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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圣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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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伴的人。 
  他转身欲回旅馆时,他那两腿之间的物件坚硬地竖了起来,以致行走都不自如了。 
  虽然借着远方闪烁摇曳的烛光,从靠近放置圣母玛利亚塑像壁龛的那处绿地爬到那片矮树丛非常困难,但米凯尔·赫尔塔多仍手脚并用地继续攀登着。 
  一个半小时前,当他在饭店里刚从瞌睡中醒来时,最先想到的是将炸药和雷管带到山洞,或是把装置藏起来,或是把它安装好。但当他穿衣时,又有了另外的想法。还在昨天,他趁晚间去山洞周围查看了一下,觉得条件很对心思。现在,他决计趁着夜深人静,山洞中已无朝圣者时,再去踏勘一番。不过,那里也许有守夜的。但他在西班牙的经验告诉他,为行动目标物色好安全处所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搁下爆炸装置,只身一人下楼来到接待大厅,然后由睡眼惺忪的侍者领出饭店大门,顺着空寂的街道向山洞走去。 
  站在大街斜坡坡底的阴影处,赫尔塔多能够对他目的地周围的地段进行最初的观察。玫瑰宫前空地上没有一个人影,通往上宫的大街两边的人行道上也空无一人。山洞的入口处也沓无人迹。这个地图上标名教堂圣地的这片地方直至尽头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赫尔塔多欲要迈步走出阴影,一个人影,从离他不远处的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是一个身着蓝罩衫,肩挎手枪,上了年纪的守夜人。严格地说,他不是在走,倒是像拖着疲惫的步子,他可能从远处的门过来,走进教堂圣地,向玫瑰宫的方向折过来。他不断打着哈欠,并未四处寻睃。当走到玫瑰宫前的台阶时,他坐了下来,开始抽烟,烟抽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把它熄灭,随后站了起来,又开始了他在这一区域的夜巡任务。 
  望着守夜人离去,赫尔塔多开始瞧着自己的手表,他决计记下守夜人往返一趟所需时问。他蜷缩着身子,后来干脆坐在斜坡路的另一侧、外人不易察觉的地方,耐着性子等待。约有25分钟后,他看见守夜人的身影从这个地段的尽头朝玫瑰宫方向折回,快35分钟的时候,巡夜人又踱到玫瑰宫的入口处,再次坐下来,点燃香烟,津津有味地吸着。过了五分钟,巡守人又开始了巡逻。 
  测毕时间,赫尔塔多十分满意。守夜人约每隔30分钟回到这附近的地段一次,而且基本上很准时。一旦守夜人离开,赫尔塔多便立即行动,进入山洞。他得先把山洞周围及上边的灌木、草丛好好巡视一番。一旦知晓此地段仅有一名守夜人,那安全撤退便毫无问题。 
  不会有问题。再无别的守夜人。 
  当那名守夜人再次从视线中消失时,赫尔塔多匆匆走下斜坡,尽可能悄无声息地拐过教堂的一角,迅速接近山洞。山洞依然人迹皆无。直到天亮前,朝圣者们都在梦中熟睡,山洞弥漫在一片孤寂清冷中。 
  赫尔塔多快速地走过一排木凳和几排正在燃烧的蜡烛,连山洞也来不及看一眼,就直接向山洞旁的那块草坡奔去,想从那里找到通往山洞上边那个陡峭的斜坡。他不想走原路,因为从原路到山洞顶部要远得多。所幸在那个杂草丛生的草坡上,还有一条已被遗弃了许久的小道,早年那些胆大的游客曾从那里攀上土坡朝上宫那边走,以便能俯瞰整个山洞下面的景况,赫尔塔多爬到山腰,这个位置大约与洞中放置圣母玛利亚塑像神龛的位置平行,他立即停止上爬转而向左边的神龛方向,以便使他在更近处搜寻一下,可以仔细考虑安置炸药和牵引导火线切实可行的位置。 
  他停止了搜寻,开始研究各方面的每一细节,而后他又开始了攀爬,向着那更为茂密的树丛,他要在这儿找到更为隐匿的放置爆炸装置的最佳地点。不到十分钟,他便发现了一处理想的位置。那是一处枝叶繁茂的橡树根基裸露的四处。他把这一四处牢牢地记在心上,明晚,可以说将万事俱备。 
