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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狼狈为奸(网络版) 作者:余姗姗(晋江12.08.21vip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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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你还是忘了成非吧,就算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也要尝试忘了他,这世界上的男人还没死绝呢,你会找到更好的。”周沫说。
  伍春秋涩涩不能成言,垂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周沫又说:“这样吧,我问你两个问题。”
  伍春秋抬起头:“你说。”
  “你今天为什么亲成非。”
  “因为我想和过去道别,想给自己大学时期的暗恋一个交代,想……还有因为不想听他老跟我念叨米兰。”
  “好,那我再问你,你这么做会不会后悔呢?”
  “不会,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可能不管我亲不亲他,今晚都会失眠,既然这样,我宁可亲了以后再失眠。”
  周沫耸耸肩:“那么,同样的问题你也可以套用在‘放弃成非’的决定上,你为什么要放弃他,还有,你放弃他会不会后悔?”
  伍春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竟然难以自答。
  周沫却替她答道:“你现在没有答案,因为你还在犹豫,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当机立断了,你就走出来了。”
  “那你呢?你当初悔婚有没有后悔?
  
  第二十八章  气味相投 08
  
  要验证一个男人的本质,就要看他和你分手后的表现。——周沫*
  有没有后悔?
  这是这几个月来,周沫被人问过最多的问题。
  说后悔,别人会说她活该。
  说不后悔,别人会认为她在说谎。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找不到标准答案。
  周沫没想到会被伍春秋反客为主,之前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避它,却被伍春秋无情的端上了桌面,她害怕这两个字会被抬上桌面,更害怕幻想出来的结论会令自己悔不当初。
  伍春秋也反客为主的替她作答:“要是不后悔,你们为什么还要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不是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我觉得你肯定懂我的心情,爱情真的很难用‘后悔’两个字衡量,现在我敢说我不后悔放弃成非,可是没准再过几年我又后悔现在的决定了,人到底是会变的。”
  周沫倒在床上:“我被你绕晕了,不过你说的很有理,我没法反驳你……”
  接着,只听她“嘶”的一声,话还没讲完,眉毛就拧了起来。
  周沫只觉小腹传来一阵钝痛,针扎一样,遂捂住肚子靠在一边,以为一会儿就会过去了,但是这样的姿势又维持了三四分钟,疼痛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周沫一手抓住伍春秋,连说话断断续续的,冰凉的手指吓得她一激灵。
  伍春秋方寸大乱,盯着周沫逐渐苍白的脸,心里七上八下,再也不敢多想,立刻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冲进客厅里。
  夏行止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看设计图,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沫她肚子疼,我看着不对劲儿,你赶紧看看去!”
  只停顿了五分之一秒,夏行止就越过伍春秋跑进了房间,等伍春秋赶过去时,夏行止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横在床上,一手摸着周沫的额头。
  周沫的脸色比方才更白,半闭着眼。
  伍春秋立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话。
  夏行止回过头来对她笑笑:“你先去小屋睡吧,我陪陪她,实在不行我带她上医院。”
  “那好,如果有事随时叫我,我陪你们去。”伍春秋拘谨的搓搓手指,转身出了屋。
  周沫半睁着眼,侧躺着枕着夏行止的手心,脸色灰白,唯一的点缀便是额头上的薄汗,此时她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小腹,如果说一分钟前她觉得像是挨了一记闷拳,那么此时就像被人恶狠狠的踹了两脚,不仅小腹,连后腰也酸痛的动弹不得。
  夏行止矮□子,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上半身抬起来安置在自己怀里,他靠着床头,伸长双腿,方便周沫一手抓着他的大腿上的布料蜷成一团在手心里解恨,另一手和他十指相扣,指甲嵌进他的手背里,膈出一道道月牙形的白色痕迹。
  “要不先吃一颗止疼药。”
  夏行止如此建议着,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伸长手臂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掏出止疼药送到周沫嘴边。
  周沫吃了药,闭上眼静等药效的发挥,虽然她知道这种药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有效用,却依然有种吃了定心丸“很快就会好的”心理作用,就像女人生产,总会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陪在身边加油打气或者站在产房外遥望期盼,丈夫不是妇产科大夫,只会在精神上给予支持,但在生死关头精神上支持往往会有出人意表的效果,女人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承受不能承受的疼痛。
  这样看来,男人和止疼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比如轻声的呵护,温柔的抚慰,就像此时的夏行止对待周沫。
  然而周沫闭着眼享受他的手掌贴在小腹上的按揉,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让女人心疼的是男人,治愈女人心疼的也是男人?
