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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极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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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辛酒越喝得多,面上迷雾越浓。他象遗世独立之人,冷眼看着世间,却永不让自己投进去。
  但他忽然发现一个道理,永远保持清醒的人,注定劳碌辛苦。
  因为这一夜小辛跟姚本善同睡一房。姚本善时时酣睡。小辛却只盘膝打坐到天亮。虽然小辛老早就习惯辛苦艰危的生活,打坐七日七夜都不在乎。但要比起姚本善,显然就很不幸了。
  姚本善未醉之前说过,如果小辛在旁边还不趁机醉一场的话,只怕永远都没有醉的机会。
  这话以前有人说过,小辛记得很清楚,是小郑。
  别人都信任他,连性命都可以托付。可是小辛自己呢?
  曙色把窗纸染成灰白,房间内依然黯黑温暖。小辛走出院子迎着晓风,深深吸口气,清凉新鲜空气从鼻子透入丹田,令人精神大振。墙脚一丛石竹好些花蕾张开花瓣,饱满清新,迎接新的一天来临。
  但小辛等待什么?刀?剑?血?死亡?
  场景忽然回到练武厅内。
  姚本善,背上一支长剑腰间一支长剑,冰雪堆彻,全身散发出惨冻寒冷。
  对面不到五步有一个人,就是小辛。
  这一刻终会来临,就像黑夜过后必是白天。酒醉以后必会清醒。
  小辛注视手中“横行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自知选用此刀极为不智。如果为了取胜目的,横行刀与别的刀并无不同,但他曾公开宣布过,横行刀从前在刀王蒲公望手中是出鞘杀人取命永不空回。但在小辛老爷手中要更上一层楼,只斩下一只手指。
  境界越高越困难,危险加倍增加。这就是小辛自知不智的理由。
  但危险地是命运表现方式之一。小辛既然抗争命运,要超越它,焉能逃避危险?但上述理由是否是小辛自己出难题的全部原因呢?
  其实小辛可能用暗器轻功,特异成就的内力以及毫无限制的杀着。要杀死姚本善一定办到。但只限于斩断一只手指,就是武学上一大难题。
  难题的真正意义就是死亡之路。
  小辛扔掉刀鞘,然后就那样子凝立如石像,没有特别架式,亦没疏懈大意。反正他就是那样子站着。
  奇怪的是她冷漠程度似乎更甚于木鱼姚本善。
  两人只对峙片刻,姚本善已摸出小辛更多特异之处。他发现小辛一方面有如万战磐石甚至山岳河川,从有宇宙以来就存在世上,永不可摇撼改变。另一方面又朦胧飘渺,宛如虚无中的精灵。
  一个人怎能同时兼“有”、“无”两种特质?
  姚本善一生出剑无数次,不论对付真正敌人或假想敌,出剑绝未曾迟疑惶惑过。
  现在却第一次感到迟疑惶惑,如果一定要他出剑先攻,攻向何处施展何式绝对不错?
  话说回来要他固守不动,又应该用何招式才守得绝对不失?守到几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人间任何价值都不能改变它的步调。
  时间永远最公平,举世无双绝代美人,功动彪炳战无不胜名将,吟风弄月诗人骚客,最平凡数量最多的民众。在时间之前人人平等。
  姚本善右手正剑早已出鞘,剑刃一直闪动血红色光芒。忽然血红褪色,有如鲜血在空气中凝结慢慢变为紫黑,失去活动跳耀鲜明色泽。
  相反的横行刀古朴稍厚的刀身精光越盛越强烈。仿佛生命渐趋成长成熟,青春光辉焕发耀眼。
  小辛此刻要一刀斩下姚本善头颅,易如反掌。胜负之势已定,神仙也挽回不了。
  但小辛要断的是手指而非头颅。飞仙剑侣传下的正反剑极尽阴阳秘奥,能生化天地万物,亦毁灭万物。一阴一阳之谓道,剑道到此境界至高无上。本已无可击破无可取胜。而姚本善,眼力腕力臂力腰力亦俱臻上乘,但是精神修养上却有懈可击。
  最坚固的堤防只要有一个缺口,便会崩溃造成无可挽回大劫。
  姚本善有这个缺口,所以小辛取他头颅性命易如反掌。
  但坚固的堤坊要从不是缺口处开个缺口,问题便变得复杂危险无比。
  两人对峙一阵,外表上全无变化。两上人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
  到这个阶段,庄主庞福忍不住冲入大厅,大叫道:“罢手,两位暂且罢手。”
  小辛微微一笑,退开两步。
  姚本善透口大气,忽然全身汗如雨下,连眼睫毛都聚满汗珠。
  庞福眼中现出怒气,凝视小辛,道:“你明明赢了,为何尚不出刀?”
