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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血色青春 (共四部) 作者:王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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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缓缓发动后,罗思懿嫣然一笑,侧过脸,轻声对陈成说:“陈处长坐稳了,今天我没带司机,我的车技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哟。”到底是喝了些酒,两个人挨得很近,陈成只觉得罗思懿吐气如兰,禁不住有些心旌摇荡,说:“随罗小姐啦,你开到哪儿,我就坐到哪儿,这一百多斤就从刘大健那儿移交给你了。”说完,觉得不够妥帖,越发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 
  罗思懿嬉笑着说:“陈处长这么雄伟的身板,小女子可承受不起。”说着,小车迅速驶离别墅群,利剑一般插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打开车窗,一股清新的空气直透肺腑,车里的浊气霎时挥去了不少。罗思懿禁不住喊了一声“好冷”。她伸手扭开录音机,车厢里立刻萦绕起了邓丽君甜美而缠绵的歌声。罗思懿的肩膀有意无意地向陈成靠了靠,陈成迟疑了一下,还是很自然地依靠了上去,他醉眼惺忪地望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体里似有火苗渐渐窜燃起来,但他还是把持住了自己。车在微微的振荡,陈成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轻轻地摇醒了,睁开眼睛面对的依然是罗思懿如花般鲜艳的笑脸。 
  “我的陈大处长,到家了。”罗思懿娇嗔地说,“你睡得好香,害得我一路孤孤单单,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陈成心里一荡,心想这个女人真有几手媚人的手段,于是说:“真不好意思,喝得太高了,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罗思懿说:“真没想到这么雄伟的大男人,酒量还不如我一个弱女子。” 
  陈成赶忙附和:“惭愧,惭愧。” 
  摇开玻璃窗,看看周围有些陌生的建筑,陈成才知道并没有到自己的家,就有些玩世不恭地说:“罗小姐这是把我劫持到哪儿来了呀?” 
  罗思懿用怨嗔的目光望着他,幽幽地说:“你也没告诉我家在哪里,我往哪里送啊?”这样的目光让陈成心里微微一震,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女人,罗思懿看自己时的目光竟然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里面既有隐隐的狂热、骚动,还有着情人的哀怨和母性的温暖。这目光他真是太熟悉了,仿佛一下子又把他拉回了大学校园,一种动物的本能油然升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几点了?”他问。 
  罗思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伸手拉了他一把,答非所问地说:“陈大处长,可不可以屈尊寒舍一坐?” 
  陈成有些忐忑地跟着罗思懿下了车,夜风一吹,他感到头还有些晕乎乎的,脚下也如没扎根一般,踉跄了几下。还是罗思懿眼明手快地搀住了他。 
  “看你,没事吧?” 
  “没事儿。” 
  陈成顺从地跟着罗思懿走向一座乳白色的小楼,借着灯光,朦朦胧胧就看见了一块写着“惠阳春药业公司”的巨幅招牌。 
  看见他们进来,一个穿制服的保镖飞快地把大门打开,罗思懿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偶尔回头招呼他一下。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墙壁下半部分被刷成了草绿色,上半部分是透明的奶黄,隔一段距离挂着一幅镶在玻璃框里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布置虽然简单,却十分雅致。 
  不愧是女人的地盘。陈成想。 
  门在他们的身后又轻轻合上了,上了二楼,罗思懿才慢下来,等陈成走近了,亲热地挎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进了一个写着“总经理室”的房间。 
  屋子里纤尘不染,靠窗的几上摆放着一盆龟背竹和一盆发财树,巨大的老板桌后面挂着一把张开的扇面,上面朵朵牡丹正开得鲜艳。罗思懿只开了壁灯,有意让屋子里的灯光不至于太刺眼,营造出一个比较温馨的小环境,这样也可以让两个人的谈话气氛更轻松。听着滴答的钟声,嗅着一阵阵飘来的香水味,这个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男人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接下来,这个女人要于什么?陈成想。 
  罗思懿端过水来,轻轻放在他面前,她低头的时候,几根头发不经意地拂到了陈成的脸上,有些痒痒的。灯光昏暗,但陈成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罗思懿闪烁的目光。 
  “你不是要去岳父家吗?”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两个人说着,几乎同时低声笑了起来,吐出的气体里还带着几分酒气。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面上老实,”罗思懿伸出盈白的玉指,亲呢地在他额上点了一下,“可心里——鬼得很哩。” 
  陈成呷了一口水,说:“罗总真太厉害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不,在你面前我可是原形毕露了,没办法,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见了酒,我恨不得比兔子逃得都快。” 
  罗思懿挨着他坐下。有些不胜酒力的把头靠在沙发上,身体软软地摊开了。立刻,陈成感受到了让他却步的窒息。 
  罗思懿突然叹了一声,说:“陈处长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吧。” 
  陈成点点头。 
  “去雁北插过队?” 
