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0-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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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也有密奏,傅奕意识到自己该走了,遂趴在地上冲高祖叩首说:
“臣告退!”
高祖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傅奕悄悄退了下去。高祖看着二儿子,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与众不同的神光。儿子还是那个儿子,身材显得更魁梧了,脸上显出成熟的英气,眼一眨一眨,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疑问。太白经天,他要变成君临天下的龙了,这是真的吗?有时候,天相出来却并不应验啊,二郎本是孝顺之子,为何要夺我手中的江山呢?高祖想到这些,以异样的腔调问:“你有何密奏?”
李世民抖擞抖擞精神,上前半步,拱手说出一句令高祖震惊的话:“太子、齐王淫乱后宫!”
“什么?”要不是年纪大了,高祖几乎要从龙榻上跳起来。但高祖毕竟是高祖,他稳住神,在卧榻坐直了身子,沉声问:“有这等事?”
“宫城里好些人都知道,只是瞒着圣上,儿臣今日斗胆说了出来。”高祖气得脸有些发紫,但很快就变过来了。高祖想,太子、齐王不缺吃,不缺穿,不缺玩,侍妾成群,淫乱后宫没这必要,再说后宫一向照管严密,两人也没有什么机会下手。所谓“淫乱后宫”极有可能是李世民的诬告,此子和太子、齐王已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第五部分太子、齐王淫乱后宫
李世民见父皇脸色缓和下来了,知道父皇不大相信这攻击的话。于是抛出最最关键的一招说:
“父皇若不信,儿臣可与太子、齐王三面对质!”
高祖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诬告的话还敢当面对质,莫非真有此事?这可是天下第一家丑啊!高祖正在疑疑惑惑,大费思量时,早有预谋的李世民又抛出一个令高祖吃惊的消息:
“太子、齐王准备在六日大军出行那一天,在昆明池饯行时,伏壮士于帐下,害儿臣性命,还要坑杀为大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天策府僚属。”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世民和太子、齐王的关系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大出高祖的意料。多少年的征战,好容易灭掉王世充几个劲敌,刚过几天太平日子,三个儿子又开始内讧,而且动刀动枪,以死相逼。兄弟相残,即使一个小老百姓也害怕这样的事啊!想到这里,高祖有些不堪,无力地斜靠在龙榻上。这时候,李世民已趴在地上,头磕得砖地“嘣嘣”响,当抬起头来时,已是眼含热泪:
“儿臣自十几岁时,即随父皇征讨天下,刀枪箭雨中走过,死尸里爬过,冲锋陷阵,从来没有怕过死。而今建立万世基业,本想马放南山,过几天太平日子,不料却遭如此嫉恨,臣死不足惜,只是……”
李世民早已泣不成声,高祖看了看为打天下而立下赫赫战功的儿子,有些伤感,他欠了欠身子,伸手拉了拉李世民说:“明天早参时,我问问他俩,若果有此事,定饶不了他们。”
李世民抹了抹眼泪,又说:
“太子、齐王淫乱后宫,人神共愤,又设计害臣,臣于兄弟无丝毫所负,今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赤耻见诸贼。”
“为世充、窦建德报仇”的话不大能讲通。李建成、李元吉、王世充、窦建德四人之间并无交情。李世民说这话,一是无中生有,二已是表白自己因平定王、窦之大功才遭人谗害。
高祖也听出了这些话的意思,觉得李世民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是他们互相诋毁,打打嘴仗而已。高祖没再往深处想,打算明天早朝时,约几个大臣一起问问太子、齐王,做做他们兄弟三人的工作,万事以和为贵啊。
“起来吧。”高祖望着跪在膝前的李世民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质问他们,你照常来早朝。”
“唉。”李世民答应一声,又抹抹眼泪,磕个头,起身走了。出玄武门时,门前静悄悄的,灯笼里发出暗红的光,和平时没啥两样。李世民满意地暗暗点点头。掌握玄武门宿卫和云麾将军敬君弘亲自过来,例行公事验明秦王腰牌,小声说:“我已准备好了,殿下但可放心。”
李世民会意地看了一眼敬君弘,点点头,带着从人从角门出去了。
秦王府离玄武门不远,从外面看,秦王府和往日没有多少区别,但进了大院,却平添一股肃杀的气氛,微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墙角里,树杈上,花丛里到处放的暗哨。后殿的窗户被封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灯光,显得死气沉沉。但当李世民推门进得室内,却见里面灯光通明,秦王府的文臣武将三十多人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秦王归来,秦王一露面,长孙无忌上前一步问:“怎么样,殿下?”
“按计划行动!”李世民手一挥,兴奋地说。
殿内人多,窗户又用厚布幔挡着,室内显得很热,大家把秦王让到主座,分文武自动站在两旁候令。李世民喝了一口凉茶,问长孙无忌:
“李世勣联系了没有?”
长孙无忌走上来,趴在秦王耳边悄声说:
“李总管说这是秦王家事,请秦王自便,他不在秦府为官,不管此事。”
李世民沉吟一下,心说,世勣所做的也算合情合理,先不管他。又叫高士廉:
“京兆府隶卒,囚犯的事有把握吗?”