  他抬起腕上的夜光手表在黑暗中凑近看了看,是离开的时候了。守夜人此时可能已经离开教堂周围地段,去巡查本区的另一些角落。 
  他又站了起来,稍稍紧张地向下挪着,寻找每一个滑溜溜的落脚点。不一会儿,他下到被蜡烛的辉光所映及的顶部。在走完余下的路程前,他弯下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山洞前面的区域是否有人。 
  确实空无一人。 
  不,有人!他的心像是被撞击了一下。有人在那儿。 
  他身体紧缩着,依住一棵矮而粗的树木的枝干,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下面的那个人影。他终于看清楚,下面这个人影是个黑发妙龄女郎,她戴着一副墨镜,正双膝跪地像在做祷告。她放在胸前的双手紧握着,显然她在山洞前默默地做着祈祷。如此神态是他非常罕见的,她那伫立不动的身影,专注而恍惚的表情,显示着她祈祷的虔诚。从她身上,赫尔塔多发现了某种他熟悉的东西,仿佛觉得他从前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会儿,他想起来了——那一头秀发和别致的墨镜——就是昨晚晚餐时从他隔壁房间出去的那位姑娘。但在这茫茫的黑夜,一个女子竟然独自一人到这里向圣母玛利亚倾诉,显然已超越了纯粹的宗教信仰。 
  然而,她的出现却使他不能按计划离开此地,因为他实在不能冒被人发现的危险离开。他不得不一直藏着,直到她结束对圣母玛利亚祈祷为止。 
  他正继续紧盯着这位一动不动的姑娘时,只见她的身体出现晃动,甚至开始激烈地晃动起来,最后竟然仰面朝天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显然,这是由于对宗教的过度虔诚和精神过度集中所至,使她昏厥过去。她瘫倒在地上,状若死去一般。 
  赫尔塔多本能地欲要立即冲下去——至少尽可能迅速地攀援下去——救助她。但她一旦又恢复了知觉,他势必要暴露自己。一俟爆炸发生,在搜寻嫌疑分子的过程中,她也许因认识他而出面证实对他的指控。他渴望能趋前帮助一下这位柔弱的女子,但又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极度担忧,故而内心十分为难。此刻,他只是希望那个巡夜人能尽早转过来发现她,帮助她苏醒过来。然而,即便巡夜人从远离山洞的那端过来至少也得需要20分钟,更要命的,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则更令人难以发现。 
  正在他内心激烈矛盾的当儿,意想不到的情况在下面发生了。 
  又一个身影,一个年轻人出现了。只见他径直朝着躺在山洞前的虚弱女子奔去,并迅即地跪在她身边。他搓擦着她僵硬的手腕,并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双颊,继而又把她扶起来,开始试图将她弄醒。终于,她的头开始转动、摇晃,知觉渐渐恢复。那男子持续不断地说着什么,直到她点了点头。那人立起身来,奔向邻近的几个水龙头,不多会儿便用手捧着水回来。他用手巾蘸着水轻敷在她的脸上,这使她很快便清醒过来,并开口说话。男子扶着她站立起来,此时她似乎完全恢复了生气,残留的只是几许的迷惑。可令人困惑不解的是,她向前伸出一只手,好似在摸索路径似的,随后那男子攥住她的一只胳膊,领着她走出了山洞。 
  现在,赫尔塔多已意识到,那个适才在山洞中充满激情地祈祷的姑娘可能是个盲人。他费力思索着在饭店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他记起来了,当时他就曾想过这姑娘是个盲人,他不过把此事忘了而已。 
  赫尔塔多暗自咒骂自己。假如他提前十五分钟离开此地,他也许就不会看见她,他也就不知道她的苦痛了。可如今他被困在山洞附近的山腰上,等待这两人离去,而后又是巡夜人完成一个来回的巡视他才能脱身。赫尔塔多开始注视着这对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在揣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毫无疑问,她曾事先叮嘱过她的男友,她要单独到山洞来,然后约好在某个时刻等他来接她回去,等到他来时却正值她昏迷过去。 
