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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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道:“你猜不到了是不是?聪明的土包子: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横行刀在哪里?”
小辛道:“我是小辛,小辛就是我。至于那把横行刀……”
他忽然用迷惑的声音道:“你要横行刀干什么?海龙王雷傲候的“七尺红”亦是武学中的一绝,你双手部留下了使用短剑,指上留下勾勒韧线的痕迹,可见得你已获得雷傲候F七尺红”的真传了。”
所谓“七尺红”只是两把短剑,末端有坚韧的丝线系于手腕,可在一丈方圆内脱手舞刺,这种奇巧狠毒的兵刃自然另有独门手法和特殊内力才使得动。
绿野忽然面如土色,道:“你从我双手瞧得出来?那么别人呢?”
小辛想了一下,才道:“别人恐怕很难,这一门学问不但有许多讲究,最重要的还是眼睛,只要眼随稍有衰退,只要有了毫厘之差就看不准了。当然这个人种暗器,以及九大类基本拳掌炼法,三种基本指法等,如此方能从极细微的差异中,判别找出正确答案。”
“聪明的土包子”果真有一手,绿野自问根本连这些武学的智识还不懂得,自然更谈不上判别对方是使用什么武器了。
绿野心中不觉涌起敬意,道:“你真的懂得那么多?谁教你的?”
小辛道:“那人已经死了,他在生之时不过口二片落叶罢了。”
绿野讶道:“落叶?什么落叶?”
小辛道:“从树上掉下来的枯叶,就是落叶。”
这个人的回答永远教人不能很明确知道他的意思,就像他的脸一样。绿野不禁摇摇头,表示心中的不满。但不可讳言的,这个一切都像迷雾似的人,竟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忽然使她涌起愿意甸卜在他脚下任他为所欲为的情绪。
她的眼波柔如春水,脸若朝霞,全身泛出温柔谦卑的味道。任何男人都能在一瞥中,领略她哀求被侵犯征服的渴望。小辛当然知道,因为他不但是男人,而且健康聪明。但他的目光忽然移开,落在那扇已拉开帘子的窗口。
过午斜照入来的阳光,喧嚣的蝉声,微风中酿满着树木青草的气味……
他好想跑到浓荫下,或在阳光中的草地上,像小孩子一样打几个滚。
但他只能叹口气,道:“我下午要跟一个朋友会面,八天前就约好的……”
绿野也叹口气道:“我不想拒绝你任何要求,但是我不敢让你恢复自由。”
小辛道。“这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绿野道:“绝对解决不了,因为有人告诉过我,制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的,曰个人的话就像水会湿火会热一样,永不会错!”
小辛道:“偏偏这一次却错了!”
绿野坚决地道:“绝对不会,他绝不会错!”她沉吟一下,又道:“其实他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他说。很可能连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小辛不再驳她,道:“这才象话。”
绿野道:“现在你不怪我不让你去赴朋友之约吧?”
小辛道:“但这个约我还是要赴,我会回来让你点住穴道。不过这次是自愿的,所以那人的话仍没有错!”
绿野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不敢!”
绿野果然骇得睁大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小辛提醒她说:“我的脾气就是这样,约好了一定要赴约,答应了你就一定做到!”
城东的这一角屋宇都很低矮,街道很狭窄。巷子内有家牛肉面店,生意还不错,一共五张破旧木桌,竟然五桌全满。
小辛和朋友占了一张,两个人已喝了三斤高梁,两斤羊肉,二十只卤蛋。
他这个朋友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中等身材,五官端正,但眉宇间和身上的衣物,都露出潦倒的痕迹,他们好象都不大爱说话,一个时辰之久总共才交谈了十余句。但他们舒畅恢意的神情,又一望而知绝不是喝闷酒排遣无聊的时间。
小伙计送上第四斤高梁之后,小辛的朋友才长长舒口气,道:“一个人如果时时挨饿,未尝没有好的一面。偶然得到醉饱的机曾,滋味比常人强胜千倍。”
小辛同意地“嗯”一声,他的朋友又道:“你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为什么不请他一齐喝酒T”
小辛只摇摇头,那朋友注视他,眼中闪过热情关心的光芒,道:“害羞?”
