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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帝危情:蝎西赖不掉+番外 作者:狐衾无(腾讯vip12-10-07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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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想拖累他吗?还有,安安会接受他吗?”
  他咄咄逼人,一句句紧逼,讲话不饶人。
  一句一句戳进她心里的痛处。
  顾念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几次有一种冲动,想要扑上前打他啊。
  可是她不敢,她到底还能为安安做些什么?
  “嗯?”他发了个单音节字,犀利的目光紧锁着她的脸庞。
  顾念心里的防线崩了。
  “你不要再说了!”她捂起耳朵,嘶声裂肺,“我说过,我会尝试着去忘记他的!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了!”
  余光瞥到床柜上的一把水果刀,突然猛地推开他。
  顾谦彧防不胜防,被推到了床脚,差一点儿摔了下去。
  定睛一看,竟见她举起水果刀往自己胸口捅去。
  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煞地苍白。
  “念儿!”
  冲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刀尖狠狠刺进了心口,涌出一道血箭。
  顾念口中也吐出了一口血。
  “你在做什么!”顾谦彧呼吸急促,抱起她几个箭步跑出了房间。
  顾念竭力想要推开他,而这时手脚都软绵绵的,失去了力气。
  只能花着力气,努力挤出了一句话——“顾谦彧,虎毒不食子……”
  “你敢死,我让你儿子殉葬!”他气急,取出车钥匙,在别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已经冲出了别墅。
  顾念已经没力气讲话,感觉精疲力竭,全身虚脱无力。
  开着兰博基尼,闯了无数个红灯,媲美光的速度疾驰到了医院。
  顾念身上遍布染着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宛如即将枯萎的花。


☆、一死,死三人

  开着兰博基尼,闯了无数个红灯,媲美光的速度疾驰到了医院。
  顾念身上遍布染着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宛如即将枯萎的花。
  直接将车抛在了外面,抱着她娇小的身体往医院里快步跑去。
  刚踏入医院大门,顾谦彧就已经十万火急地冲着医务人员大喊:“快救人!医生!”
  不久——在他看来却是经过了一亿光年之久似的,医院里的人终于推着顾念送入了急救室。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在一起,顾谦彧再看不到那低低娇吟的女人。
  呆滞地往后退了两步,颓然坐下,弯着腰,两手穿过头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神经紧张在一起,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各种不同的画面,犹如鲜血,刺眼,刻骨铭心。
  他好像看到了二婶。
  幼年时,不懂事的他拉着二叔二婶的手在游乐园里玩旋转木马,二婶和他坐在一匹马上,他手比作枪,冲着二叔比划,不停砰砰砰乱叫。
  他记忆犹新,那天他们刚从美国回来,刚下飞机,一身疲倦,就被他拉着去玩。
  二婶长得漂亮,她偏爱飘逸的白色长裙,衬得自己像个天使一样美丽。
  他们又去玩了过山车,二叔胆子大,二婶胆子小,坐在他的身边,一个大声长啸,一个高声哭喊。
  他不知道该陪衬谁,又是笑,又是哭。
  他每天睡觉前,必须要二婶给自己讲故事,而且不能重复,还要是自己编的。
  二婶编故事人物名字总离不开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并且每回都根据伊索寓言来改编。
  “张三是个捣蛋鬼,一天,李四和王五、赵六在比赛长跑,李四跑了二十米时,张三扮作了乞丐,缠着他的裤腿哭啊哭啊哭啊哭……”一直哭啊哭,哭啊哭,小谦彧睡着了。
  画面一转,浮现出八岁那年的某个晚上,他偷偷摸摸,透过门缝看到二叔抱着二婶在原地打圈。
  那个画面,很甜蜜,很温馨,连他都不禁被感染到。
  他自豪他有这样一对叔婶,幸福,和睦。
  他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却在一天,这份和谐支离破碎。
  他坐在二叔身边,小小的他天真的脸上却眉头紧蹙,担忧地看着小叔。
  二叔忧郁地坐在那儿,如同雕塑,一动也不动。
  爸爸妈妈都在安慰他,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二叔落魄了十几天,他经过二叔房间时,依稀听到他在哭。
  他无可奈何。
  画面再次一闪。
  那是八年后,二叔跪在手术室里,注视着二婶平静的面容,苍白的脸,依旧一言不发。
  已经少年的他,哭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生离死别,一死,死三人。
  后来,是在精神病院,他躲在爸爸腿后,不停地哭。
  那一年里,是他一生来流过最多眼泪的一年。
  ……
  四年来,他惨无人道地虐待顾念,不惜利用了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她,禁锢在身边。
  他想要折磨她,让她承受二婶双倍的痛苦,结果重蹈覆辙,落下了一个结果……


