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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1905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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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找机会同谁战斗,特别是那些法兰西骑士。”
    “哦!我在维尔诺看见过他们,愿天主许可我能在玛尔堡再见他们。我需要从
他们头盔上拔下孔雀翎毛来,因为我许过一个愿——你懂么?”
    “阁下,我一定卖给您两三滴汗水,这是圣乔治在同火龙格斗的时候流下的。
对一个骑士说来,没有比这更有用的圣物了。把您许可我骑的那匹马拿来换这件圣
物吧;我也一定要给您一张免罪符,免除您日后在战斗中流出您的天主教徒的血液。”
    “去你的吧,别惹我发火。我不会买你的货色的,除非我弄明白了确实是真货。”
    “阁下,您说过的,您是上玛佐夫舍朝廷去的。不妨到那里问问他们向我买了
多少圣物吧,公爵夫人本人,要结婚的骑士们和姑娘们都向我买过,我还参加过他
们的婚礼。”
    “什么婚礼?”兹皮希科问。
    “这是降临节前的惯例,骑士们都尽快结婚,因为人们都预料波兰国王和普鲁
士爵爷们就要为杜勃尔润省打起仗来了。因此,他们有些人说:‘天主才知道我是
否回得来。’”
    兹皮希科非常关心战争的消息,但是更关心山德鲁斯所说的婚礼,因此他问道:
    “那里有哪些姑娘结了婚?”
    “公爵夫人的宫女们。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个把人留在宫里的,因为我听得公爵
夫人说,她要另外找宫女了。”
    兹皮希科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用另外一种声调问道:
    “写在板上的达奴大·尤仑德小姐也结婚了么?”
    山德鲁斯先犹豫了一下再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确实情况;他想,如果让这个
骑士再急一急,迷惑一阵,他对他就会有更大的影响。他要继续左右这个骑士,因
为这个骑士有一群威仪的扈从,什么都是应有尽有。
    他看见兹皮希科年纪很轻,就认为他是一个慷慨的爵爷,做事不会瞻前顾后,
花钱也不在乎。他还注意到兹皮希科那身米兰制的昂贵甲胄和那些高大种马,这不
是谁都可能拥有的;然后,他又十拿九稳地跟自己说,如果他同这样一位骑士一起
旅行,他将在一些贵族家里得到殷勤的招待,也是销售免罪符的大好机会;一路上
也就会平安无事,并且有丰盛的饮食,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因此他听了兹皮希科的问话之后,就蹙了一下眉头,抬起眼睛,仿佛在努力回
忆,然后又问道:
    “达奴大·尤仑德小姐么?她是什么出身?”
    “斯比荷夫的达奴大·尤仑德小姐。”
    “我见过她们所有的人,但是我记不清她们的名字了。”
    “她很年轻,会弹琵琶,公爵夫人很爱听她唱歌。”
    “啊哈——年轻——弹琵琶——有些年轻的姑娘也结婚了。是不是脸色黑得像
玛瑙似的那一个?”
    兹皮希科比较呼吸舒畅了。
    “不,那不是她!达奴莎皮肤雪白,脸蛋红润。”
    山德鲁斯听了回答道:
    “现在留在公爵夫人身边的只有黑得像玛瑙似的那一位,其余的几乎全都结婚
了。”
    “你说‘几乎全都’,那就不是个个都结婚了。看在天主面上,如果你要想从
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你就仔细去回忆回忆吧。”
    “在两三天里我就能想得起来;最好给我一匹马,载运我的圣物。”
    “可以给你,只要你跟我说老实话。”
    这时候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的那个捷克人笑了一下,说道:
    “真相到了玛佐夫舍朝廷上就会了解。”
    山德鲁斯望了他一会儿,说道:
    “你以为我害怕玛佐夫舍朝廷么?”