  小辛道:“我等第二个机会。”
  庞福道:“什么机会?”
  小辛道:“我已经快等到了,本来让事实告诉你真相最好,可惜你插手弄乱局面。”
  姚本善极用心想一下,道:“小辛你错了。”
  小辛道:“可能你错不是我错。”
  姚本善道:“我左手反剑虽然越来越难拔出,但就算这样发展下去,你等我的确不能拔剑,我最多也不过斩一只手,决无生命之虑。”
  他停一下,又道:“你如果早点出手,我血溅五步非死不可。”
  庞福沉重长叹一声,道:“小辛,我果然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小辛道:“知道就好,不必再提。”
  姚本善道:“你们在说什么?”
  庞福道:“小辛用横行刀,曾声明更上一层楼。不杀人只斩一指,如果我知道其中微妙区别,当然我不会瞎搅和。”
  姚本善一怔,凝眸寻思。当他寻思之时,谁也不惊扰他。因为他的样子一看而知正在思索一个极严重又公平的解决的问题。
  终于他说道:“小辛,我想祈祷。”
  小辛当然不阻止妨碍,庞福则出现一头雾水表情。
  姚本善走入房间,跪于窗前,双掌合十交叉十指,低头瞑目。“主啊,虽然路已行到尽头,但我仍然衷心感激感谢以住一切。主啊,求你赐我勇气赐我指示。因为另一条路漫长而艰辛崎岖……”
  祈祷的词句内容清晰传入两位武林高手耳中,姚本善的彷徨和软弱的一面,好像白纸黑字一样呈现他们面前。
  每个人内心中的软弱,已注定的失败,将来未知之恐惧,谁能恻然动容?谁不了解?
  忽然,姚本善回到厅中,举起左手。
  鲜血淋漓,手掌上五只手指少了一只拇指。所以看起来很刺眼,简直怵目惊心。 
 

 
 
 



第十五章
 
  天空阴霾密布,大白天也灰暗模糊。连接两天大雨,不但四处河流涨满,同时每条路泥泞光滑。难行得令人讨厌。
  孤独的足迹迤逦穿过寂寞的山谷荒野。
  小郑低头查看一下,道:“这是小辛的足迹,如假包换。”
  小郑没有恢复原来的面目,仍然是个老人打扮。他易容之术甚精,没有人会觉得他不是老头子。
  据小郑自己说,扮做老头子有很多好处,年轻的姑娘们绝不会对他猜忌防范,别的人对他也总念着年纪一大把而容易原谅或忽视。
  跟阎晓雅花解语绿野这三个年轻美丽女孩子一起上路走江湖,的确是赏心骋怀乐事。尤其你如果是年轻小伙子,绝对只有乐而无苦。
  三个美女任选其一,都能教每个男人流下馋涎。
  但三个合在一起,任何男人都头痛。
  花解语最少话最温柔,但她不出声则已,一开口小郑就忙累个半死。
  绿野没有事,平常很好。但若是忽然情绪波动或受到小小刺激,她骂人的话以及无理的法子千奇百怪。幻想力最丰富之人,亦要为之瞠目结舌自认远远不如。
  但最可怕最头痛的还是阎晓雅。她一直不表示任何意见,不露出丝毫心事。
  她越是深藏不露,你就越为之烦恼头痛。你们说向东走,她跟着。你们忽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改向西行,她亦跟着,全无怨言,亦不评论。
  小郑和阎晓雅搭挡三年之久,当然对她脾性很清楚。以往阎晓雅偶或沉默并对任何事情都无意见,但只是偶然而且时间不长。决无此次坚决沉默下去的意思。
  她为何用浓浓的沉默包裹自己?是不是迤逦穿越旷野的那一行孤单的足迹?