☆、秦邵野,她快死了

  空旷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那儿,茫然地盯着大门。
  时间过得很慢,不一会儿他的胸口就涨得火热,等不及知道结果又害怕知道结果。
  这种情感矛盾在一起,难受万分。
  不一会儿,高妈和老吴带着傅歌越一起来了。
  傅歌越坐到他身旁,看着刻着急救室的牌子,也是担忧地问道:“念儿出什么事了?”
  顾谦彧的下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丝来,目光黯淡,低沉开口:“她自杀。”
  “自杀?!”
  傅歌越一吓,不可思议,理了理思路,又觉得也并非难以置信。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劝顾谦彧好,或是安慰安慰他也好。
  “彧,有些事情你真的玩得太过了,是人都受不了你这种暴烈的行为。”
  顾谦彧若有似无地点头:“是啊,我把她逼疯了。”
  “我不想这么做……”
  他再次将脸埋在了臂弯中,声音带哑。
  傅歌越是唯一一个明白他的人,也知道真相的来龙去脉。
  自然明白,在他欺虐顾念的同时,也是在自残——揭开自己的伤疤,还要往上面撒盐。
  傅歌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彼此沉默了良久后,傅歌越问:“你打算接下去怎么办?继续关禁她?”
  顾谦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放在耳边,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一脸的焦急。
  没人接,竟然没人接!
  他烦躁地挂断了,并非无人接电话,只是他心情过糟没耐性等。
  在联系人里又翻了翻,看到一个名字后,犹豫了很久。
  他不敢拨,只要一告诉那个人,她就会离开。
  傅歌越看出他内心的纠结,从他手里拿过他的手机,问:“要叫他来吗?”
  顾谦彧依旧不说话,注视着空落落的手,出了神。
  空的,心里也是空的。
  傅歌越已经按下了拨号键,却连忙被顾谦彧夺走。
  他不解地看着顾谦彧,顾谦彧却是想亲自告诉那个人。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胸口涨得火热。
  接通了,那头传来懒懒的呵欠声:“喂?”
  “你在哪里?”顾谦彧平平开口。
  那端的人笑了笑:“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在家里,找我干什么?”
  “秦邵野,你想看看你的爱人吗?”
  另一头没了声音,估计是愕住了。
  顾谦彧等着回答。
  “你说什么?”秦邵野蓦然暴躁地骂了一句。
  “秦邵野,她快死了。”
  “TMD顾谦彧,你说得明白点?你在哪里?”
  顾谦彧说了一串医院名称后,秦邵野已经挂断了电话。
  傅歌越似笑非笑地说:“你舍得?”
  “我舍不得什么?”
  “呵呵,你把他叫来,这场游戏就算结束了。”傅歌越一字一顿地笑说。
  他不以为然,道:“结束就结束吧,还有下一场。”
  不等多时,秦邵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披着一件夹克,左顾右盼。
  看到顾谦彧时,一个箭步冲来,提起他的领子。
  顾谦彧淡淡扫过他的手,秦邵野依旧粗莽地爆起粗口:“TMD顾谦彧你快告诉我,她怎么了?!”


☆、她少了一根毛我要你陪葬

  傅歌越将他们两人拉开距离,秦邵野的眼睛已经看出了血丝,死拉着顾谦彧不放。
  “秦邵野,这里是医院,要吵要打出去再解决!你要念儿躺在手术台上也不能安心吗?”傅歌越低吼。
  秦邵野喘着气,斜他:“念儿是谁?”
  “你觉得是谁?”傅歌越瞪了他一眼。
  秦邵野脑子嗡嗡转了两圈,记忆又回到了昨晚的宴会上,那个背影与向葵音微有相似的女人。
  她卖力地讨好顾谦彧的举动,他都记得。
  是她?真的是她?!
  他倏地瞪大眼睛,扑上前拎起顾谦彧颈前的衣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了他一拳。
  “妈的,竟然是你藏了她!”秦邵野打不够,趁他不备又将他踹在了地上,踩在他肚子上使劲踏了几脚,“顾谦彧,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抢我的女人!我信你,却没想到是是我信任的人霸占了她!”
  “我找了她四年,你知道我找得多辛苦吗?顾谦彧!是我长瞎了眼,居然把你当兄弟!这四年我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却唯独忽略了你!呵,是我交友不慎,如果她少了一根毛,我要你陪葬!!”
  秦邵野气急攻心,欲再揍上一拳时,傅歌越拽住了他,卯力将他推到一边去。
  “秦邵野,你冷静些!彧……”
  刚推开了一个,顾谦彧又一跃而起闪身到秦邵野面前,趁其不备也反还他一拳。
  你打我还手,两人纠缠在一起,没完没了了。
  傅歌越在一旁看急了,顾谦彧黑白两道都有沾染,这四年里秦邵野也因为寻找向葵音,和黑帮暗下搭上了关系。本就是打架的真材实料,身手敏捷,打在一起不分上下,更重要的是速度之快让傅歌越无从下手。
  手术室里走出一个胖护士,怒视他们两个低吼道:“你们还想不想人活?!要打架上别处去,别打扰医生们做手术!稍微有一点出错,就会出人命你们懂不懂?!”
  “人命”这个词终于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秦邵野咬了咬牙,狠狠瞪他一眼后,走到护士跟前,问:“手术到底做得怎么样了?”
  “病人还在急救中,幸运的是没有击中要害,但现在情况还是很危险,还要继续做手术。”
  护士进去后,秦邵野和顾谦彧互瞪了一眼,得知情况危险,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他们之间隔得远远的,就担心哪里出错吵了起来影响到里面的顾念。
  秦邵野懊悔地盯着地板,抱着头,满额流着细汗。
  仿佛最痛苦的是他。
  他想了很多——
  阿音为何弃他而去选择了顾谦彧?
  为什么这四年来毫无音讯,销声匿迹让他找不到她?
  为什么订婚宴上装作不认识他,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吗?
  为什么他会和顾谦彧那么亲密?
  为什么连名字都改了?
  她和顾谦彧是怎么认识的?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打转,彻底击溃了他的底线。