小辛又摇摇头,忽然陷入沉思中。它的朋友微笑一下,慢慢自斟自酌。小辛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认识,是在三十里外的枫桥镇。”
他的朋友放下酒杯,道:“是的,我被几个流氓围殴,你把他们赶走,然后请我饱餐一顿,又喝了半天酒,我们一共喝了三十斤花雕。”
小辛道:“别打岔,你明知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他的朋友垂下眼光,忽然变得忧郁,道:“是的,我知道。”
小辛道:“我们相识时间很短,但心中都有默契,你不问我的事,我也不问你的。”
他的朋友叹口气道:“可惜现在不问也不行了,是不?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本来就充满说不尽的无可奈何……”
小辛道:“你虽然向命运屈服了,但我并瞧低你,这点请你记住。”
他的朋友道:“我会记住。”
小辛道:“你说你要远行办一点事,我们就约今天在这个小面店碰头。那时候我当然知道你很熟悉这个城市!”
小辛道:“这一切本来都无所谓,但凑巧的是你本是专门练刀的人,而且炼的又是最辛辣的一门……”
他的朋友惊讶地抬起眼睛,凝视着小辛,眼中现出警惕之意。
小辛道:“你专练‘拔刀诀”,这是刀术中最辛辣可怕的刀法。”
他的朋友忽然恢复沉郁神情,道:“世上已很少人说得出F拔刀诀d的刀法奥秘,你一定就是这几天轰动武林的“横行刀”小辛了“”
小辛道:“我就是小辛,我也知道你本来不叫李四。我只知道以“拔刀诀d雄霸武林的闽南连家,所以应该叫你连四而不是李四。”
他的青年朋友连四耸耸肩,道:“随便。”
小辛道:“连四,你听着,像你这种刀客,怎可能被几个流氓欺负?而且被他们欺负了两三年之久?”
连四道:“你要我回答么?”
小辛道:“不必了,你能从脚步声分辨得出男女,这是P视听”,能够喝二十斤花雕不醉,这是内功,能够练到手腕有一圈手烛似的肌肉,这是拔刀的“速度'。总之,你不必被任何人欺负,除非你自己愿意。”
连四简短答道:“是的”
小辛道:“这一切都与我们的友情无关,但刚才那个女子,把事情弄成很复杂,我不能不先问明白你的态度。”
连四眼光渐渐出现热切希望的神色,道:“我们还能够做朋友么?”
小辛点头道:“当然,否则我何必费事。”
连四长长透口气,一口喝干满满一杯辛辣的高梁。
他极为珍视这份“友情”,虽然彼此才见过两次面。他向来宁愿忍受奚落、侮辱、饥饿等,却不肯跟任何人做朋友。所以他自己亦觉得奇怪,小辛究竟有甚么魔力?
面店内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很静,外面的巷道没有行人,在阳光下显得明亮暖和。
漫长的夏日已悄悄来到。
小辛道:“那个女孩子叫做绿野,名字并不重要,可能是假的。但她很野,野得很美,敢做一般女孩子不敢做的事,敢说一般女孩于不敢说的话,你认识她么?”
第 五 章
他没有理由回答得不快,任何男人若是认识这样子的一个女孩子,何须思索记忆?
小辛道:“她认识你。”
连四苦笑一声道:“这却是奇迹了。”
小辛道:“是事实,她远远一见我要会的朋友是你,立刻跑掉,看来有点匆促。”
连四道:“就算认识,也不必怕我呀”
小辛道:“你们必定认识,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再问你第二件事,那些流氓,背后被谁指使的?”
