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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锋刃绮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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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鬼见愁已经改变了装束,弄根青帕包住头,衣服抄在腰带上,扇袋和吉祥如意 
佩全塞入怀中和袖袋内,成了不折不扣的打手短打扮。 
  精绣的体面荷包换了面,底背是普通的粗布所缝制,与一般打手身随制品差不 
多。先前公子少爷的形象消失无踪,仅英俊的面庞没经化装。 
  在一处贩卖铁器的门摊驻足,选购了一把六寸长的大肚子剖鱼刀。他是发现了 
警兆,才停下来买刀的。 
  这种小剖鱼刀与黑道朋友使用的攮子俗称插手或扁钻,原始用途是织布匠的工 
具,后来成了黑道朋友使用用来捅人的凶器。 
  不同的是,小剖鱼刀长了些,刀肚子也大而成半弧形。扁钻却是长三角尖,而 
且柄有刀环。 
  剖鱼刀到了会武功的人手中,可不是用来剖鱼的,用来杀人剥皮剥骨,灵光得 
很。剥皮刀的型式,就是从剖鱼刀衍化出来的。 
  任何物品到了会武功的人手中,都可以成为杀人利器。一根小麻绳、一条布带、 
一根小树枝、一根针,甚至一根手指,都可以成为杀人工具。 
  刀剑本身不会杀人,而是人用刀剑杀人。 
  人为万物之灵,但人有些天性不如禽兽。 
  似乎人利用智慧制造工具,大半目标是用来残杀同类的,一旦有利器在手,第 
一个念头绝不是用来杀虎豹豺狼。 
  在察看刀身时,刀身像一面镜子。 
  没错,有人盯梢。 
  那个在小食摊买糕饼的大马脸中年大汉,已跟了他半条街了。 
  有人跟踪盯梢,表示已有人注意他了。他不能消极地把盯梢的人摆脱了事,得 
弄清跟踪的人是何来路。 
  脚下略为加快,不久接近镇国寺。 
  寺西北形成一处商业区,两条街四五条巷。 
  大马脸中年人,果然跟来了。 
  乘中年人闪避一个老大娘的空隙,他往街右的小巷子一钻,在人丛中急窜,快 
速地从前面巷口奔出,向右一绕,布下侦查网,他也有把握应付,逗引这些人暴露 
行藏到处乱窜。 
  片刻,又片刻,毫无动静。 
  “难道我在疑心生暗鬼?”他自言自语,心中疑云大起,极感困惑。 
  大马脸大汉如果真是盯梢的,一定会跟来在附近搜寻,可是却不见踪影,难道 
跟丢了?应该不可能跟丢,紧迫跟踪绝不会大意让目标脱走的。 
  他这几天紧锣密鼓,进行布局的工作,须与各方牛鬼蛇神接触预作安排,半公 
开半秘密手段圆滑,工作中难免疑神疑鬼,心有警觉便得时时提防意外。似乎这次 
走了眼,并没有人紧迫跟踪他,料错了。 
  必须严防的猎物,不可能跟到此地来。 
  天下各地的税监,彼此之间串连狼狈为奸。 
  阎王陈奉税区在湖广,所豢养的得力走狗,不会远出各地浪费人力,但眼线秘 
探可能出现淮扬地区。 
  九江、湖口是税监浑蛋李道;高邮附近管加征监税的是鲁保;南京沿大江上下, 
是吸血鬼刑隆;京口仪真淮扬区,是鬼王高采和稍有人性的暨禄;扬州以北徐州各 
地,是绰号杂种的陈增。这些残民贼都豢养有数百名打手护卫,他都必须严加提防。 
  小心撑得万年船,虽说阎王陈奉的走狗,不会先期到达这里侦查,来的人也不 
可能认识他,但他必须小心防范意外。 
