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仙的勇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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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克尔克在哪里?找他出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声喊,立即将争吵不休的司令官们吸引了过来。纷纷停止了争论,将视线转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克尔克。那光景就像饿慌了的狼群找到了食物一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出一种终于找到了替罪羔羊的神采。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盘算着琼斯那边的情形:“但愿大个子找到的提比略不是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
在其他军团长的围攻下,克尔克头晕脑胀地瘫倒在大椅中,闪乱的视线里透露出内心的惶恐。谁都知道这位近卫军团的司令官以后将面对怎样的日子,即便是找回了提比略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不过在找到提比略以后,这可怜的家伙或许还有保命的机会。”我在心底暗暗冷笑道。
黑夜终于散去,黎明的曙光从营帐的外面照射进来,增添了帐内的光亮。口干舌燥的军团长们喘着气停了下来,争吵中的责任划分问题让这些身份高贵的罗马人彼此不相让步,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矛盾。目前的情况对谁都不妙,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所以,这丢失罗马帝国的王位继承人的罪名,当然是能够推到别人身上最好不过。至少也要保证自己不被牵连进去,否则,以后的荣华富贵将不会再眷顾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我凭借着和提比略之间的微妙关系换来的权利平衡,也会在失去了提比略之后破灭。如果不尽快想出办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恐怕和克尔克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以往的经历让我对罗马人排挤外人的做法已经是身有体会,特别是在老皇帝奥古斯都已经先于提比略失踪的情况下。很难想象,如果罗马没有了皇帝,手握兵权的各派系军团长们会把罗马搞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争夺皇位的大人物们将会多不甚数。而要坐上那人人都梦想已久的宝座,就必须名正言顺,这也是眼前这些梦想着帝国皇位的军团长们如此推脱责任的原因。现在是克尔克,以后就会落到我这个外人的头上。因此,真正想找到提比略的人反而是我。
沉思良久,我还是决定出去搜寻提比略。就算他死了也得尽快想个办法来弥补自己势单力薄的缺陷,否则等到灾祸临头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我站起身来,扭头看见了帐外射进来的光线,明白此时已是白天,于是转身就要走出帐外去。
“克劳狄,你去哪里?”一个军团长高声喊道。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叫斯蒂尔斯的矮胖子,便站住脚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天已经亮了,我去看看情况。也许日耳曼人还不只是掳走殿下一人那么简单。”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被大火肆虐过后的大军驻地伤痕累累,在我眼前呈现出破败的景象。我无心理会整顿军营的琐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搜寻提比略。翻身跳上马背,我带着琼斯给我留下的十数名亲兵急冲冲地离开了近卫军的营地。
回到了第九军团的营地,面目全非的军营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士兵。
我催马来到自己的大帐前停住,问明了帐外守卫的士兵后,我丢下一句:“传我的命令,我离开之后,你们就守住这里,哪里都别去。”然后带着身边的十数个亲随,掉转马头冲出了营地,按照士兵提供的琼斯搜寻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秋天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冷清,数个月的征战已经让时光从盛夏过度到了深秋。然而人的记忆都是念旧的,以至于天气的变化仿佛在一眨眼的瞬间便由清冷替代了柔和。我领着这十多位亲随一直向东疾速行走,穿越在群山俊岭之间。
“将军,前面的山坡上有打斗的痕迹。”一名在前面领路的亲兵大声叫道,“这里还有血迹。”
正在思考琼斯的具体位置的我立即振奋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奔了过去:“在哪里?让我看看。”
催马来到前面,顺着那名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了在山路的拐角处一片因打斗而留下来痕迹,从山路的边上一直延伸到荆棘丛生的山坡上去。只在四处散落的枯枝败叶中,斑斑点点的散射出鲜红的血迹。
“这里发生的打斗并不久,这些血块都还没有干透。”我翻身下马,走到血迹边俯下身去细细察看了一番。只从光泽上看便可知道血迹还未干枯,因为干枯的血迹是黑色的,绝不会反射亮光。我站直身体,抬头仰视山坡上的丛林,伸手将骨刀从腰间拔出来,命令道:“上去看看。记住要小心戒备,别丢了性命。”
亲兵们纷纷跳下马背,个个提剑在手,前拥后护地将我围在中央,疾步向山坡上奔走。
穿过了一簇又一簇的灌木丛,沿途的山道小径上都有丢弃的断剑和四处飞溅的血迹。虽然还没有发现尸体,但从这些留痕上看,依然可以判断出拼斗双方的激烈程度。最后,一行十数人冲上了坡顶的空旷地。但见枝断树折,野草凌乱,数具尸体以十分夸张的姿态倒卧在坡顶各处,尸身上的伤口多不甚数,血红一片。
“看看这些是什么人?”我环目扫视了坡顶四周,对围住自己的亲兵喝道,“全都立即给我分散开,注意保持距离。你们都是军人,难道以前没有打过仗么?”
