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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流年之勿忘我 作者:空空(腾讯12-09-12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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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上的一个临街的小隔间里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因为没有点灯,所以他们的面目在薄暮里很难看清。
  “变化真大,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女的说。
  憔悴的游子漂泊了一圈,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却发现故乡已经不是原来的故乡了。故人如暮春的花朵一般凋零了大半,而故地也在轰轰烈烈的城区改造中变得面目全非。
  男的笑了:“这就是发展呀,旧的房子拆点了,盖起了新的房子。你不觉得现在马路比以前宽,比以前好走;楼比以前新,比以前漂亮吗?”
  女的双手捧着茶碗,侧过头看着窗外,说:“难道新的就比旧的好吗?古董不是越古越值钱?”
  男的说:“这不一样的。古董作为古董,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实用价值,变成观赏的东西了。比如你现在会用一个唐代的瓷碗喝茶吗?我看,你要首先给瓷碗买份保险,再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到保险柜里吧!”
  “说不过你。”女的说,“紫藤居挺好的。古典淡雅。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
  男的说:“下次来也许这里就不是紫藤居了。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家饭店,后来经营惨淡,就关门了。我看这茶楼的生意也不怎么样,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女的说:“也是呀!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学校也大变样了。还记得吗?去我们学校的那条路,原来两边都是高大的梧桐树,现在都砍掉了。太可惜了。我来的时候想,如果那些树在的话,等到秋天我一定要再来。在黄昏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地走,踩着一地碎金。”
  男的说:“真让你失望了。那些梧桐树好几年前就砍掉了。”
  女的说:“学校也搬了。我们原来上课的教室都拆掉了。我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我都有种错觉,觉得我好像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这里让我感到陌生。我真怀疑我是否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到十四岁。”
  男的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女的嗔怪:“我还没老到头发都稀疏凋落吧?”
  男的说:“我只是形容变化大而已。”
  女的说:“是故乡变了,还是我变了?”
  男的沉吟了一会儿,说:“都在变。”
  是的,无论是城市,还是个人,我们都在永恒地变化着,觉得彼此越来越陌生。


☆、不是结局的结局(2)

  夕阳的光线渐渐涣散,夜晚静静地到来。紫藤居穿着月白色滚黑边的旗袍的女服务生给紫砂壶添水,顺手打开了灯。小阁楼里顿时明亮了。可以看见娓娓谈话的这对人儿是向小北与冯碧落。
  在草长莺飞的季节,他们结伴回了一趟故乡。
  冯碧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可是今天没有下雨呀!”
  向小北说:“明天才是四月五号清明节,天气预报说是小雨。”
  好像每年清明节都要下雨,而且是那种小雨,似有似无,却是绵绵无绝。池塘生春草,处处鸣蛙声。江南到处是蒙上雨雾的青色。
  冯碧落的目光很柔和,说:“真没想的发生那件事的路口,现在这么美。你看,那里有个小公园,许多人在呢!他们好像很开心呀!”
  向小北说:“说不定他们还在羡慕茶楼上的我们可以悠闲地品茶呢!你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
  冯碧落轻轻地笑了:“好了,你别告诉我,要用辩证的观点看问题!我也是学过哲学的!”
  向小北也笑了,说:“都是跟云岘学的。他西方哲学史的老师布置的作业又多又难,弄得他在宿舍里开口亚里士多德,闭口黑格尔的!你现在学业不紧张吗?”
  冯碧落拉长了腔调说:“紧张呀!你想想看,我从去年四月份休学到十一月份,落下了多少门课,自然要一门门地补回来!我又不愿意降级,只好一年上两年的课咯!不过,人忙点好!人一忙,就没有时间想东想西了。我以前就是太闲了。”
  向小北笑着说:“是呀!人忙了,生活就充实了。看看人家钱云岘,又是忙着学校里的功课,又是忙着网上的小说,还要忙着鞍前马后地陪着古灵精怪的夏雨雪!”
  冯碧落忍不住笑,说:“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恋爱了!”
  向小北说:“我在宿舍里严刑逼供过了。可惜云岘死活不承认,说是什么叔叔对小侄女的关心。我看云岘那个样子,明显是对她有企图的嘛!”
  冯碧落说:“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呀?我那次问过夏雨雪,她一口咬定她只把钱云岘当成叔叔看!”她迟疑了一下,说:“我以前听夏雨雪提过,她好像暗恋另一个男生很久了。”
  向小北哎呀了一声,说:“还是一个叫‘梦’的?”
  冯碧落点点头,说:“对对对。就是他。”
  向小北笑着说:“怪不得呢!云岘最近小说里的角色名字只要带上一个梦字,就会死得很难看。所有课本里的‘梦’字,都被他划了叉叉。原来是这个缘故!遇到情敌了!对了,你认识那个人吗?他怎么样?”
  冯碧落说:“我不认识他,不过夏雨雪把他说得天花乱坠!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向小北笑着说:“‘夏雨雪向来是鬼话连篇,最喜欢采用的夸张手法强化,她的话一定要打个折扣才能信呢!而且夏雨雪还喜欢正话反说,以丑为美,以美为丑。所以很有可能,她将一个人夸得一塌糊涂,而实际上那个人很糟很糟。’这不是我说的,这是钱云岘的原话。我现在才理解这段话背后的含义!他呀,在自我安慰嘛!”


