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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圣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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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已经回到门厅,她知道他跟在身后。她继续走着,没有放慢脚步,一直穿过接待柜台,然后对身后的这个人说:“这儿的小客厅挺不错,咱们到里边单独谈谈吧。” 
  他赶上来时,她已跨进那个蓝色小客厅。他再次抗议道:“杜普雷小姐,我没功夫和你这样的无赖纠缠。我——” 
  她没搭理他,径自向一把扶手椅走去,稳稳地坐下,顺手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不由分说地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他只得勉强坐下来。 
  “你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她低声说。“现在我原原本本告诉你。先听我说,别打岔。我曾对你说过,我从前在联合国做过事。在那里我见过你,时间很短。我那时陪同法国大使查理斯·萨拉特。你刚来卢尔德的那个星期,我并未认出你。可上星期一我在山洞附近拍照,我看见了你,偶然拍下几张照片。你那时刚好洗完澡,没戴假胡子。我把我拍的照片和报上的照片以及一家杂志资料室的照片做过比较,发现山洞旁边的塞缪尔·塔利和谢尔盖·季霍诺夫的照片一模一样。现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无独有偶,”他笑了笑插嘴说。“以前也有人说我像季霍诺夫。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总能找出一个相貌相像的人来。” 
  “我想证明我并没搞错,”吉塞尔毫不留情地答道,“所以我决定对你的身份做一番调查。我和纽约通了电话,询问哥伦比亚大学语言系有无塔利教授。”她略一停顿,“一小时前,我得到了从纽约来的答复。哥伦比亚大学没有塔利教授,而且从来没有过。但是可以肯定,非常肯定,在法国的卢尔德有一个谢尔盖·季霍诺夫部长——外交部长,他即将升任当今某个大国的总理。他此次来卢尔德,是想在圣母玛利亚的圣坛前面祈祷健康。我告诉自己,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还告诉自己——这事只有俩人知道,你我俩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你想做个明白人的话。” 
  她拎起小挎包,端详着他神色紧张的面孔,冷冷地站起身。 
  她一刻也不曾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如果你想要照片、底片并希望我不外传,你必须拿出一笔钱,对我的聪明才智有所表示。毕竟,正如你所知,我只不过是个穷导游,希望生活下去,生活得好一点。如果你带上1。5万美元到我的寓所——一个临时寄宿的地方——明天上午11点,我愿在那里等着你,把这事了结。给你,这是我的住址和公寓号。”她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他没理会,她把纸条放在身后的桌上。 
  “用现金支付,”她补充说。“必须用法郎、美元或英镑。如果你认为携带大量现金的要求过于苛刻,也可使用在巴黎、纽约或伦敦银行提款的支票。如果这样不好办的话,务必在下周把钱如数邮寄给我,并给我移交照片、底片的地点。你看怎么样,季霍诺夫先生?” 
