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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十面埋伏-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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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长,你想知道什么?”赵新明似乎有些不解地说,“这里确实很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在车里打电话,声音都不能太高了。”
  “你刚才还说,到处堵车,到处是人,怎么一会儿就这么安静了?”
  “处长,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面上,而这里是个死胡同,王国炎家差不多在最里面,这都是过去部局级干部住的地方,再乱还能乱到这儿来?我已经给你说过了,这里遮蔽物很少,来往的人更少,干什么都非常显眼的。”
  这又是代英根本没有料到的情况,王国炎的家原来是在一个死胡同里面!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会让张大宽到那样的地方去。“那你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个公用电话亭?”
  “……公用电话亭?附近?”赵新明停顿了一下,“有!那儿离这儿有好大一截子路呢,在这个胡同的路口那儿呢。”
  “你看那个公用电话亭还有人吗?”
  “……灯亮着,好像还有人。”
  “你再看看,在那个电话亭附近有人吗?”
  “电话亭附近?”赵新明又停顿了一下,“有!有个人在打电话。”
  “是不是个老头?五六十岁的样子?”
  “……不是,是个女的,披肩发,好像很年轻。”
  “不对”代英止不住地发起火来,“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一个五六十岁,腿有点瘸,个子不太高的一个老头?”
  “处长,我们看半天了,这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什么样的人都没有。”赵新明竭力地解释着。“处长,到底是个什么人呀?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就是王国炎一案的那个受害者,他到那儿也是想监视王国炎家有什么动静的……”
  “呀”赵新明突然喊了一声,“那个老头脸上是不是有一道疤?”
  “对,脸上有一道疤。”
  “中午我们还见他来着”赵新明又嚷了一声。“他背着一个编织袋,好像装着在捡垃圾。当时我就有点怀疑,这一带根本就没什么可捡的垃圾,他磨磨蹭蹭地一上午不知道在这儿捡什么?而且还提着一个人造革小包,过一阵子就在里面鼓捣一阵子。”
  “没错,那就是他”
  “处长,那可太危险了”
  “这也正是我让你们找他的原因。”
  “处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在这一带找他。”
  “我的车还在这儿堵着,一通了我马上就开过去。”
  将近40分钟后,代英的车才被解脱了出来。
  等到与赵新明会合后,已经7点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赵新明他们在附近几乎找遍了,仍然一无所获。
  张大宽的BP机不知呼了多少遍,但始终没有回一个电话。
  代英找到那个公用电话亭的管理员,前前后后问了好几遍,但那个50来岁的女管理员用一种猜疑和冷漠的眼光看着他们,问什么也只是摇头。她甚至连刚才6点多时有个没让她找钱的老头是否打过电话都记不清了。
  看她那样子,好像也真的记不起来了。
  代英有些绝望地想,难道真的会出事了?
  一直找到晚上8点多,代英才提议说,到张大宽家去一趟吧,看他会不会回家里去了。但代英和赵新明都明白,像这种情况,张大宽回到家里的可能性极校
  ※※※十分钟后,他们赶到了张大宽的家。
  果然不出所料,张大宽从中午匆匆吃过饭后,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到现在也没有给家打过一个电话。其实他家并没有电话,是他的邻居家有一部电话,碰到万不得已的事时,才会借用一下人家的电话。邻居说,好多天了,张大宽就没用过他家的电话,也从没给他家打过电话。
  大宽的家极小极窄。一个老伴,一个20来岁还未出嫁的女儿。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了,另有住处。让代英根本没想到的是,张大宽居然还有一个80岁的老母亲!
  张大宽的老伴已经退休了,50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所在单位快两年没发工资了,他们这些退休的现在每个月能领100来块钱的生活费。女儿职高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过固定工作,眼下正临时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看来这一家的主要生活来源,靠的就是那个汽车修理点。
  女儿上班,还没到回来的时候。家里此时就只剩了一个风烛残年。听力视力几乎全无的老母和这个一副身心交瘁模样的张大宽的老伴。
  也许是被极度惊吓过的缘故,大宽的妻子一见到几个公安来到家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腿抖的站不住,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代英安慰了好半天才算让她们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但什么情况也没能了解到,一家人对张大宽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两天张大宽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甚至于连大宽把汽车修理点租给了别人的事情也毫不知情。张大宽对自己所干的这一切,没有给家里透露过半句口风。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所以才这么守口如瓶,什么也没给家里人说。
  代英本不想再说什么了,但忍了忍没忍住,问,今天他没给家里放过什么东西吗?比如像摄像机啦,摄像带啦,胶卷啦,照片啦什么的?
  张大宽的妻子怔了好半天才说,没有呀,他从来不摆弄那些东西的。平时他要是摆弄什么东西,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鼓捣来鼓捣去的,我们都不明白也都不过问的,没见他在家里放过那些东西呀?