    “我并没有说你怕玛佐夫舍朝廷;但是,不管现在也好,三天以后也好,你休
想骑着马就逃得了。如果证实了你在撒谎,你的两条腿也就休想跑路了,我的主人
准会命令我敲断它。”
    “那当然!”兹皮希科应道。
    山德鲁斯寻思道,还是小心为妙,就说:
    “如果我要说谎,我尽可以马上说她是否结了婚;但我只不过说:‘我不记得
了。’如果你有常识的话,你就会从那句答话里看出我的德性了。”
    “我的常识可不能和你的德性相提并论,你的德性只能和狗去比。”
    “你既然有常识,何苦吠叫?我可不像你。活着吠叫的人,死后一定会号哭。”
    “那是必然的!你的德性在你死后不会号哭;它只会咬牙切齿,假如它活着为
魔鬼效劳没有掉落它的牙齿的话。”他们就这样斗着嘴;捷克人口尖舌快,日耳曼
人说一句,他就答两句。兹皮希科问明了去仑契查的路,就命令扈从继续赶路。走
过西拉兹,他们进入了几乎遍地皆是的浓密森林;但是穿过这片森林的道路却都是
根据卡齐密斯国王的命令,用原木铺成,两边掘着沟渠。确实,在他死后,在拿仑
支和格尔齐玛尔奇克两族人引起的战争纷扰时期,这些路都年久失修;但当雅德维
迦在位时期,国内恢复了和平,铲子又在沼地上忙碌了起来,斧头也在森林里忙碌
了起来;不久,在重要城市之间,商人们都可以运着货物,安全来往。唯一的危险
是野兽和盗匪;但对付野兽,他们晚上有灯笼,白天有石弓防身;而且比起别的国
家来,拦路的盗匪较少,因此带着一队武装的扈从旅行,就一点也用不着担心了。
    兹皮希科不怕盗匪,也不怕武装的骑士;他甚至想都没有想到他们。但是他心
里焦急不安,巴不得立即赶到玛佐夫舍的朝廷里。他会发现达奴莎仍旧是公爵夫人
的一个宫女呢,还是某个玛佐夫舍骑士的妻子?有时候他觉得,她简直不可能忘了
他;可是有时候他又想,也许尤仑德从斯比荷夫到了朝廷,早把这姑娘嫁给某某邻
人或者友人了。尤仑德在克拉科夫曾经告诉过他,不能把达奴莎嫁给他;因此,显
然是尤仑德把她许配给别人了;显然他是有什么誓约在先,现在他得实现他的诺言。
兹皮希科叫了山德鲁斯来重新询问他,但这日耳曼人愈来愈言语支吾了。
    囚此兹皮希科一边骑着马走去,一边忧虑重重。他没有想到波格丹涅茨,也没
有想到兹戈萃里崔,只是想着他该怎样行动。首先,必须探听玛佐夫舍朝廷里的真
相;因此他急急忙忙赶着路,只是在一些贵族家里,在客店里和在城市里才停一停,
让马匹休息一下。他一直爱着达奴莎;只是在波格丹涅茨和兹戈萃里崔的日子里,
几乎每天同雅金卡聊天、欣赏她的美貌,才不常常想到达奴莎。现在他日日夜夜都
在想念她,甚至在睡梦中也看见她站在面前,手里拿着琵琶,头上戴着花冠。她向
他伸出双手,尤仑德却把她拉开了。早晨,梦境消失了,怀念之情却更深了,现在
他既然不能断定他们是否已经把她从他手里夺走,他就比以往更加爱这姑娘了。
    有时候他担心他们已经违反她的意愿把她出嫁了;因此,他并不生她的气,因
为她只是一个孩子,不能自作主张。但是他对尤仑德和雅奴绍芙娜公爵夫人很生气。
他决意始终如一地为她效劳;即使发现她已做了别人的妻子,也要弄到那几簇孔雀
毛献在她脚下。
    有时候一想到不久就要发生大战,他就感到宽慰。他感到,在战争时期,他会
忘却一切,摆脱一切的忧愁和悲伤。大战似乎还在未定之天。这消息不知是从什么
地方传来的,因为国王和骑士团之间依然保持着和平;可是无论兹皮希科到什么地
方,到处都在谈论战争。老百姓都预感到战争就要爆发,有些人还公开说:“如果
不是为了对付这些狼心狗肺的十字军骑士团,我们为什么要同立陶宛联盟呢?因此
我们必须一劳永逸地打垮他们,否则他们就要毁灭我们。”另外一些人说:“这些
疯教士!他们占领了普洛夫崔还不满足!他们死到临头,还想占领杜勃尔润的土地。”