  这条小巷子行人不多,偶或有三五个人匆匆而过,他不能潜伏不动,绕巷尾提 
高警觉急走。 
  巷尾是另一条街,绕过下处弯道,便看到一个穿长衫,像貌威猛的中年人,背 
着手进入小巷口,虎目炯炯盯着他,缓步向他接近,脸上有狞笑,令人莫测高深。 
  他心中一动,折入右侧的另一条小巷,随同两个泼皮打扮的人急走十余步,大 
汉收手示意让他往里走。 
  财星赌坊规模不大,在这一行中勉强排名二流,几进房舍三座院落,赌客分等 
井水不犯河水。 
  赌客真不少,生意兴隆。生活困难日子难过,赌是唯一能多赚些钱的好去处。 
而且人具有天生的强烈赌性,即使倾家荡产也无怨无悔。 
  如果有下次,下次仍然把家当毫不迟疑作孤注一掷,自小蟊贼到大强盗,十之 
八九对赌具有浓厚的兴趣。 
  挥手中剑与人拼命,也是赌的一种方式:赌命。 
  他排众挤入一座大厅,人声嘈杂,汗臭味刺鼻。共排列了九张八仙大赌桌,清 
一色是天九专台。 
  他先到柜台,两锭银子换了二十块白色牛骨筹码,每块是五两银子表明他是要 
呈大注的小财主。黑色牛角筹码是一两银子,金色(铜)筹码十两。 
  五两银子可买一亩田,有一百两银子的赌资,可算是大赌客小财主了。当然, 
一掷千金的赌客并不少,但这种赌客不会光顾财星赌坊,进城光顾财神赌坊,才能 
找得到财力相当的对手。 
  开赌坊的永远只赚不赔。银子换了筹码,如果赌局由赌坊的人作庄,赢了一两 
只赔九钱。 
  赌坊的人不下场,赌客轮流当庄,赌坊抱台子的合利,则负责抽分(水)。反 
正不管谁赢,赌坊都净赚一成。 
  他挤入近走道的赌桌,恰好位于天门的赌客,输光了拍拍腿出局,他及时补上 
了。 
  四位赌客都是颇有身分的人,赌银子不赌文钱。围在四周跟着下注的人也不少, 
看热闹的人吱吱喳喳令人耳根不净。 
  “哗。来了个血足的。”有人发出惊羡声。 
  他大马金刀坐下,二十块筹码往桌上摊,微笑着瞥了坐庄的大汉一眼,心中好 
笑。这位大汉以为吃定他了,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狞笑颌首打招呼。 
  三十二张骨牌在大汉手中,叠过来滑过去,声响清脆节拍分明,似乎三十二张 
骨牌都通了神,在大汉手中曼妙的舞蹈,洗牌的技巧,熟练得令人激赏。 
  “这婊子养的棒极了,是个大玩家。”他心中嘀咕:“他的右手拇食二指有鬼, 
骰子一定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得和他耍花招,以免在阴沟里翻船。” 
  洗牌的技巧如果神乎其神,任何一张牌的最后位置,一定可能随心所欲落在所 
在部位。再配合掷骰子的技巧,几乎可以保证那几张大牌,毫无差错地落在庄家手 
中。大多数赌场郎中,皆具有这种随心所欲的能耐。 
  牌洗妥,上家切牌。庄家将八双十六张牌推出,前四后四,一面右手摇骰,一 
面用破锣似的嗓音嚷嚷:“离手,离手……” 
  他推出两块筹码,第一注十两银子。 
  骰子掷下,骨碌碌满台转,终于停住了。 
  “么六满堂红,天门上手。”庄家大声叫。 
  他的天门除了他的两块筹码之外,另有其他赌客所下的十余块牛角筹码,三块 
骨筹码,一块金筹码,共三十余两银子。 
  两张牌推出,庄家先亮牌,立即引起一阵惊叹声。 
  地七九,点子至尊的第二尊。 
  “一上手就霉,像话吗?”他咒骂着推牌“梅花加屏风八,就差一点,输了一 
半啦!” 
  上下家更差,一个七点,一个三点。 
  “通杀!”庄家兴奋地叫,拍一声亮出第二副牌:人牌一对。 
  妙极了,他是一对和,又差那么一点点,十两银子泡汤啦! 