☆、安安该怎么办

  他的阿音一定不会离开他的,一定是有苦衷的……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等了多少个小时,终于医生出来了。
  三个人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秦邵野和顾谦彧同时抢着话问:“她怎么样了?”
  说完,都互相看了一眼。
  医生道:“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病人要在医院至少观察一个月才能出院。”
  顾念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安详地沉睡,奄奄一息的样子,没有要醒来的转机。
  “医生,她怎么还在睡?”顾谦彧只瞟了一眼看到她还闭着眼睛,就急切地问医生。
  “刚做完手术,处于休眠状态,你们不要打扰到病人休息。”说完安排了一个小护士留在这照顾顾念,医生转身走开。
  秦邵野愕然地瞪着床~上的女人,两只手都在颤抖。
  她瘦了好一大圈,长发凌乱,被汗水浸湿,贴在枕上。还是一模一样的脸苍白如一张白纸,透露出一丝苍白的病态美。
  “阿音……”
  秦邵野抖着手,使劲眨了眨眼,确认这不是梦时,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右手。
  顾谦彧脸上没有表情,和傅歌越对视了一眼后,悄悄地往门外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秦邵野和顾念。
  秦邵野抱着她的右手,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吻了又吻,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睡颜。
  他很小声地喃喃着她的名字,她听不见。
  小心地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手留恋地搁在她的脸旁。
  好久了,久到他快忘记,碰她的感觉了。
  为什么四年过去,变陌生了那么多?阿音,你还是我的阿音吗?
  “快醒醒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声音里带着哭腔,秦邵野闭上眼睛时,竟流出了一滴眼泪。
  顾谦彧走出了医院,院外和院内的空气截然不同,他的心情则依然烦躁着。
  傅歌越看出他心情沉重;叹息说:“我觉得你不能让念儿就这样交给秦邵野,这样安安该怎么办?做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还是做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不知道,我现在思绪混乱着,让我静一静。”顾谦彧淡淡说。
  “喂,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也行啊……”傅歌越还没说完,顾谦彧已经乘上兰博基尼飞驰而去。
  他看了看顾谦彧消失的方向,又回头望着医院,无奈地叹了口气。
  兰博基尼一路开到了游乐场外,顾谦彧的嘴角还有些青肿,可却感觉不到疼。
  靠在车上,望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辆,记忆再次穿越到了十八年前。
  这里,小孩子的天堂。
  曾经也是他的天堂。
  爸爸妈妈工作繁忙,没时间照管幼年的他。
  二叔二婶没有孩子,所以很疼爱他。
  几乎每周,他们都会带着他到这个地方来痛快地玩一场。
  可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些事情过后,他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爸爸妈妈工作繁忙,没时间照管幼年的他。
  二叔二婶没有孩子,所以很疼爱他。
  几乎每周,他们都会带着他到这个地方来痛快地玩一场。
  可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些事情过后,他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快醒来吧,我要娶你

  他和爸爸妈妈并不亲,却和二叔二婶亲。
  可天意弄人,将他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个剥夺。
  顾谦彧安静地看着无数小孩子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欢欢喜喜地进了游乐园,又欢欢喜喜地出来。
  他的童年,在十岁那一年就已经结束了。
  家里出事后,他再也不肯踏入这儿一步,不愿意接触悲伤。
  他自卑封闭了很久很久,发誓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那些人遭到报应!
  可到了现在,自己的手无形中沾满了鲜血,没有沾到血,就已经红得彻底。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结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和那个衣冠禽兽还有什么区别?!
  傅歌越问的问题,连他也没有想清楚该怎么解决。
  安安,将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枷锁。
  顾谦彧抬头望向天空,怅然想着。
  他,真的毁掉了她……
  达到目的了,却发现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如今,想要放手,还如何放?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他手一抖,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来看。
  看清上面显示的号码时,略有失望,接通。
  “你是顾谦彧?”
  耳边传来的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一听就让他觉得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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