    在王国各地,人们都在庄严地做着准备工作;不像过去在一场生死战斗之前那
样的夸耀,而是蕴蓄着一个伟大民族的沉默的。不共戴大的仇恨。这个民族长久以
来遭受凌辱,终于准备妥当,要对敌人执行可怕的惩罚了。兹皮希科在所有的贵族
家里所遇到的人都深信,他们随时都会奉令跨上征骑。兹皮希科不论走到哪里,都
看到这些匆忙的准备工作,这叫他很高兴。不论在哪里,人们都只想到马匹和甲胄,
把别的心事都扔在一边。不论在哪里,老百姓都在严肃地检查矛、剑、斧、盔和镖
枪。铁匠日夜忙于打铁片和制造重甲胄。这种重甲胄,西方那些文雅的骑士举都举
不起,但是大波兰和小波兰的强壮贵族却能轻而易举地穿上身。老人们从箱子里拖
出一只只装满了“格里温”的发了霉的袋子来,给他们的孩子们出征时用。有一次
兹皮希科在一个有钱的贵族皮拉夫的巴多希家里歇夜,他有二十二个强健的儿子。
他把他无数的财产押给了洛维契的修道。院,买了二十二套甲胄和同等数目的头盔
以及武器。兹皮希科现在认识到必须上普鲁士去打仗,他感谢天主,他的装备很好。
    许多人却以为他是一位“伏叶伏大”的儿子;他告诉人们,他不过是一个普通
贵族,像他穿的这套甲胄,谁都可以拿把斧头朝着一个日耳曼人狠狠一击就夺了过
来,人们听了就更渴望战争了。不少骑士看了那套甲胄,都想要拥有它,一路尾随
着兹皮希科,跟他说:“你不要再去夺一套来么?”
    在玛佐夫舍,人们谈论战争就没有这么热烈。他们也相信会发生战争,只是不
知道在什么时候。华沙是一片平静,宫廷当时在崔亨诺夫,这是雅奴希公爵在立陶
宛人侵犯之后重建起来的;旧镇荡然无遗,只留下一座城堡。
    在华沙城堡里,兹皮希科受到执政官雅斯柯·梭哈的招待。他是“伏叶伏大”
阿勃拉哈姆的儿子,阿勃拉哈姆是在威斯克拉战死的。雅斯柯认识兹皮希科,因为
他在克拉科夫同公爵夫人在一起待过,因此他乐于殷勤招待他;但这年轻人在他开
始饮食之前,就向雅斯柯问起达奴莎的状况。但他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因为公
爵和公爵夫人从秋天起就到崔亨诺夫去了。在华沙只有一些弓箭手和他本人守卫着
城堡。他听说在崔亨诺夫举行过宴会和婚礼,但他不知道是哪些姑娘结了婚。
    “不过我想,”他说,“尤仑德小姐没有结婚;尤仑德不到场,结婚是办不到
的,我也没有听说过他到这里来呢。有两个骑士团的法师,都是‘康姆透’,在公
爵那里;一个是从扬斯鲍克来的,另一个是从息特诺来的,还有几个外国客人;在
这种情形下,尤仑德从来不会到朝廷里来,因为他一看见白斗篷'注'就会暴跳如雷。
如果尤仑德没有到场,就不会结婚!如果您愿意,我就派一个信使去探听一下,要
他立即回来;但是我坚决相信,您将看到尤仑德小姐仍旧是一位闺女。”
    “我自己明天就上那儿去了,但愿天主报答您的善意。等到马匹一休息好,我
就走,我非得弄清楚了真相,心里是不会平静的。”
    但是梭哈并不放心,他又在贵族和士兵中打听他们听到过尤仑德小姐结婚的事
没有。虽然他们中间有几个人曾经到过崔亨诺夫,可是谁都没有听到过一点这方面
的消息。兹皮希科倒是放心地睡觉去了。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决定要摆脱掉山德鲁
斯;但是后来一想,又觉得这无赖也许对他有用处,因为他能说日耳曼话。山德鲁
斯还没有向他说过假话;尽管这个无赖在客店里的吃喝等于四个人的食量,成了一
个耗费很大的负担,不过他还会办些事,而且对这位年轻的骑士颇为逢迎。他还会
写字,这就胜过了那个侍从捷克人,甚至也胜过兹皮希科本人。因此兹皮希科许可
他随着他的扈从到崔亨诺夫去。山德鲁斯听了很高兴,因为他看到,跟有地位的人