  俩人终于离去了,远处巡夜人的身影又进入了视线。赫尔塔多开始慢慢地朝下爬,他得做好准备,一俟巡夜人离开此地,他就可以脱身了。 
  临近山下,赫尔塔多蜷伏起来,他要等待巡夜人抽完烟重新开始巡逻。七、八分钟过去了,赫尔塔多估计巡夜人又该上路了,他又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一段路走完。当双脚又一次踏在空地上时,他总算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尽管返回时间推迟,但他仍对此次探察甚感满意,令他快慰的是,一切都准备完毕,只等最后行动。而这最后行动将会确保巴斯克民族独立运动的最后胜利。他这样想着脚步不由轻快起来,他大步流星般从山洞和上宫旁通过,顺着斜坡返回大街,朝加里亚·伦德里斯旅馆走去。 
  阿纳托尔手牵着优雅迷人的小姐——到此时,他才知道她名叫纳塔尔,是意大利人(这可是最优等人种)——走进旅馆前厅。他没理会已无人照管的服务台,牵着她朝停在底楼的电梯而去。纳塔尔对他表示了万分感谢,并坚持说由她自己找着路回到房间,但他却要一味坚持该由他护送她安全地回到房问。 
  同她一道登上电梯时,阿纳托尔对他取得的这一突破性进展不由窃窃自喜。纳塔尔离开旅馆后,他曾想返身回服务台继续瞌睡。可他却睡意全消,脑海里老是充斥着那姑娘俏丽的面孔、美嫩的奶子、迷人的屁股。最终他还是下决心跟她到山洞,设法在那儿跟她搭上话,进而引她上钩。他非常自信,她正渴望一个热情似火的男人,一个法兰西式的爱人,而这个人正在凌晨的这一时刻护伤着她,已把她深深打动。他得逗她,让她邀请他进入她的房间,或是他邀请她到他那高加里亚·伦德里斯旅馆几个街区的住处去,先喝点什么,然后便做爱一番。可赶到山洞时,正碰到她处于昏迷状态,他那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举动使他俨然成了一个大英雄,这效果已远远超乎他所希望的。现在她已对他充满感激之情,她那理智的闸门会不堪一击。他知道需要的只是开口问她能否共度良宵,而答案便是她毫不迟疑的顺从。 
  电梯在二楼停下来。“让我送你到房问。”阿纳托尔问道,“还有告诉我房号?”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 
  “瞧,我已把你带到这儿了,就让我救人救到底吧。房号是多少?” 
  “205房间,”她终于说。 
  在她的房门外,她从手提包中摸出钥匙,把它插进锁孔。 
  意识到他仍在面前,她说,“谢谢你。” 
  她旋开门,打开它,走进房问。 
  他也紧跟了过去,并随手关上门。 
  “我想我得看看你的房内是否安全,”他说。 
  “你已经看到了,”她回答,“谢谢你。” 
  “你还好吗?”他问道。 
  “我很好,只是感觉有点困倦。我还得再次谢谢你。”她伸出手,同他的手握了握。在触及到她那柔嫩温暖的小手的刹那,他的欲望就要涨裂。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小手,“再见,”他虚脱一般地说。猛然间,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嘴唇热烈地贴在她的嘴唇上,狠命地亲着她。她挣扎着,拼力向外挣脱。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你干什么?”她气喘吁吁地喝道。 
  “纳塔尔,我只是想亲亲你。我——我想今夜呆在这儿。” 
  “不行,我不想这种事。现在请你走。” 
  “来吧,就一会儿。纳塔尔,你欠我的情。你难道不想为我做点什么?你会同意的。” 
  “绝不。”她说,她提高了嗓音。“我不欠你什么。”她竭力把持自己。“你对我好,我非常感谢,但现在你不好,这令我讨厌。我劝你还是别惹什么麻烦。做个正经的男人,从这儿离开。” 
  “好吧,你赢了。”他半是嘲弄半是似有悔悟地说。“可你太与众不同了,请别怪我,我也难以控制自己,遗憾的是此路不通。那么,好吧,晚安。” 
