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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娇妾 作者:荔箫(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01正文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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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到府中,天色已经全黑了。
    齐伯已在院子里等了许久,见他回来松了口气,打着灯笼迎上前去,见他面色发白又一滞:“公子,您……”
    他停了脚,短声一叹。
    “公子气色不好。”齐伯续言问道,“可要请郎中来看看?”
    “我没事。”席临川摇一摇头,抬眼看向眼前亭台错落的府邸,静了一会儿,轻轻道,“明日……你亲自带人操办红衣入府的事吧。”
    “诺……”齐伯应了一声。
    他又说:“择个吉日,还有……设个宴,她喜欢什么你去问问绿袖,别扰她就是。另外……”
    齐伯侧耳静听着,见席临川语中停了良久,须臾,幽幽地喟出一口气来,面上笑意苦涩:“把箭场封了吧,日后置些杂物什么的,都可以。我不差这一个射箭的地方。”
    齐伯听得一讶,不知原因,一时未敢应话。
    “还有红衣最初住的那院子。”他面色沉沉地思忖道,“那地方不大……索性拆了吧,清理干净。”
    这两处地方,大约该是这整个席府里最让她不快的地方了。

  ☆、第77章 新婚

最昏暗的日子,大约不是铺天盖地的绝望,而是周围的人都为你所经历的绝望而喜悦着,眉开眼笑地为此前来庆贺。又或是心知这于当事人而言不是好事,却也并无人来伸手施救,反倒语重心长、一句又一句地宽慰着劝着,直压得心里的憋闷愈发爆发不出来……
    然后那原本支撑住一切压力的挡板终于轰然倒塌,将原已处于弱势的一切希望击得粉碎,一声怅然的哀叹之后,只剩了一句自言自语的呢喃:
    “认命吧……”
    六月廿一,是席府定下的吉日。当红衣得知这个日子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二十,她想谨淑翁主大约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该怎么告诉她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然后终于不得不开口。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阖上门后又在屋里静静坐了一会儿,才倏尔惊觉,自己竟连悲伤都再生不出来了。
    ——连日来谨淑翁主锲而不舍的“规劝”,可真是管用的。
    谨淑翁主万分理智地把个中利弊都给她分析得清楚,告诉她这婚悔不得。在她刚动了点“歪心思”的时候,又明明白白地让她知道逃婚也不是个好办法。
    她便除了认命以外,没了别的法子。
    而后,谨淑翁主又连同绿袖一起,说了许多关于席临川的事情,无非是想让她心里舒服些,觉得嫁给席临川也不错。
    ——但这部分俨然没奏效。
    她其实早已知道席临川是个好人,就算把长阳城的贵族公子都数一遍,大概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
    可……
    也就像她从前同席临川说过的一样,成婚这种事,并非觉得他“不讨厌”或者“是个好人”便可以在一起的。那一箭连带着那阵子的许多不快,仍还插在她心间,她平日里不去想也就罢了,可若要日日面对他,又怎么能不去想?
    罢了。
    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这些想法。大概连席临川都没有在意过吧,否则,又怎么会让她这不喜欢他的人入他的府……
    。
    六月廿一,席府从清晨便开始忙碌了。
    席临川如常进宫去上朝,府里则人来人往个不停,有忙着搬东西的,也有忙着清扫那刚拆的小院的碎砖的。
    忙至晌午才停当下来,齐伯又亲自进维祯苑查看了一番,见四下皆已布置妥当,才得以歇下来。
    红衣是申时初刻入的府,彼时,离宴席开始尚有一个时辰。
    八名婢子一同在门口候着,见她下轿,齐齐一福,为首的一人上前欠身道:“水已备好了,姑娘先行沐浴,然后歇上一歇吧。”
    红衣稍稍一怔:那晚宴……不用她去么?