  看来确实什么也问不出来,什么也打听不到,张大宽确确实实没给家里人说过任何事情。而且既然连老伴也没给说,给女儿说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一直等到将近9点,仍然没有等到任何消息,也仍然没有打回电话和打来传呼。
  临走的时候,代英把他们几个人的手机和传呼机号码全都留了下来。并给她们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多晚,一有了大宽的消息,或者大宽回来了,就立刻给他们回电话。
  看着眼前这两个战战兢兢的女人,代英的心里越发内疚了起来。
  万一出了事,这一家人……他不能往下想了。
  一坐进车里,他立刻通知了刑警支队,要求给所有在家的刑警队员发出紧急协助搜寻令。
  姓名:张大宽。
  年龄:54岁。
  性别:男。
  职业:汽车修理工。
  特征:脸上有一道伤疤,左腿瘸跛,偏瘦。
  事由:9月11日18时左右突然失踪,可能与一重大刑事案件有关。
  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张大宽不出问题。宁可暴露,也绝不能让张大宽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几个人随便在一个小饭馆吃了碗面,商量了商量,觉得还是应该在这一带再留心找一找。如果确实有了什么突发事件,或者出了什么问题,在现场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来。
  这里应该是搜寻的重点。
  他们把车又慢慢地开进了这个在晚上看来如此死寂和幽暗的小胡同里,留意着胡同两旁墙壁上,人行道上,包括街面上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什么也没有。
  一切看上去都正常。
  等车徐徐开到王国炎家门口附近时,赵新明突然惊叫了一声。
  “代处长,你快看”
  代英顺着赵新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时,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等到明白了时,顿时也止不住地惊叫了一声:
  “坏了!真的是有问题了。”
  原来在王国炎的大门上,竟突然增加了一把黑乎乎的大铁锁!
  他们刚才离开这里时,门上还什么也没有。
  是在他们离开时,这把锁才锁在了门上。
  这就是说,他们是在看着他们走后才把这把铁锁锁在了门上。
  他们发现了他们!
  他们也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
  ※※※几个小时以来,他……直还存在着一个侥幸的心理,张大宽不可能出什么事情,即使有事情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情。
  事情还不会这么严重,那些人还不至于这么狂妄和放肆。
  但事情的发展看来同自己想象的完全相反。
  一个直觉越来越强烈地在告诉他,出事了,真的是出事了。
  张大宽十有八九的是出事了。
  二十二
  史元杰和魏德华赶到东关村村口时,发现东关村的这条惟一的大路上,黑压压的人群已经把路口全部堵死。
  即使是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些人,情绪也一样慷慨激昂。村子里整个一片抢地呼天的呐喊声,情绪之高昂,声势之威烈,令人惊心动魄。
  魏德华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骚动不安。群情鼎沸的人群,对史元杰说,“局长,要是咱俩都进去了,7点以前肯定别再想出来。”
  “车都开到这儿了,还能不进去?万一要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我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史元杰厉声说道,“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马上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德华一边倒车,一边说,“局长我的意思是你就不用进去了,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一看。要不人家一见你局长都来了,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如果事情不大,由我一个人处理得了。如果事情很大,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了好了,不都是废话么。”史元杰不以为然地说,“你就不看看这阵势,能是个小事情吗。先进去看看,如果真闹大了,那也只能是我留下来。快,下车。”
  史元杰和魏德华两个人都是便衣,等到他们走近人群时,并没有什么人特意注意到他们。
  等走到人群跟前时,才渐渐听清了人们喊叫的内容。
  “……有本事把我们全都打死”
  “……活人放不过,死人也放不过呀”
  “……恶霸!恶霸”
  “欺负了活人,还要欺负死人!日本鬼子也没你们这么黑……”
  找了两个年纪大点的问了问情况,才知道是东关村今天有两家出殡,因为出殡路线引起了纠纷。一家是外号叫“独眼龙”的给他的活了89岁的父亲送葬,一家是一个普通村民给他的刚刚20出头的儿子送葬。“独眼龙”其实并不是本村村民,前几年刑满释放后,才移居到东关村。
