇有兴致地问道。
不着痕迹地拭去额头的汗珠，佛德低头行礼，道：“是的，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臣有时会陪公主谈谈。不过这都是王太后陛下的示意。”
“难怪母后一直不让王妹参与国事，原来母后早已有了安排。”
展开的羽毛扇挡住了法兰吉丝的表情，只露出一双充满审视意味的眼睛。她的视线从身边的佛德…贾巴尔开始，依次滑过库洛洛、呓然后落在王的身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算是认了。
原来是太后的教导呀——见到太后点头承认，大臣心中的疑虑顿时没有了，转而考虑起公主刚才那番话中的合理性。只是稍稍一想，就会觉得公主说得不无道理。
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太后，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宰相，明翼说道：“本王还是去见一见他们吧……”
把手中的扇子交给身后的侍女，太后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拉起呓的手，“宝贝女儿，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是，母后。”呓站起来，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明翼和库洛洛。一时间，她觉得视线内的两个男子莫名的相似，同样出众的外貌，同样的身形……甚至脸上的笑容都那么象。
“你这孩子～～”王太后轻轻地拍拍呓的脸颊，话中有着明显的宠溺，“你哥哥他们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呓点点头，朝大殿中所有的人投下一个礼貌的笑容之后就随着太后走出了聆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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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样的战争还要持续多久。”
威严高耸的宫门外，衣衫褴褛的老人在明翼面前流下悲伤的眼泪。“黄金战争”已经夺取了他三个孩子的生命，现在他带着不足三岁的孙子被迫离开家乡，四处流浪。象他这样被战争剥夺幸福的人还有很多……
……
握着老人的手，难以言喻的忧伤爬上明翼年轻的脸上，似有无限的感情在他心中翻涌。蓝宝石般的双眼慢慢湿润，“你们的苦我都知道了，但希望大家明白的是，两国相争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问题。不过，我会尽量想出解决之道的。”
明翼这番话表面上冠冕堂皇，但就是只字不提结束战争的事情。站在大臣之中的库洛洛侧过头，火把的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下，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笑容。
…………
一个小时过后，聚集在宫门外的群众渐渐地散去。可能觉得没什么可看得了，库洛洛向后退了几步，悄悄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间已经晚了，加上王在前殿和朝臣们“商量”今天发生的事情，所以做为内殿的白宫显得有点冷清。走在被火把照亮的甬道之上，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库洛洛的视线内。
“库洛洛…鲁西鲁子爵。”语带指责的声音来自于站在库洛洛面前的男子——佛德…贾巴尔。现在的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眼中的情绪泄露了他的心思。
“公爵大人有什么事么？”
黑发男子轻描淡写的语气引得对方更为不满，“你应该让公主谨言慎行才是。刚才太后就在盘问公主。”
“哦？也许只是絮絮家常。公爵大人多虑了。”
“对于太后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位公主。刚才大殿上的那番话让太后担心公主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
“哦～”轻轻一声，没有任何的担心，“一定什么也没问出来吧。”
佛德无奈地点点头，“公主答的和太后问的完全搭不上边。”
『应该说，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公爵大人，太后和公主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吗？”见对方点头，库洛洛继续道：“那请允许在下先行告退。”
…………
今天似乎是一个总能遇见惊喜的日子。再一次被人半路截住的库洛洛不由得这么想。穿着禁军装束的侍卫恭敬的说道：“鲁西鲁大人，请移步御书房。陛下召见。”公式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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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进书房库洛洛就闻到一阵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进了房门他发现整个书房内除了基本的家具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就连普通人家会用到的花瓶都没有。朴素，朴素到不似一国之君的书房，而且什物的摆放及其普通，感觉没什么个性。整个书房就像雪洞一样，看上去是简单的白，实际上——深不可测。
库洛洛走进来的时候，红月的少年王，明琅公主的双胞胎哥哥——明翼此刻正站在雪白的墙壁前，看似无意地轻咬着指甲，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房间内唯一的装饰品——明琅的半身画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子的他不同于宴会之中敦厚软弱的模样，却让库洛洛嗅到了和自己相同的味道。
……
“陛下——”
谦卑的声音唤回了王者飘远的思绪。明翼回过头，见到进来的人之后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库洛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红色的椅子上。等库洛洛坐下后，他才开口道：“鲁西鲁子爵～～”
“陛下叫我库洛洛就可以了。”
“那，库洛洛。我不在的时候在公主身上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你知道么？”
“有所耳闻。”
“幸好明琅没出什么大事～～”说到这儿，明翼舒了口气，然后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据说是一个黑发的青年男子做的。”
“这个倒是没有听过。”库洛洛完全是一付不知情的口气。
…………
“听说库洛洛的家乡是一个南方的城市。”
“是的，陛下。”
“我从来没去过南部，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呢？”
是什么样的？库洛洛印象中的故乡是一片荒凉但同时充满争斗的流星街。像是陷入了深远的回忆，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库洛洛才开口，话中满是怀念的意味——“那里的夜空非常的美丽。”
“是吗？明琅从小就很喜欢看星星。她说世界上任何的宝石也比不上照耀黑暗的星光。”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明翼的眼神变得更柔和了，“其实我倒觉得她的眼睛才是任何宝石也比不上的，就连同色的女神之泪也比不上。”