  他像一尊斯芬克司石像那样端坐着,双手平放在扶手椅上,扬起刚毅的脸庞望着她。“让我说什么呢,杜普雷小姐?我只能说你确实是疯了。不管是明天上午11点还是其他的什么时间,我都不会去你的公寓。我不允许自已被你编造的谎言吓住——不怕吓唬,不怕讹诈。要我在你的疯狂举动面前屈服,真是异想天开。” 
  她心里暗想,这个外交部长真是个难对付的恶棍,跟石头一样死硬。但她确信,即使是一块铁板也会有缝隙。 
  “随你吧。”她高兴地说。“自掘坟墓也罢,跳出坟墓也罢,悉听尊便。我等着你。” 
  吉塞尔和季霍诺夫会面后,心情舒畅,认为胜利在望。由于当天用不着去作导游,她叫司机把车开到照相馆。她取出她为游客拍的一叠照片,兴冲冲地回到车前,要亨利送她回多米尼克公寓。 
  他们驱车驰向圣地。由于傍晚时分交通拥塞,汽车只得放慢了速度。吉塞尔突然瞥见露天咖啡座上有一个正在吃饭的人十分眼熟。从反光镜望去,那一头蓬松的橘黄色头发,肯定是利兹·芬奇无疑了。 
  利兹从她眼前消失后,出租车仍在飞速奔驰。突然,吉塞尔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和季霍诺夫会面取得的成功,只是一种可能,还没有十足把握。而且会谈中笼罩着一层怀疑的阴影。她并不想戳穿那个S国领导人——只是想从他那里搞到钱——因此季霍诺夫有可能死硬到底。他这个人性情古怪,表面看起来很固执,有可能打定主意顽抗到底,宁愿冒天大的风险,让他的变态丑行公诸于众,也不会满足她的要求给她钱。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顶住任何风浪。吉塞尔相信他不会蛮干,也许他的固执会促使他硬碰硬——这是她喜欢的另一句美国话。 
  如果她没有抓住机会从季霍诺夫身上弄到钱,这一切只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充其量毁灭一个S国领导人。这样看来,她得另想办法,把钱搞到手。匆忙中她瞥见利兹·芬奇,不禁心里豁然开朗,想出一条妙计。 
  回想起上星期六和利兹·芬奇的初次见面,吉塞尔记得利兹曾经说过:揭穿伯纳德特的真面目,必然成为轰动一时的特大新闻。不过,吉塞尔知道,动摇对伯纳德特的信仰,搞垮卢尔德的基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她问利兹其他东西是否也能构成特大新闻。得到的答复是:成千上万的人从世界各地涌向卢尔德,明天还会有更多的人赶来,亲自参加圣母显灵的盛会。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就可能具有新闻价值,他们身上就可能出现某些疯狂举动,他们中间不乏值一大笔钱的新闻。只是,必须是特大新闻。 
  吉塞尔茅塞顿开,她手上正有利兹想要的东西。 
  S国外交部长在卢尔德祈求圣母玛利亚治愈不治之症。 
  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新闻了。 
  吉塞尔意识到,利兹·芬奇说不定便是她的救星。如果不能直接从季霍诺夫那里弄到钱,也许利兹能帮她弄到。 
  吉塞尔主意已定,认为不能坐失良机。她俯身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亨利,刚才我看见一个人,想和她说两句话,你找个地方掉一下头,回去一趟好吗?” 
  司机点点头,把车开进第一个街口,绕了个U字型,开到主要的街道上,重又奔驰在刚才来的路上。“去哪儿?”他问。 
  “我想是罗伊·阿尔伯特咖啡馆,”吉塞尔边说边望着窗外,但愿利兹仍在那儿。 
  当她再次看见那头蓬松的橘黄色头发时,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我在这里下车,亨利,”吉塞尔说,“找个地方停下车,我只耽搁一会儿。” 
  吉塞尔等着横穿马路时,看见利兹·芬奇独自一人悠闲自在地坐在一张红色藤椅上,边吃油煎土豆,边喝加冰可口可乐。美国人的饮食习惯很奇特,吉塞尔心里暗想,不过她对美国人印象并不坏。 
  “嗨,芬奇小姐,”吉塞尔招呼道。 
  利兹抬头看见她。“是你呀!你好吗?” 
  “老样子,挺忙的。”吉塞尔拖出一把椅子。“坐一会儿不介意吧?” 
  “请便,”利兹说。“晚饭以前出来随便填点肚子。你也来点什么吧?” 
  “不,谢谢,”吉塞尔说。“近来怎么样?搞到重要新闻没有?” 
  利兹沮丧地摇摇头。“没呐,这鬼地方人们除了一个劲地唱圣歌,你别想再找到什么。我在这儿整整呆了八天了,听到的都是‘我又见到圣母玛利亚’的欢呼声。尽管我知道这件事很荒唐,可我总不能空着两手回巴黎砸掉饭碗呀!” 
  “砸饭碗?” 
