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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国新教育风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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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中国的父母呀!    
    我再次想起了张逸民院长说的,我们的老师、学生和家长都超常付出很多很多,我们的孩子应该特棒才对,可是不是。张院长随即一口气说出三个依然:学生的负担依然很重,厌学情绪依然很大,自信心和能力依然很差。为什么?    
    “因为学生学了太多不必要那样学的东西。”    
    这个声音已经从很多地方冒出来了。    
    可是谁能阻止,谁能改变?    
    老师们还告诉我这样一个情况:“到中考结束那一天,你来看吧,学生们考完最后一科,教室里立刻就沸腾了。”    
    “欢呼?庆祝终于考完了?”我问。    
    “不。学生们撕书,撕笔记本,撕平常让他们做的卷子。撕了还用脚踩,用脚在地上碾,或者撕成碎片,抛在空中,看着纸屑满教室纷飞,大家呐喊、欢呼……”    
    “这是真的?”    
    “真的。”    
    “普遍吗?”    
    “不是每个学校都有,可有不少学校,每年这一天都有几个捡破烂的候在考场外。他们知道这一天会有很多破书废纸捡,学校也不会拦阻他们,那些教室是他们收拾干净的。”    
    老师们还告诉我:    
    “这一天,没有老师会去批评学生。”    
    “有的同学边撕边哭。有的老师看到这场面心里受不了,跑到办公室里掉眼泪。”    
    “初三,就这样结束了。”    
    “许多父母并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这样告别初三的。”    
    “他们说:痛恨初三!”    
    


初三的压力比高三更大相关思索——永远不要对自己的孩子失望

    建立在工业生产力之上的教育,检验方式亦如检验产品那样通过考试来选拔。选拔的另一面即淘汰,为了不被淘汰,就要拼搏。此种拼搏主要是陷入“应试”的拼搏。    
    由于种种原因,我国青年的上大学率到20世纪末也只有10%。经十多年拼搏后,许多家长说:我那孩子是我们的一个失败。许多孩子说:我是我爸我妈的一个失败。由于考试制度的庄严神圣,加之人们普遍认同考试在当今相对还是公平的,这就使许多落选的孩子在艰苦拼搏后自我感觉到——我笨。我们的教育,大家辛辛苦苦,难道是要使这么多学生最后认识到“我笨”?    
    不是不要考试,而是需要从根本上改变现行教育中的“选拔功能”为“造就功能”。不改变,就很难改变“差生”们很早就“自我定位”。而“差生”与“差生”扎堆则是孩子们的“群体自我定位”,导致许多孩子很早就自我放弃。教育不能以损失“大多数”为代价,教育要找到更有效的“为所有学生服务”的道路。    
    今天,科技产业化、农业产业化、文化产业化、体育产业化,乃至教育产业化,都在呼唤多种知识的激荡交融,许多领域都有许多不需要科技天才去完成的工作,需要多种多样兴趣各异、才能各异的人们在我们“犁下有深土”的国度里找到谋生的位置,缔造新时代的五彩缤纷。    
    究竟有没有笨的孩子?究竟谁家的孩子该被淘汰?我认为,一个能把小学读下来的孩子就已经不笨。没有笨的孩子,只有兴趣不同,需要朝着富有个性特征的方向去发展的孩子。    
    前面说到的那个初三孩子,他即使不想学了,也不是没有优点。他想当警察,考职高,是因为他怕考高中、考大学失败,他不想失败。这不想失败,便是还渴望成功,渴望在别的道路上成功,这就是“上进心仍在”。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到最好。这最好的标准并不是成为牛顿或上哈佛,而是找到一条最适合这个人发展的路,亦即“对自己来说,争取成功的把握性最大的路”。在这条路上发挥得淋漓尽致,那就是最好!    
    这样说,也不是说这个初三孩子就不适合考高中考大学了。他才十四五岁,他目前遇到的最大问题是:我们的教育用一遍遍重复操作的超负荷知识量挫伤甚至扼杀了他的信心。必要的信心尚未建立,阻碍了他学习能力的发挥,怎么知道他不会学习呢?    
    事实上,多数考试受挫的学生并非不聪明。爱因斯坦在学生时代就不是一个能考出高分的孩子,甚至有几门功课不及格。他成名后,记者在采访中向他请教:“声音的速度是多少?”他说:“我不知道。”记者疑惑。倘若爱因斯坦说:“我不会在脑子里记一些从书本中能查到的知识。”我想,爱因斯坦在我们的考试制度下,恐怕也是个落榜生。    
    没有笨的学生,只有笨的教法。这话也许永远是对的。    
    一些不循规蹈矩的学生,往往可能潜伏着更大的创造力。这些学生可能特别不适应现在这种教育方式,而显得成绩不好,以至被淘汰。    
    那个初三孩子自信心缺乏,但自尊心并不缺乏。    
    母亲会说:“我那孩子满不在乎,一点都不懂得想。”其实,孩子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多是装出来的。是他对自尊的自我保护。因为他受的刺激已经太多,自尊心几乎是他最后的一道防线。这自尊心很强,又很脆弱,已经非常需要家长精心保护了。    
    几乎所有家长都爱拿别人孩子的优点跟自己孩子的缺点比。其实,这是很忌讳的。许多孩子都说:我的父母并不喜欢我,更喜欢别人的孩子。    
    “连我的父母都不喜欢我,我自己也讨厌我自己。”当孩子说这话时,自信心已经很受打击。许多孩子也说,父母夸他一句,“会美上几天。”而损他一句,也会对他损伤很久。    
    我看到一则这样的故事:1975年母亲节,比尔·盖茨给母亲寄了一张问候卡,这年他在哈佛大学读二年级,他在卡上写道:“我爱您!妈妈,您从来不说我比别的孩子差,您总在我干的事情里寻找值得赞扬的地方,我怀念和您在一起的所有时光。”比尔·盖茨从母亲那儿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份可能被许多母亲忽视的东西——赏识。    
    应该赏识自己的孩子,赏识不是一般地对孩子的鼓励或赞扬,而是要真正认识到自己孩子的才能和所做的事情的价值,并予以充分重视和赞扬,由此支持孩子按他所喜爱所擅长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按父母的愿望去发展。不论孩子眼下处于什么状态,永远不要对自己的孩子失望。    
    