围住我的亲兵立刻散了开去,成扇形护住我十多步远的四周,并且每个人相距十步远近,攻守皆可相互支援。
“将军,这里面有四个是日耳曼人,有三个是我们的人。”察看尸体的一名亲兵忽然大声喊叫起来,语气显得十分激动:“他们都是跟随千人长去找殿下的弟兄,看来他们离这里并不太远。”
“很好,现在每两人一组,每组保持十步距离继续向前搜索。”听了亲兵的报告后,我也是精神一振,马上将队伍改成了搜索突袭队形,沿着前方被人踩出来的山径摸了过去。走不多时我便隐约听见了人吼剑击的声音。
“就在前面,快,围上去。”我兴奋地大吼一声,催促身前的亲兵加快奔跑的速度,直往声源处冲了过去。
“咔!”“铮!”刚转过一道灌木丛,一道寒光便光临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亲兵的头顶。在血花四溅中,那名亲兵的上半身直飞了出去,快得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紧跟在后面的另一名亲兵反应极快,立即挥剑就刺,逼迫偷袭者改变招式,回剑格挡。只听得两剑相交发出一声嘹亮的声响,巨震中的人体顿时分散开去。
“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被敌人分开了。”我大吼一声,提气纵身越过前面几个亲兵,手中骨刀向前一伸,捏了一个刀诀,迎着另外一个扑击上前的身影划了过去。
“铮!”刀剑相交产生一连窜的火花,骨刀在巨力的冲击下向上反弹了开去,凶狠的劲道令我手腕微微发麻。我大吃一惊,很显然骨刀并没有将对方的兵刃击断。来不及细想,我吸一口气,立即手腕下沉,借着骨刀反弹之势顺势下劈,狠狠地追斩而下。
“咔嚓!”一声脆响,对手的兵刃终究没能挡过骨刀的锐利,剑断器毁之时,身体也被我的骨刀劈中,在长声的嘶吼中倒地而死。
无数的身影从树丛里窜出,我仅仅扫视了一眼就发现自己的队伍已然处于劣势。
因为冲出来的人数要比我带来的亲兵多得多。
“怎么回事?刚才和这些人对抗的人哪里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硬着头皮冲上,指挥手下的一干亲随和围攻者激斗到一处。
山顶的地形十分狭窄,起伏不平的草地荆棘丛生。偶尔有较宽敞的空地也是狭而细长,并不适合大队人马作战。正因为如此,我才下令结阵自保,力抗日耳曼人。双方便在这地形复杂的坡顶上围绕着一簇又一簇的灌木和树丛,展开了你追我藏的拉锯战。
我指挥着亲兵们在灌木和树丛之间来回转圈,躲避着人多势众的日耳曼人的追杀。每当日耳曼人队形前后脱节之时,又或者是数人落单之际,我又不失时机地指挥手下反身回击,抽冷子捅他一刀。等到后面的日耳曼人赶到之前,一伙人却又钻进灌木丛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尸体让日耳曼人收检,直气得日耳曼的众多好汉们满山遍野地破口大骂。
如此转悠至午时,日耳曼人也没能奈何我们,最后无奈地撤了下去。但是,我心中并无得意之情。因为时间非常紧迫,如果我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提比略,就意味着我将失去这个自己刚刚控制住的坚硬后台。所以我心中迫切地想知道,先前的这些日耳曼人究竟在和什么人激斗?
下得山来,我看看身边的这些亲随,除去战死的六个,剩下的十一名个个带伤。
其中还有两个伤势严重,已经不能继续作战了。
我想了一想,在既不能放弃追查这个仅有的线索,又要将受伤亲兵妥善安置(以保持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笼络这帮为我卖命的手下)的情况下,我最后决定派出一名受伤较轻的亲兵护送伤势严重的两人原路回营,顺便再叫一些人手来支援我。
“你回营之后,只叫第九军团的兄弟前来,人数不要太多,百十人就行了,来的时候还是由你带路。记住,碰见别的军团的人就说我要扩大搜索范围,千万别让其他军团的人有所怀疑。”
“知道了,将军。”这名身强力壮的罗马武士翻身跳上马背,牵着另外两人同坐的一匹战马的缰绳离开了。
我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连绵不绝的山坡,回想起早上和日耳曼人遭遇的情形,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日耳曼人在山坡上的大致位置。在估计出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之后,我断然做出了绕道而过的决定。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只能在进和退之间做出选择。
而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到手的权利,而提比略就是这个权利的化身。所以,要得到权利的我只能冒险前进,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于是我命令剩下的九个人卸下了马背上的装备。在我的指挥下,全都只带了必备的长剑和水囊轻装待命,以便增加在行军时的速度。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命令亲兵解开战马的缰绳,将十数匹战马赶入山径旁的树林里,然后带领着九个为了权利而悍不畏死的亡命徒冲进了深山之中。而我给他们替我卖命的条件就是:“只要这次找到了提比略殿下,而且我和你们又都没有死,那么以后你们就会和我一样有权使,有钱花,在罗马要什么有什么。因为这是你们拿命换来的,你为我做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当然,你们当中要是有人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决对不会去干那种拖着你的尸体回罗马的蠢事的。”
九个人瞪大眼睛望着我,被我激起的欲望从他们的眼神里喷射出来,张开的大嘴发出刺耳的怪叫声,轰然响应我的激昂无比的说辞。
“为了权利,就把你的这条命卖给我吧。”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许诺。