在一起就更容易取得信任和找到买主。在那席尔斯克停了一夜之后,他们骑得不太
快也不太慢,第二天傍晚就看见了崔亨诺夫城堡的城墙。兹皮希科在一家客店里停
下,穿着他的甲胄,以便按照骑士的规矩进入城堡。他头上戴了头盔,手里持着矛;
于是登上高大的种马,在空中画了十字,就向前驰去了。他刚走了十来步,在他后
面骑着马的捷克人就赶拢来说:
    “阁下,我们后面有几个骑士骑着马来了,他们一定是十字军骑士。”
    兹皮希科回马转身一看,只见在他身后约莫半个“富尔浪”的地方,有一队显
赫的扈从,为首的是两个骑着良种普鲁士马的骑士。那两个骑士都全副甲胄,每人
披着一件绣黑色十字架的白斗篷,头上戴着饰有孔雀毛的、高高的头盔。
    “天哪,十字军骑士!”兹皮希科说。
    他不由自主地在马鞍上向前探出身子,瞄准了他的矛枪;捷克人一看见这情形,
也抓起了斧头。其余的随从们因为都有战争经验,也都准备停当,这倒不是为了战
斗,因为仆人是不参加战斗的,而是去测量骑马作战的地位,或者铲平徒步作战的
地面。只有这个捷克人,因为是一个贵族,才准备战斗。但是,他原以为兹皮希科
在攻击之前会先挑战的,如今看到这位年轻骑士在挑战之前就瞄准他的矛枪,不免
感到吃惊。
    但是兹皮希科及时恢复了理性。他记得他在克拉科夫附近是怎样贸贸然攻击了
里赫顿斯坦,结果招来了种种不幸;因此他提起了矛枪,把它交给捷克人。他并不
拔出剑来,就策马向那两个十字军骑士驰去。当他走近他们的时候,他发觉还有第
三个骑士,头盔上也插有一簇孔雀毛,又有第四个骑士,不披甲胄,却留着一头长
发,好像是个玛朱尔人。他看了一下,断定他们一定是去见玛佐夫舍公爵的使者,
因此高声说道:
    “赞美耶稣基督!”
    “永生永世!”长头发骑士回答道。
    “愿天主赐您成功!”
    “也踢您成功,阁下!”
    “光荣归于圣乔治!”
    “他是我们的守护神。欢迎您,阁下。”
    于是他们相互鞠躬;兹皮希科通报了自己的姓名,说明自己是何许人,纹章是
什么,战号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上玛佐夫舍朝廷去。长头发的骑士说他的名字是克
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他正陪几位客人去见公爵;这些客人是戈德菲列德法师,
罗特吉爱法师,还有十字军骑士团的客人罗泰林格的富尔科·德·劳许先生,他想
见见公爵,特别是公爵夫人,著名的“盖世杜特”的女儿。
    他们在谈话的时候,那几个外国骑士直挺挺地骑在马上,偶尔晃一晃戴着饰有
孔雀冠毛的铁头盔的头。从兹皮希科的一身华美的甲胄看来,他们以为公爵派来了
一个重要人物,也许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来迎接他们。克罗皮夫尼扎的英德雷克继
续说下去:
    “那个‘康姆透’,或者我们可以称作是从扬斯鲍克来的执政官,现在在我们
公爵的城堡里;他向公爵谈起了这三位骑士,说他们很想要来访问他,但是他们不
敢,特别是这个从罗泰林格来的骑士,因为他是从一个远方国家来的,他以为撒拉
逊人'注'就居住在十字军骑士团的边界外边,一直在同他们打仗。公爵就立即派我
到边界去,引着他们安全地到城堡去。”
    “没有您的帮助,他们就不能来么?”
    “我们的民族非常憎恨十字军骑士,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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