  “那是另一回事,别提了!”她拿起一块马铃薯片放入嘴里。“怎么样?替可怜的利兹搞到一点抢手新闻吧。” 
  “说真格的,也算有吧。我想和你谈谈,芬奇小姐。” 
  “噢,是吗?”利兹不吃了,立刻站了起来,“你搞到什么新闻了?” 
  “我想是的,也许吧,”吉塞尔热心地说道。“我记得,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告诉我要留心特大新闻。你说如果我能搞到一条值大钱的新闻,你的通讯社愿意花钱买下来,是这样吧?” 
  “是的,是的,”利兹马上活跃起来,“你究竟搞到什么了?” 
  “哦,芬奇小姐,我是说有可能搞到这样的新闻——” 
  “你能肯定是特大新闻吗?不是什么骗人的鬼话吧?” 
  “芬奇小姐,我敢保证,这岂止是特大,简直称得上特大特大新闻。也许它会震惊全世界呢。”她稍一停顿。“有兴趣吗?” 
  “你知道任何真实的新闻我都有兴趣,尤其是你能提供的独家特大新闻。这是关于伯纳德特的,对吧?” 
  “不,是最近发生的事。” 
  利兹俯过身:“好吧,说下去。” 
  “得等到明天。到明天我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利兹向后一靠。“如果新闻确实,如果我认为新闻重大而且你又提供证据——好吧,开个价吧?” 
  “你出1。5万美元。” 
  利兹轻轻嘘了一声。“我说,不是闹着玩吧?你能肯定值这么多钱?” 
  “也许应该比这还多,不过对我来说,1。5万美元足够了。” 
  “我得承认,这不是笔小数目,吉塞尔。如果这则新闻确实轰动而你又有足够的证据,我想我们的报业辛迪加肯定会出钱的。你说要到明天才能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搞到手呢?” 
  吉塞尔从小挎包中取出旅行社名片,在背面写了几个字,递给利兹,随后起身说:“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住在女友的公寓里,明天中午给我打电话,我答复你。”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来,祝咱俩走运,一言为定。” 
  这是吉塞尔欣赏的另一句美国话。她笑着说:“一言为定,再见。” 
  她大步向拐角处的司机走去。一想到无比美妙的前景,她禁不住心花怒放。现在不但有一个而且有两个主顾了。 
  正如罗伊·齐姆博格常说的那样:万事齐备。 
  阿曼达·斯潘塞在记者站听说利兹·芬奇去了咖啡馆,便沿街上的咖啡馆一个挨一个地找她,终于看见利兹坐在人行道边的桌旁,正和一个年轻女人说话。那年轻女人起身离席,阿曼达立刻加快脚步,好在利兹走以前赶上去。 
  利兹吃完最后几片油煎马铃薯时,阿曼达已来到桌前。 
  “真高兴见到你,利兹。我正四处找你呢。” 
  “好啊,这个星期真是宾客如云,”利兹说,“请坐,请坐,有事吗?” 
  阿曼达迟疑地拉过一把椅子。“半小时后我和鲁兰神父约定见面。我想或许你愿意陪我去一趟。” 
  “我的事就够鲁兰神父忙一阵子了。你找他干吗?” 
  “关于伯纳德特的日记之事。昨天在内韦尔,弗兰西丝卡修女不是提到那本日记吗?我想进一步了解,弄清楚教堂是如何搞到手的——他们怎么断定是原物的?” 
  “忘了这事吧,”利兹说,“确实是真的,像我以前告诉你的那样。你要相信教堂没有把握的事不会随便说。” 
  “你真这么肯定?” 
  “因为,”利兹说,“我这个人一刻也闲不住。今天一大早我就和鲁兰神父谈过了,他原封不动地搬出了伯纳德特的日记,里面有圣母玛利亚告诉伯纳德特秘密的回忆。这样神父通过不同方式证明了日记的权威性。” 
  “你是说用碳14确定写作年代的方法?” 