  “晚安。”她截然答道。 
  阿纳托尔朝门口走去,有意将开房门声弄得很响,而后又呼地一声把房门带上,但他本人仍留在房内,贴在紧闭房门不远的墙边,一声不响。 
  她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这一忽儿她感到了一种解脱般的酥软感觉。随之她叹了口气,顺着床沿摸索到壁柜处,从里面摸出一件睡衣,随手将它扔在床上。 
  这会儿,他确信她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她肯定以为他已离开,只有她一人在房间里。 
  他眯起双眼,起劲地盯着她。她已解开衣扣,正在往下脱衣裤。片刻间,她全身就只剩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奶罩和一条比基尼紧身短裤。她转过身去走至壁柜挂好衣服,然后又转回到床边,动手摘除乳罩。剥除了乳罩的羁绊,一对肥美坚挺的乳房便跃然而出……阿纳托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他迫不及待地跨过房间朝她扑去。 
  走出二楼电梯口,米凯尔·赫尔塔多顺走廊朝206房间走去。走过205房间,就要到达房门了,突然一声沉闷的叫声从他附近的某个地方传来。 
  赫尔塔多有点吃惊,停下来,仔细地倾听着。 
  随后又有叫声传来,音调尖利,但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一般,是女人的叫声,他断定这是从他隔壁房间传出来的。 
  隔壁住的是位盲姑娘,那个在山洞遇见的盲姑娘。这时,一连串被粗暴遏制住的尖叫声传出。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发生。赫尔塔多顾不得思索,也没有半点犹豫。 
  他立刻调头朝205房间奔去。在门口,他清晰地听见里面的扭打声。他一把抓住门把手并紧紧握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头,似要把门撞开。门并未锁住,随着一声响,门被撞开。 
  赫尔塔多冲进房问。 
  一幅景象立刻跃入他的眼帘——那年轻姑娘在床上一丝不挂,正用双拳狠命敲打着一个发狂的男人。那男人正死命用一只手掌捂着她的嘴,裤子已退到小腿上,正试图骑到她身上,分开她的双腿。 
  赫尔塔多明白,这是一次野蛮的蓄意强奸。两人在床上死命搏斗,都没有注意这时会有人走进房问。 
  赫尔塔多被眼前的情景激怒了。看着如狼似虎的男人正欲对孤立无援的柔弱女子施以暴行,他怒不可遏,猛地朝床边扑去,他用手攫住那家伙的双肩,猛力一掀,“唿”地一声,那家伙应声从姑娘身上翻滚下来。阿纳托尔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当他挣扎着欲要站起来时,可缠绕在他膝头的裤子使他难以如愿。惊慌失措中,他竟连双手也无法抬起,赫尔塔多右手一晃,一记重拳打在他的下巴上,紧接着又是一记左拳打在强奸者的下腹上。阿纳托尔痛苦地弯下身子,呻吟着。赫尔塔多毫无收敛的重拳,雨点般地落在对方的头部。面部,直到他缩成一团,瘫倒在地。赫尔塔多打桩机似的一双拳头仍不停歇。 
  阿纳托尔倒在地毯上,瘫软成一团,他神志已出现错乱,嘴角在流着血。 
  赫尔塔多弯下身子,双手勾住那家伙的双臂,拖着穿过房间,扔在廊道上,让他颓然无力、头眼昏花地躺在那儿。有一忽儿,赫尔塔多曾考虑到是否去叫警察,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主意。他可不想在卢尔德和警方产生何种瓜葛。 
  因此,他朝强奸者的肋骨处又踢了几脚,并压低嗓门,以免惊醒其它房客,警告道:“快滚蛋,你这狗杂种。从这儿滚开,快点滚!否则我要把你砸成肉泥。” 
  阿纳托尔十分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双手提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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