    。
    在热水里浸着,热气团团腾起,让人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是的,即便自接旨至今已有十余日,她仍觉得这件事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就像是假的。
    很多时候,她会恍惚地觉得这也许真的是假的,也许一觉之后就都恢复如常,没有那道圣旨也没有什么嫁妆,他当他的将军、她做她的舞姬,继续为廿三那日的演出劳心伤神。
    但此时此刻,她到底是已经进了席府了。
    白色的热气缭绕开来,笼住房里各处的精致陈设,让她想看个清楚都不能。似乎在刻意叫嚣着,让她觉得此时的每一件事都非她能左右,没有什么是她做得了主的。
    候在珠帘外的婢子们一阵骚动。
    红衣下意识地侧耳倾听,她们的议论里显有兴奋。
    “前面开宴了!听说比从前都热闹些,来了好多宾客……连太子殿下都亲自到了。”
    “大将军和敏言长公主备了好多贺礼,陛下也又赐了东西来,听闻有一柄从赫契缴来的宝刀……”
    而后有一阵惊喜低呼,待得她们平静下来后,交谈又继续了下去:“待得公子娶妻的时候,不知道还有怎样的热闹呢!”
    红衣深深一吸气,觉得那潮湿的热气格外沉重,狠狠地在心中一压。
    原来这晚宴是真的不用她去的,妻妾间泾渭分明,能和夫家举案齐眉的只正妻一人,妾室哪配和夫家同上厅堂……
    所有人都觉得顺理成章,在她沐浴之后,婢子们就把她送回了房里。
    水蓝色的中衣裙细滑舒适,有着微微的凉意,是适宜夏日穿着的材质。
    红衣侧卧在榻上,凝视着衣料上反出来的浅淡光泽,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还没经历过……床笫之事,在古代没有,在现代时也没有。仔细想想,她倒是思考过相关的事情,比如是要留到婚后还是婚前一类——毕竟二十一世纪这方面开放许多,没有什么规矩上的束缚。
    可她一直觉得,这种事总该是“你情我愿”才可以,那番思考中也从来不包括“如果遭遇不可抗力怎么办”——毕竟,在现代若说及这方面的“不可抗力”,大概也只有违法犯罪行为了……
    哪会想到还有个不可抗力叫“圣旨”啊!
    算了,不想了。认命……认命!
    事已至此,先为自己求一份平安才是要紧的!
    。
    宴席散时,已是戌时末刻。
    天色全黑,白日里的炙热渐渐散去。席临川往维祯苑走着,刻意放慢了脚步,想在清凉的晚风中多缓一缓,驱散几分醉意。
    红衣她……
    他眉头紧锁着长吸凉气,竟有点想退却的心思。
    不然……干脆不去见她了吧?
    他停住脚踌躇了一番,咬了咬牙,还是朝着维祯苑去了。
    没有多在意婢子的齐声见礼,席临川挥开帘子走进去,红衣正静静躺着。
    他以为她睡了,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过去,才见她只是侧躺着发愣,眸中黯淡得没有一点光采。
    那水蓝色的中裙裙摆很大,铺了半个床面,她白皙的玉足露在外面一只,另一只缩在裙子里,一动不动。
    “红衣?”他尝试着唤了一声,她的眼眸蓦地抬起来,而后望着他怔住。
    “……”席临川也怔住,任由她这样看了一会儿,哑音一笑,“你要这样看我一晚上么?”
    便见她微僵的面容缓了一缓,很快,就蕴起笑容来:“怎会?”