  阴霾沉黯的天气使人感到永远是在昏暮中,纵然才不过中午,却不由得想起蜡烛、洗热水澡、丰富晚餐等等。当然最要紧的是一张干净舒适宽大的床了。
  总算已跨越最荒凉最难行的地区,崎岖荆刺卑湿泥泞等,暂时抛到脑后。
  连小郑也透一口大气,自言自语道:“有些地方简直连苍蝇都活不下去,但居然还住人,真是奇怪之至。”
  那些小村庄他们不肯歇脚。而现在在前面不远一个市镇居然略有规模,屋宇连绵,看来起码有上千户人家。
  小郑又道:“那是安居镇,附近百余里内最大最繁荣的市镇,饭馆旅店等百肆俱全。衣帽鞋袜花粉都买得到,甚至有两家棺材铺。”
  每个人外表都相当狼狈,鞋袜湿透以及溅满泥迹,裤裙边勾破挂裂,头发蓬乱污秽。
  除了小辛这种奇怪的人,谁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他们很不幸跟随这个奇怪的人,所以只好吃许多不必要的苦头。
  小郑自言自语说道:“吃饭最愉快怅意,几个香喷喷小菜,一大碗面条或热辣辣的白饭,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他这几天已经习惯这种奇特方式,微询大家意见。
  最麻烦别扭是绿野,专门抬杠生事。如果花解语小郑阎晓雅任何一个人出主意,她多数会设法推翻否决。
  所以花解语只微微地笑,阎晓雅则不置可否。
  绿野道:“我饿死啦。”
  小郑道:“那就决定先吃饭。”
  绿野道:“不对,先投店。”
  小郑怔一下,道:“对,先投店。”
  绿野道:“不对,先买点鞋袜衣物替换。”
  小郑道:“有道理。如果小辛居然还在此地,那就更理想了。”
  绿野道:“我们本是一直暗中跟踪他,现在碰上他有何好处?”
  小郑道:“我也不知道。”接着又喃喃道:“叫小辛尝尝这种滋味,看他受得了受不了。”
  小郑喃喃自语,声音模糊不清,所以绿野根本不知他说什么。好在他喃喃自语算了,故此绿野也不追问。
  绿野道:“我们等你,你先去查探过,客栈开好房间,我们才入镇。”
  其实每次打尖吃饭投宿等都由小郑先安排妥当。
  小郑去后,绿野道:“哼,赖蛤蟆当然要跑腿办事,要勤快忍气……”
  阎晓雅皱起眉头瞧她。
  绿野瞪大双眼反盯她,眼中闪辉着狂野挑衅光芒。
  花解语道:“小郑至少极擅长追踪之术,如果没有他,只怕很难找小辛的踪迹。”
  阎晓雅首先移开目光,避免与绿野对视。
  绿野本想乘胜追击,但心中真怕翻脸后小郑阎晓雅离开而无人带路。再说平时有个小郑出气解闷,有他伺侯一切,路上的确方便多。所以终于收回挑衅的眼光。
  花语语道:“阎晓雅,其实你大可携带小郑离开我们?你何须迁就我们。你何须忍这一切?”
  阎晓雅小嘴动一下,还未说话,绿野已道:“我知道,她想我们三个人一齐见到小辛,然后看看小辛的反应选择。”
  这个女孩子心直口快说话没有忌惮,一下子把大家心中的猜疑和欲望全挑出来。
  花解语道:“我却怀疑,小辛在我心中,真有如许份量?”
  “真的”她心中有个声音回答。小辛除了会用锐利目光刺透黑纱,看过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之外。此人还有说不出的魅力,使人根本不能忘记。
  阎晓雅深深叹息一声,她的想法是否和花解语一样?
