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谷-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搿鞍坠悄币跛鼗善浜檬潞螅喔嫠咚耙跹艉秃险婢币盐约核茫舜司置胬剑恍肴娜Φ兀谥锫尽半畴瞪窬鼻谴蠡皇轮希龆ㄊじ骸
欧阳珊则除了追随云梦里,准备尽力协助情郎之外,并因上官明坟内留书以上,曾说阴素华姿容之美,堪称绝代,心中未免略有不服,急於想看看这位“白骨魔女”,究有多么美妙﹗能比自己强出多少﹗他们一路之间,甚为平静,直到接近“野人山”区之际,才有事件发生。
云南山脉,多半南北纵贯,由六诏西行,超越不少高峻山岭,只消再过得“高黎贡山”
,便是“野人山”境。.霎梦襄与欧阳珊进入“高黎贡山”山脉,正拟穿过一片看来甚为深密的丛林,却不约而同地,在林外停住脚步。
他们是看见了甚么毒蛇犹兽﹗抑或是剑影刀光﹗都不是,他们是听见了声音。
这声音,既非江湖人物的呼号喝叱,也深山大泽的虎啸龙吟,更非淒绝悲凉的猿啼犛泣。
这是一片不堪入耳,男女野合的荒淫声。
欧阳珊起初一怔,但旋即玉颊通红地,轻轻啐了一口,向云梦襄皱眉说道:“云兄,我们绕路走吧!”
云梦襄指着眼前地势,含笑说道:“珊妹请看,两边是千仞夹峰,我们欲往西行,非穿非而过不可,那里还有什么路儿绕?”
欧阳珊红着脸儿,正待说话,云梦襄指着那哼哼卿卿亲亲密密的淫声来处,又发笑道:“他们在那边兴云佈雨,胡帝胡天,我们从这边走路,谁也不碍不着谁,何必为此绕道?”
欧阳珊无可奈向,只得把头一点,准备入林,林中却传出“辟拍”两记脆响。
这两记脆响,显然是有人遭掌掴,跟着又有个母鸭般的难听女子语音说道;“呸!你这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臭东西,快替我滚,老娘刚刚有点意思,动了兴头,你却偃旗息鼓,一泄如注,完了事儿,你这岂不是吊我瘾么?……”
语音顿处,“砰”然一响,跟着又是一声男子惨哼,然后便无声息。
从这些情况听夹,彷彿是耶男子未餍所欲,已被那凶淫无比的女子,一掌击毙。
若是云梦襄单独行道,而或许会循声寻去,看看这凶淫无比的女子是谁?以及那作了风流鬼的是个什么人物?但如今既有欧阳珊同行,他自然不肯找这麻烦,遂向欧阳珊低声笑道:一人家完了事儿,我们走吧﹗……”
谁知他的语音虽低,却仍被林中女子听见,一阵“格格”荡笑地,接口说道:“听完就想走么,没有那么容易﹗你们是两个男人,还是一男一女?”
云梦襄知晓事已上身,遂向欧阳珊所着的男装儒服,看了一眼,高声答道:“我们是两个男人,姑娘问此则甚?”
林中女子闻言,似乎颇为高兴地,娇声荡笑说道:“两个男人最好,我可以择肥而噬,或由你们车轮上阵,一一报效,总而言之,你们遇上了你姑奶奶,便算祖宗有德,交上桃花运了!”
欧阳珊方皱起眉头,骂了声“无耻”,一条人影,业已飞出林中。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精赤条条,一丝不挂的中年裸女。
这女子语音虽然像只母鸭,玑玑呷呷,甚为难听,但身材却相当不错﹗双峰奇隆,胸前高耸,臀肥腰细,肤白如脂,腋间脐下,却又浓黑一片,相映成趣﹗尤其是脐下的茸茸耻毛之上,还挂着不少汗珠,也不知是沾了林中露水?抑或那业已作了风流鬼的男子的荒唐遗泽?慢说欧阳珊肴不惯对方这副不知羞耻的荒唐样儿,就连常在女子堆中打滚,不知吃过多少胭脂,号称“风流三剑”之一的“沧海巫山”的云梦襄,也不禁目光注处,双盾微蹙。
那赤裸女子,目光一扫二人,便自“格格”笑道:“不太理想,不太理想,虽然有两个男人,却一个糟老头子,一只雏鸭,不见得能比刚才那根银样蜡枪头,胜过多少﹗”
说完,目光闪射出淫邪神色,又是一阵“格格”荡笑﹗她这一笑,胸前挺得高高的两只乳,也随着笑声,顿动得顿有韵緻﹗欧阳珊听她语吾难得分明像只母鸭,却还把自己比成一只雏鸭,不由心中有气,想给对方一个大大难堪……但她方自冷哼一声,尚未发话,那赤裸女子,又冷声复问道:“方才是你们那个骂我无耻?”