  接着几乎有输有赢,情绪愈来愈热烈,四周的赌客前仆后继,一个个脸色各有 
春秋。 
  不久,长期拉锯战终了,他开始转运,从剩下的两块筹码,逐渐堆积成四十余 
块的小丘。先后换了八次庄,现在,他的筹码已足,轮到他接受当庄了。 
  最先坐庄的大汉,面前堆积的筹码比他多几块。 
  他洗牌的技巧不纯熟,比起大汉来差远了,但大多数赌客,喜欢他这种规规矩 
矩,看得一清二楚不可能作弊的正规手法。 
  运气来了泰山也挡不住。一轮庄下来,上下手的几位赌客,输得精光大吉,不 
再有人下大注,仅零零星一两块黑色筹码充场面。 
  他和大汉是赢家,似乎有意轮流输,结果上下两家大遭其殃,只输不赢。 
  他面前堆积了一两百块筹码,大汉面前大约有一百块。大汉显然极为困惑,脸 
上神色百变。 
  “让给我上庄。”大汉冒火地向他说:“我不信你小子运气有那么好,你玩牌 
的手法慢吞吞,我怀疑其中有玄机。” 
  “你给我说话小心了。”他不肯示弱,把骰子向对方面前丢出:“玄机两字表 
示我诈赌,你这句话会引起大灾祸,哼!我不计较,让庄就让庄,看你的。” 
  语气强硬,让庄也表示给足面子。 
  赌天九并非轮流当庄的,赌资不足哪配做庄家? 
  谁的钱多谁当庄,至少一旦通赔,必须赔得出三家的赌注。总不能拒绝接受某 
一家的大注,那多没面子?上台的人也不肯让筹码少的人当庄。” 
  大汉哼了一声,总算没冒火,放妥骰子,开始卖弄地洗牌,响声急骤清脆,滑 
动的牌像在变戏法,具有极高的赏心悦目可观性。 
  上手切牌,第一手推出定顺序。 
  大汉抓住骰子吹口气,开始摇骰。 
  “来者不拒,离手……”大汉叫声震耳。 
  上下两空仅共有三块黑色筹码。旁观的人突然鸦雀无声目光全向他集中,大概 
知道将有不寻常事故发生。 
  “我包你的柜面。”他指指大汉的筹码堆,手拨出一半筹码:“接受吗?你说 
过来者不拒。” 
  “我接受。”大汉咬牙说:“离手。” 
  骨碌碌急响,骰子掷出了。 
  说巧真巧,又是满堂红么六。 
  大汉一愣,眼神一变。然后死盯着已推出的第一注十六张牌,呼出一口长气, 
如释重负,眼神变得兴奋热烈,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十六张牌不可能有问题, 
骰子掷出的点子并没错,然后宽心地取牌摸牌。 
  他的两张拍一声掀开,四周哗叫声大作。 
  人牌一对。第一手便出对子,第二手还用说?铁定也是对子。 
  大汉摸牌的手突然发抖,脸色泛清,冷汗沁出,眼神极为狞猛,久久不愿把牌 
亮出,希望能摸出好牌来。 
  上下家干脆把前后两手牌全部翻开,表示放弃了。 
  大汉不得不翻牌,因为所有的目光向大汉集中。 
  赌坊合利增加了两个,三个合利应该可以制止意外冲突发生。 
  “板凳一对。”有人替大汉报出牌名。 
  板凳对人牌,差得太远了。 
  第二手亮牌,传出震耳的哗叫声。四周围了三五二个人声浪之大可想而知。 
  “地全红一双!”有人大叫:“他娘的!这小子的手气好得可以气死赌神。” 
  “我要查牌。”大汉发疯似的吼叫。 
  “胡老三,你想撒野?”侧方那位粗壮如熊的合利,伸巨掌挡住大汉的手: 
“你当庄,骰与牌一手包办,这位小兄弟并没沾手,有目共睹,你查什么牌?” 