☆、不是结局的结局(3)

  冯碧落嗤嗤地笑了,说:“但愿他的见解真是真知灼见!”
  向小北又说:“星期二最后的名单就下来了。我应该能拿到奖学金。这一年,我可是勤勤恳恳地学习,专业成绩遥遥领先呢!拿到奖学金,我就请你吃饭吧!”他的脸微微有些红,补充了一句,“总不能每次约会都让女朋友掏钱呀!我还算是个男生吧!”
  冯碧落兴高采烈地说:“好呀!我都等不及了!”
  向小北看看手表,说:“火车还有三个多小时才开。我们喝完茶去哪里走走呀?”
  冯碧落优雅地抿了一口清茶,说:“我们就坐在这里吧!今天去的地方够多了。”她皱皱眉头,说,“早知道要走这么多路,我就穿那双旅游鞋来了!现在腿很酸!”
  向小北脸上顿时非常紧张,说:“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早治早好!”
  冯碧落笑笑,说:“看你,又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吧!我打个喷嚏,你恐怕都要叫救护车来!”
  向小北的脸上顿时绯红,说:“不用那么夸张吧!”
  冯碧落快乐地笑着,说:“知道,你是关心我嘛!”她吐了吐舌头,整个人洋溢着年轻的活力,天生丽质的她在柔和的室内灯光里显得格外的光彩照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曾作为一名精神病人,住在与世隔绝的勿忘我疗养院里。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她遗失的鲜活的青春又在她的身上复苏了,就像几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后大地上又是一片新绿。
  她的眉眼上俱是笑意,如同三月在枝头笑东风的桃花,绚丽而艳冶。她的纤纤十指轻轻地弹着茶杯,含情脉脉地看着向小北。
  向小北亦是满心喜悦的,与冯碧落相对凝望。
  人的命运真是难以揣测。在一年以前,他们彼此擦肩而过,以为再也不会有故事了。但是一年以后,他们又坐在一起神闲气定地喝茶。人生在世往往有这样的情况,不断地彼此认识相熟,同时不断地失去对方的下落。然而在你以为对方只是你生命里一闪而过流星时,对方却又在某一个时刻再次出现。在那一瞬间,你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你从来没有和那个人分开过。
  对于向小北,就是这样的。他几乎以为冯碧落根本就没有消失过。
  他说:“我其实很怕,害怕你有一天又会不告而别。”
  冯碧落笑了,说:“我就是喜欢玩失踪。让你满世界去去找我。”
  向小北说:“可是世界真的很大,要我到哪里去找你呀?”
  冯碧落说:“一个人要是真想消失,可以消失得干干净净,让别人永远也找不到。一个人要是真的想到找另一个人,无论是隔着千山,还是万水,都可以找到。”
  向小北笑着指出她话里的破绽,说:“如果一个真心要找另一个人的人去找一个真想消失的人,该会出现什么结果呢?是找得到,还是找不到?”
  冯碧落一时语塞,说:“这——”她便反问,“我不知道?那么你知道结果吗?”


☆、不是结局的结局(4)

  向小北说:“这一场追逐,就要看双方谁能坚持到最后了。如果真心想躲的人最终被对方的真情感动,那么她就会自动出现的。如果真心想找的人最后选择了放弃,那么就永远也找不到对方了。”
  冯碧落又问:“如果两个人都相持不下呢?”
  向小北说:“不会的。每个人从一出生起,生命就开始倒计时。无论是寻找的一方,还是被寻找的一方,他们都躲不掉生命终结的一刻。那一刻一到,他们的追逐就自然而然地停止了。”
  冯碧落的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说:“听上去怪伤感的。”
  向小北说:“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呀!不要玩那种出走与寻找的游戏!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不待我!”
  冯碧落嗤嗤地笑着,说:“上次看杂志,看到有一个女的写文章说,她和老公签订婚前协议,其中有一条是,谁生气了,都不许离家出走,实在要走,不得离开小区!防止对方找不到着急!”
  向小北兴趣十足地说:“看样子,我也要和你签订协议。要是我不小心把你气到了,你不能一走了之。要是气得实在想走,只能在校园里转悠。哦,不行,学校太大了,找起来也很费事。这样吧,我们讲定了。一方跑到图书馆门口等对方过来赔罪。”
  冯碧落说:“要是见了面又吵起来怎么办?”
  向小北说:“不会的,到时候,我就主动承认错误嘛!”
  冯碧落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她忽然又笑了,说:“可别说,你和钱云岘可真像,都是受气包!我估计夏雨雪那个小丫头零零碎碎给钱云岘的罪可够他受的!”
  向小北点点头,说:“还真是的呢!云岘老是被夏雨雪气得半死不活!眼里是火,头上冒烟!发誓说再不理那个丫头片子了!可结果,夏雨雪的短信一来,他就立即乖乖地缴械投降了!还振振有词地辩解说,他是大人有大量!”
  冯碧落笑得眼睛都弯成美丽的新月,说:“我可以想象得出来他那个样子!他最擅长地就是自圆其说了。”
  向小北说:“云岘是真的陷进去了。我们一定要帮帮他。唉,本来我还以为是夏雨雪主动出击,到时候会碰到一鼻子灰。没想到,事情是整个儿反过来!夏雨雪到底是怎么想的嘛!”
  冯碧落无可奈何地说:“我又不是夏雨雪,我哪里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夏雨雪对一个叫‘梦’的男生念念不忘!”
  向小北说:“都是钱云岘自己不好啦。他首先立论夏雨雪钟情于自己,然而在拼命地去找支持这个观点的论据!结果好的证据越来越多,但是事情却毫无进展!他的论点就是一个假设嘛,根本不是事实!”
  冯碧落说:“真不懂钱云岘为什么就死死地认定夏雨雪喜欢他!其实,夏雨雪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热情,无论男的,还是女的。”