欧阳珊正愁无法找碴,闻言之下,自然应声答道:“是我,我骂了你,你待怎样﹗”
欧阳珊具有绝代姿容,语音也极其朗脆清圆,她虽在心中有气地,向对方答话找碴,但似珠落玉盘,不知比赤裸女子的母鸭语声,好听了几千百倍﹗赤裸女子闻言,把两道充满情欲的目光,凝注在欧阳珊那恍疑潘安再世,宋玉重生的男装俊俏面颊上,笑吟吟地说道:“你既骂我无耻,我便罚你作些无耻之事……”
欧阳珊秀眉已剔,挪赤裸女子却仍毫无戒意地,以一种淫邪无比的神色,继续说道:“要罚你在和我真个销魂……”
这“真个消魂”四字甫出,跟着便起了“拍”的一声脆响。
脆响起后,欧阳珊俊脸凝霜,双手叉腰,站在赤裸女子适才所立之处。
那赤裸女子则退出四五步去,一张艳而嫌俗的脸庞儿,分成左红右白,而在左边那烧红面颊以上,更添了极为鲜明的五条指痕。
显然,她的挨丁欧阳珊的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得那赤裸女子的欲火齐消,因为她咀里还含着两只被打落的大牙,已从这一掌之上,领略出对方有多高功力﹗云梦襄一旁加以揶揄地,含笑说道:“姑娘莫要逞强,我这主人的掌力之中.一向含有“玄阴真罡”,你刚刚兴云佈雨,胡帝胡天后,挨了这么一记,可能会染上足以要命的夹阴伤寒呢﹗”
那赤裸女子以极为恨毒的目光,向欧阳珊暨云梦襄盯了两眼,双足一顿,飞身便起。
欧阳珊以为她这飞身之举,是要扑来,谁知恰恰料得相反,那赤裸女子竟是向后纵身,退入林内。
欧阳珊见状,不由把咀角一披,哂然说道:“这真正叫做“银样蜡枪头”呢,我想不到,这个看来甚为淫凶的无耻妖妇,竟会不战而逃﹗”
云梦襄摇头道:“不见得,珊妹心存仁慈,在适才一记耳光中,未下杀手,故而那妖妇目内凶芒仍炽,或许不甘就此鼠遁?”
欧阳珊笑道:“云兄看得不错,我因彼此素无深仇,适才一掌,只用了七成真力,以惩其口出秽言而已,但这妖妇若是凶心不戢,却退入林中则甚?”
云梦襄道:“或许她是穿衣……”
一语未毕,欧阳珊已自冷笑接道:“这等无耻之辈,还顾到穿甚衣服……”
云梦襄笑道:“我所谓穿衣,与羞耻之事无关,我认为她或许有甚厉害暗器,趁手兵刃,藏在衣内,如今吃了珊妹苦头,明知徒手难敌,遂退入杯中打算取来应战。”
欧阳珊颇以为然地,微颔臻首说道:“我认为云兄这种看法,颇有道理,这妖妇显然不是好人,她如敢再逞凶锋,我便为世除害,不留她了﹗”
云梦襄“咦”了一声,苦笑道:“大概所料不错,这妖妇果然像是业已知机遁走。
”
欧阳珊道:“我去看看。”
说完,身形一闪,便向林中纵去。
云梦襄生恐欧阳珊有所疏神,受人暗算,赶紧跟去察看。
其实欧阳珊并未粗心大意,她虽纵身入林,却已双掌护胸,凝足了“玄阴真罡气”
,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但云梦襄、欧阳珊二人,闯入林中后,不单未曾见着那赤裸妖妇,连那分明死在牡丹花下,作了风流鬼的另一男子屍首,也未看见。
所看见的,只是林内一片较平坦的草地上,有滩血水,以及血水之中,浸着套男子所穿的黑色劲装,内衣裤袜,还有一些毛发而已。
欧阳珊指着那衣裤毛发,抬头向云梦襄问道:“云兄,这种情况,是不是“化骨丹”的傑作?”