“为了权利!”十个亡命徒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嘶声大叫,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寒芒。
就这样,这支由亡命徒组成的、拯救提比略的拯救队伍诞生了。他们必须在三个时辰内从日耳曼人的手中救出失踪的提比略,而拯救提比略的同时也是在拯救他们自己的权利。只因为权利这东西太过美丽,在权力和利益的双重诱惑下,能够抵抗她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的。现在的我更是她的忠实的追随者,为了我的权力,也为了我的利益。
阳光透过重重树枝射进树林里,将一群特殊的拯救者们暴露在了它的白光下。但见这群个个英勇无畏的拯救者在我的带领下穿山越林,攀石爬崖,走高伏低地奔走在一望无际的山林里,搜寻着他们要去拯救的提比略。完成他们既是拯救别人,又是拯救自己的使命。
“提比略,你就在日耳曼人的手里自求多福吧,祝愿你老的性命能够挨过这最后的三个时辰。”我只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从中午开始的疯狂追踪,到现在已经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眼看太阳就快要落山,而我们连那帮对抗日耳曼人的队伍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更不要提什么救援提比略了。全然是一种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感觉:瞎猫抓老鼠——白费力气。
但是在这支小小的拯救队伍里,不论是谁都不想放弃即定的搜救计划。每个人的心中的欲望之火已经被点燃,想要让它就此熄灭是很不现实的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况这种足以将人融化的欲望之火?
我心急如焚,再有一个时辰不能找到提比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我几乎快要发狂,带领着一群亲兵在山林中拼命乱窜,也顾不得人少力单的我们不能暴露在日耳曼人的眼皮底下。以至于在山林中和日耳曼人面对面地撞个满怀,双方再一次地杀到一处。
面对着人数远远超过我们的日耳曼人,我带领的这帮找红了眼的亡命徒想也不想地硬冲过去,完全一副拿鸡蛋去碰石头的架势。只因为我带领的这帮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和日耳曼人继续纠缠下去了,直接用刀剑来解决时间上的问题。赢了我们就还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输了就什么也不用提了。
欲望夺去了十个亡命拯救者的理智,双眼喷着怒火的亲兵跟在我的身后,高举着闪闪发光的阔背长剑迅疾地扑进了迎面而来的日耳曼人的队伍里。倒是将措手不及的日耳曼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拔剑抵挡。
当对面出现的日耳曼人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和日耳曼人硬干一场了。当下将手中的骨刀施展至极致,连人带刀直撞入人丛里去,扬手一刀劈翻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壮汉。
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的日耳曼人立即展开反扑。虽然一开始他们便损失了几个人,但是仗着自己在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当他们看见面对的敌人只有十名的时候,在个个满脸横肉的日耳曼人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难看的笑容。但是日耳曼人决计想象不到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敌人?一群就是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亡命徒。
迎着长剑舞动的剑光,我根本就不去想什么克敌的招式,依仗骨刀的锋利硬拼硬接。往往第一刀击断对手的兵刃,再复一刀就结果其性命。这样一来我成了日耳曼人围攻的目标,无数的兵刃不住地向我身上招呼。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按动刀柄里的机关,将骨刀展开成一条软鞭护住身体。只见层层鞭影舞得密不透风,将围住我的日耳曼人击退。在我的牵制下,其他的亲兵就轻松了许多,在起伏不平的山林中和日耳曼人围着林木相互追杀。双方斗到酣处,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人数在急剧减少,惨叫声充斥着我的耳膜,在刺耳的金铁交铃声中不断闪现。我拼尽全力想去支援自己的手下脱离险境,无奈日耳曼人太多了,我救得了这个却救不了另外一个。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亲随发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呼喊,我不得不放弃继续对抗日耳曼人的念头。赶在围住我的敌人再次攻击前的一瞬间,我气运丹田,激起的内力经由上半身的经脉迅速运转至右臂。顿时一股炽热的热流从丹田直上而起,犹如一股澎湃的急流涌过我的整个上半身,直往右臂汇集而至。就在内力即将通过手掌透出体外的那一瞬间,我吐气开声,“嗨!”地一声暴喝,将汇聚在掌心里的内劲同一时间灌入到骨片里去。但见每片骨刃上隐隐散射出淡淡的紫芒,舞动的鞭影中夹杂了沉闷的怪啸声,滚滚热浪透过骨片激射出去,席卷了自己身前方圆数丈的空间。
“啊!”
人仰马翻中,围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