保护天赋爱新觉罗家族后裔

    我开始接触王能智。    
    现在我可以说,他是我国在青少年中开展“探究性学习”的先行者。即使他的名字在今天还不及一个中学生熟悉的歌星那样有名气,我相信他的价值会被越来越多人认识。    
    今天,“探究性学习”一词正被越来越多的师生重视,我们也不妨以“探究性学习”的方式去了解王能智。就是说,也需要探讨、质疑,需要了解他本人的成长,他的困惑……那就让我们先忘掉他是个特级教师,把他还原为一个学生,考察一下这个学生的成长对今天这个王能智究竟有怎样的影响。    
    王能智生于1942年12月2日。他有个近乎传奇的家世。他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后裔,姓王从他的爷爷开始。    
    爷爷18岁离家出走,给自己取的汉族名叫轶群。那是1906年,清王朝覆灭之前。轶,在汉语中有散失的意思,也有超越的意思。王轶群三字,似有离开“八旗族群”出走之意,也可理解为有“超群”的决心。王能智的奶奶叫章梅英,是蒙古王公的格格,她是“私奔”出来与王轶群结合的。    
    爷爷18岁跑到日本留学,与留日学生蒋介石住在一个宿舍,同班同学还有何应钦。后来蒋介石跟了孙中山,王轶群跟了张作霖。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王轶群也一度被扣,后来去了台湾。    
    王能智的父亲叫王运实,不问政治,曾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攻读工程技术,回国后在国民政府建设总署工作。新中国诞生后,他曾任交通部水利设计院总工程师。王能智的母亲叫陈珣,是上海同济大学西语系20世纪30年代的大学生。这是王能智的家庭背景。    
    王能智6岁就读于北京孔德小学,即今天的东华门小学。家住南池子原张学良公馆,是张学良送给王轶群的。    
    王能智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15岁到北京照相机厂当学徒,学了3年车工,这就18岁了。    
    1960年,18岁的王能智学徒期满,站在北京照相机厂门口,望着萧条的街市,想着渺茫的前途……谁能想到,2003年北京市会向全市师生推介这位王能智?    
    那个当年连高中都没有考上的学生,与今天这个“特级教师”王能智,有着多么遥远的距离。王能智怎样走出他的18岁?    
    父亲常常不在家,他跟母亲长大。    
    我一直很注重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就问他:“在你的童年,母亲给你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母亲很少教训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小时候很贪玩、淘气,不守纪律,不好好完成作业……你想,我都到了高中没考上的程度,不能说不严重,好像哪个母亲都会苛责的,但我母亲很少批评我。”    
    “不爱你?”    
    “爱,很爱!”    
    “那……是溺爱?”    
    “不能算。”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做坏事,我只是对学校要求的没有做到。再有,我好发疑问,常常也没有按要求答题。我母亲也知道,她没有批评我。”    
    我访问了他的童年,隐约能看见20世纪30年代的同济大学和大上海对他母亲的影响,能看见他母亲的见识和文化开启着他童年对没见过的“世界”的想像力。王能智的好发问和好发疑问,就是在这个背景里出现的……母亲从未训斥他“你不许这么想”、“不许这么说”。母亲会反问他:“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他至今记得母亲如此反问的神情。母亲不怎么直接赞扬他,也并不总能回答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但母亲反问的神情已带着欣赏,母亲对他的问题表现出兴趣,就增长了他的自信。    
    我想,也许可以说,他儿时最大的收获,恐怕要算是母亲很好地保护了他好发疑问、爱独立思考的天性。    
    读完初三,没考上高中,这似乎是人生中一个不小的挫折。但是,爱独立思考的天性已经在他头脑里发育到了15岁,自信心也已经是他体内生长起来确实存在的东西。自信心怕的就是没有发育生长起来,一旦生长起来,这是不容易扑灭的。    
    “你想去当学徒,你母亲同意吗?”我问。    
    “她没反对。”    
    3年学徒期满,他想再读书了。母亲说,你现在想读书了,那就再考。    
    现在,他母亲的照片就在我面前,这位上世纪30年代上海同济大学西语系毕业的女子有着惊人的美丽……作为母亲,她真那么想得开也放得开?不管怎么说,我开始隐约感到,这位母亲也是一个有待认识的谜。    
    1960年的饥饿,曾经使中国农村流失了大量学生,北京的课堂也宽松起来。就在这年,王能智考上了北京65中。    
    18岁的王能智坐进高中课堂,看起来是个大龄生,但他这时学到的东西是与其他高中生不同的。今天的王能智还认为,他15岁到工厂当了3年学徒,那其实也是他一生中重要的学习。我注意到,他18岁才读高中的经历,也使他当上教师后对那些学业差的学生,并不轻易地认为他们不行,而确信只要帮助学生建立起信心,他们赶上去并不晚。    
    王能智是不是很有天赋?我无法简单而言。但我从他身上看到,自信心需要在成长中培养,独立思考却是与生俱来的。若说“天赋”,这“与生俱来”就该是天赋。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个孩子天生就是有个性、有思想的。一个人如果不会独立思考,那不是没有培养出来,而是在成长中被大人们扼杀了。    
    人生不可能不遭遇挫折,但有了“独立思考”和“自信”这两件东西,就有能力来迎接人生的挫折。这时,才谈得上人们说的“挫折教育”。    
    20世纪60年代,王能智的爷爷王轶群在台湾是国民党军队的上将,后来是蒋介石的国策顾问,这对王能智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高中时期的王能智沉默寡言,他喜欢踢足球,这可以猛烈地动作猛烈地喊。他还喜欢唱歌,因心中有对美的热爱需要通过旋律去表达,他尤其喜欢俄罗斯歌曲。    
    爱新觉罗家世此时也不是可以炫耀的历史,王能智不喜欢历史,喜欢自然。热爱大自然,最终使他选择了学地理,他考上了北京师范学院地理系。    
    我注意到,在王能智一生中最需要爱护的日子里,帮助他建立自信的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是他大学时代遇到的一位中文系女生。    
    