云梦襄颔首道:“是一种极为强力的化骨丹散……”
他口中答话,目光却在满林搜索。
扫视一周,云梦襄的双目神光,凝注在一株合抱大树的树干之上。
欧阳珊随着云梦襄目光看去,发现那株树干上,被人钉了一件小小物事。
两人略为走近,看看那件小小物事,是个仅如指甲大小的骷髅头骨。
欧阳珊讶然问道:“云兄,你的江湖阅历,比我深广得多,可认得出这枚小小骷髅头骨,是何门何派表记?”
云梦襄摇了摇头,双眉一蹙答道:“我也认不出来.因为此地已属边荒化外之区,有些凶邪人物,足迹少到中原,我们自然不容易知道得十分详尽的了……”
说至此处,轻轻“咦”了一声,伸手折断了一段树枝,把浸在血水中的那套黑色劲装,挑了一挑。
“叮叮”两响,从那黑色劲装之中,跌落两件暗器。.欧阳珊目光注处,见是一大一小似乎以合在一起的两枚金色梭形之物,遂向云梦襄笑道:“云兄,这“子母金梭”,大概便是化血惨死之人所用暗器,由此可见,该人武功,似还不弱,当世武林中,擅用这种暗器之人,不大多呢!”
云梦襄点头说道:“珊妹说得对,当世武林中,擅用“子母金梭”之人,只有岭南“八臂神梭”欧子宽,和“卬徕派”的掌门人,“毒爪金梭”邵文龙等两个,从地上金梭的大小重量看来,似是卬徕一派……”
话方至此,欧阳珊已自叫道:“后尾镌有小字,我来看看。”
地俯身注目,看清梭尾所镌的小字后,同云梦襄嫣然笑道:“云兄,你真法眼无差,这“子母金俊”的梭尾部位,果然镌有一个小小“邵”字。”
云梦襄讶道:“竟是“毒爪金梭”邵文龙么﹗这事有点奇怪……”
欧阳珊笑道:“云兄奇怪甚么?“四川叫徕”总比岭南至比,要近得多……”
云梦襄连连摇手,说道:“不是远近问题,我所奇怪的是一来“毒爪金梭”邵文龙的修为颇深,似乎不应该被那无耻妖妇,一掌轻易击毙……”
欧阳珊娇笑说道:“既有一来,定有二来,云兄所奇怪的“一来”,又是甚么?”
云梦襄道:“二来,那“毒爪金梭”邵文龙,已是五十余岁的望六之年,一个花甲老翁,和那无耻妖妇,席地幕天,鸾颠凤倒,也有点不像话吧?”
欧阳珊玉颊一红,扬眉说道:“云兄说得虽是,但这种邪恶之辈,所行住往逾轨,不可以常情衡断,我们走吧,管这死者是谁﹗也不宜为他耽误了我们前住“野人山白骨岩”,为“白骨魔女”阴素华,和“玉面鬼谷”上官明的作媒撮合之事。”
云梦襄对於自己与上官明的“墓中赌约”,十分重视,闻言之下,自然连连点头,两人便不再理会地上的血本遗衣,举步向林深之处走去。
这片森林,范围不小,他们认准方位,走出森林,却见高峰如屏,环绕四周,只在左前方有个狭窄谷口。
欧阳珊指着那狭窄谷口,扬眉笑道:“云兄,依我计算,我们穿过这条山谷以后,大概便将进入“野人山”区的了……”
一语甫毕,面色忽变,伸手指着谷口山壁,目闪神光说道:“云兄请看,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原夹邪谷口山壁之上,插了根血红长箭,箭尾却非羽毛,只装了一枚前在林中所见,大如指甲的小小骼髅头骨。
云梦襄笑道:“果然有了麻烦,照这情况看来,是那赤身无耻妖妇,打算在谷中向我们出手寻仇!”
欧阳珊从鼻中冷哼一声道:“她不找麻烦便算她运气,倘若真取在谷中生事,这回却决不止挨一记耳光的了!”