  “不,不是——那种方法适用年代久远的文件、羊皮纸、纸草纸——伯纳德特的日记没那么古老。检验方式很简单,就近找到不少伯纳德特的笔迹,经许多笔迹专家比较鉴别,均认为同出一人。此外还做过一些其他检验——其实多此一举——紫外线照射,墨水色素化学分析。学者们对日记文体语言的研究伺样证明与伯纳德特从前的文字(譬如书信)完全吻合。别去了,你这是白白浪费时间,阿曼达。日记千真万确,无懈可击。我想我们最好停止对伯纳德特的研究。” 
  阿曼达目瞪口呆,“你可以不干,我可不行。即便日记靠得住,我也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弄清楚教堂是怎样把日记搞到手的?从谁的手上搞到的?能发现什么都行。也许我能发现一点新东西,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最后使肯明白过来。” 
  “只好祝你走运了。对我来讲,已经不想去调查日记了,我只想守在这里,等待着圣母显灵。” 
  “那好,”阿曼达说,不知如何是好。“从现在起,我只好一个人干了。” 
  他们坐在一间安静、简朴、陈设不多的房间里。鲁兰神父把这当作自己的办公室。由于鲁兰如此开诚布公、慷慨合作,阿曼达极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疑虑。但是她发现鲁兰眼光敏锐、思想缜密,对人类的天性有深刻了解。她猜想,从他们见面那一刻起,他必定已看出她的怀疑态度了。 
  她坐在办公室中央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旁边。为了便于她写文章,神父正从墙内的防火保险柜中取出伯纳德特的重要遗物。她告诉鲁兰神父,她正为一家心理学杂志撰写一篇有关伯纳德特的文章。鲁兰拿出的东西,大部分是伯纳德特写下的纸片、书信、文稿等,此外还有她对圣母在山洞显灵的回忆,她和邻居、卢尔德地方官员的谈话——他们是圣母显灵那一年及稍后一段时间的历史见证人。 
  “最使人感兴趣的是伯纳德特日记的最后一部分,里面记载着圣母说出的最富于戏剧性、最激动人心的三个秘密。日记里有圣母再次显灵的日期。”鲁兰神父一边说一边从保险柜里取出日记放在阿曼达面前。“这就是,我们的稀世珍宝。你自己翻着看吧。小心,当然,千万得小心。” 
  “我不敢碰它,”阿曼达说,“你能打开它吗,神父?” 
  “非常乐意效劳,请相信我,克莱顿太太。”鲁兰神父绕过桌子说。当他在她身边俯下身子时,他凝重的体态和胸有成竹的神情,使阿曼达感到自己的怀疑毫无道理,仿佛自己关心的原本是些不足挂齿的愚蠢小事。尽管如此,她仍然全神贯注。 
  他从书套中取出一本皮面日记本,打开放在阿曼达面前。 
  她开始认真阅读这两页日记,旧式的斜体字带给阿曼达一种从未有过的现实感。即便在内韦尔她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我也能够读懂。”阿曼达说,“是用法文写的。” 
  “你以为会是什么?”鲁兰询问道。 
  “我听说,她用当地土话写东西,谁也读不懂——” 
  “噢,是的,克莱顿太太,那是真的。她小时候讲的不只是当地土话,而且是比利牛斯山的一种特别语言。不过,她到内韦尔当修女写回忆录时,已经有法语基础了。你知道,1858年以后,为了满足许多人的请求,伯纳德特对她在山洞前经历的事有过大量回忆,有些是写给牧师看的,有些是写给新闻记者和历史学家看的。这本日记是她写的最后一次书面记录。她希望在圣母显灵的有关细节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以前,在她尚不致因病无法动笔的时候,尽可能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写下来。这也是她做出的最后一次努力。” 
  “我很想多知道点这本日记的事,鲁兰神父。” 
  “你对此有这么浓厚的兴趣,我很高兴。”鲁兰说。他合上日记,把它放进了封套。他走到保险柜前,把那本珍贵的日记和其它一些记录放进去,然后锁好柜门,回到桌边,坐在阿曼达对面。“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发现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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