  “你怎么知道?”陈成脱口问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呢?”罗思懿反问道,“我可是地道的雁北人,当年曾经亲睹过陈处长的风采。不过那时我还只是一个站在人群里徒生羡慕的小女生呢。真是世界太小,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陈成这才明白这个女人始终关注着自己,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不禁心生几分感动来。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罗思懿接着说:“唉,半个家乡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像我这样一个柔弱女人,从普通职工做起,无权无势,靠自己打拼闯天下,真是不堪重负啊!今天看到你,就像见到了久违的兄长。 
  心里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就想拉你聊一聊,诉诉心中的烦闷和苦楚。“言语之中似有无限的伤感。 
  在陈成眼里,这个场面上的女强人此刻竞变得十分柔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一样。 
  望着她丰富的表情,想着这半天来的经历,陈成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演戏的天才,一个和付芳、王星敏决然不同的天才,真是时势造英雄啊。又想,不如此,她也混不到今天。自己当年和现在不也是在演戏吗?只不过演出的背景不同而已,但在投人的程度上,并没有什么差别。“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 
  啊,况且,一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想干点事,不付出点代价,可能吗? 
  从罗思懿的表情里,陈成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诱惑的气味。 
  真不知道她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还有一点,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在自己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猎物而已。真演起对手戏来,凭她,还不配做自己的女一号。 
  其实,两个人都是在虚虚实实的试探着对方,目光也是游移不定,闪烁变幻的。罗思懿的情绪很快缓了过来,有些害羞地说,“陈处长,你不会笑话我吧。” 
  “怎么会呢?”陈成急忙说。 
  罗思懿突然说:“啊。刘总带给你的东西别忘了。” 
  陈成说:“第一次聚到一块儿,收人家东西不合适吧?” 
  罗思懿笑了,说:“这种人的礼物不收白不收,他就是想巴结你,你不收,他还说你瞧不起他。再说了,礼物拿到手上,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陈成说:“那也好,我先给他存着,等有适当的机会,我再物归原主。” 
  说着,陈成便向罗思懿打听刘大健的底细。 
  罗思懿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和许多高干子弟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背景深,活动能力强,倒是不必怀疑。” 
  为了表示对罗思懿的信任,陈成当面打开了刘大健送他的纸袋,原来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欧米茄男式手表。罗思懿感叹道,“到底是大老板,出手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听说这种手表,市面上要卖到一万八千元呢。” 
  陈成说:“那真是太贵重了,我必须找机会还给他。” 
  “哪里,你以后还他人情的机会多着呢。”罗思懿有些不以为然。 
  幽暗的灯光下,面前的女人显得朦朦胧胧,虽不及少女纯情端丽,却更有几分撩人的风情。两个人无言的亲密里有酒的蒸腾,更有一种身体的默契。陈成已经预感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将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他相信这一点罗思懿也是清楚的,在这一点上,陈成一直自信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何况这个女人从见面起一直在自作多情地挑逗自己。 
  但今天,他还不愿意出手。 
  酒已醒了大半,看看天色不早,陈成便要告辞。女人显然有些恋恋不舍,叹了一口气,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处,女人突然说:“我已注册了一家新的子公司,以后少不了麻烦你,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陈成说:“你放心吧,只要能说上话,我会照顾你的。” 
  一路上市声寂寂,人影寥落,车快到楼下,罗思懿暖昧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幽幽地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也欢迎陈处长有机会随时去我家里坐坐。”陈成满口答应着下了车,车灯照着楼门,一直送他走上楼梯,才缓缓开走了。陈成站住了,捋了捋头发,做了个深呼吸。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尤其是在那个女人面前。 
  既然上了“官道”这辆车,也就随它开到哪里去吧,反正乘车的客人多的是,车翻了摔死的也不止他陈成自己。 
  到了家里,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客厅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难道佩佳竟然真如自己预料那样提前回来了?还是保姆给自己留的? 
  陈成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果然妻子佩佳就在床上,而且早已睡着了。陈成成暗自庆幸,他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刷过牙,把内衣裤泡到盆里,才放心地回到卧室。何佩佳侧躺着,蜷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睡得正香,身上那件碎花睡裙毫不设防的打开了,裸露出了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大腿和两腿间的开阔地。陈成的动静显然惊醒了她,她伸手打开台灯,半眨着茫然的眼睛,嘟囔道:“怎么这么晚,都几点了?” 