掌管京兆府刑狱的高士廉跨前一步说:“俱已准备妥当!”
“最后确定多少人?”
“一千多人。”
“好!”李世民命令道:“你马上赶回,坐镇京兆府狱中,只待事变一起,立即率武装囚徒夺取芳林门,担当保卫秦王府和策应玄武门的重任!”
“是!”高士廉转身昂然而去,心说:等事变成功,我高士廉就不是昔日的高士廉了。
“秦琼、程知节!”
“在!”二将挺胸收腹,昂首待命。
“你两人急赴军营,各领本部兵马待命杀贼!”
“遵令!”秦琼、程咬金也昂然而去。
“玄龄、如晦!”
“臣在!”两个人开始自称臣了,语气中含着必胜的信心。
“你们率百余人守卫王府,有把握吗?”
“兵力只能这样布置,殿下得手后要迅速回王府。”房玄龄说。“殿下切记!”杜如晦伸出一个手指头说,“要死的不要活的,这样才能彻底瓦解东宫、齐府的军心,防止他们拼力反击。”
第五部分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李世民点点头,这道理他明白,只有杀死李建成、李元吉,才能一劳永逸,他才能顺顺利利坐上皇位。
“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李世民叫道。
“末将在!”除了长孙无忌稍差一些外,尉迟敬德等九人都是顶天的好汉,刀枪血雨中随李世民冲杀过来,都立下过赫赫战功。“你十人随我进入玄武门里守候。生死成败在此一举,各人务要奋力杀敌。”
“遵令!”十个人压低声音答应道。望着部下雄赳赳的气势,李世民心里说,只要李建成、李元吉进了玄武门,就别想再回去。布置妥当后,各人按战斗位置,乘着夜色悄悄而去。
张婕妤一天到晚没别的事干,一门心思琢磨高祖,充当太子李建成的耳目。听说高祖深夜会见秦王,张婕妤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忙派心腹之人前去窥伺。话倒没听着什么,但见秦王跪伏在高祖膝前,为时颇久。
这几天,太子、齐王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李建成亲自叮嘱张婕妤,要多注意后宫的动静,特别要密切注意秦王何时参见,和什么人有所接触,一有动静,立即密告东宫。李建成考虑得也很全面,李元吉即将领兵北御突厥。在这非常时刻,务必提高警惕,防止李世民先发制人。
夜已很深了,宫门、殿门等处已阖户挂锁。自己去送信儿显然不合适,而宫人无特殊情况又根本出不了宫。高祖老矣,把后半生都押在太子李建成身上的张婕妤,把太子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她在后殿内坐卧不安,想了一百个点子也没法出宫。好容易捱到四更天,宫里有了动静,有早起扫除的,也有套着马车出去买东西的。张婕妤忙叫了一个贴身宫女,嘀咕了一番,那宫女点点头,提着裙子,匆匆而去。
在玄武门,宫女被羽林军士拦住了。“天未亮,到哪去?”
“张婕妤肚子不好受,让我到东宫找太子妃找些药。”宫女亮了亮手中的出入牌。
“后宫有太医房,什么药没有?”
“东宫有偏方。”那宫女回答得干净利索。
“你等着,我去汇报一声。”这军士说着,把手中的枪交给同伴,从旁边的楼梯蹬蹬蹬向楼上跑去。
“殿下,”黑乎乎的瞭望楼里,那军士悄悄地向埋伏在这里的秦王说:“张婕妤的宫女要到东宫,说去取药。”
李世民和旁边的长孙无忌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对那军士说:“让她去,决不能打草惊蛇。”
那宫女出了玄武门,一溜烟来到东宫,太子李建成尚在梦中,被人唤醒,和衣在床上听了那宫女的汇报。觉得不可等闲视之,该找齐王商议一下,于是命令宫人:“速把齐王召来,有要事相商。”
李元吉这两天事特别多,后天就要出征,又是顾外又要顾内,忙得团团转,脑子也不得休息。三更天时,才由宫人服侍睡下,听说大哥来召,怕有急事,只得勉强下床,披衣来到东宫。“大哥,深更半夜,何事见召?”
