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炎 by 天使迷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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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园抬头看著少主人的背影心里顿生好感,说道:“小的在宫家做长工,可小红是宫家从菜市口买来的丫环。。。。”话音末完,眼前出现了一张卖身契。
“这张票子,我早向肖叔要来了。”此时的阳光洒入窗口,罩在他的身上,如仙雾般,看起来像极了做善事的菩萨,全身披著光晕。
窗外,远处长亭里,一身小斯打扮的宫小芙正与肖红袖谈笑风生,小手正扯著肖红袖的衣袖。
“芙宫,是新来的?”肖红袖一边问,手一边牵起扯著长袖的小手,柔柔的,比起长春院里的小官有过之而无不及。
宫小芙做过三年男孩,曾经遇到过对其姿色起兴之人,眼前的人面色秀丽,又似极为诚恳之人,不由心生戏弄之意。笑盈盈地答道:“这些天刚到。”
肖红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小姐也来了,猜测道:“可是服待宫小姐?”
“是小姐的陪读,与小姐做伴。”宫小芙暗地里取笑此人呆滞,男孩怎麽可以服待年龄已长的小姐。
“半日里小姐对你可好?”肖红袖生起向宫小芙要人之意。
听到他挑自己的毛病,宫小芙心里大为不快,说:“小姐待人温文有礼。只是偶尔恶作剧一下摆了。”
“这样,你定是不会愿意跟在我身边?”说完肖红袖脸露遗憾样子极为怜人。
宫小芙骨子里早已不是个年方十二的小女孩,又好戏弄人,忙扯紧肖红袖的手说:“怎麽会,芙宫第一眼见到肖大哥就。。。”
见芙宫脸色羞涩状,肖红袖以为这是最好的机会,双手包住小斯的小手说:“就怎麽?你不说肖大哥怎麽知道你的心意。”
宫小芙垂头压低声音,说:“芙宫第一眼见到肖大哥就喜。。。欢。”最後的欢字低得连她自己也听不到。
肖红袖抓紧芙宫的小手,放於嘴边嗅了一会儿,说:“今晚来我房里。”说完转身消失在长亭拱门之後。
宫小芙用丝巾摸干净手上的液体,转身笑容可掬地对来人喊道:“大哥。”
“小妮子又在捉弄谁呢?”宫青扬见宫小芙露出这种笑容,替刚才匆匆离去的人捏一把冷汗。
“方才那人只是迷路而已。”知道大哥没看清楚那人是肖叔的独子,宫小芙也轻松地乱说一气。
“哦。”宫青扬瞄了眼远处的拱门背後,仿佛还能见到那名男子的青袖摆动。
宫炎四
月上云梢,天空黑得干净,下玄月弯弯地翘起尖尖的尾巴,仿佛挑衅著情人们私会似的。
庆丰行帐房左侧第三间内,暗淡的红烛笼罩两道身影,其中高大的身影零乱,距离不远处娇俏的身影闪闪忽忽地绕著房间打转。
肖红袖迷迷糊糊地摇晃著沈旬旬的头,朝著书桌旁的小人儿问:“喂,你在找些什麽?”
宫小芙定睛瞄了眼肖红袖,见他脸色腥红,带著重重的酒气,也自顾不暇地懒於回话。
肖红袖见俏人儿不理,想起身过去,谁知酒气醉人硬是站不起,挪了挪身子,伸手触及芙宫布质粗糙的衣袖,拍拍大腿说:“来!坐在爷腿上,让爷香一个。”说完扯扯衣袖。
宫小芙半推半就媚笑地说:“那也让我把东西给找著了,否则小奴心里不安。”
“哦,你说说是什麽东西,爷帮你找。”肖红袖一边说一边往芙宫身上蹭。宫小芙见他已经醉成这样也就不在乎地问道:“一封信。长得又不像信。”
“不像信的信?”这东西他房里有吗?见肖红袖呆呆地发愣,宫小芙甩开紧紧扯住衣袖的手地转身往书桌後的书柜走去。怎知刚脱身,肖红袖整个人蹭了上来,一身酒精味直窜入她的鼻息。心情大怒,反手推开,高大的身躯!地倒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肖红袖带点委屈地说:“我正要给你看,你怎麽推我?”