  十几分钟过去后,夏行止的动作已经没有停止,而周沫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在耳边轻声问:“好点没有。”
  周沫“嗯”了一声,没有点头的力气,感觉到透过眼皮刺痛眼球的光线忽而没了,想来是夏行止关上了床头灯,接着又是一阵细微的震动,身上被罩上了一层棉被。
  夏行止的呼吸就吹拂在周沫的额头,她迷迷瞪瞪的伸长一条手臂横过他的腰,脸蛋向温暖源蹭了蹭,终于在他的脖颈到肩窝的中间地带安置,舒服的长嘘一口气。
  夏行止大气不敢喘一个,本想起身先把T恤脱了,却被周沫的手臂缠住,接着是她半个身体都倾靠过来,一时猝不及防,也有些受宠若惊,不敢大动,生怕再躺回来时就没有这只曾发生在梦里的美人投怀了。
  他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广州独守空房,凌晨还在昏昏沉沉的回味和周沫之间唯一一次的缠绵,此时竟然成为现实,简直不可思议。
  思及此,夏行止再度伸出手捂住周沫的小腹,试图将手心的热度传递过去。
  这时候就听到枕边人的轻声细语:“我不疼了……”
  夏行止说:“那好,我叫春秋回来。”
  不妨手臂被周沫扯住:“别了,她可能已经睡下了。”
  夏行止复又躺下,声音就贴着她的耳廓:“那我也不回客厅了,万一你晚上疼得厉害了,身边没人。”
  周沫没应声,也没反对,夏行止收紧双臂的同时,也没感到半丝挣扎,一时心跳如擂。
  他说:“我记得你那个还有几天才来。”
  “嗯,我想可能是盆腔炎复发了吧。”周沫嘟囔了一句,不再出声,鼻息再度恢复规律,看来是不想再谈了。
  周沫保持了沉默,夏行止心里却七上八下,他不禁自省为什么以前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周沫,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她过一辈子,如今却连她得过盆腔炎也不知道?
  他睁着眼好似舍不得闭上,看着黑暗中周沫的轮廓,也不知道这个盆腔炎会不会影响别的器官,以后生孩子会不会引起病发证。
  他忽然觉得,周沫已经化作了泥沼,牢牢地禁锢了他的双脚。他虽然每晚都在催眠自己,对自己说“这个女人不要你了,不值得的”,但是此时此刻,却又觉得她的要不要根本没有所谓,他要一个女人,与这个女人无关。
  就像她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将他推开,这也与他无关。
  第二天一早,夏行止率先醒来,走出房门烧水的时候,和已经在客厅里如坐针毡的伍春秋打了照面。
  伍春秋等在客厅里已经一个小时了,她做好了早餐等他们出来吃,本想敲门道别,又怕吵醒身体虚弱的周沫,毕竟前一天晚上她还痛得直打滚。
  “早餐我做了,也吃过了,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一会儿我还得陪沫沫去看医生。”
  “今天是周六,医院人多,你们早点去吧。”
  又闲扯了几句,伍春秋站起身走向门口,忽而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道:“她这个情况,估计还得找个b超,你们去之前先打电话问问附近的医院,好多医院的b超都要预约。”
  第二天一早,夏行止率先醒来,走出房门烧水的时候,和已经在客厅里如坐针毡的伍春秋打了照面。
  伍春秋等在客厅里已经一个小时了,她做好了早餐等他们出来吃,本想敲门道别,又怕吵醒身体虚弱的周沫,毕竟前一天晚上她还痛得直打滚。
  “早餐我做了,也吃过了,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一会儿我还得陪沫沫去看医生。”
  “今天是周六,医院人多,你们早点去吧。”
  又闲扯了几句,伍春秋站起身走向门口,忽而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道:“她这个情况,估计还得找个b超,你们去之前先打电话问问附近的医院,好多医院的b超都要预约。”
  伍春秋前脚出去,周沫后脚起了身,颓废着脚步走到客厅,靠着墙壁脸色苍白。
  夏行止回头一看,不声不响的越过她回了屋,抄起一件外套返回,从周沫身后将她牢牢包住,又握着她的肩膀带到餐桌前:“春秋给咱们做了早餐,要是不够,我再给你煎个鸡蛋。”
  说罢,夏行止从厨房的电饭煲里乘出两碗粥,又拿着咸菜和炸馒头片一一摆放在周沫眼前。
  周沫垂下头,眼睛里热气腾腾,连忙端起粥碗往嘴上送,却立刻呛了一口。
  夏行止将她手里的碗拿下:“怎么了?”
  周沫抹抹嘴:“我没事,做的太好吃了。”
  再一抬眼,夏行止正瞅着她乐。
  周沫说:“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别又吃又看着我乐行不行?”
  “我就看看怎么了,你吃得香说明已经不疼了,我放心呗。”
  她半垂着头,中长的头发自肩膀滑下,遮住了半张脸,声音腼腆:“那什么,昨晚,谢谢你。”周沫史无前例的客气道,就算当初两人只是单纯的合租关系时,也不曾这么害羞过,没有了陌生人之间的客气疏离,也没有情侣之间的撒娇耍赖,此时的她矜持的更为动人。
  夏行止胸腔一紧,喉咙吞咽了几下:“咱俩还用得着这个么?”