  “这……哪会这样巧?他……他他……”大汉额上的青筋跳动,冷汗涔涔而下。 
  “愿赌服输,你胡老三最好放规矩些。”合利沉声警告:“亮牌。” 
  胡老三发抖的手极不情愿地翻开两块牌:和牌一对。 
  又差一点点,难怪胡老三说哪会这样巧。 
  合利大概有点偏袒胡老三,表面上不得不主持公道,三个合利同时动手,把三 
十二块牌推开先配对,再按大小次序排妥。 
  每样牌都是一对,并没多出一块地牌或人牌。 
  “那是不可能的事。”胡老三疯了似的尖叫,把一对牌摔在桌脚下:“地牌不 
该在第一手牌出现,不然就是多一两块地牌,一定有人作弊……” 
  沉重的牌桌在胡老三一掀之下,翻起向他压去,筹码洒了一地。立即引起暴乱, 
三十余名赌客像暴民,争相抢拾地下的筹码,乱成一团。 
  其他赌桌的人,也一阵骚乱。赌坊抱柜脚的保镖,暴喝连声意图制压,反而陷 
身暴乱的人丛中,无能为力。 
  极度骚乱中,他老鼠般窜出侧门急遁。 
  大马脸中年人与那位像貌威猛穿长衫中年人,夹杂在人群中向外挤,手一拨如 
波开浪裂人群急分,可是,却发现他不在现场。 
  “这小子奸似鬼。”穿长衫的中年人说,冲出厅门寻觅:“机警精明,耐心也 
超人一等。” 
  “咱们两个老江湖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大马脸中年人苦笑:“竟然让咱 
们枯等半个时辰以上,才制造混乱脱身,让咱们领教他的赌技,岂有此理。可能他 
真是一个赌棍泼皮,以咱们的身分,不能用泼棍手段对付他,咱们注定了是大输家。 
回去派几个人盯牢他,必要时不妨动手把他带回。” 
  “谁知道他躲他何处去了?咱们在这里人地生疏。” 
  “盯牢那艘船上的人,错不了。” 
  “对,他会和那些人联络的。向地棍们打听,定有所获。” 
  两人放弃追寻,失望地离去。 

  他的住处位于镇国寺南端的一家民宅中,出了财星赌坊向南行。 
  盯梢的人另有同伴策应,他不得不放弃反击摸底的念头以免一不小心,反而落 
在对方手中。 
  他颇感诧异,对方并无急于对付他的意图,有耐心地跟踪,用意何在? 
  在他的估计中,盯梢的人应该是本地的牛鬼蛇神,在他有计划有步骤的逐步引 
诱下,蛇鼠必定会出穴探索,提高警觉作保卫生存势力范围的备战行动。 
  如果查出他是送上门的财神爷,当然表示欢迎;假使发觉他是具有威胁的过江 
强龙,便会牛鬼蛇神联手对付他了。 
  他的目的,就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但是,蛇鼠们不是笨蛋,派出盯梢的人,绝不会暴露行藏,人手众多熟悉环境, 
怎么可能紧盯不舍? 
  而且这两位仁兄像貌堂堂,气势不凡,根本不是跟监的料,一个下三滥地棍也 
比他们能干胜任。 
  无暇进一步探究了,着手进行的事,必须如期进行,意外的情况并不影响他的 
行动。 
  这一带是城外一般平民大众的住宅区,接近镇国寺,没有市街,全是曲曲折折 
的小街小巷,房舍毫无格调地零星散布其间。 
  住户的宅主,绝大多数天没亮就外出讨生活,老弱妇孺在家照料,很少外出走 
动,一些顽童在宅外嬉戏,对出现在左近的陌生人毫不在意。 
  他借住在三进两院大宅,可能是附近最高级的所谓独院,四周栽了些花木,只 
住了他一个身分不低的年轻人。附近民众根本不理会他是何来路。 
  有钱可使鬼推磨,他活动十分方便。一日三餐前往不远处的小食店解决,也很 
少在家逗留,整天由大将军锁把门,前来查问的人也不得其门而入,想找他更非易 
事,除非昼夜不断在门前守候。 
  今天他返回住处,左邻右舍有目共睹。 
  其实左邻右舍根本不过问他的事。 
  邻居相距皆在三四十步外,对这座四面有花木围绕的大宅内有何事故发生,既 
听不到声息,也看不见景象,哪有闲工夫理会?甚至连好奇心也没有。 
  这座独院大宅,是城内某一位大爷级人士,早些年从某一位犯了法的大户手中 
买来的,此后即租给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暂住。 
  到底这几年来,换了多少房客,谁也记不清,也懒得过问,换房客的事司空见 
惯,不足为奇。 
  他公然进出,表示毫无秘密行踪并不可疑。 
  如果城内城外出某些事故案件,治安人员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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