宫小芙一听立马转身,只见肖红袖手里扬著一本火红的纸本子。心里大喜,纵身跃过去取。关键时刻肖红袖也倒不迷糊,手一缩,让宫小芙扑了个空。
“先香一个。”见肖红袖得意地又晃起本子,宫小芙又纵身去取。那肖红袖身手及敏捷,又避开了。如此几回,宫小芙脚一踩发起嗲来:“恩,少爷就是欺负小奴。”
肖红袖心疼地说:“爷疼你都来不及怎麽会欺负你呢?”说完扯下半推半就的芙宫在那香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宫小芙乘机取过红本子,推开手不安分肖红袖要起身。那家夥怎麽会就这麽放了好不容易到手的肉,抱得更紧。
宫小芙见他不依,撒个谎说:“我要出恭。”
肖红袖迫於无奈手一松,那鬼灵精刷地起身窜出房门。急於逃走的宫小芙忽视了肖红袖嘴角那一摸神秘的笑容。
窗外,一道修长的黑影也随著宫小芙纵身离开。
今夜寂静,宫青扬早早睡下,躺在床铺细细思量近来的事。忽闻窗外一阵打斗,起身跃窗而出,见长亭处两道黑影。近去,发觉其中一人正是小妹。
同时,深感遇敌的宫小芙想出弹子神巧击退黑衣人,察觉宫青扬近来怕他知道自己会武功,不便出招,节节受制。黑衣人使的刀,与一般的刀不同,形状细长,月光下反出淡红色的光。宫青扬曾经听说此刀是某铸剑师用鲜血铸成,极为锋利,断石如泥。能使如此名刀的人必定武艺高强,而小芙年小,虽然曾经有名教书说她天生异骨是学武奇材,可并末见她使过,委实担忧。
此时,黑衣人跃到其身後挥刀横;宫小芙情况危急。宫青扬也不管自己不会武艺;纵身过去挡在小芙身後。宫小芙哪知她的傻哥哥护妹心切会於十步之遥赶来;意识到时已为避开这至命一刀运功跃入湖里。眼见此刀要将人劈成两半;而只会些强身健体防身之术的宫青扬本无法逃避;更不要说手无利器赤手空拳挡他这一刀;这无疑是死无全尸。
月光下;黑衣人锐利的双瞳泛著点点红光;美丽迷人带著柔情直视著宫青扬。注视著黑衣人双瞳时宫青扬有种熟悉感;那两道柔情的光束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这麽美丽的眼睛他见过一定不会忘记;脑海一片凌乱。
从水中浮出湖面的宫小芙以为会见到哥哥尸分两半;满是鲜血。
长亭上两道黑影;刀光的淡红映在之间;停放在其中一道黑影的头顶。刀光一闪;黑衣人将刀收入鞘中;消失於清朗长空中。
满腹惊讶的宫小芙感到身体被人从水中抽起;随後被捅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肖红袖凌厉的下巴映入眼眶。宫小芙听心脏狂跳的声音。
古董收藏不可少请武林高手做护院,以保证收藏品的安全。当年肖家人行走江湖,树仇甚多,若不是宫晋峰花了不少银量,为难讲现在可有安身之所。宫青扬从父亲那所知甚多。肖红袖抱著全身湿淋淋的宫小芙一招平沙落雁式,安全地站在宫青扬面前。
“小芙没事吧?”说著忙从肖红袖怀里抢过妹子。
肖红袖怀里一空,瞬地生出一阵寂寞。宫小芙也意识到自己被肖红袖摆了一道,眼眶顿时湿润,爬在哥哥怀里把头埋得极深。宫青扬察觉宫小芙发抖以为她是受冷,急急忙忙谢过肖红袖抱著小妹往南院跑去。望著渐远的身影,肖红袖伸手摸摸湿透的胸襟,淡淡地笑起来。
四更天,夜蒙胧也不算是昨夜的事确实令宫青扬睡眠不足,眼睛下面泛黑,城西边郊一带废弃的房屋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抬头打四周的环境。院子脏乱,破砖残瓦下的房屋阴沈沈的,听说闹鬼逼得原来住在此地林员外一家迁居城东市,与宫家比邻而居。