  陈成见她话中并无多少责备,更多的是对丈夫的怜爱,就伸手拥着她的身子说:“市里准备审批一个开发项目,我陪领导去实地看了看,参加了一个饭局,就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一直忙活到现在。” 
  何佩佳“嗯”了一声,伸出手,怜爱的轻轻摸了几下他的脑袋,一边又要迷迷糊糊地睡去。到底是自己的妻子,陈成觉得怀抱里的这个肉体安全又温暖,一天来一直压着的欲望此刻又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漫了上来。他的眼前又浮现起刚刚还在逗引自己的那个女人,那浓重的让她有些沉醉的香水味儿,那分别时暖昧的手的轻轻揉捏,把他撩拨得体内一阵阵发热,他不能自己地去亲吻佩佳的身体,去剥下她裹在身上的睡裙。 
  开始的时候,何佩佳几乎没有什么反应。自从有了孩子,她在这方面的兴趣越来越淡了。渐渐地,何佩佳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带着困意应付着。不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兴奋起来,主动迎上来,迷迷糊糊中倒多了几多情趣。陈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蛮横地爬了上去,经过很长时间的激烈动作,才幼兽样低叫了一声,慢慢平静下来。何佩佳一张脸上红云朵朵,嘟哝说:“回来晚了,还来欺负别人,连个囫囵觉也不让睡!”一边跳下床,去到卫生间收拾了。不一会儿,又重新换了一件睡衣,回到床上。何佩佳紧紧贴着丈夫赤裸的身体,回味着刚才,说:“今天怎么这么有劲儿?”陈成懒懒地用手指梳着她的长发,嘴里说:“想你想得厉害呗。”两口子又调了一会儿情,何佩佳很快就带着满足的笑容睡着了。陈成轻轻移开佩佳压在自己身上的大腿,脑子里仔细回味着这一天的每一幕,直到窗户隐隐透出几分亮色,才渐渐睡着了。 
                 6 
  “陈成,你喜欢哲学吗?” 
  “曾经喜欢,但现在,我讨厌哲学。” 
  “可是就我接触的你们这一代人,包括边亚军先生在内,无不带着半个哲学家的高深奠测。” 
  “你看我有吗?” 
  “你是例外的一个。” 
  “不”,陈成笑了,“我也曾经是一个哲学家,但现在,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物质主义者。没有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你是说,你是自己主动走向堕落的。” 
  “是世俗。而我只不过走了一条便捷的路。” 
  “可你引以为自豪的人格呢?” 
  “我以为我并没有失去自己的信仰,我只不过拿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如果这也是一种犯罪,首先是这个时代的责任,一代人信仰的缺失,是哪一个人的罪过吗?”陈成的声音有些激动,“离开国内几年来,我一直在苦苦思考这个问题——我和时代究竟哪一个已经病人膏肓了?” 
  “时问无情呀,你看,我都‘苍苍白发鬓边生’了。”陈成苦笑着望着我,“所以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去的。” 
  这是在洛杉矶槟榔湾大酒店。1994年5月17日。笔者最后一次和陈成的一段对话。他的身份也从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变成了美国s创业投资集团董事局执行董事。 
  陈成甚至不讳言自己是第一批借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和手中的权力牟取了极大利益的暴发户。 
  “但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官倒’。”陈成又强调说。 
                 7 
  第二天,陈成、何佩佳早早就回到了家里,他们把女儿雅雅托付给保姆,特意去西单商场买了一些水果,就打了一辆车,径直向岳父家去了。 
  陈成打心眼里就没有喜欢过,甚至没有看得起过这一家人,就像岳母大人没有喜欢过他一样。 
  当然,何佩佳除外。 
  何佩佳一直给陈成一种清水芙蓉的感觉,公平地说,她长得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该凸出来的地方平平的,该凹下去的地方也是平平的,甚至鼻子也有些平平的,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但她纯洁、善良、勤劳,清澈见底,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城府,这和她的哥哥何志勇、妹妹何琳琳恰好构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何志勇极少和他说话,冷冰冰地像一个哑巴;何琳琳是老小,自然深得老爷子及岳母宠爱,她不但模样出挑,身体曲线玲珑,而且性格外向、青春似火,虽然只有二十五岁,却早已经过情场风风雨雨的历练,差不多快炼成金刚不坏之躯了。每次见到陈成,也不管多少人在场,总是嘁嘁喳喳的说个不停,还一边用火辣辣的目光撩拨他,有一次甚至竟然说:“佩佳有什么好?整个一个黄脸婆,你还不跟她离?只要你甩了佩佳,我马上嫁给你。”害得姐妹两个好长时间互不搭理,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陈成对她的评价只用一个字——“骚”,骨头缝里都是骚。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女人的“骚”,包括陈成,但陈成不喜欢何琳琳的“骚”。 
  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他喜欢? 
  岳父何开越是建国后政坛少有的不倒翁之一,不但反右派的时候毫发无损,文革中也一直担任着某部的一个重要局的局长,为此他没少受到同僚的腹诽。甚至邓小平出山后,他还不得不接受了较长一段时间的审查。但很快,他就重新恢复了工作,还从局长晋升为副部长,新一届政府组成后,又出任常务副部长、党组书记。家里自然迎来送往也热闹了不少。 
  来到何家,远远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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