  绿野大声道:“小辛就是小辛。当然有些与别人不同之处。但你们却没有见过世面,碰到一个男人就神魂颠倒傻头傻脑。哼,小辛一定暗暗得意好笑。”
  所谓“世面”自然是指跟男人发生关系。
  阎晓雅疑惑地望着她。花解语解释道:“绿野认识不少男人,曾有过较为密切的往为。”
  绿野道:“何必说得如此文雅。我不喜欢藏头露尾。干干脆脆说,我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就这么回事。”
  阎晓雅大吃一惊,打破沉默,道:“真的?为什么要说出来?”
  绿野道:“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重视。为了不被别人讲闲话?为了不被一般人观念排斥?为了怕男人不真心爱你?”
  阎晓雅一句话都答不出。
  绿野又道:“其实你和花解语老早不被世俗观念接受,漂漂亮亮的小娘儿们却杀人不眨眼,谁敢要?”
  小郑回来带路,他的敏锐观察力已发觉三个女人都怀有心事,都闷着一肚子气,因此他连多一句话都不说。
  镇内有一条长街,所有商肆排列两旁。街上行人熙攘往来,颇有繁盛热闹气象。
  街上行人大多数是乡下人,所以一些斯文的读书人,穿着讲究的富家子弟,很容易辨识出来。当然她们更惹人注目。每间店铺都因为她们经过而暂停一切买卖交易。
  她们先选购鞋袜衣物。其实每个人都有小包袱带着替换衣服,但都没有晾干。
  客栈不大却相当干净。掌柜店伙小厮所有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饶他们干这一行见过不知多少人物,但这三个美女虽是垢面蓬首身上很多泥迹,仍然能使他们瞧得发楞。
  因此当三女各自洗抹更衣时,掌柜的就撩拨小郑闲谈,想从小郑口中得知三女来历。
  等小郑也梳洗出来,不禁暗暗好笑。因为客栈前院忽然生意奇佳坐满客人。其中大部分是本地人,个个齐整干净,有些正襟危坐似是商议正事。有些东张西望,简直食不知味。有几个人浅斟低酌摇头摆脑谈诗论文,一望便知他们有长谈的决心。
  小郑当然不客气,跟掌柜要几个小菜,却着实挑剔好一会。
  因此这一顿饭绿野、花解语、阎晓雅都吃得委舒服,不但菜好饭香,连碗筷全是新的,甚是洁净。
  由昨天下午直到今天中午,劳累污垢以及复杂心情,使她们肉体疲倦变成精神厌倦。
  正因如此,这顿饭特别好吃。“饥则易为食”这句古谚永远不错。
  绿野用纤美白嫩两只手指捏裂竹筷,撕出一小截做牙篾之用。她虽是很野,但剔齿时仍然会用另一只手遮挡张大的嘴吧,动作甚是优美。
  许多人显然瞧呆了,直到绿野美丽却锐利的目光逐一瞪视,才吃惊地垂头或转开眼睛。
  绿野不高兴地说道:“小郑,你看见了没有?”
  小郑道:“我看见啦。”
  绿野道:“一个人送一个耳光好不好?”
  小郑讶道:“你问我?我的话你从来听不进,为什么问我?”
  绿野道:“不问你问谁?”
  小郑道:“至少还有两个人可问。”
  绿野道:“我才不问她们。”
  小郑知道她会错意,道:“此镇的人很奇怪,很多人家都不烧饭。”
  绿野大感惊讶,道:“真的?”
  花解语笑道:“小郑没有骗你。你也瞧见的,这儿吃饭的都是本地人。”
  小郑道:“对呀,除非大家都有不烧饭习惯,否则那来这么多本地人上馆子?”
  绿野不觉失笑。她的笑容加上花解语的笑容,宛如春回大地百花忽然盛开,所有的人都瞧得呆住,也因此整个厅堂突然静寂无声。
  小郑压低声音,但因为很静之帮,几乎人人都听见,他道:“要打耳光有两个人一定要先问问,但我想他们一定不同意。”
  绿野换上怒色,站起身叉腰道:“谁?你说。”
  花解语忙道:“别误会,不是我。”
  阎晓雅亦轻声道:“也不是我。”
  绿野准备冲突准备对付的正是这两个人,但忽然全部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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