“张婕妤使宫人来说,‘皇上夜召秦王’,怕不是好事。”李建成忧心忡忡地说。李元吉沉思了一下说:
“后天就要出征,在昆明池饯行,秦王半夜参见皇上,定不是好事。这几天太白经天弄得人心惶惶。依弟之见,乃事急有变,宜勤东宫及齐府兵,托疾不朝,以观形势。”
李元吉数次随李世民出征,每当大战前有一点异常,李世民从不等闲视之,李元吉也跟着学精了,凡事先从坏处打算。见李建成不语,李元吉又说:
“弄清情况,知己知彼,方好下手。”
李建成想了想说:
“玄武门守将都是我的旧部,兵备已严,当与弟入参,自问消息。”
李元吉还是不放心:
“魏征遇事有主见,大哥何不听听他的意见。”
“他住在城外,要来了天也亮了,些许小事,弟不必担忧。”李建成说着,命旁边的宫人,准备早膳,备水沐浴,天亮入参。当了太子、王爷,事事得有人伺候。这不,用完了早膳,两人只是抬了抬胳膊,宫女们就把衣服给扒了下来,搀着他俩进了浴池。池内碧波荡漾,水温正好,两个宫女各伺候一个人,上上下下,给太子、齐王搓洗了一遍。李元吉忙里偷闲,还抓住一个宫女,乱摸了几把。
洗完后,两人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看天也不早了,窗外已露出鱼肚白,李建成说:
“咱早一会入参,先问问父皇情况。”
“行!”李元吉整整裤腰,“带上弓箭,以防不测。”
“在宫里还有人敢动咱?”洗过澡后,李建成的心情显然愉快了许多。从人牵过两匹马来,扶两人上去,两人坐稳当后,逍逍遥遥向外走去。东宫大门口,有几棵大槐树,树上栖着几窝乌鸦,一大早见有人打扰,乌鸦们扑愣愣地飞起,“苦呀、苦呀”地乱叫。李元吉觉得晦气,“呸,呸”啐了几口口水,骂道:“老子乐还来不及呢,什么苦啊苦呀的。”
一口口水没吐出去,又沾在下巴上,李元吉更觉晦气,抹了抹嘴埋怨李建成说:“乌鸦住在你东宫门前,也不赶走,这不是挡咱发家吗!”
李建成表现出一副老大的风度,呵呵笑道:
“鸦鸣乃吉祥之意,我弟小时候就嫌鸦啼,这习惯到如今未改。”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玄武门,玄武门守将常何一身戎装,站在门口,见太子、齐王驾到,忙躬身施礼:“末将常何躬迎太子殿下、齐王殿下。”
“你值班啊?”
“是啊,末将今天白天临班。”李建成一见常何,心里安稳多了,自己的亲信当班,扼住宫城内外交通要道,就是李世民今天想玩花样,他也玩不出来。李建成、李元吉照例把贴身卫士留在玄武门外,而后两人昂首策马入了玄武门,向临湖殿方向走去。天热,高祖大都住在那里。奇怪,往日玄武门内宫人来来往往,今儿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晨风吹过树丛,郁郁葱葱的树丛深处显得神秘可怕。“奇怪,这人都到哪儿去了?”李建成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元吉久经沙场,警惕性高,忙拨转马头,叫道:
“不好!大哥,快回宫!”
两人掉头就往回窜,这时,左边墙角闪出几十匹马来,领头一将金盔金甲,手握大枪,威武雄壮,正是秦王李世民。李世民一手持枪,另一只手举起来还装作不解地叫道:“大哥,元吉别走,同去早参!”
第五部分无语问苍天
早参还穿盔甲?李元吉情知不好,乃拔箭在手,连向李世民射了三箭,但由于事出突然,心里着慌,拉弓不满,箭只是斜斜地落到李世民跟前。
李世民杀人无数,心比谁都狠,他挂起长枪,摸出弓箭,按事先商定的方案,箭头直瞄李建成,大力发射,“嗖——”一箭射了出去。
李世民的大弓箭是出了名的,此时相距李建成仅有二十步远,这支霸王箭更是又快又狠又准,流星飞溅,直贯李建成的后心。天热衣服单,利箭穿心而过,李建成哼也没哼就倒坠下马,一命呜呼,年仅三十八岁。
李元吉见李世民真敢杀兄害弟,大吃一惊,自觉不如李世民狠,忙一拨马头,伏下身子,两腿狠命一夹,胯下骏马飞奔而去。“哪里跑!”尉迟敬德、侯君集等十几名战将如一群恶狼猛扑过来,边追边发箭乱射。
仓皇之间,李元吉催马从树丛中躲着走,身后箭飞如雨,却没射到要害处。
李世民追得比谁都快,胯下宝驹一马当先,窜入树林,搭箭来射李元吉。
由于心切,李世民狠打马屁股,那马斜刺里往树林里猛一窜,窜进了树林,主人李世民却“噌”一下被树杈挂住,全身穿着盔甲的李世民一只脚似沾似不沾地,一只脚在空中直打晃,两只手乱舞,急切之间,不可脱身。
李元吉一见李世民坠马,在树杈上挣扎打晃,仇恨的烈火腾腾冒起,几步跃了过来。李世民窘迫之间,只能手拿硬弓乱打一气,却让李元吉把弓劈手夺过。
“老子结果了你这个杀兄害弟的狠贼!”李元吉伸出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恶狠狠地朝李世民咽喉处扼来——
李元吉力大,又有武功在身,在一泰山压顶铁销喉的情况下,李世民必死无疑。
——这天下归李元吉了,李世民喃喃自语,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咯叭”一声,挂着李世民的树杈折断了,李世民随之落到地上,李元吉被闪了一下,但他随后跟进,十指叉开,直奔李世民的咽喉要害。其实李元吉笨,腰里还别着一把利刀,若拔刀在手,早就结果这秦王了。也许是李元吉气糊涂了,没想到李世民先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