    这笑容和明快的口气让他一滞,带着几分惊异看着她撑身坐了起来。
    她脸上的那份笑意始终没变,腿上挪了挪,凑近了他,跪坐在榻上,刚好到他腰的高度。
    “将军更衣吧。”她语气轻松地说着,巧笑嫣然。
    席临川满是错愕地打量着她,她眉眼未抬,伸手触上了他的腰带。
    腰带上刺绣所用的金线质地微硬,红衣触碰间觉得指尖微微一刺,手上稍一顿,就被他一把紧攥住手腕。
    “咝——”她贝齿紧咬着轻抽冷气,腕上挣扎着,惊惶不已地看向他。
    “你根本就不想嫁我。”他凝视着她道,并非发问。红衣腕上竭力挣着,仍是强笑着道了一句:“将军什么话……”
    她慌张的面色彷如薄刃在他心头一划,席临川眉心狠一跳,手上不觉间又添了力,耳闻她一声轻叫……
    他握在她腕上的手骤然松开,有些失措地低眼看去,她原本白净的手腕已被他攥得发红,被榻边多枝灯上的光火映着,红白分明得让他一颤。
    她眼中蒙了一层雾气,望着那一圈红痕也怔了一会儿,却没有抬手去揉,再抬眸看向他时,复又是一张笑颜,明眸大睁着问他:“谁说我不想嫁给将军?”
    她又说:“将军喝盏茶,解解酒?”
    言罢没待他作答,她已然下了榻,凉滑的衣袖不经意间抚过他的手背,他蓦地一惊,陡然生怒。
    回身猛地一拽,他牢牢笼住原正走向案桌的人,沉然喝问:“谁教的你这些!”
    被他箍在怀里的身子轻轻一栗。
    “谁教你做这些事的!”他问得更明白了些,垂眸看着她,胳膊再不敢多使半分力气,生怕再把她弄疼了。
    “我……”红衣神思微凝,一呼一吸后又缓过劲来。她尝试着动了一动,他便松开了她,她转过身去,“过了今晚,我就是将军的人了,自会尽力合将军的心意的。”
    她的盈盈笑意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从前……若有失礼的地方,还求将军多担待……”
    多担待……
    一个曾经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的做法让她觉得不舒服、她不会嫁给他的人,如今来求他多担待!
    席临川窒息地凝视着她蕴着得体笑意的面容,宁可她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她仍还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好像一定要为上一句话等到一个答案。
    席临川木然地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竟不知该说什么。
    明明有很多话可以同她解释,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合适。
    “明天再说吧……”
    最终,这成了他乱成一团的心绪中,唯一能择出来、说出来的一句话。
    说得她一愣。
    “明天你来我书房……”他又道,而后向侧旁退了半步,让开她与床榻间的路,“天晚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说罢,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地避开她的目光,大步离开了她的房间。觉得心里压抑得难以承受,他在月光下深喘了几口凉气,才又再度回头看去。
    隔着窗纸,能看到她房里的灯犹还亮着。
    他原是想把这事的始末同她说个明白,让她安下心来。眼下,却连说这些话都难。
    她对他,明显只剩了小心,还有隐隐的不信任。

  ☆、第78章 宣泄

这日早朝事少,回到府中时才刚辰时。
    席临川走进书房,抬眼间脚下一顿……
    正擦着书架的红衣闻声回身,屈膝福道:“将军。”
    他滞了一滞,略一颔首,勉强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红衣垂首,轻一衔嘴唇,答说,“昨天……将军说让我来书房,没说什么时候,我怕耽误了别的事,所以……”
    她一再地提醒自己多小心一点为好。毕竟,这和在府外自己打拼的时候不一样了,在外面虽然变数大,但许多事尚能自己做主;如今进了席府来给他做妾,在这一方天地里怎么样都是他说了算,她哪敢大意。
    眼眸微抬,红衣见席临川没再说话,觑着他的神色向旁边的矮柜挪了一步,端起茶盏来走过去,抬手呈给他,闷闷道:“齐伯说将军喜欢六分热的茶,但我……不太清楚六分热是什么样。”
    他低眼一扫,迎上她战战兢兢的神色,能做的只剩下把茶盏接过来。
    揭开盖子抿了一口,那茶已偏凉了些。席临川心下短喟,只道:“多谢。”
    这可怕的疏离感!