  周沫抬眼扫了他一眼,险些看去他的三魂七魄,夏行止脑子里只蹦出两个字:销魂。
  “我说,咱俩分手前你这么看着我多好,现在这样,你叫我看得着,吃不着,我多难受?”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夏行止半趴在桌上,昔日邀宠耍赖的嘴脸又复活了,周沫看着一阵好笑一阵好气。
  吃过了早饭,夏行止驱车带周沫去了某医院,临行前还不忘打电话询问,又拖了该家医院里的熟人帮忙插队排了妇科的号。
  妇科大夫看了看周沫的脸色,又问清了病史,开了张单子让周沫上楼去照b超。
  这家医院一共六楼,此时他们正身在五楼,周沫拿着单子和夏行止一路说说笑笑的上了楼,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还因夏行止脱口而出的黄色暗示而打闹了一阵。
  他说:“一宿舍里有个神人,有一次脸色有异的进了屋,对几个室友称奇道‘你们知道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两个蛋的男人,太神奇了’,所有室友都石化在当场,讷讷难以成言,事后才偷偷商量说‘咱们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吧’。”
  周沫“咯咯”乐着,又不敢太大声,憋红了脸,小腹也开始一抽一抽的跳痛,连忙打了夏行止一下:“别逗我,我又开始疼了。”
  夏行止一听,急了,扶着她亦步亦趋的爬楼梯:“那咱们赶紧看,看完了早点回去休息。”
  这句话才刚落地,两人已经站在了六楼,双双抬头去照b超室的指示牌,却被这层楼的阵仗吓了一跳。
  ——满楼道的男人。
  夏行止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不爱进医院,生了病吃些成药,或者自己生扛过去,有点讳疾忌医,所以生平头一次见到医院里这么多男患者,有些咋舌。
  别说夏行止了,连曾今跑过几个科的周沫也没见过有如此的“人山人海”,长凳上坐满了男人,靠着墙壁还站着几个,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眼神或惊讶,或迁怒,或五味杂陈的看过来,看向夏行止的多半带了点谴责,而看向周沫的,却只是一瞥就匆匆躲开。
  周沫不太确定他们的脸上闪过的是否是羞愤,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心里隐约意识到不对,这阵仗,这气氛,这眼神,这性别,都不像是会专门照b超的地方,她想,她应该是走错地方了。
  夏行止站在原地不动,感受到四周不善的眼神,眼神尽量平稳,嘴皮子尽量不动的小声说:“咱们走错了。”
  周沫点点头:“我想也是,他们是不是陪老婆来看妇产科的?”
  “不可能。”夏行止当机立断的分析道:“我没去过,可我也看过电视,你见过哪个妇产科的走廊里只有男人,没有女人?我只听说孕妇有一个人上医院做检查的,可没见过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的妇产科。”
  周沫还在天真状,拉了夏行止一把:“那咱俩也不能傻站在这里啊,我正疼着呢,先进去看看,问问人b超在哪儿照,那医生说的很清楚是六层,总不会听错吧。”
  夏行止半推半就的被周沫拉着深入走廊,若不是看在她肚子疼的份上,兴许早就转头走人了。
  他边走边嘀咕:“我还是觉得不对,你说什么科会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周沫正调侃着“你是男人,干嘛问我”时,两人已经走到竖在走廊一边的大型广告牌。
  上面豆大的字写道:“什么叫ED?”
  视线再往下扫去,通篇的文字巨细无遗的解释了何谓“勃|起功能障碍,”以及几张配图……
  夏行止仿佛遭雷劈了一样的无助,说他有点外焦里嫩了一点不为过,根本无暇细想周沫的看法,也没时间去看周沫的反应,打耳根子开始一路蹿热,红晕很快就遍布了他的脖子、下巴、两颊,乍一看去,活像是喝了催情剂,令他有种很想检查自己的冲动,生怕因为这个牌子而吓出了此病。
  夏行止不由自主的看进去了文字,极力想找出显示自己健康快乐的证据,那些条款他读得分外仔细,并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抚自己:“我没这个病,我没这个病。”
  十几秒钟的时间,足以令一个男人崩溃,也足以烧着一个女人,比如周沫。
  周沫的后背险些就要烧着了,一大片热腾腾的几乎要撩拨到四肢百骸,好像有很多水蒸气正从她后背的毛细孔里奋勇不懈的钻出来,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是哪个混蛋把这个发人深省,让男人和女人都同样尴尬无语的广告牌矗在这里的?”
  不约而同的,夏行止和周沫同时向左边移动了脚步,两人不敢看对方,也不敢看任何人,双目直愣愣的自动放空。
  周沫膝盖打软,夏行止羞愤难当,他们都强烈的感觉到身后有无数道刀子般的视线投在自己后背,真是宁可自己就地穿越,也好过这样零零碎碎的慢性折磨。
  向前走了十几步,终于望见了b超室的牌子,如见曙光,他们分别出于一种“我不是陪男朋友来测试ED的”和“我真的不属于ED族”的心理而松了一口气,脚下也加快了步子,敲门走进b超室,并刻意放大声音问“有人么”,更显得欲盖弥彰。
  当医生说请夏行止在楼道里等候时,夏行止险些暴跳如雷,他不由分说坐在b超室外间的椅子上,语气平和道:“我就在这里等。”
  周沫也羞红了脸,小声跟医生说:“要不就让他在这儿等吧。”然后不经意的向后一瞥,却看见和b超室相隔一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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