☆、不是结局的结局(5)

  向小北窃笑不已,说:“我爆料呀!不过你可别传话呀!”
  冯碧落急切地说:“快讲!快讲!我不告诉别人!”
  向小北说:“云岘一直都没和女生怎么打过交道,自然是看到风就以为是雨!我告诉你呀!他到半夜三更的时候都在幻想着和美女谈恋爱,但是白天醒来,连个女生的头发都看不到!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夏雨雪,肯定是不会放过,想入非非啦!他又特别能想,从一点可以深发到一个面呢!告诉你呀!才认识夏雨雪时,他就想着如果夏雨雪向他表白,他该怎么回答,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他连两方面的台词都想好了!”
  冯碧落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向小北忍着笑,说:“还不是他以为我睡觉了,就开始在宿舍里练习呀!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地看。他呀,对着空气绘声绘色地背诵了好几遍呢!”
  冯碧落扶着桌子,笑个不休,说:“可结果是精心设计精心练习的台词都没有用到!”
  向小北笑着说:“的确是这样。”他看看表,说:“这会子,云岘肯定陪着夏雨雪找个空教室练习演讲呢!他们准备了好久,明天就比赛了!”
  冯碧落说:“是明天上午九点在大礼堂吧!我们的时间来得及吗?火车要是晚点,我们没赶上,钱云岘肯定不会饶了我们!”
  向小北说:“完全来得及!夏雨雪是倒竖第二个出场,有十二名选手,算每个演讲五分钟,估计轮到她要到十点多!而我们的火车是七点半到南京站,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到学校是八点半。走过去正好可以赶上演讲比赛开始!”
  冯碧落说:“演讲的主题是什么呀?”
  向小北不假思索地说:“庆祝建国六十周年呀!可以说奥运,也可以说长征!夏雨雪选的是长征!”
  冯碧落莞尔一笑说:“你倒是蛮了解的嘛!”
  向小北笑着说:“如果一个人连续两周不分日夜地在你耳边嘀咕这件事,你肯定也能了如指掌!那个云岘,这几天神经兮兮的,好像是他要比赛一样!”
  冯碧落说:“真是难为他了。如此说来,我们是一定要过去捧场了!现在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去火车站了?反正去哪里都是等,与其在这里等,还不如在候车室等!”
  向小北看看表说:“再坐一会儿吧!还是坐在茶楼里舒服!”
  冯碧落点点头,伸手打开窗子,看见道旁树的绿叶在风里微微地婆娑。她感到微微的凉意,说:“起风了。我想起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向小北笑了,“你怎么想起了这首诗,我倒是想起了另一句,吹面不寒杨柳风!”
  冯碧落微笑着说:“但愿不再寒冷吧!”
  虽然天上有几片薄云,但是仍然可以见到月亮。和城市五彩缤纷的照明相比,月光显得是幽幽的淡蓝色。月光和灯光上下辉映,与紫藤居隔着一条马路的市中心公园内的喷泉水池里的凉水在一阵阵的风里晃出一条条银丝来,亮晶晶的。而花圃里的鲜花都盛开了,挂着喷泉溅出的水珠,在光线里,也是亮盈盈的。
  到底是四月里了,空气都是湿湿润润的。风送来些许的寒,也送来了花草的芳香,冯碧落听到公园里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由地也跟着笑起来。
  生命中许多这样的时刻,美好如斯,安静如斯。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烦恼,没有黑暗,有的只是欢声笑语。
  冯碧落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这阵真诚的笑声浮起来了,越来越轻,穿过高高低低的楼林,向着四周慢慢漾开。
  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叫温暖。
  春夜的江南小城十分静美。而紫藤居更是静中之静。在紫藤居里的这对人儿也在安享着这份迟到的暖人肺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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