    席临川直觉得应付不来,此前已琢磨得烂熟于心的一番话全然被她这番举动噎了回去。感觉陌生成这个样子,他完全无法把那番话说出来。
    睇了眼几步外的案桌,他短舒了口气,犹豫着询问道:“你如是无事……在此坐一会儿?”
    也许过一会儿,气氛便能缓和一些了,他便可说说他的想法、也听听她的想法。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着,他处理完了几件事,红衣则一动不动地在旁侧坐着。看着他手里的信纸或者书页翻过去一页又一页,纸张轻轻地在空气中划出微弱的声响,划得她有点出神。
    会不会……以后每天就都是这样过去了?在他愿意的时候到书房来坐着、他不找她的时候她就自己待着,看着书一页又一页地翻过去,带着时光一起翻过去,翻过春夏秋冬。
    真可怕……
    红衣周身一栗,倏尔觉得自己从前时常对“前路未知”充满恐惧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那明明才是正常的、应该的。真正值得恐惧的,是前路毫无未知,她只要坐在这里,便可以一眼望到一个月后、一年后、十年后,望到人生的尽头。
    一成不变,无波无澜。安稳而无趣地守在这侯门里,和长阳城里那么多的侯府妻妾一样,日复一日地熬过时光,看着夫家添了一房又一房地妾室,一直熬到自己死去、或者夫家先行死去……
    一切都这么容易想到,容易到残酷。
    。
    有些不一样的响声撞入耳中,红衣这才回了神,抬眼望去,是齐伯正走进来。
    “公子。”齐伯一揖,将一金箔请柬放在案上,禀道,“这是竹韵馆刚送来的请柬,邀您明日酉时去观歌舞。”
    红衣心里蓦地呛出一声哑笑:那舞……
    那舞是她费尽心力排的,不眠不休了许多时日,精雕细琢出来的作品。大致的观众名单也是她定下来的,挑选得很是小心,只为将竹韵馆的名气再推高一番。
    她以为她可以如同上元那天一样,在侧边的厢房里从头看到尾,看尽客人们的反应,然后与谨淑翁主和绿袖一同欢呼雀跃,结果……
    她如今却身在席府!
    入府的吉日与演出的日子……只差两天而已。
    。
    席临川将请帖拿起来,大致读了一遍,目光不经意地一划,便将她脸上的苍白尽收眼底。
    “我知道了。”他将请柬顺手搁在旁边,颔首示意齐伯出去。
    金光淡淡的请柬恰在她眼前,耀眼得像是毫不留情的嘲笑,银牙紧紧咬住才未让自己哭出来,蓦地听他说:“先给我讲讲明天的舞,可好?”
    席临川故作从容地淡看着她,见她死死低着头,默了许久,大约是觉得不能再不说话了,才肩头忽地一松,启唇道:“是庆贺凯旋的舞,所以请了很多将士……”
    话刚出口,眼泪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那金箔请柬上,四散溅开。
    红衣慌张地别过头,耳边传来一声长叹:“你哭出来吧。”
    席临川悬着一颗心看着她,却见她摇一摇头,呢喃着说:“抱歉。”
    “为什么是你道歉。”他带着自嘲苦笑出来,兀自站起身,心慌意乱地在书房各处找着,可算找到一方锦帕。
    席临川在她面前蹲下|身,把锦帕递过去:“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也是。”
    她伸手接过,默默地擦着眼泪,听得他又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陛下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但是……”
    他强沉了口气,艰难道:“你相信我,绝不是我向陛下开口请的旨……我不会逼你嫁给我的,我也很想看你名动长阳。”
    名动长阳……
    红衣心里一刺,眼泪猛地决了堤。
    倾泻而出的眼泪用锦帕擦都擦不完,想忍住更不可能,理智只得以又维持了一小会儿,她便再也顾不上这是否会惹得他不快,顷刻痛哭出声,伏在案上,感觉四肢无力。
    她也很想“名动长阳”,很想编出一支又一支让人喜欢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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