他等的人约的是四更天,迟迟末来,想起刚才在他怀里哭泣的小妹,他有点不烦躁起来。走至屋外时,忽然屋内传来些许声响。推门,借著从破裂屋顶漏出的月光,屋内神台下的太师椅上坐著一个人,此人全身散在椅子上看起来及不自然。走近一看,才发觉那人已经僵直,尸斑浮现,想必已死至少一日。心里猛惊,如此说来约他来此的并不是牙皇,因为正僵直在林家大宅的死人是不会写信约他来此约会的,而他昨日下午接过小斯送来的信,墨还末干。
了解到此事是圈套的宫青扬忙回头离开。门外一群士兵已经静静等候。
宫炎(五上)
月带著绯红,上面的黑点犹如眼泪般伤感。南院西厢,窗边独坐著一只受伤的兔子,眼睛红红的,含著少许泪光。一旁桌上的火烛洒在静躺的正是刚才为之九死一生的红色纸本,换言之它是一封不是信的信。
瞪著它不下一个时晨,宫小芙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又缩了回去。移开目光,捉摸窗台的烛火,忽然风吹过带走了光芒,牵出宫小芙的回忆。
五岁,乡村的溪边,清透的溪水与翠绿的树林,随著溪水流走的橘红色纸灯。越来越沈重的夜色,饥饿也伴随而来。宫小芙孤独地站在黑暗的树从间,四周传来可怕的野兽的叫声,它们渐渐的逼近,露出凶狠的眼睛。她害怕地抓住身过的枯枝,随意地挥动想要吓去那些可恨的狼群。狼群们如看见可笑的小生物在做游戏般嘻笑似地吼了几声。小芙背撞到参天大树的树杆,反身丢下手中的枝条想要爬上大树,小手捉紧了树杆,蹭出鲜血,毫无痛疼的感觉,身下的狼围成一圈仰头狂吠,时时跃起。无力的小手开始失控,再也爬不动了,感到身体往下落,小芙心一急,咬紧牙往上爬。仰头快看到分杆时,欣喜地向上一擒,终於坐上树杆。低头俯瞰脚下的狼群,发觉它们是那麽的矮小,轻狂地笑了。
树顶,叶子滑下,发出哮的一声,一匹狼应声倒下;接二连三的叶子刺入狼的要害。吓得宫小芙动也不敢动,生怕哪片不长眼睛把她给弄伤了。原来神气的狼群死的死,逃的逃,不一会儿,脚下只剩下些狼的尸体。宫小芙才动了动坐麻的身子,站起来抬头在树丛里寻找救命的神仙。只见一人影轻闪,纵身至宫小芙面前,笑哈哈地说:“早听李夫子说这村里有个练武奇才,今儿真算是有缘。”
宫小芙记起宫家祠堂整天孔子日的呆老头曾经说过教她学武;还笑他傻;现在才觉得什麽是不可以貌取人。借著月光,发觉此人极高,只看得到下巴上的葫渣子,手干瘦干瘦的,一身青衣,像极了酒馆说书的常说的世外高人;见那人咳嗽几声,讪笑地问:“你与李夫子是朋友?”
“李夫子与我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了。”说完低头瞄著小女孩,问:“你可想知道我的名字?”
宫小芙当然想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可见此人像老不羞,也就故意装出蛮不在乎。老头见宫小芙不问,心一急忙说:“这样,你问我叫什麽,我便收你为徒教你武功。”
宫小芙想想刚刚四处乱飞的叶片,心痒了,就问:“小芙想知道爷爷您叫什麽?”
此人一听狂笑地摸摸那团葫渣,想道我风敬天一身洁然,唯有这一身武艺无传人,现在不但还了老夫心愿,还多了个孙女。”说完低头看著宫小芙回答道:“ 老夫无名,你以後就叫我爷爷便是。”
忽然窗外一阵狂风吹翻了宫小芙面前的红本子,月光下只见上面银光闪动,定睛一看,银光形成密密麻麻的文字。
城郊鬼屋,月光晃忽,天空转暗,院子里的士兵个个面如死灰面目。除了被士兵从屋内大厅抬出的牙皇,其他人都被面前的景象吓坏。
月无华,天地无光,院落一片残破,士兵围一圈。中心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衣衫破碎的宫青扬卷曲著身子横躺在地上打滚;原本被撕得破烂的衣裳现在粘满了灰尘;披头散发;面目可憎。
“怎麽办?”