“……”库洛洛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也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
苍白的空间内，气质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位男子相对而坐。其中比较年轻的一位有着棕色的长发，一双宝石海般蔚蓝的眼睛，五官柔和，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少年青涩的稚气；另一位黑发的男子则显得成熟许多，和最深沉的黑夜同样色泽的眼睛几乎分不清瞳仁，清秀如同少年的脸庞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两人都没有说话，倒像陷入了各自的回忆一般，直到传来凌晨的报时声。
“出去走走吧。”明翼提议道。
库洛洛站起身，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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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月光洒在白色的花岗石墙面上，夜色中的宫殿显得更加美轮美奂。美泉宫外是一片开阔的庭院，这儿生长着娇艳的玫瑰花和高贵的百合，白昙发出甜蜜的香气，喷泉的水流发出欢快的声响……不知不觉中，一前一后的两人已经走到了明琅公主居住的美泉宫。
“鲁西鲁子爵，”走在前面的少年王突然苦笑一声，“你一定认为我是个无能的人。”
“不，陛下刚才表现的很好。”库洛洛不卑不亢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王者应该是仁慈的，但同时，也必须是无情的。”
明翼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恭敬地站在自己身面五米之外的库洛洛，表情中有些些的诧异。而库洛洛则保持着一贯谦雅的气度迎视着对方的目光，花园中身材相似的两人静静地对峙着，云飘过来把月亮遮住了，天一下子暗了，双方的表情都没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年轻王者的笑声打破了沉默气氛，“鲁西鲁子爵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感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赏。
『你也很有趣～～起码比那个佛德要有趣多了。』弯下腰，黑发的男子摆出谦恭的样子，对着面前不足双十的少年说道：“谢陛下的夸奖。”
看着月光下梦境一般的宫殿明翼突然问道：“明琅说，人都是神的子民。鲁西鲁子爵，你相信神吗？”
“当然。”库洛洛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仿佛这是从小自大根植于意识中的答案。“神庇佑着红月的土地。”
明翼点点头，看起来颇为满意库洛洛的回答。“真的有神。人何时生，何时死，生死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机遇都操纵在神的手里～～所以人只能接受命运。因为那是人无法涉足的领域。”
这句话之后是一段长长的沉寂。明翼没有说话，库洛洛自然也不会开口打破这刻意为之的沉默。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明翼再次开口了，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佩拉裘斯。”
轻微的声响过后，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从不远的大树后走了出来。金色的短发在月光下现出深沉的色泽，五官也极为端正，不过嘴角的线条略显僵硬，破坏了脸部原本柔和的线条，显得亲和力不够。
库洛洛认得这个人，在佛德宰相提供的名单上提过他。
金发男子抿紧的双唇微微动了动，“陛下——”
“你先下去，我和鲁西鲁子爵有事要谈。”
“………………是。”
颀长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库洛洛感觉到属于那人的念已经离开了。
再一次长时间的沉默让库洛洛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陛下。”
“看得出我妹妹很相信你，你……”可能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库洛洛和自己妹妹之间的那种感觉吧，明翼又停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国内的局势还不是很稳定，希望你能保护好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再……”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但库洛洛也清楚他的后话是什么。优雅地行了个礼，库洛洛道：“是，陛下——”
…………
“尽你所能吧——”最后一句轻轻的叹息包含了无尽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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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凌晨时分，可公主的房间还亮着灯，门外的侍女还守在那里。发觉到这一情况，明翼不由地皱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侍女们见王和库洛洛走过来，纷纷行礼。
“公主怎么还不睡。”
“殿下在……”名叫克拉丝的女侍看了一眼跟在王身后的库洛洛，然后道：“公主殿下好像有什么话要对鲁西鲁子爵说。”
“哦～”明翼没有继续问下去，推开门走了进去。踏进门口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对女侍和库洛洛说道：“我要和公主聊聊，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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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听到开门声，呓以为是库洛洛来了，不想见到的却是明翼，整个人一下子呆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王兄——”
“嗯？”明翼沉着一张脸，颇不满意呓过于生疏的称呼。“上午怎么告诉你的？”
“翼哥哥。”
明翼苦笑一声，“小呓。”
“呓？”
伸手揉了揉呓的头发，明翼笑道：“你这丫头不会把自己的小名也忘记了吧～～”
“确实不记得了，不过～～”呓的嘴角浮现出一朵纯净的笑容，“很熟悉那！”
呓的笑容让明翼一下子愣住了，“你呀～～”伸出双臂，把笑靥如花的少女揽入怀中。
“失忆之后简直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
“你小时候总是吵着自己的名字和我不一样，所以给了你这个小名。”
……
“小呓，哥哥会保护你的。”轻轻地抚摸着妹妹柔顺的长发，年轻的王者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话音刚落，一个吻落在了呓的额头上。
蓝宝石般深邃的眼睛带着暖暖的笑意看着面前睁大双眼的少女，“记住，我们是一体的。”说完这句话，明翼离开了美泉宫。
注视着明翼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呓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自己似乎也曾这么看着某个人的背影渐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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