达四道:“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想到他们是被人指使的。”
小辛微微皱起眉头,回想那天的情形。以他观察所得,那几个流氓分明很有步骤层次地迫连四出手,甚至连刀都准备好,等连四忍不住时有刀可拔;那些流氓根本不懂上乘武功,故此绝不是他们想见识天下无双的“拔刀诀”,当然他们更不愿意自己的头颅落地可见得背后必有人主使,这个人是谁?为的什么?”
小辛问道:“我的刀呢”
连四从壁橱内取出一个长形包袱,搁在桌上,道:“谁也想不到震撼天下武林的横行刀,居然藏放在一家小面包店的碗柜内。不过你最好打开瞧瞧,免得这几天破人掉换了……”
小辛隔着包袱摩擦一下道:“可惜没有发生,其实此刀也不算什么。”
他们沉默了一阵,小辛看连四眼中光芒和面上的表情变化了很多次。他内心一定波澜起伏,一时壮志涌起如浪涛卷天,一时消沉得有如古井内一湖死水……
宝剑之与烈士,红粉之与佳人,还有那青山绿水,繁华歌舞,春风词笔,碧血丹心等等都各有所属,都有不可错易的关系。这一把“名刀”,凡是当世一流刀客,岂能不热血沸腾?岂能不悻然心动?
小平不说话,只把“横行刀”推到他面前。
连四当然会得此意,突然热泪涌出。
他把包袱打开,形式古朴的横行刀赫然在目。〃123456?89〃连四伸出右手,轻轻摩擦那刀,动作之温柔,有如抚摩第一个儿子红嫩的的身体……
茫茫江水,烟波浩荡。暮蔼沉沉中一艘轻帆,加上急桨,驶行甚疾。
船舱还算宽敞,至少可容七八人躺卧。
小辛眼光钉住蓬窗边的绿野,那张美丽年轻的面庞上,今天一整天都浮现郁郁之色,但昨天却没有,昨天她一会往船头,一会到船尾,口中哼着小调,不时伸脚浸在江水中,总之没有一刻静下来。
至于小辛说也可怜,绿野点了他十二处穴道,使他除了头部能动之下,其余连小指头屈伸一下也不能。
他昨天与绿野恰恰相反,闭起双眼足足睡了一天。但今天绿野很少动,小辛却一直睁大眼睛,一直瞧着她。
绿野这么野性的女孩子,会有什么心事?男朋友么?好象不大可能,她绝不是被情感束缚支配那种人。
但天下事难说的很,尤其是年轻人,说不定她真会为情所困,为了男朋友的事郁郁不乐。因为昨夜船泊江岸,她上岸好久才回来,可能听到什么消息或者见她的男朋友……
两日来他们没有交谈过一句话,舱内静得快要发霉。夜色终于使舱片黑暗。但小辛还是注视绿野,好在白天或黑夜对他的“夜眼”来说全无分别。
后面的梢公问过绿野可以靠泊小镇过夜,四下又恢复沉寂。
绿野忽然说道:“小辛,你的眼睛仍然睁开么?”
小辛道:“是的。”
绿野道:“你的横行刀呢?”
小辛道:“送人了!”
绿野长长叹一口气,道:“那消息果然是真的,你将横行刀送给你那个朋友了,对不对?。”
小辛道:“有什么消息?”
绿野道:“有人抢去横行刀,你的朋友身负重伤!可能活不了。”
小辛“嗯”一声,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跟他见面?”