保护天赋中文系女生

    那年10月,地理系和中文系的男生进行着激烈的足球赛,场里场外都喊疯了。中文系女生谢莉英注意到场内有个男生光会猛烈地动作而不会喊,那个人就是王能智。    
    此后谢莉英注意到,这个人上图书馆、上食堂,常常是一个人悄悄地坐在一个角落,走路就低头看路,吃饭就专注地看碗。他似乎总是微低着头,你看不到他的眼睛,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出奇地沉默。    
    谁能说沉默不是一种力量?    
    如果说有一种恋爱是在无声中来临,甚至无声中进行,那就是他们这样的了……王能智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时注意到有一双异性的眼睛碰到了他的眼睛。    
    谢莉英是东北哈尔滨人,父亲是开火车的,这个工人的女儿当年敢爱上沉默寡言的王能智就是有勇气的。一次,学校的联欢会上挂满了同学们剪出的红红绿绿的彩条,手风琴的旋律响起来了,谢莉英眼睛一亮,她看到那男高音独唱的人竟是沉默寡言的王能智,她几乎不敢相信。    
    王能智寡言,但喜欢唱。那时的王能智不知道自己的前途会是怎样,他特别喜欢俄罗斯歌曲《航海者》,感觉那旋律起伏不止,歌曲就像一艘船,载着他在茫茫中颠簸远航……歌声响起来了:    
    茫茫大海一望无边    
    波涛澎湃多凶险    
    日日夜夜咆哮不停    
    多少灾难埋深渊    
    你要勇敢我的兄弟    
    乘风破浪奔向前    
    踏开巨浪划破水面    
    扬帆飞驰快如箭    
    在那遥远的乌云后面    
    有座美好的乐园    
    那里没有黑暗    
    那里永远是春天    
    谢莉英顿时大受感动,感到他的歌声中有一种绝不向命运低头的东西。歌声止息,大家鼓掌,她也使劲鼓掌,大家都欢迎他再唱一支。    
    王能智再唱的是《沿着彼得大街》,歌声中好像有一种流浪的情调,又分明是对故乡深深的感情萦绕着你的心……手风琴伴奏的旋律中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故乡,哈尔滨的建筑就有俄罗斯风情。    
    大学要毕业了,那个夏夜,在没有路灯的校园林荫下,她勇敢地约他见面。天上只有星光,还有远处贴满了校园的大字报。“文革”正在四面八方轰轰烈烈,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王能智的家世使他对“恋爱”想都不敢想,谢莉英的表达让他震撼!    
    然后是下农场劳动。然后是王能智分到了郊区密云县焦家坞中学。焦家坞只是一个大村,连公社所在地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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