说罢,她便当先举步,走向那狭窄谷口。
云梦襄见她玉颊凝霜,知已动了真怒,遂含笑说道:“珊妹犯得着和那等无耻东西生气么?再若见到那无耻妖妇,我替你把她杀掉就是。”
欧阳珊妙目一瞪,侧顾云梦襄道:“云兄,这件事兄我不许你逞能,要杀那无耻妖妇,必须交由我下手一否则……”
云梦襄不等地往下再说,便即接口笑道:“好了,好了,珊妹不必说甚否则如何,那无耻妖妇,留给你杀,她若有甚党羽则交给我来翦除,总而言之,这次我们定为武林除害,不再把她放过﹗”
说至此处,两人业已走到谷口。
欧阳珊略为止步,双眉微蹙说道丫“这谷中怎么腥气这重﹗……”
云梦襄也有所嗅觉地,点头接口说道:“这谷中定有甚么恶毒东西在内,珊妹小心一点,不可大意……”
说到“小心一点……”之际,云梦襄身形微闪,业已抢到欧阳珊的前面,先行进入狭谷中。欧阳珊一来领会到云梦襄对於自己的关切爱护之意,二来也知他的功力,委实高出已上,遂并未倔强抢先,只是紧随云梦襄身后,两人一齐进入谷口。
才入谷口,两人同自一怔﹗原夹这山谷谷势,前狭后宽,入口以后,竟不逾丈,约莫要过了半里远近,才渐渐的开展。
就在这危峰夹峙,宛如长巷的半里谷道之中,挤满了数以千计的毒蛇,难怪在谷口以外,便有耶种腥气。
那些毒蛇,大小不一,大者其身如水桶,小者则细如若指,色泽方面,更是红黄白黑,无所不备,看得人眼花缭笃,毛发生寒,肌肤起栗。
云梦襄游侠江湖以来,大小阵仗,虽然经得大多,但对於这种群蛇大阵,倒还是第一次经历。
女孩儿更是天性怕蛇,欧阳珊巾帼英豪,虽然不会过份惊慌,但也下意识地,紧偎在云梦襄的身旁,并以右手握着云梦襄的左手,向他耳边,低声叫道:“云兄,这些蛇儿,定是那无耻妖妇所倚仗之物,为数太多,我们欲加翦除,怎样下手?”
云梦襄一时之下,也感茫然,遂想杀一憼百,先选条大的开刀,看看其余蛇群有何动作再说。
主意打定,选择了一条长约丈许的紫黑巨蟒,同牠闪身纵去。
欧阳珊自从在“玄阴谷”中,与云梦襄一度缱绻,破却处子之贞后,对於箇郎,自然仰仗终身,深情不二,见状深恐云梦襄万一有失,遂和他採取同样动作,纵向那条巨蟒。
谁知他们这一向前,那条巨蟒,反而往后退去。
云梦襄与欧阳珊距离那条巨蟒,本有三四丈处,等他们纵出两丈有余以后,那条巨蟒突似受了甚么惊吓,猛一掉身,便退出了一丈七八。
云梦襄见巨蟒退去,便重行选择了一条七八尺长的火赤练蛇,作为对象。
但那火赤练蛇,竟也和巨蟒一样,在云梦襄尚未扑近牠时,便自动退了开去。
一连两次这种情况,欧阳珊看得扬眉叫道:“云兄,这些蛇儿,好像害怕我们……”
云梦襄也看出端倪,点头含笑说道:“这些毒蛇,都是凶恶无比之物,牠们不会怕人,大概是珊妹的那两粒“天蜈珠”,产生了对毒蛇们的剋制威力吧,我暂且取在手中,再试一试﹗”
欧阳珊被云梦襄一言提醒、遂双双探手入怀,把“天蜈珠”取出。
“天蜈珠”才一出怀,蛇群更是吓得向后纷纷退去。
这时,深谷之处,起了吹竹声息,群蛇闻声,退得更快﹗云梦襄向欧阳珊微笑说道:“蛇群已不足为虑,我们且收起“天蜈珠”,看看那无耻妖妇.还有甚么伎俩,敢不敢亲自出头?”
半哩狭谷,转瞬即过.适才的上千蛇群,业已消失得乾乾净净,一条不剩﹗云梦壤见谷势已开,对方如踪迹杳然,不禁把双眉一蹙,目注欧阳珊道:“珊妹,我们不要低估了那无耻妖妇,此人甚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