绿野摇头道:“不必左查右查,伤人的就是‘烟雨江南”严星雨。”
小卒道:“如果是他,那倒是合情合理。听说他已尽得“血剑”严北真传,这件事表示连四的“拔刀诀”够严星雨的“血剑”快。”
绿野道:“连四根木没有拔刀,甚至连包袱也未曾解开。”
绿野道:“有什么稀奇,盗名欺世之辈多着呢。”
小辛道:“你怎知道是严星雨?”前些日子花解语给他的印象大深了,严星雨若只真正的英雄人物,花岂能芳心倾慕一至于此?所以老实说这个消息他觉得不大可信。
绿野道:“总共三个人说的,并且都亲眼所见。第一个是连四本人,经过情形说得很详细。第二个是我派去的人,他留在南京当过镖师,资格很老,经验多眼光准。他亲眼看见整件事情经过。第三个是住在北门的名拳师“山摇地动”陈大元。我们查询之下,陈大元说碰见严星雨匆匆经过,只冷冷淡淡打个招呼。”
这些证据表面上看已经足够了,小辛只提出一点,问道:“连四负重伤之后还能说话?”
绿野道:“这一点便有奇怪了,他只不过左肩和手腕受伤,两处都不是致命部位,何以曾有重伤垂危的话?”
小辛道:“我想瞧瞧他。”
绿野道:“为什么?”
小平道:“我们既然是朋友,既然又知道他垂危的消息,去瞧瞧也是人之常情。难道你为不对么?”
绿野道:“如果我们知道严星雨就在附近,又知道横行刀尚在他身边,你先找他抑是先去探望连四?”
小辛道:“现在可有这种选择机会?”
绿野道:“还不知道,船马上靠岸,一到岸边就有消息。”
绿野望着昏暗的江水,过了一会,才道:“是的。”
小辛大声道:“我说过,我决定之事,谁也不能拦阻。我要看看连四。”
绿野回转头,发觉舱内漆黑无光,便点上灯,灯光照出小辛的面庞,她端详一阵,道:
“你连小指头都不能动,请问你有什么法子‘去”看连四?”
小辛道:“你别忘了有秘密在我手中。”
绿野道:“秘密已经不见了。”
小辛道:“峨?这一两天好象发生了很多变故:”
绿野道:“对,由于连四负伤垂危,我爷爷大为震怒,决定不再过隐姓埋名的生活,所以他撤销了我的誓言。我的誓言是什么,相信不说你地想得到。”
小辛道:“我虽然想得到,但你祖父要你立下很可怕誓言,目的只不过不泄露家传武功,这一点却使人想不通。”
绿野忽然道:“就快靠岸啦:”
小辛道:“说不定我的穴道根本没有受制于你,因此你现下不答应我,大家一翻脸,你便可能失去带我去见那个人的机会:”
绿野晒笑一声,道:“昨夜有个男人,他的身体已呈现极冲动状态,因为有叩女人戏弄他,而这个女人却是赤裸裸躺在他身边。要是这个男人能动弹的话,你猜他第一件事做什么?”
小辛苦笑一声,通:“我不知道。”
绿野道:“等一会我们上岸,你会见到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
小辛眼睛转到窗边那盏风灯上,忽然凝定不动,若有所思。
绿野轻晒几声,转眼向黑暗的江岸望去。口中喃喃道:“石堤已可见了,好像还有人影,小辛,我们快到了……”
在她身边的风灯忽然熄灭,绿野吃一惊,连忙打着火折,但那风灯却仍点不着,绿野手忙脚乱地查看。
小辛嘲声道:“好笨啊,连我在这边也看见灯蕊铜管坏了。”
后面的梢公在蓬上敲了两下,绿野吃一惊,道:“啊呀,已经到了,但这盏鬼灯却忽然坏了……”
她伸头出窗,纵声叫道:“爷爷,没有事,只是灯忽然坏了。”
船身碰到石堤,传来轻微的震动。堤上一个苍老含劲的声音道:“灯怎会壤的?绿儿,你若是受制于人,也不要紧,爷爷会想办法,你别惊慌。”
绿野钻出船头,道:“我没事,真的是灯坏了。”
她爷爷道:“小辛呢?他真的不能动?”
绿野道:“当然是的,他说想先去看连四,夺刀的事好象不大在乎。”
她爷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