  独眼龙的情况魏德华和史元杰都略知一二,他真名叫胡大高,先后曾两次入狱。他的父亲是个远近闻名的偷窃大王,把他的3个儿子几乎都培养成了功夫高强的“神偷”。胡大高从小就在父亲“严厉”的指导培训下,“苦练”夹火炭,夹肥皂,夹刀片等掏包基本功。
  好景不长,父亲和两个哥哥先后入狱,都被判了重刑。胡大高看着父亲、哥哥和自己的下场,悟出了靠偷窃永远也不能出人头地的人世规则,他决不能再像父亲和哥哥那样去作永不见天日的地下“老鼠”,若要有头有脸地活在世上,就得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
  胡大高二次入狱后,有幸得到了龚跃进的赏识。出狱后,没有多久便当上了龚跃进的村委会委员,成了远近闻名的四大天王之一。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这一带建筑工地的“治安”工作,其实也就是借此收缴他的“势力范围”内建筑工程的“治安费”、“保护费”、“人身安全费”等等“安全基金”。同时还组织了一个庞大的运输车队,强行垄断了这些建筑工程所有的材料供应。附近的工程队和建筑队,不论姓公姓私,不仅都乖乖地服从,而且都在暗中给他定期进贡大笔的人民币,否则根本无法在这一带立足。
  据初步了解,胡大高的治安队有20多个成员,胡大高本人有4个贴身保镖。他们不仅有以民兵名义持有的各种枪支,而且还有大哥大、对讲机、BP机、登山鞋、213北京吉普、桑塔纳等各种先进装备。他的手下在龚跃进的支持下,全都发工资,发服装,吃集体食堂,被当地人称之为“第二公安局”,而胡大高本人,也就成了“第二公安局局长”。
  他的父亲出狱后,在胡大高这个大“孝子”的精心安排下,住进了附近的一个豪华宅院,洗手不再干那种暗中偷窃的勾当,靠着儿子明火执仗得来的财势,安安稳稳地过上了颐养天年的舒心日子。去年因患脑溢血,全身瘫痪,胡大高精心疗养服侍了一年多,终于在前不久病故。可能是一种变态心理,认为自己的父亲一辈子让人瞧不起,始终也没活得像个人样。于是就想让父亲在死后好好露一次脸,借此显示一下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威风和气派。
  为安葬父亲,胡大高一共动用了32辆三轮摩托开道,8辆彩车运送冥车冥马冥府冥物,撒纸钱举纸幡的人足有50多个,抬棺材的人竟然用了108位!俗称108抬的大轿棺!鼓乐班子用了12个,还有洋鼓洋号,七色彩旗,雇来送葬和真正送葬的人加起来有数百人之多。整个送葬的车辆和队伍,首尾相继将会有数里之遥!如果这个庞大的送葬队伍此时走到街上,将会给市里上下班高峰期的交通带来极大的影响,不管是在什么样的路口,至少也会堵上你一两个小时。加上围观的群众和一些好事之徒,说不定延误的时间会更长,造成的骚乱会更大。
  但也许这正是胡大高所希望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想造成这样的影响和气氛。
  可能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正好东关村还有一家人也是在这一天举行葬礼。这是一户刘姓人家,就只一个独子,因为订婚急需一笔彩礼,在工地上给人打工,连着加了几个连续24小时不休息的长班。由于劳累过度,一不小心从7层楼高的一个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还算命大,被横在3楼的一个钢管挡了一下,造成一起脊椎断裂,右腿和右胳膊粉碎性骨折恶性事故。据在场的人说,如果抢救及时,这个刘家的儿子肯定送不了命。当时见有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后,立刻有人报告给了在场的工头,工头见摔成了那个样子,借口不能乱动伤者,不让人靠前营救,然后给“独眼龙”胡大高打电话,让他来看看应该怎么办。胡大高来了一看,发现这个打工的伤势严重,就算花上10万8万治得活过来,不是高位截瘫,也是终身残疾。于是心领神会,有意没叫救护车来,却让自己的几个心腹前去抬人。就这么连等带拖,磨磨蹭蹭3个多小时后抬到医院时,人早已咽气,连手脚都冰凉了。事后刘家人也闹了一场,无奈胡大高人多势众,不仅没给一分钱,而且还在这家儿子的工钱里扣了200元,说是误工费和惊吓费,说死者是“不小心和不守规矩”。最终竞说看在一个村的面子上总共给了3000元算了事,若要是外地的民工,一分钱也别想再得到。
  一家人肝肠寸断,但想想也只有忍气吞声,苟且偷安。没想到了殡葬的这一天,不是冤家不碰头,正好又碰上了胡大高也在同一天埋他的父亲。其实几天前他们就知道了这件事,但因为日期在此之前已定,亲戚朋友也都发去了通知,已经无法再行更改。
  这是在东关村村委会决定卖出全部耕地后,村民们的首次殡葬行为。这一带都是土葬,以前都是各家葬在各家的地里。再后来由村委会统筹安排,殡葬地点集中在统一安葬地点。然而今天刘家准备往外抬棺材时,却突然接到村委会通知,从今天起,不再允许土葬,一律实行火葬。因为这里的土地将要悉数卖掉,村民己无权再在村里的土地上安葬亲人。然而与刘家同时进行殡葬的胡家,仍然照样施行土葬,而且埋葬的地方是这一带最显眼的一个去处,刘家气不过去找村长龚跃进,龚跃进没出面,却让一个副主任告诉刘家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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