“快去请国舅!”闻声一名带刀护卫跃出墙外。
不久门外暗蓝色轿子下来一名身著华服,年龄稍长的男子,他就是曾与牙皇在凤来楼闲谈的那名男子。此时,他一改市井之流的平庸无趣,一脸严峻,眼含锐气,望人带寒光。一扫报告的带刀护卫,那名护卫立刚收回目光低头忙说:“属下无用,属下无用。”
放著那名无用的护卫跪著,国舅爷扬扬衣袖大步跨过残破,写有林府的牌匾;进入林家大院。
众士兵一见国舅爷,全数退出一条小道让他可看清楚里面发狂的宫青扬。
盯著趴在地上如疯狗般的宫青扬,国舅挑起一根眼眉吩咐道:“冰!将他绑起来带回去。”
应声一道光影如箭般从屋内飞出直坐在宫青扬背上,重重地压制住他。啸地!一根红绳从袖中窜出,缠紧宫青扬的手脚。接著运起轻功两人一瞬消失於院内。
来无踪去无影,冰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了。国舅心里暗暗地惊嘻著回到了马车内。
宫炎(五下)
漫长的夜何时可以到尽头,西郊,紫金山附近小树林内,肖叔飞速地追逐著前方约十米处的黑影。从那家夥逃出庆丰行便一直跟著,大约两个时辰,看了眼天空早已疲惫的月亮,老肖深喘口气暗叹岁月不绕人。
此时,黑影落於一墓前,静待良久身前的墓碑缓缓移动,黑影一跃进入墓内。肖叔见人影消失,跃至石碑前仔细观察,发觉石碑与上面压的石板之间的缝隙插了一把小匕首;一张字条挂在匕首上。点燃火放在取下的字条旁;上面写著:“宫青扬遇难,身处墓内。”
心一惊,原来这小子带著老夫在这林子里兜圈子,又叹了声年迈,将腰际袋子里的药粉洒在石碑四周,自言自语道:“红袖这小子怎麽这麽慢?”後进入墓内。
石色的墙壁灰沈沈地,一颗斗大夜明珠静躺在房屋的天花掉灯里,散发温柔而充足的光芒。用锁链锁住四肢的宫青扬也安份了少许,可依然神志不清,喉咙抖动,发出如犬吠的声音,昨夜的尘土末洗,衣服破碎肮脏,模样极之狼狈。
一旁的国舅正与一名其貌不扬的男子交谈,此人一双鼠目四处打转,声音尖锐:“此人患的是失心疯;根治需要时日。。”
国舅打断道 :“只需要问他一些话而已。”
老鼠鼠光一闪,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瓶子,深紫色纹花,说道:“此药本是毒草合制而成,可以使人心志混乱;以毒攻毒药效可以迟缓一个时晨。 一个时辰後,心律不但混乱而且会产生幻觉。。”
“一个时辰已经够了。” 国舅背对著老鼠,挥挥衣袖示意他喂药。
老鼠从瓶中倒出一颗紫红色的药丸,伸出一只手捏住宫青扬的下巴撬开嘴,将药丸塞进去,大力地顶住下颚迫使宫青扬吞下。
光,强烈地插入他的眼睛,痛,心里仿佛被浸泡在盐水里,一阵肺腑的鸣叫,宫青扬眼前出现两名从来不曾见过的男子。一名一双鼠目死盯著他瞧,露出奸诈的笑容;另一名背对著他,身著镶欠金红丝边的长袖袍,头带镀金线冠帽。
陌生的地方,宫青扬回忆起从林家大厅走出时,一排士兵站立在於院内,然後争扎之时被其中一人撞到头。。。。。伸手想要触摸头痛的地方,方才意识到四肢被链子锁住。而那名华服男子也转身面对著他问:“是不是你杀的牙皇?”
凌利的眸子里藏著邪恶的杀气,宫青扬盯著他端正的五官瞄了良久,问:“阁下费这麽多心思抓我来不会是想问这个的吧?”
国舅一惊,再仔细地掂量眼前的青年,肮脏的脸长著江南特有的清秀五官,炯炯有神的双眼里藏著刺,所谓坚韧不拔便是指这种人吧。
眼前的男子忽然笑起来,眼里的杀气一扫而空,宫青扬心里正猜测此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